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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官秘史 第32节


吴小凤冷冷地瞅了他一眼,不无担忧地说:“我怕你,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让村委欠上一屁股债,结果呢,饴笑大方。全民医疗,好大的口气。你不觉得这是一个无底洞吗?弄不好,背上沉重的包袱。你就是神仙,也没办法折腾出这么多钱来吧?又是村委工资、治安员的工资,又准备搞全民沼气推广,下一步,脑子一热,算不定是免费入学了,还有这福利那福利。可是,我们的收入还是镜中花、水中花啊?”

韩宝来一身酒气,斜着脑袋,说话酒气熏人,害得离他最近的吴小凤捂着鼻子,他大咧咧地说:“吴主任,你别怕,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呢。我虽然没有三头六臂,但我绝对要兑现我的诺言。我可不是脑袋一热,大腿一拍,夸下海口。我会让你们看到我的神奇力量。我这个人就喜欢挑战,挑战一切不可能。事在人为嘛。小凤,、月姑、小花请你们也支持我、信任我,咱们拧成一股绳,一定大有作为。记住我的话,在任何时候,我最需要的是你们的信任和支持。听好了,人心齐,泰山移。”

何月姑没好气地说:“我怕你把牛皮吹破了。到时候没办法收场。你算过账没有?你一个月要开支多少?你有那么大能耐弄这么大一笔收入吗?我不相信,自有我不相信的道理。我怕你就是放卫星,刮五风。”

陈小花也歪着脑袋说:“是啊,你有那么大本事。你早辞职不干,自己当大老板了。哪有那么蠢的人,有本事为别人赚钱,而不为自己赚钱的。”

韩宝来看她们还是继续逼宫,她们的担心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这相当于愚公移山,弄不好,他真的是身败名裂。背上一屁股债,结束他轰轰烈烈下乡捞政绩的鲁莽行动!

韩宝来沉重地坐了下来,推了推眼镜,扳着指头给她们算了一笔账:“眼下双璧水库鱼的这笔收入暂时可以帮我们度过难关。接下来,猴头菇可以有一笔收入,然后菜籽油有收入,明年开春之后,我还有一笔巨额收入足以化解资金紧缺的危急。现在,我可不敢放出风声来,到时候,你们自然会分享到其中的高额利润。我告诉你们,绝对是一本万利!”

韩宝来神秘兮兮地挤弄着眼睛,看她们互相交换着眼神,有人疑惑,有人兴奋,有人难以置信,有人翻着白眼……

何月姑单刀直入:“韩宝来,你不会真喜欢陈寡妇吧?”

“喜欢啊,我也喜欢你们啊,你们都是我的姐妹,合作伙伴,工作对象,亲密朋友。”

“别拽文。我说的喜欢,是想娶她做老婆。我们不可能做你的老婆,我说你是不是想娶陈汝慧做老婆?凭良心回答我!”何月姑何许人也,岂能容他打马虎眼,说话是一针见血。

“说!”后面还有几个帮腔的,一起附和着吆喝。

韩宝来嘻笑着说:“我不说的话,是不是要大刑侍候?”

“你正经点。你要是娶黄花闺女,我们不会阻拦你,像刘艳梅、蒋师师、蒋勤勤,还有我家学生妹陈玉萍,还有在外面的打工妹,我保证过年的时候,刘娇娇、陈玉凤、陈美存、陈红、陈思思……哎呀,数都数不过来,凭你的条件,还不让你挑花眼。”吴小凤目光凝情,语气款款地说。

“是啊,不要眼前只盯着一个寡妇打转转,一点出息都没有,连我们脸上都没光。”柳花明嘟着樱桃小嘴抢白他。

韩宝来知道她们都是为他着想,他的思维转向比汽车方向盘快,他抱一抱拳:“我的好姐姐,你们的盛情我都领了。你们懂不懂政治?我的婚姻早就有定数了。我在这里荒涎不经,可能是对政治婚姻的对抗吧,说报复也行。我其实跟你们好,跟寡妇好,结果是一样的,我要从政的话,要平步青去的话,婚姻是由不着我自作主张的。姐姐们,我说的意思你们听懂了吗?”

贺玉娥能印证韩宝来的话:“这是真的。宝来早就有对象,是官二代。她陈汝慧算哪根葱?就凭她那病态恹恹的样子,还想勾住咱们韩少的魂。做梦去吧!”

贺玉娥说罢,还拧了韩宝来的脸,两人有些日子没在一起,有点粘粘乎乎。韩宝来顺势抓住她的手,随手一带,她就倾斜了过来。韩宝来当着大伙的面,把冰冷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冰意刺得她大惊小叫:“哎哟!你的手像冰砣子一样!你不会是死人手吧。一点温暖没有。我老陈的手可是热乎乎的。”

韩宝来可是热血青年,又加上酒气:“所以,我更需要大姐的温度。”

“咚——咚——咚——”门被擂得山响。吓得韩宝来赶紧缩回手,他起身打开了大门。门外的黑汉一把拽住韩宝来如遇救星:“韩村官快快救我,他们要打死我!”

外面一伙人点着火把,映得满天红通通地如同白昼,寒风拉着火焰,呼啦啦地响,看那壮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已经挨了不少拳脚。
《小村官秘史》正文 39.39犯大事了

“怎么回事?”韩宝来看人群中有气呼呼的陈浩南、高声喊打的蒋善青、凶神恶煞的陈浒、吼声如雷的陈斗焕、扯着鸡公嗓子乱叫的陈鹏举、唯恐天下不乱的陈梓豪、陈昊强、陈卫东……这一伙人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他们是经过文斗武斗过来的,加上在外漂泊半辈子。陈斗焕是猪贩子,陈鹏举是牛贩子,陈梓豪是收破烂的,陈昊强因为诈骗罪判入狱六年、刑满释放的家伙……陈卫东也是一个刑满释放的家伙。他本来是医生,他当年吃了豹子胆,借行医之际,给黄田铺区区长的二女儿注射了麻醉剂,趁她人事不省的时候,夺走了她的美好青春。结果,区长打上了门,陈卫东这家伙还有一个月就要成亲了,他父母给区长下跪,求区长看在族上的份上,看在他是区长本家兄弟的份上息事宁人,放过这畜生。区长眼珠子一转家丑不外传嘛,就逼着陈卫东写一个检讨。这家伙以为是在学校写检讨,他一五一十将做案过程写得一清二楚。

区长将检讨拿到手,二话没说就走了。家里人如释重负,还给区长送了一份厚礼过去,区长大人有大量,答应不再追究。可是他成亲的那天,警车开过来,将陈卫东当着全村合族男女老少、四十桌亲朋好友的面将他铐走了。陈家人这才知道中计了,现在可是罪证确凿,他写的检讨就是供词。陈卫东只能低头认罪。

今晚他可是叫得最凶的一个,手里挥舞着一根耍棍:“打死他!打死劁猪佬!打死他娘的蒋耀武!”

韩宝来知道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触犯众怒。他的气场,还是能镇住这帮大叔、大伯们,他威严的目光扫处,各位乡亲们还是哑然无声了。

韩宝来看大伙静默了下来,他阴鸷着脸,目光如炬,含威不怒:“你怎么啦?如实地说。”

韩宝来看那劁猪公也有些岁数了,估计也是五十开外了,可是梳着光光的大分头,肯定上了摩丝,脸上收拾得光亮光亮,要不是挨了几记老拳,鼻子流着血,嘴角打歪了,流着血,还真是个春风得意的人物。

“说呀!老实说!不老实,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贺玉娥喝斥了一声。

蒋耀武打了一个哆嗦,眼光畏缩,突然咚地一声给韩宝来磕了一个响头:“韩村官救我!他们,他们要把我往死里整。我罪不至死啊!我——我——我最多不过是生活作风问题,私生活有点不检点。”

韩宝来想笑,但这种要命的场合,哪能不严肃。他目光炯炯,说话铿锵有力:“你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我能帮你的尽量帮你,不能帮你的,也只能报案,靠公检法来解决!现在是法制社会,不是一言堂,我说了也不算。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尽地说一遍,我再酌情处理。”

原来,蒋耀武今天下午在鸡进笼的时候到陈桂明家里阉鸡。陈桂明常年在广州务工,他的老婆胡金玉暗地里跟蒋耀武眉来眼去。阉完鸡,胡金玉开他的玩笑:“还有一只老鸡公能不能阉?”

蒋耀武知道胡金玉在开他的玩笑,他岂不知情,讪笑着说:“听说金玉妹子也有好手艺,我还想领教一下。金玉妹子可否让老哥子一试身手?”

“呸——”胡金玉涨红了脸,其实眼光早有点粘乎了,嘴里还是说着,“老砍头的,短命鬼,你敢!我家桂明回家真的阉了你。”

桂明是当过侦察兵,现在在某公司当保安队长,蒋耀武还是知道他的厉害,他知道这事在乡下是最忌讳的,哪怕两人你情我愿也是不能做的。

于是蒋耀武收拾他的家伙,背好了包;此时,胡金玉把钱数清楚交到他手中,接下来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胡金玉钱拿在手中,递给蒋耀武的时候,合不该胡金玉手软乎;哪个猫不吃腥?哪个男人不思春?胡金玉的红酥手一接触蒋耀武灵巧的手,就触动了他的情关,他情窦大开。他手抖颤了一下把钱塞回她手中。

“妹子,这是一碗好下酒菜,你做给我吃要不要得?”蒋耀武心跳加速。胡金玉要是破口大骂,甚至把钱摔到他脸上,此事就罢了。可是胡金玉抓过钱,跟他对视了一眼,低下头拿着那碗鸡蛋蛋不声不响进厨房做菜去了。

乡下人家,哪一家都有上好的米酒。胡金玉有意于他,当然不会亏待他,做了几个下酒菜。做菜的时候,一个炒,一个烧火,两人还不时对上一眼,弄得蒋耀武全身痒痒,恨不得快点上手。不过,都是上了年岁的人,并不是年轻人那种重在火星撞地球,而是重在情感上心悸的感觉,仿佛梅花二度春,生命再次蓬勃,找回了恋爱的嘭嘭心跳。当然这时,顾不上什么罗敷自有夫,使君自有妇了,什么顾忌早抛到九霄云外了。

两人三杯米烧酒下肚,一个说:“蒋哥,妹子做的菜合不合你的口味?”

一个说:“哇,妹子好手艺啊!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我还能吃到这么好的菜?人生有过这么一回,咱就是死而无憾了。”

胡金玉故意说:“哟,看大哥说的。大哥要来吃我的菜尽管来吃,尽管放开量吃,就怕小妹做的菜不合你的口味,还比不上大嫂做的好吃。”

“唉!别提她,别提这个黄脸婆,一提她扫兴,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娶回一头母猪;做那事,我看就跟公猪上母猪差不多,她就是躺在哪里随便你动作,你做完了,她也就呼呼大睡了。”

“哧——”胡金玉笑出了声音,赶紧用手捂住嘴,“大哥,你不怕我把你说的话告诉嫂子,那你可得要跪搓衣板了。”

“她敢!我打烂这个醋罐子!”蒋耀武梗着脖子,醉眼看胡金玉,胡金玉可成了倾城倾国的贵妃了,胡金玉体态微丰,肌肤酥软,笑起来一对蜜意的酒涡,还有她忽闪忽闪的双皮眼,撩拨得他心荡神驰了。乡下跳蚤多,胡金玉正喝着酒,一只跳蚤在她的后背活动。跳蚤是个很聪明的家伙,后背是手活动的盲区。胡金玉反转过手往后背抓,可是跳蚤早就伏着不动,只能给自己抓抓痒。这只能自我安慰式的乱抓几下解除极度搔痒。可你一静下来,你几乎能感觉到跳蚤在你背上活动。

“来,妹子,大哥帮你逮住这个万恶的跳蚤。咱们给它来个血债血还。”蒋耀武酒壮色胆,麻着胆子向胡金玉挑逗。胡金玉背上痒得实在难受,背过身去。蒋耀武心领神会,简直脚颤手颤,要是用这种手法阉鸡的话,鸡都要被他全给宰了。他血气翻涌,呼吸急促,咽着口水,抖抖索索揭开胡金玉的后背衣服,仿佛在看一块稀世珍宝。胡金玉的背,中间有一个极优美的沟,由于肉比较多,看不到脊骨,那肤色白莹如玉,到了腹部有赘肉,但还是收缩成细腰,可想而知,她年轻的时候腰是多么细。不过,蒋耀武是喜欢肉感型的,骨感型的,手感太差了。

“蒋哥,你捉到跳蚤没有?”胡金玉看他半天没动静,她倒显得有点上火。

蒋耀武看她月白的背脊上确有几个红点点,像是有人用画笔点缀上去的。看得他眼睛发直:“金玉妹子,这家伙狡猾得很,可能要脱了衣服捉。”

“你想冻死我?没良心的。”胡金玉佯装生气。

“我今天不捉住这该死的跳蚤,我还誓不罢休。妹子,你把衣服脱了,跳蚤一定会躲在线疙瘩缝里,待我小心翼翼地捉来你看,它绝对跑不了。”蒋耀武可不敢操之过急,他是此中老手,虽然他焦躁难耐,但要享受过程。你要是三下两下就完事了,那还不等于猪八戒吃人参果,还不如回家抱着黄脸婆发泄一通。他要的是现在这种狂乱的感觉,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头昏脑胀,心如潮水。

胡金玉没动,反正都打算给他的,她索性放浪形骸:“看你有不有劲?你抱我去啊。”

“有。有。有。”蒋耀武一连说了几个有,他如得了圣旨,左手揽腋窝,右手从大腿搂进去,憋足了劲,嘿,蒋耀武力道不减当年,将一百二十斤的胡金玉横抱了起来,吓得胡金玉搂紧他的脖子。还是年岁不饶人,要把她搂到卧室去,虽然也只有十来步脚,但他也累得像犁了十亩田的老牛喘了半天。乐得胡金玉咯咯地笑:“看你这个熊样。还想吃老娘的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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