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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美人恋综养崽 第77节

  啾啾睡懵了的时候是最好捏的时候,如果是白天,他可能会害羞地逃开或者是要求捏一次给他买一只冰激凌,但他犯困的时候就软萌可欺。

  “明天叔叔你接送你去幼儿园,爸爸最近工作忙,你就跟着叔叔玩吧。”

  啾啾乖巧地点头,他被晚风一吹,清醒了一些,咿咿呀呀地哼着没有调的歌。

  顾盼秋笑着问他:“哪一首啊?”

  啾啾说:“哎?爸爸没有听出来吗?是爸爸唱过的《暗流》。”

  顾盼秋怔了怔,心想儿子还真是一句都不在调上啊。

  顾盼秋看着天空中的一弯明月,恢复了记忆,他仿佛迎来了又一次新生。

  啾啾趴在傅越怀里,看向身边的顾盼秋,轻声说道:“爸爸,我刚刚做了一个很棒的美梦喔,我梦见你抱着我荡秋千了,周围都是花花。”

  顾盼秋对他点点头,他轻声说道:“我们以前经常一块儿荡过秋千,夏天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花朵,我抱着你坐在花丛之中荡秋千,你还怕小蜜蜂蜇到你,但每天都要我抱你去荡秋千。”

  啾啾说:“哇-是呀!”

  傅越问道:“秋秋,所有事你都想起来了?”

  顾盼秋点点头:“差不多,我大概能记起来七七八八,不过,只要我努力去回忆细节,还是有点头晕,会恶心想吐。”

  傅越想起顾盼秋以前的遭遇就觉得心疼,他觉得秋秋这个柔弱的小身板完全是被前公司累出来的,心里那火又蹭蹭蹭地往外冒。

  像是知道傅越在担心什么,顾盼秋轻笑着说:“你放心吧,其实记忆并不全是受委屈,也有很多开心的事情。”

  他牵住了啾啾的小手,说道:“因为有这个小家伙,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开心的。”

  啾啾开心地弯起眼睛,笑的像个快乐的小猫猫。

  傅越琢磨着得给顾盼秋补一补身体,他说:“身体还是要好好养,这段时间忙过了,就老老实实在家休息。”

  其实傅越都有些后悔了,他一开始办《solo》这个节目的时候单纯只是为了完成公司打开市场的任务。

  节目该办就办,但顾盼秋应该直接签了。

  不谈他的私人感情,顾盼秋的声音条件、长相、作曲才华已经足够让行星娱乐签他。

  傅越虽然年纪不大,但从十几岁就旁观了公司星探选人,这些年又亲自参与了练习生的选拔,什么样子的人能红,什么样的人能在这个市场赚钱,他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对于顾盼秋这样开局不太好的艺人来说,参加比赛也有好处,人气会在短时间内积累起来,风评也会随着一场又一场的舞台逆转。

  “嗯,其实我上周发烧的时候就能记起来一些了,好像我身体比较虚弱的时候,反而能想起来很多事情。”

  傅越点点头,说道:“我们先把啾啾送回去睡觉,如果你愿意和我聊一聊这些事情,那我也很愿意给你提供帮助。”

  顾盼秋的眼神有些犹豫,傅越却坚定地说:“无论你把我作为未来老板,或是普通的朋友,亦或者是啾啾的父亲,我都想帮你。”

  回到节目组,顾盼秋安顿好了啾啾,蹑手蹑脚地关灯出门。

  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他和傅越走到了节目组的院子里的凉亭。

  “冷不冷?”傅越把热水递给他,“喝点热水。”

  顾盼秋裹着一件小毯子坐下,他接过热水杯抱在怀里,说道:“还好。”

  “记起来是谁一直在纠缠你了吗?”

  “嗯。”顾盼秋说,“万和的高层之一,年纪不大,叫……张信业,今年应该在三十岁左右,寸头,个子不高,体型偏瘦。”

  “张信业?那不是万和张董事长的儿子?”傅越说,“我知道他,他就是个二世祖,干什么都不行,仗着自己的爹四处逍遥。前几年他开了个小公司,据说犯了事儿差点进局子,后来被他爹保出来,就没什么动静了。”

  顾盼秋点点头,赞同地说:“这人确实很糟糕。”

  “他是想追你,还是想怎样?”

  顾盼秋笑笑,他说:“别说那么纯情,他是想睡我。或者说……长期发展py关系?”

  傅越「哦」了一声,这种事情在中小型公司还算常见,圈子里愿意这样交换资源的小艺人也有很多。

  “我第一次失忆让我忘了很多事情,刚回到b市的时候,我舞蹈基本上就全忘了,按理说我当时的业务能力就是没办法出道的。

  但张信业看上了我,他在高层开会的时候表示我可以空降做门面,就硬把我塞进去了。”

  “怪不得……”傅越说,“这公司可真够专权的。”

  “我也挺懵的。”顾盼秋说,“我当时并不想做男团了,我比较想走歌手路线。但万和对练习生真的非常糟糕,练习生只要签了合同,那一切都得听公司安排,就像是随时等待被宰割的牲口一样,我没什么选择的权利。”

  “我明白。”傅越点点头,“那他有逼迫你做什么吗?”

  “张信业这个人,对我也算是先礼后兵。他先把我叫过去谈话,跟我说我出道这事儿是他送我的礼物。”顾盼秋说道这里轻轻笑了起来,“他觉得送我出道是礼物。我觉得太糟糕了,我当时的身体远远比不如现在,那是我的噩梦。”

  傅越皱着眉头,像是有一把刀在一点点割着他的心头肉,他憋了一晚上的怒火又烧了起来。

  “然后?”

  “一开始,张信业时不时约我出去吃饭,他跟我承诺,只要我跟着他,他就捧红我。后来我就找借口不去了,他经常在半夜给我打电话把我吵醒,或者是托我经纪人给我带一些乱七八糟的礼物,我不想要,但经纪人会硬塞给我,说这是少东家的爱。”

  傅越说道:“你那女经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再后来就过分了,他开始在晚上叫我去一些酒局。啾啾那时候还很小,晚上我得去托儿所把他接回家照顾。

  不过还好,当时有个实习生是我的助理,小姑娘人很好,会帮我接送啾啾,还会在我没时间的时候帮我照顾啾啾。”

  傅越听到这里,沉声说道:“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吗?前些日子有个前工作人员帮你发帖子,那个帖子我已经替你复原了,明天一早就会上热搜,发帖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助理。”

  “马……马晓寂,应该叫这个名字。”顾盼秋说,“但她也没待很久,就被费娜找了个理由给开了。”

  傅越点点头,示意顾盼秋继续说下去。

  “张信业会让我经纪人带我过去陪他喝酒,如果我不愿意,他就会当着一群人的面骂我,或者在下周的通告就给我使个绊子。我想要唱歌,他就故意不给我主唱应该有的部分,让我的歌词越来越少,舞蹈动作越来越多。”

  “那时候我身体太差了,行程又让我长期处于疲惫的状态,熬夜很伤嗓子,我的嗓子状态不好,好几次都差点在打歌舞台上破音。”

  傅越安抚地握住了顾盼秋的手,见顾盼秋脸色又有些发白,他说:“别急,你慢慢说,再喝点热水。”

  顾盼秋喝了几口水,情绪稳定了一些。

  他继续道:“当时……我们的午饭也是经纪人负责的。一共六份饭,我队友的都是热饭,只有我的是冷的。因为张信业不高兴,所以他也不想让我好过。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算是一种隐形虐待。”

  傅越的脸色也是越听越差,顾盼秋此时此刻却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的语气却愈发平静,把所有痛苦都说得轻描淡写。

  “我个人还是挺追求舞台的质量,因为一场又一场都表现的很差劲,我自己看了回放之后都受不了,没想到还因此患上了舞台恐慌症。”

  顾盼秋苦笑着说道:“那段时间我很消沉,但也没网上说得那么离谱,工作我也在做,只是状态很糟糕,也可能是因为我太脆弱了。”

  傅越轻轻拍了拍顾盼秋的肩膀,说道:“不要这样说自己。即使这么痛苦你还是在坚持,证明你本来就是一个很上进的人,而且你不想放弃舞台。”

  顾盼秋笑了笑,唇边的小梨涡荡漾开,他的眼神坚定又温柔,其实性格才是他最吸引傅越的点,傅越自己一路走的顺,自然会喜欢在狂风暴雨中长大的凌霄花。

  “是的,我没想过要放弃舞台。”顾盼秋说,“后来张信业就原形毕露了。他这个人有点偏执,我越是不搭理他,他越是想要找我。有一次我刚到公司开会,他就拽着我去陪他喝酒。”

  “他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每次他想要碰我的时候,我都会找机会跑了。”顾盼秋说,“他这个人有很大的酒瘾,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我想过报警,但警察局的人似乎和他交情不浅。我退团之前,是因为我忍不住打了他一巴掌,他气急了,没多久就出了我退团风波那事儿。”

  “他说,他既然得不到我,就要毁掉我的人生。”

  顾盼秋想到当时的场景,呼吸都有些急促。

  他闭了闭眼,这些人他恨之入骨,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以牙还牙。

  傅越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没关系,已经过去了。”

  “那之后我失去了经济来源,又背上了巨额债务,每日都忙于生计。我听说张信业又犯了什么事儿,被他爸爸送去了国外。但大概一个月之前,他回国了。”

  傅越眉头紧锁,他说:“他找你了?”

  “他想到直接找我我不会去的,又知道我缺钱,就在我在游泳馆打工的时候,让费娜去找我,说要和我谈合约。我上了车,车子又把我拉到了夜总会,我下车就明白今晚是要完蛋了,便想跑,但这回他们更过分了,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把我押到了他所在的包间。”

  “他先是装模作样的问我这一年过得怎样,后来见我还是不愿意跟他,就在酒水里下了不知道什么助兴的东西,肯定不是一般的药,他灌进我嘴里,我喝了之后就彻底断片了。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昏睡了很久,醒过来就是在家里,啾啾抱着我哭,说我睡不醒,他很害怕。”

  “可能是那杯酒里的药劲儿太大了,我那时候就失忆了,还问啾啾叫什么名字,吓得啾啾一直哭。”

  傅越闭了闭眼,揉了揉自己的眉头,说道:“你醒过来之后,身上有外伤吗?”

  “我身上没有外伤,他也没碰我,不知道是谁把我送回来了。”

  说到这里,顾盼秋觉得很好笑:“听起来是不是不像娱乐公司,反而像是一群混子啊?”

  傅越笃定地说:“他的生意一定不干净。”

  顾盼秋一晚上说了太多,此时此刻又开始恶心,便又朝着凉亭边的草丛干呕了几声。

  傅越轻轻拍着他的背,说道:“是我不好,太晚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也不要去公司了,我替你请个假。”

  这时候,去音乐节蹦迪回来的崔航和贺北路过凉亭,崔航震惊地看着干呕的顾盼秋,说道:“大美人儿,这就二胎了?”

  顾盼秋笑了笑,含糊不清地说:“滚蛋。”

  傅越看了眼贺北,说道:“贺北,才几点啊,你这就回来了?”

  “第一天认识嘛,早点回家。”贺北笑眯眯地说,“嫂子这是怎么了?病了?”

  顾盼秋摇摇头说自己没事,但他已经很累了。

  困意袭来,顾盼秋对傅越说:“我得回去睡了。”

  傅越怕顾盼秋晚上又烧起来,便抱着昏昏欲睡顾盼秋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想照顾他。

  顾盼秋已经困到了极致,他以为自己睡在了啾啾身边,便蒙着被子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啾啾从床上坐起来,懵懵地看了看身边的空空如也的床,他跳下床,走到客厅去找爸爸,但四处都没有爸爸的踪影。

  “爸爸?”

  啾啾穿反了小毛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抱着猫咪愣神,孩子是越想越伤心,最终忍不住哭出声。

  “哇——”

  傅越看了眼表,才六点钟,他正准备溜进啾啾的房间陪他再睡一会儿,制造一个自己陪他睡了一整晚的假象。

  却没想到啾啾已经起来了,而且发现了自己孤独睡了一夜这个残酷的事实,正在客厅暴风哭泣。

  傅越抱起啾啾拍了拍他的背,满屋子溜达着和啾啾说话,一会儿看看猫。

  一会儿看朝阳,虽然傅越只睡了三个小时,但此时此刻他一点儿都不困,大脑正飞速运转,思考着怎么快速把啾啾哄好。

  顾盼秋隐隐约约听到了啾啾的哭声,他很艰难地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然在傅越的卧室。

  他连忙穿着睡衣冲出去,正巧看到在厨房给啾啾煎鸡蛋的傅越和他怀里含着眼泪的啾啾。

  啾啾一看到顾盼秋就破大防了,他说:“爸爸你去哪儿了?呜呜呜!”

  顾盼秋连忙从傅越怀里接过了啾啾,他抱着啾啾柔声哄着,又有些生气地看向了傅越,说道:“你为什么要把我抱到你房间?啾啾自己睡觉会害怕的,他才三岁多。”

  傅越知道自己错了,他像是一个检讨的孩子,沉声说:“我担心你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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