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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谷 第120节

  “玄清仙长”微躬上身还礼,谦逊的说:“不敢,欣闻少谷主决意西来,何以未去敝观,便要急急离去?”

  蓝天鹏一听,便暗赞“玄清仙长”思维锐利,断事如神,因为,如果他蓝天鹏决意去昆仑总坛,“清风”道人不会硬出手截击,必然会引导他两人前去。其次昆仑派总坛在正东,而两人现在奔的方向却是东北,一望而知是奔的官盐镇。心念间,早已恭声回答说:“黄山论剑期近,晚辈恐怕误了会期,早以准备火速赶回,由于时日不多,故未前与前辈请安,尚望前辈宽怒失礼之罪。”说罢,再度深深一揖。

  “玄清仙长”一见,非常动容,他觉得蓝天鹏对尊长有礼,绝非“清风”道人说的那样狂傲自负,于是斜目看了一眼“清风”后,还礼赞声说:“蓝少谷主年少英才,一身兼三家绝学,刀法、剑法,扇法,必然样样精通,难怪小小年纪,便已声动武林了……”

  蓝天鹏一听,立即微一躬身说:“晚辈年事尚幼,阅历浅薄,老前辈过奖了。”

  “玄清仙长”捻须一笑说:“少谷主太谦虑了,少谷主出师年余,威名远播西域,绝非幸致之事,少谷主和萧姑娘,欲来西域,贫道欣闻之下,决意盛大欢迎,二位既然前来,何以过门不入?”

  蓝天鹏未待“玄清仙长”话完,立即谦恭的说:“晚辈前去西域,早先便已安排,先赴“冰川女侠”之约,再转道前去拜访前辈,完成敝师伯昔年未践之约……”

  “玄清仙长”含笑问:“如今何以又改变了原下计划?”

  蓝天鹏微一躬身,歉声说:“晚辈在官盐镇,幸遇令高足“清云”道长,相谈之下,方知前辈派往沿海之人,已见过晚辈师伯之夫人……”

  “玄清仙长”突然哈哈一笑说:“听少谷之话,前次声言前来践约,想必并非逞强好胜?”

  蓝天鹏颔首说:“不错,只因“清云”道人,见晚辈衣着,因而向前面询问昔年敝伯与前辈比剑之事,晚辈既然继承师伯衣剑,当然应该完成老人家未之心愿,履践他老人家昔年未践之约会,昨日幸遇“清云”道长,始知敝师伯之夫人,已向前辈了消这项比剑之约,晚辈自然无再去贵派必要。”

  玄清仙长捻须南眉,略显迟疑的问:“听你对“银衫剑客”之夫人,也称呼夫人,而不称呼某某伯,少谷主可是有意隐瞒“银衫剑客”之姓氏?”

  蓝天鹏一听,却技巧的说:“前辈派往沿海查访的人,业已见过前辈伯母,想已早各敝师伯之姓氏,是以晚辈不心再提及了。”

  “玄清仙长”听罢,不停的颔首赞“好”之后,说:“少谷主既然不但透露,贫道不便再问,只是贫道尚有一事不明,那就是不谷主和萧姑娘,既然打消了践约的念头,何以不即时转回中原,却独独前去冰川,不知为了何事?”

  蓝天鹏淡淡一笑说:“久闻冰川高原,绮景如画、美如广寒,特约今高足“清云”道长,亲引晚辈两人前去游览……”

  话未说完,立在“玄清仙长”身后的“清风”道人,已向着“玄清仙长”躬身沉声问:“启颤师父,师弟既然同去,何以未随他们同返,这其中颇令弟子可疑。”

  蓝天鹏未待“玄清仙长”发问,立即回答说:“清云道长,本待和晚辈等同回,皆因“冰川女侠”尚有要事与清云道长相商,所以留在宫里,稍时清云道长回来,定入城会向前辈报告原因。”

  “清风”道人一听,轻哼一声,正待再说什么,“玄清仙长”已挥了一个退下手势,“清风”道人一见,只得恭声应是,悻悻的后退了两步。“玄清仙长”一等清风退后,立即含笑继续说:“少谷主一身具三家绝学,想必是以剑法最高。”

  话未说完,蓝天鹏已淡然一笑说:“剑法最高,轻功最绝的,在现地尚轮不到晚辈。”

  玄清仙长听得心中一惊,“清风”道人却意外的笑了,因为,他认为蓝天鹏指的必是他的师父玄清仙长。由于内心的得意和傲气,不自觉的插言问:“请问那位是谁?”

  蓝天鹏见“清风”道人在开头用“请”字,又问“那位”,断定“清风”道人误会了他的话意,因而转然转身一指萧琼华,说:“就是在下的表姐萧琼华。”

  话一出口,除了“玄清仙长”一人神情凝重外,其余人等俱都脱口一声惊啊!“清风”道人一定神,不由怒声问:“蓝天鹏,你可是故意危言份听,大言吓人?”

  话一出口,“玄清仙长”已转身斥声说:“住口,你可曾见过蓝少谷主有一句话带有火气?”说罢,一等清风垂首,立即回身望着蓝天鹏,歉声说:“清风心地爽直,只是个性有些躁,还望少谷主不要见怪。”

  蓝天鹅微一欠身说:“哪里,哪里,也许晃晚辈实话实说,过分坦诚了。”

  “玄清仙长”捻须一笑问:“敢问姑娘,尊师何人,可否见告?”

  萧琼华立即躬身说:“家师修真长白,就以山名为法号。”

  话未说完,“玄清仙长”以意外而惊异的口吻,脱口说:“萧姑娘原来是神尼的高足,失敬失敬,俗语说,名师出高徒,蓝少谷主方才的话,自然不是惊人之语。”

  这时“清风”等人一听,也都愣了愣,当然对蓝天鹏方才的那番话,自然也有几分相信了。但是,“玄清仙长”却转变话题说:“不过,“宇内三奇人”中,出剑最快者,仍以“银衫剑客”为最,这也许就是昔年的一般用剑高手,纷纷邀请“银衫剑客”比剑的原因。”说此一顿,话锋急转,立即又以要求的口吻,谦和的说:“少谷主既然继承了“银衫剑客”的衣剑,自然尽得“银衫剑客”真传,凡用剑高手渴欲一瞻的奇撤剑,可否破例表演,令贫道以及“清风”等人一开眼界?”

  蓝天鹏自然明白“玄清仙长”的用心,他不但自己要证实一下“银衫剑客”昔年独步武折的奇速撤剑手法,而且也兼有教训“清风”之意,要“清风”明白急急赶来阻止的目的,而是挽回昆仑派新任掌门人,免在门人弟子面前丢丑的事。心念及此,也自觉应该施民震赫作用,以阻止无谓的交手,因而微一躬身说:“恭敬不如从命,晚辈就遭命献丑了。”说罢,伸直上身,功力同时布满全身,并谦和的问:“不知前辈派哪一位道长

  相试?”

  “玄清仙长”目光一亮,淡淡一笑,说:“就是贫道。”道字出口,左手大抽一抖,一团晶莹圆形物体,幻成一道淡江芒,疾如奔电般,直奔蓝天鹏的小腹。

  立在“清风”道人身后的群道一看,不禁同时发出一声低呼,显然是太意外了。蓝天鹏早在“玄清仙长”肩头微动,尚水甩袖之际,业已飘身后退两丈,而蓝天鹏却在“玄清仙长”目光一闪之时,便已有了准备。是以,绿光将至,身形闪动——也就身形闪动的同地,嗡然龙吟声响,彩华飞洒,银芒瀑涨,在丝丝剑啸中,幻起千朵银花,那团淡绿光影,在剑光中,看来已被斩成粉碎。

  这惊奇玄奥的一刹那,只是“玄清仙长”和“清风”等人震惊瞪眼的刹那间,以及飞退的萧琼华足刚刚踏着地面的同时,而蓝天鹏已宝剑归鞘,卓然立回原地,气不喘,脸不红,同时,淡在一笑,躬身说:“敬主前辈教下,晚辈献丑了。”

  “玄清仙长”捻须颔首,缓缓的叹了口气,“清风”等人早已傻了,尤其“清风”道人,神情震惊,面上已无人色!蓝天鹏恭谨的走至“玄清仙长”身前,微一躬身说:“这是前辈喜爱的绿玉锡,请查验。”说罢,双手捧至“玄清仙长”的面前。

  “玄清仙长”一看,瞪眼结舌,脱口一声轻“啊”,虽然他是一位颇有定力的有道高人,这时了禁不住神色震骇,久久说不出话来。因为,托在蓝天鹏双手中的竟是他方才振腕打了出的绿玉锡,而且在那等绸密斩剑峰中,竟然完好无缺。“玄清仙长”定一定神,伸出有些颤抖的左手,将玉锡取过来,同时,慨然一叹,由衷的赞声说:“蓝少谷主小小年纪,有如此惊人技艺,武林大剑客的第一把交椅,非少谷主莫属了。”

  蓝天赐未待“玄清仙长”说完,再度欠身一笑说:“黄山论剑盟主,但却不是晚辈。”

  “玄清仙长”一听,双目寒芒暴涨,突然厉声问:“这话当真?”

  蓝天鹏立即正色说:“难道前辈也为晚辈故作惊人之语吗?”

  “玄清仙长”一听,毅然喝了一声“好”,左手一扬,刚刚取回的那只绿玉镯,挟着一阵尖锐啸声,再向萧琼华身前打去——萧琼华早在蓝天鹏谈及盟主就在现场时,业已怯虑凝神,断定“玄清仙长”在惊马之下必有行动。但是,她又觉得必须外观上胜过表弟蓝天鹏,否则,蓝天鹏便脱不了危言耸听,大言赫人之疑。她自己清楚,她唯一超过蓝天鹏的是目力和轻功,是以,她决心在项功夫上表现,震住“清风”等人。果然,在蓝天鹏激言下,“玄清仙长”碎然将王锡掷来,而且,厉啸嗤嗤,显然劲道十足。于是,趁玉锡飞至身前的一刹那,闪电侧身翻腕撤剑,青芒一闪,立交翻滚匹练,竟像闹海故龙般,将疾射而至的王锡,因在中间。

  紧接着,绿光一闪,那只疾射而至的玉锡,竟穿过翻滚匹练,快如流星般,直向七八丈外的一方石射去——但是,挥舞着青冥剑的萧琼华,尚不停的在王锡四周,划成派回光圈。看看将至岩石,而玉钢垢速度依然不减,但是,闪电跟进的萧琼华,却疾演旷古绝学身法幻起十数身影,绕过那方大石之后,才伸手将王锡接住。同时,一伏身形,快如一缕轻烟般,一闪已回到了“玄清仙长”的身前,“玄清仙长”神色一惊,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萧琼华也趁机翻腕收剑。

  这一连串的动作,由萧琼华拔剑、飞舞、跟踪、绕石,以及接钢转回原处,只是刹那间的事,地种神奇功夫,只看得“清风”等人,目瞪口呆,张嘴结舌,久久不知苏醒过来。萧琼华向着“玄清仙长”微一躬身,双手捧着玉镯谦和的说:“请验查,这是前辈的玉镯。”

  “玄清仙长”凝重的点点头,伸手将玉镯接过来,同时,慨然一叹说:“萧姑娘剑术之精,轻功之高,贫道敢说,除“宇海三奇人”外,瞩目当今武林,无人能出姑娘之右者……”

  萧琼华立即谦逊说:“前辈过奖了。”说此一顿,转首看了一那方大石,继续望着“玄清仙长”微一欠身说:“晚辈有一难于处置之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玄清仙长”霜眉一鳍,立即迷惑的说:“萧姑娘有话尽情说在当面,莫非那方大石有什么蹊跷?”

  琼华淡雅的一笑,肃手一指大石说:“请前辈过去一看便知。”

  “玄清仙长”惊异的“噢”了一声,立即以询问的目光瞟了眼神情惶恐,面无人色的“清风”,接着,举步向大石走去。萧琼华和蓝天鹏略后,“玄清仙长”跟进,而且“清风”等人,则悄悄的跟在身后。“玄清仙长”走至大石后一看,不由目射寒芒,顿时大怒!只见大石后晕睡蟋卧着一个青年道人,而手中尚紧紧握着两柄长仅四寸,刀薄如纸的“穿云剑”。

  “玄清仙长”一看情形,自然明白是“清风”暗中派出,准备计算蓝天鹏和萧琼华的暗桩了。因为稍时此地事毕,萧琼华和蓝天鹏转身奔向东北去时,势必是经过这座大石,那时,这个青年道人,便要在背后,暗中下手了。“玄清仙长”只气得满面羞红,浑身颤抖,指着“清风”道人,颤声说:“个性暴躁,作副无能,均可原谅,唯得品行卑劣,心术不正,不可以担任掌门大任。”说着,又转身望着蓝天鹏和萧琼华,羞惭满面的谦声说:“唯常抱歉,这完全是贫道之过,说来愧对师祖。”说至此处,目闪泪光,神色黯然。

  蓝天鹏早在银鹤落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意“玄清仙长”飞身驰来的之时,便发现耻那个年青道人悄悄潜往石后,而他一再大言萧琼华轻功高,剑术精的目的,也正是要萧琼华过去揭破的,现在人已被萧琼华点倒,唯一感到意外的是“玄清仙长”的玉回飞向,恰巧射向那方大岩石了。当然,萧琼华也早发现了那个青年道人,否则她也没有必要施展身法步再绕过那方大岩石之后了。蓝天鹏和萧琼华看了“玄清仙长”的悲痛神色,又不便再说什么了。

  “玄清仙长”黯然一叹,悲痛的说:“贫道在此特别向二位致歉,并希望二位转口中原,不必再谈本派这种见不得人的丑事。”

  蓝天鹏一听,只得拱手谦恭的说:“前辈尽请放心。”蓝天鹏觉得,既然揭破了“清风”道人的阴谋,不便久留,趁机拱手说:“前辈珍重,晚辈等急事在身。不便久停,就此告辞了。”说罢一揖,和萧琼华转身向东北驰去。

  两人起步之际,尚听“玄清仙长”颤声感伤的说:“少谷主,萧姑娘,请恕贫道心绪不宁,不远送了。”萧琼华和蓝天鹏,自然体会到这时“玄清仙长”内心的痛苦,不便再说什么,于是尽展轻功闪电飞行,宛如掠地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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