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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当个女村长 第186节

“这雨下得时间也不长,就发洪水了?”马有成有点不相信。

“是啊,水是从上头来的,呼呼的,势头很猛,没多霎就灌满了院子,还涌到了屋里。”

马有成埋怨起来,说几年前就你搬到上头来住了,十遍八遍你都不听,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老汉低着头,解释说孩子不给盖房,实在也没地方搬。

马有成说:“先不说那事了,你觉得洪水是从哪个地方来的?”

老汉朝着门口的方向指了指,说看上去是从水库那儿淌下来的。

突然瞪大了眼睛,大呼小叫地嚷嚷:“对了……对了,我差点把重要的事给忘了。”

“啥真有的事?”

“好像还出人命了。”

“啥?你说啥?出人命了?谁又死了?”马有成被惊到了。

田老汉更加惊慌了,干瘪的嘴唇哆哆嗦嗦,“水里面还漂着……漂着一个小孩呢!”

“在哪里?小孩在哪里呢?”

“在水里……还在水里呢?”

“你是说被水冲走了?”

“是从上头冲下来的,被柴禾堆挡住了,我过来的时候,好像已经挂在玉米秸上了。”

马有成埋怨起来,说你咋不赶紧救人呢。

田老汉说我看着是没救了,哪还有个人形呀,怪吓人的,就没敢动手。

“走,赶紧了,带我们过去看看。”马有成说完,回头招呼王香草,“走……走,别愣在那儿了。”

王香草说:“都死人了,是不是先报案?”

马有成直接骂了起来:“你个熊娘们,报案有个屁用呀?你以为派出所那些人是菩萨呀?能把死人复活。雨下得这么大,路都被淹没了,你让他们飞过来啊?”

王香草撑开雨伞,跟在后头出了门。

到了老田头家,果然像他说的那样,滔滔的浑水已经漫过了门槛,溢进了低矮的石屋里面。

马有成一边察看,一边脏兮兮地骂着:“老田头,你说你养了些啥狗曰的杂碎,拉犁拉磨的一辈子,到头来把你扔在这个破屋子里,我看他们是成心想要了你这条老命!”

田老头站在水里,深垂着脑袋,一个劲地叹息。

王香草望那两间摇摇欲坠的小石屋,对着马有成说:“我看这屋快撑不住了,没准很快就要塌,还是赶紧想法子吧。”

“都那样了,还有啥法子想?”马有成转身望着老田头,大声喊,“快说,那个死人呢?”

老田头说不是死人,是个死孩子。

“孩子不是人吗?走,赶紧带我们过去看一看。”

老田头转身朝着大门外的草堆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那就是个小孩子嘛,还没个酒瓶子大呢,就跟个小兔子似的。”

王香草听了,浑身一阵阵发麻。

走近了草堆,田老头朝着靠近墙根的玉米秸指了指,“那不……那不,就在那儿呢。”

两个人一齐看过去,见只是个包婴儿的襁褓,看不清里面有啥。

马有成问田老头:“孩子在哪儿?”

“就在那里面包着呢。”

“你看过了?”

田老头点点头,说是啊,我看过了,那会儿刚出门,就看到了那个东西,以为里面包着啥好物件呢,敞开一看,差点被吓死了。

王香草问他:“你看到啥了?”

“就看到那个丁点大的小孩了,好像是刚生下来没几天,不过脸色不难看,就跟睡着了似的,可我手试了一下,没气了。”田老头说完,抬头抹了一把脸,脸上明晃晃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

看上去他被吓得不轻,没在水里的两条干枯瘦腿颤栗不止。

马有成手指着那个襁褓,命令田老头:“你快点过去,把那个玩意儿拿过来我看看!”

田老头一张老脸皱巴成了核桃,直摇头,说:“村长你饶了我吧,我不敢了,真的不敢。”

马有成却拧上了,大声喝他:“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有啥好怕的?难不成你想让王香草上去拿?”

“不……不……”田老头往回退了好几步。

王香草想了想,对着马有成说你别难为他了,肯定是被吓破胆了,还是我来吧。

边说边涉水走动着,朝那个襁褓走去。

马有成跟在后面走了过去。

到了跟前,王香草稍加镇静,咬紧了牙关,先把盖在襁褓上的浮草扒拉开,果然就看到了一张婴儿脸。

果然像田老头说的那样,婴儿的小脸蛋看上去很鲜活,细皮嫩肉的,还带着些微的红润,看上去就跟睡着了一模一样。

婴儿的五官长得很周正,不见丝毫损伤,只是眉心紧蹙,像是装着满腹心事似的。

第210章 老屋·老头·死婴

王香草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面色苍白,惊颤不止。

“咦……”马有成唏嘘一声,随问王香草,“这小玩意儿是不是还活着?”

王香草摇摇头,说:“活啥活?你仔细瞅瞅,他那两个小鼻孔都被污泥给堵住了。”

“不对……不对,你看那脸色,哪像死了点样?”马有成说着,抬脚走了过去,说,“我看看,说不定真活着呢。”

王香草说:“要是活着那可真是神奇了。”

马有成弯腰低头打量了一番,伸手试了一下婴儿的鼻息,还用手指摸了摸婴儿的额头,然后直起腰,摇摇头说:“完了,死得透透的了。”

“这可真是怪了,又是大雨,又是洪水的,咋就这么干净呢?”王香草禁不住问道。

“会不会是有人抱过来,丢这儿的?”马有成问王香草。

王香草盯着看了一会儿,否定了他的猜测。

小被子湿漉漉的,还沾满了污泥,被角还被扯破了,这怎么会是抱过来的呢?

“这可真成稀罕事了。”马有成摇头晃脑,回头问田老头,“你没看见有啥人过来吧?”

田老头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谁会把孩子扔进水里呢?这可真是怪了。”马有成疑问道。

王香草说肯定不是故意扔的,也许是上游的哪一家被水冲了,小孩子顺水漂下来了。

马有成说不可能,真他妈的遇到邪事了。

王香草问马有成该咋办。

马有成说:“大小也是一条性命,按道理应该报案,可报了也白搭,大人的案子都破不了,何况是个刚出娘胎的孩子了。”

“那该咋办?”

马有成呆着脸琢磨一下,抬起头对着王香草说:“这样吧,你立马去找胡仙姑来。”

“找她来干嘛?”

“让她帮着看看是个啥情况。”

“你也开始信她那一套了?”

马有成叹一口气,说:“总不能丢在这儿吧?多难看,无论如何该给他个着落。”

王香草应下来,转身走了。

马有成转身望着田老头的房子,看了一会儿,说:“这个破房子实在是不能再住了,被水这么一泡,随时都会塌,还是拿上值钱的东西离开吧。”

田老头哭着脸说:“我去哪儿呢?”

“找你儿子去!”

田老头深埋下头,皱巴巴的脸几乎要贴到了浑浊的水面上了,喃喃地说:“白养了那几个杂碎了,没一个肯接纳我。”

“一群白眼狼!三个儿子,哪一家不是亮亮堂堂的大瓦房,咋就安不下一张床呢?”

田老头神情凄然,摇着头,说不指望了,哪一个都指望不上,不如直接葬在里头算了。

“你个老糊涂虫,想死在里头别去找我啊!把我喊过来,让我眼瞅你着死,我成啥了?”马有成的指责不无道理。

田老头慌乱地摇着头,一脸悲怆。

“你也用不着要死要活的,有我马有成在,无论如何也得给你个安身之地。”马有成拍着胸脯说。

说完,又催促他进屋收拾东西。

田老头答应着,转身进了屋。

看上去比之前精神了很多,进进出出搬起了东西。

破家值万贯,田老头来来回回跑了无数趟,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马有成有点担心,走到屋门口,朝里面喊:“老田头,不值钱的先先放里面吧,等水退了再说。”

田老头手上依然忙活着,说:“万一塌了呢,不就弄不出来了。”

马有成不耐烦了,嚷嚷道:“我这是打算让你住到村委会的会议室里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带进去像啥?那不成垃圾场了。”

老田头应一声,说我那出来放在外面的棚子里,不带过去。

说完又进了屋。

马有成刚想再说啥,听见王香草在外面喊他,就赶紧扭头走了出去。

到了门口,看见胡仙姑手里打着一把伞,正瞅着那个死了的婴儿发呆。

马有成朝着她喊:“胡仙姑,你就别发愣了,向前仔细瞅一瞅,到底是咋回事儿。”

胡仙姑头都没回一下,应声道:“用不着瞅,在家的时候我就知道是咋回事了。”

“能耐你了,那你说是咋回事儿?”

“这是天机,我可不敢大声小吆喝的。”

马有成知道她又在故弄玄虚,说你就别云山雾罩的了,赶紧看看是个啥情况,然后给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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