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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当个女村长 第247节

……

不好!

难倒真的像胡仙姑说的那样,还有大雨在后头?

王香草仰起脸,转动着脖子朝天上看着,竟然不见一丝一缕的云彩,湛蓝一片。

可湿气越来越浓,不大一会儿工夫,就感觉脸上湿漉漉的。

伸手擦一把,全是明晃晃的水。

风越来越大,把王香草的头发吹拂得纷纷扬扬,遮住了双眼。

她撩开额前的乱发,鼻息间竟然有一股腥咸的味儿。

王香草仰头看了看摇来摆去的树梢,断定是风是从东南方向刮过来的。

她心里一阵虚空,意识突然混沌起来,脚步轻移,身不由己地朝着村子外面走去。

当她爬上了那道土坡,打眼一望,竟然来了水库大坝上。

那股咸腥味儿更浓了,好像就是从水库里面传过来的。

难道水臭了?

馊了?

鱼死了?

腐烂了?

还是……

第283章 去放松一下

走近水库一看,浩大的水面随风荡漾,波光粼粼,涛声阵阵。

由于连续阴雨的缘故,水质混浊,但还不至于腐臭。

手扶坝体上的栏杆往水面上仔细观察,连一条活鱼的影子都不见,更何况是死鱼了。

既然没有死鱼,哪儿来的腐臭气息?

她蹙起鼻翼,用力吸了吸,基本断定,臭味儿就是从水管所的那几间房子里飘过来的。

王香草朝那边走去,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着她,使得她想停都停不下来。

却貌似漫不经心,熟门熟道走进了院子。

她在院门口停了下来,探头朝里面张望着。

这地方自己并不陌生,也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

小的时候经常来这里玩,长大后到坡下干活,也经常走进院子来歇息,顺便讨点水喝。

就在几天前,自己还因为“公务”,跟着马有成来值过几次班。

当然了,值班的真正目的并不是防汛,而是吃吃喝喝,甚至还做了一些不该干的事情。

想着这些,王香草苦笑着摇了摇头。

一阵风刮过来,头脑清醒了许多,恍惚间觉得那都是些似梦非梦的事情,过眼云烟一般。

太阳在悬在头顶之上,光灿灿、热辣辣,晒得她汗津津,口干舌燥。

她抬脚朝着蒋仓囤的办公室兼宿舍走去。

慢慢走近了,才看清房门紧闭,好像从里面锁上了。

王香草心里就觉得好奇起来,这光天化日的大白天干嘛要锁门呢?

难倒是午睡了?

她蹑手蹑脚走过去,弯下腰,从门缝里往里打探着。

还不等看到啥,她鼻息间竟然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鱼腥味道,不是那种恶臭气息,而是油炸咸鱼的香腥味儿。

看来蒋仓囤一定在里面,或许是刚刚煎了咸鱼,吃饱喝饱,上床睡觉了。

王香草并不急着喊,而是把耳朵侧贴上去,静心听了起来。

这一听,就听出了名堂。

里面竟然传出了那种叫人听了热血沸腾的声音,在这些声音中还夹杂着的一个女人的腔调。

那腔调太熟悉了,简直熟到了不能再熟的地步。

王香草心里麻麻痒痒的,就跟猫抓狗刨一样。

她直接把耳朵贴到了门缝上,贪婪窃听起来。

很明显,男人就是看水库的蒋仓囤;

女人正是自己的好姊妹姚桂花。

此时此刻,他们已经好在了一起。

……

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安静下来,响起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王香草彻底明白了,她扭头朝外跑去。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惊扰了屋里的一对脏男女,姚桂花随手抄起了一把菜刀,拉开门,神色慌张地朝外张望着。

院子里空空荡荡,早已没了人影。

王香草头也没敢回,朝着另一个村子的方向奔去。

她一口气跑出了很远,感觉双腿酸软,头昏脑胀,呼吸急促得都快把人给憋死了。

不得已停了下来,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息着。

唯恐有人追上来,她转身钻进了高粱地。

找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背倚在地堰上,闭上了眼睛。

等慢慢平静下来,暗暗骂着:姚桂花呀姚桂花,你这个女人咋就这么不要脸呢?

平日里看上去老实本分的,肚子里却装满了花花肠子,竟然豁上一张脸皮子,为自己男人换来了一个正式工,还有城里的一套房子。

……

这可是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啊!

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忽然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不太靠谱,姚桂花不就是个土里土气的乡下女人嘛,咋会有那个心计?

她有那么大的能耐呢?

看不出,一点都看不出。

再说了,就算是她甘愿献身,偷偷摸摸跟那个干瘪的老头子好几回,就能办成那种天大的事了?

这可能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不相信也不成,事实就摆在那儿。

姚桂花的男人郑成亮的的确确进城去当工人了,还是有编制的正式工,这个年月,连刚毕业的大学生都很难找到那么好美差使,更何况他是个大字不识的庄户人了。

仔细一想,这事儿在常人来看是很难,可放在县太爷那儿就容易得很,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而看水库的蒋仓囤身份特殊,他是县太爷的亲哥哥,并且他们的兄弟情分不一般,几乎超过了父子。

一定意义上,蒋县长能有今日,全是他哥哥做出牺牲换来的,这样的景况下,只要为兄的有所求,做弟弟的定会竭尽全力满足他。

也就是说,只要蒋仓囤求到他弟弟头上,几乎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还有一点更为关键,那就是上次马有成导演的那场“假强x”,也算得上是一个结结实实的把柄攥在姚桂花手上。

不但是蒋仓囤的心病,也是蒋县长的耻辱。

那是一个“紧箍咒”,只要姚桂花开口,他们哥俩就头痛,不但头痛,连心都疼,就会殷勤之至,万般小心,力所能及去满足她的所需所求。

所以,才有了郑成亮的狗屎运,才有了姚桂花心甘情愿住进了蒋仓囤家里的情景。

或许这就是各取所需,也或者是等价交换的一种方式吧。

事情的真相一定是这样的!

想着想着,她又想起了姚桂花跟蒋仓囤说的那些“情话”,禁不住脸红心跳起来,恍若一把火点燃了,呼呼燃烧起来。

……

一时间高粱地里静了下来,静得毫无声息。

待到火焰熄灭,就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睡得很安详,很平静,几乎把世间的一切都忘了个干干净净。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凉风打着旋儿钻进了高粱地里,直面扑在了王香草身上。

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睁开惺忪的眼睛四处打量着,只见眼前的高粱依然,脚下的土地依然,一切都未曾改变。

透过青涩的高粱穗子仰首望向天空,见太阳已经偏西,没了之前的热辣劲儿,这才知道,天就要黑下来了。

王香草站起来,拍打了一下衣服上的尘土,双手划拉着高粱叶子,挪步朝外走去。

腿脚轻巧,有点儿飘飘然的感觉,失去了根基一般。

回家后,见麦场里摆满了盛满麦粒子的袋子,齐刷刷积在一起,足足有二十多袋。

不远处的树荫下,高明堂的车停在那儿。

高明堂坐在车里,看见王香草站在那儿数着袋数,轻按了一声喇叭,透过车窗喊道:“用不着数了,二十六袋半。”

王香草被吓了一跳,走过去,问道:“你在这儿干嘛呢?”

高明堂说:“等你呀。”

王香草问:“等我干嘛?”

高明堂说:“麦子如数收回了,还不得向你汇报一下啊!颗粒归仓,一穗麦子都没落下,你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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