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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官秘史 第56节


“阿——玉屏,你怎么还保持鲜红的肉色?”

“你坏死了。只许做,不许你看。”张玉屏嗔怪似地说,“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保持它的花色。什么保湿啊,离子吸附啊,加注白蛋白啊,私密美容啊,反正是天价了,比这栋公务别墅楼贵。人家查我查不到我有别墅,但我的别墅在这里啊。给你住住这套迷你别墅,也不冤枉啊。”

“怪不得说,韩国人赚我们中国女人的钱,赚得他们都手痛了。”

“这是人家的本事,你干吗羡慕嫉妒恨?”张玉屏还不容许韩宝来打马虎眼,“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了那个小寡妇?说实话。”

“嗯。有点。我真说不清。我本来觉得我是去她家扶贫的,怎么老是觉得我与她前世有姻缘,老是与她说不清理还乱的肉麻。唉,理智告诉我,我不能碰她,不能与她携手人生,她不是我的人生伴侣;但又鬼使神差的,我们又有很多交集,又燃情了。真是你说的,欲罢不能。”韩宝来也很苦恼,你要是狠心真的甩了陈汝慧,她真的太可怜了,在这个苍凉的世界上,刚有真爱,突然断了,像攀缘生长的寄生藤,生长得有滋有味,你突然断了她的根,她肯定枯萎而死!

“唉,是报应,也是冤孽。我知道你心善。你做不出那么绝情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也不勉强你。她的身世,我也知道,她真的是个苦命人。你可能是她命中唯一的福星,唯一的希望。我也是女人,要是没有活下去的希望,肯定生不如死。我再不做那种狠心的事情,我对小蓓已经下了狠手,我真的于心不忍,但我又无计可施。我要是能再生出一个女儿来,我真的割肉也想捏合成一个。你看,我都把自己化成女儿身了。你轻一点,我感觉虚脱了。”张玉屏是很懂儿女私情的,她也是过来人,当年她痛苦的诀择,又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眼睛不由湿润了。

“阿姨,我没事——”韩宝来叫习惯了,不由愣住了,差点又哑火了,甚好,现在到了炉火纯青地步。她像冷得发抖,一阵阵收缩,痉挛。

“算了吧。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我开玩笑的。你难道真的能把阿姨叫老,还是岁月无情。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我不过是为了缓解你紧张的情绪。拉近我们的距离,模糊我们年龄差距。”

“阿姨,我还是叫阿姨的好。”韩宝来血气翻涌,让她不丢,他不算好汉。韩宝来虽然是白面书生,其实他是体育健将,他读书的时候就是篮球队的主力队员,耐力超级的好。现在他的耐力发挥淋漓尽致。

突然,窗外一阵哗亮,一辆车开了进来嘎了一声刹在了大门前,接着铁门咣当咣当一阵喧响;车开进了大院;再过一会儿,门锁喀嚓喀嚓响了起来,再接着有高跟鞋喀喀上楼的声音,还有皮鞋的嘎叽嘎叽相伴的声音。

“嗯,有人在家?”这是小蓓的声音。楼上客厅的大空调开着,走进来温暖如春。

“小蓓,天冷,别吵醒她们,明天再见面也好啊。叔叔、阿姨应该睡了吧。”这是一个男的声音,估计是那个方小舟了。周小蓓闷闷不乐,因为停在院子里是一辆三菱越野车,他老爸是奥迪车,换车也不是换衣服,不会换得这么快!妈正在干什么。这不是昭然若揭!虽然家丑不可外扬。但周小蓓还是第一次发现妈妈的隐私!她虽然风闻妈妈的传说,但她打死也不会相信,纯净的妈妈会干这种事!在她单纯幼小的心灵总认为妈妈是圣洁的!

当时混乱之际,韩宝来急中生智,抱着张玉屏进了卧室,当然也要把现场清理一番,什么衣服、鞋袜之类,甚至掉落的发卡,都不能遗落在现场。两人关死了卧室的门,继续颠簸的旅程。外面客厅的谈话,还是隐约可闻。

其实两人的心提到了嗓子尖上,生怕胆大包天的周小蓓敲门进来。不过,在方小舟的攻势下,周小蓓还是放弃了深究,她深深知道子女不能干涉父母的事情。由她去吧。她终于让方小舟横抱着进了她的卧室。

韩宝来结束战斗,赶紧蹑手蹑脚退了出去。可他的响声还是惊动了周小蓓,她不顾一切地推开方小舟伫立百叶窗前,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进了三菱车,妈亲自给他开了铁门,那车打起了马达,“嘟”一声开出了院门,消失在夜色中。

“小蓓,怎么了?”

“没什么。我有点闷,想开点窗透透气。咱们继续。”周小蓓掩饰似地说。但逃不过智商高人一筹的方小舟的眼睛,故意傻乎乎地说:“刚才出去的好像不是叔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呗。”周小蓓没好气地说,“对不起,今天第一次到家,让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

“这有什么。我老爸、老妈也是一个样。半斤八两。别难过了。我估计我八成不是我老爸生的,你看我,像一个打虎罗汉吧。我爸我妈,你都看到了。我爸,湖北佬,瘦不拉叽的,基因不会突变得那么严重吧。再说,我亲眼见到了我妈妈会情郎——不说了,咱们管好自己就行了。子不干父,我们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他们的烂事,我才懒得理它。”方小舟展开了温柔的攻势。周小蓓本来防守严密,现在她再无法抗拒。

周小蓓简直心痛得无法呼吸,受着心灵肉体双倍折磨! 周小蓓觉得自己上了大当,现在她才看清眼前的一切。原来妈就是彻头彻尾的骗子,韩宝来就是帮凶,她饶不了他。等着吧,现在你们逍遥快乐,无法无天,总有一天,让你们双倍奉还,周小蓓发誓要帮她老实巴交的爸爸讨回公道。

其实他爸爸此时,也享受着韩宝来安排的飞来之福,乐不思蜀。秦莉是谁?那可是江湖中出了名的美女蛇。她缠住的人,能不灵魂脱窍吗?有了初一,还想十五;有了十五,还想天长地久、朝朝暮暮。唯有韩宝来例外,他虽然喝了一壶,似乎无意做回头客。

韩宝来只想着他现在肩上的千斤重担,他现在是压在五行山下的孙猴子,哪有心思寻欢作乐?他要是完不成任务,那就是千古罪人了。

现在,他把车开进了茫茫灯海之中,他开了好长一段,他发现自己到了潇水河畔,他听到了窗外寒风呼啸。他心绪很凌乱,一天发生的事情,有如演了一场电影。

《小村官秘史》走马上任 74.74重磅炸弹

乡下的女孩子都是素颜,韩宝来带村里的合作医疗的医生刘艳梅做了发型,上下一新的打扮,薄施脂粉,虽然是冬天,她韩式皮草,加紧身塑臀裤,小红高筒皮靴,嗬,眨眼功夫山雉变凤凰了。

“韩宝来,我们合张影吧。”刘艳梅还以为韩宝来哪根筋搭错了,今天才带她进城逛街。

“没时间了。一会儿,就全看你的了。这小子是个书呆子。你略逗一逗他,他就心花怒放了——”

韩宝来话没说完,刘艳梅一耳光甩过来,“啪”一声打得又脆又响,寒冷的冬天,脸上本来有点板结,这巴掌甩过来,大街上的行人都驻足观望了,以为有戏上演了。刘艳梅气得哭出了声音,扭头就要跑。韩宝来吓得马上搂住,他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痛,先将她搂进车里再说,给她绑上安全带。

“刘妹子,都怪何月姑没跟你说清楚。不是把你介绍给我,我,我不是名声很臭吗?其实那些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

“我不管。你耍我!”刘艳梅气得花枝乱颤,委曲的泪水扑簌扑簌往下滚落。

“妹子,好,你听我说完,你要是不接受,好,你就跟我过吧。反正,我是韩信将兵,多多益善。多你一个无所谓。反正人生一世不过草木一秋。你看,妹子笑了。我给你介绍的是我的同学。人家是同济大学的博士生。你跟他过一辈子,强过一百倍跟我这种感情不专一的人过。我是那种花花公子,我今天看见你满意,好;明天我可能看见另一个满意,也是好。跟我有说不清关系的人多了。你以后哭的日子没眼泪。要悔就悔在当下,不要以后想不开自寻烦恼。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听哥一句话,没错。”

“我看你,没有你说的那么坏。我就喜欢你,做梦都是你压在我身上,要我跟你做那不堪的事情。好不容易,梦想成真,原来是空欢喜一场。咱们开一次房,好不好?我保证正点。”刘艳梅哭着求他,摇着他的手臂。

“我答应你。你先帮我稳住这个人,算是帮了我的大忙。我实话告诉你,我要他帮我设计小香河村到五里牌这段公路,四十公里,二十八座桥梁,十八弯,七十二拐,人家要付出很多。他要是不愿意,我找谁去?谁给我如此卖命?”韩宝来只得和盘托出,把真实意图告诉了她;刘艳梅看他不像是开玩笑,横了他一眼:“我不管。我帮你做事情。我除非是你的人。你没看反谍片啊,我是你的人,我才真心实意帮你做事。”

韩宝来咧开嘴笑了:“你先见过这个人再说。要是你都以身相许了,我看你还有脸跟我胡来。”

“你不答应,那我就下车了。”刘艳梅真的要开车门,车正疾速行驶着,吓得韩宝来赶紧哄她:“姑奶奶,我的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主动权在你的手中。要不时间紧,你现在想开房,我都无所谓。你跟他有戏了,我还掺和干什么?没戏,我更没心思玩了?我的意思,你想玩,我奉陪到底。好不好?”

“拉勾。”这是小女人的把戏。韩宝来只好跟她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张健刚风尘仆仆出现在候机大厅,他一眼看到了老同学韩宝来穿着皮茄克,戴着厚厚的皮手套,旁边那个穿韩式外套的女子,应该是他的女朋友吧,小巧玲珑的,冻得直吹手指头。后来,她发现韩宝来戴着皮手套,把他的皮手套抢过来,据为己有了。

“韩宝来——”张健叫得很夸张,腔调带有海派的味。刘艳梅看这男子,也不完全是一无是处,圆脸、膀宽、墩实,脸上有几个疙瘩,估计是青春痘惹的祸,没韩宝来高,但是那种精力过盛的人。两个四眼搂在一起,互相拍打了半天,老友相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最后,张健目光转移到小女人身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怎么?是嫂夫人吧?应该没扶正。你要是连同学都不请,那我马上买飞机票返程了。我毕业论文还没着落呢。我是老同学一个电话给弄来的。”

“什么眼光?我表妹,亲表妹。也难怪,你压根儿没学过遗传学。一般有共同家族血脉的,你看,我的五官,都有一点大致相似。她今天跟我进药,她可是我们本地小有名气的大夫。要不,请刘医生先给你把把脉,身体状况如何?要是身体原因。我可不敢强留你。我马上给你买返程机票。”刘艳梅忍不住,抿嘴一笑,张健不由一怔,像是那幅画上见过的一个人物,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去你的!”张健假装生气打了韩宝来一拳。

“哟,行李不少。你俩在这里等一等。我把车倒过来。”其实,很多车都停在这里等客,韩宝来小子应该故意留这么一小段时光,给他两个独处一会儿。

韩宝来把车倒过来,他并不下车,只是打开后备箱,冲他们喊:“喂,快点把行李搬进去。这里不许停久了。你看交警朝我看了。”

张健忙往车上装行李,刘艳梅忍不住帮他的忙。两个人吭哧吭哧把行李往后备箱塞,美得韩宝来看着反光镜耸着肩膀嘿嘿笑。

张健要坐前面,可是副驾驶座打不开。韩宝来故意说:“坐后面。我受不你一身法国香水味。”

“哪里有?我哪里有?你别造谣,好不好吗?”张健冲他直嚷嚷,他还乐得跟韩宝来的表妹坐后面。

韩宝来开着车在零陵大道飞奔。张健眼看着窗外,看着修葺一新的零陵大道,这气派比上海的路段一点也不逊色,他不由赞道:“嗬,韩宝来,我是不是又返回上海了?”

韩宝来笑了笑:“可能是吧?张健,你赶紧掐一掐自己,看我们是不是做梦?”

“去你的!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妹子,你不知道,你表哥这人不坏,但他爱戏弄人。你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你玩的是真的,什么时候跟你来阴招?”张健感慨良多,同学时光一去不再复返,现在回忆起来,苦的也是甜的。

“大哥,我不是他表哥,他骗你呢。我也不是大夫,是乡村合作医疗的医生。他这人没几句真话。”刘艳梅直言相告,韩宝来车子打了一下摆子,心想完了,这妹子要砸自己的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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