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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谷 第101节

  “侠丐”一听,立即兴奋的赞声说:“要得,好小子,有你的,别说学马嘶惨叫,就是学马哭,我五叔也会,小子别忘了,五叔就是马老五……”话未说完,萧琼华和蓝天鹏都笑了。

  岂知,“黑玫瑰”非但没笑,反而担忧的说:“晚辈就怕他们已经知道我曾和蓝少谷主和萧姑娘三人同时飞驰,离开渡口,而后没有了踪迹……”

  “侠丐”一听,立即宽声说:“你放心,到时候我老花子在你身后把风,苗头一不对,我们就硬冲。”计议已定,四人展开轻功,直向山麓驰去。一到山麓,“侠丐”立即双手拢在嘴前,仰天学了一声烈马欢嘶。

  “侠丐”一学马嘶,蓝天鹏和萧琼华,以及“黑玫瑰”,俱都又惊又喜,赞不绝口,实在是太像了。一方面是“侠丐”学的像,一方面是“侠丐”内气充足,声音宽宏再加上深夜山前的回音即使真马,恐怕也分不出是不是发自它们的同类。“侠丐”一声嘶罢,余音久久不绝,根据声音的宏亮,至少传出七八里外,就是“侠丐”自己听到,也不禁得意的说:“走啦,保他们疑真不疑假。”

  于是,四人展开轻功,继续向前飞驰b顷刻到达一道平坦乡道上,“侠丐”再度学了一声马嘶。又前二里多路,“黑玫瑰”即向“侠丐”低声说:“马前辈,再有一里多路就到了河边了。”

  “侠丐”一听,立即双手拢嘴,摇头扭腰摆屁股的学了一声烈马惨嘶,声音颤抖,令人惊心较之方才的欢嘶,尤为逼真。一声嘶罢,“侠丐”却凝重的说:“我们走罢。”说着,就待和“黑玫瑰”起步驰去。

  但是,“黑玫瑰”却有些迟疑的说:“晚辈希望蓝少谷主不要离开河岸太远了。”

  “侠丐”看出“黑玫瑰”担心日间和蓝天鹏在一起的事,被“五毒姥姥”派出的眼线看见,为了宽慰她,立即望着蓝天鹏,叮嘱说:“傻小子,一看苗头不对,你和萧丫头就下手。”

  蓝天鹏心中一动,觉得下手之前,不能不问清楚,因而关切的问:“那些人是被迫前来,还是……”

  话未说完,“黑玫瑰”已斩钉截铁的说:“俱是无恶不作之徒,无一善类。”

  蓝天鹏一听,立即颔首说:“你放心去吧,我和表姐自会注意。”“黑玫瑰”一听,这才放心的和“侠丐”一同向前驰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不敢大意,因为这关系着手刃亲仇能否成功至巨,而且,有“侠丐”一同前去,也不容两人大意。两人远远跟随,一直保持一段适当距离,而且尽量以树木掩蔽,因为有了方才的马嘶,对方必然早已注意。一阵飞驰,前面已传来隐约水流声,蓝天鹏知道距离河边已不远了。果然,只见前面飞驰的“侠丐”,闪身隐进道边树丛中,缓缓跟进,而“黑玫瑰”继续向前飞驰。

  到达河边,“黑玫瑰”立即向一簇绿竹前走去。“侠丐”机警的看了一眼河边,就在距河边最近的一株矮树后隐住身子。蓝天鹏和萧琼华不能过份接近,因为“黑玫瑰”骗人来去抬马匹,在下手之时,也不能离得河边太近。是以,两人拣了一处适中的位置,隐在一丝高草之后。

  蓝天鹏在腰内取下个带刺有孔的按铁钉,交给萧琼华,说:“表姐,这些是师父发明的“子母倒刺九棱钉”,非常霸道,自小弟学成后,还没有用过。留在身上也没用,今天就赠给这些恶徒们吧。”

  萧琼华将钉接过来一看,不由惊异的说:“这就是丁前辈准备对付欧阳前辈的呀。”

  蓝天鹏微一颔首说:“是的,稍时我们为使对方不能发声惨嗥,必须先打他们的哑穴。”萧琼华立即会意的颔首应了声“好”。

  举目再看,“黑玫瑰”已在那簇绿竹内,拿出一甜瓜大小的灯笼来。接着,她就是竹下打着火种,提出红灯,径向河边走去。蓝天鹏一见,心情多少有些激动,因为他报仇之心太切,他认为这次再让对氏二贼逃脱了,也许永无报仇之日子。凝目细看对岸,在河水湖熟,月光下,看不见对岸有何动静,这时,他又有些担心有没有船只了。打量未完,河边“黑玫瑰”已将红灯提在腹前,这由背后绕了三圈,接着,将灯高举过肩。蓝天鹏一候“黑玫瑰”作完了灯号,立即凝目看向对岸。果然,靠近对方的左边浓荫中,有一条船影,徐徐划出来。

  立在河边的“黑玫瑰”,立即回头向“侠丐”低声说:“马前辈当心,他们来了。”

  “侠丐”淡然一笑,宽声说:“邬姑娘,你放心有傻小子为你保驾,你还怕什么?”

  “黑玫瑰”一听“傻小子”,芳心不由一甜,立即颔首笑了,看情形她虽然有些担心对方窥破但想到蓝天鹏和萧琼华的骇人武功,她的信心倍增。一阵“叭叭”水响,那艘大船已破浪驶来,就在一眨眼的时间,船已驶离对岸。蓝天鹏凝日再看,只见那艘大船上,除了尾部有一尾舵高出船面外,整个船面上,俱是平板显然是艘车马船。船头上傲然立着一人,光头无须,环眼浓眉,裂着一张阔而厚的大嘴,袒胸露臂,一望而知绝非善类。

  在船舷的两边,各立四名黑巾包头的壮汉,俱是一式紧身衣裤,个个坚眉瞪眼,显得十分神气,一柄雪亮短刀,上式插在胯右。一这些人有蓝天鹏和萧琼华两人看来,俱是酒囊饭袋,唯一令两人注意的,是船尾那个掌舵的瘦削老人。瘦削老人,头戴竹笠,半帽檐拉得很低,但那炯炯有神的眼光仍不时由帽檐下射出冷芒。老人穿一袭破旧黑衫,足登草鞋,静静的摆动着后舵,直驶过来,大船的前进就靠他摆舵的力量。虽然,船是斜流而来,有一半是借着水的推力,但老人的这一份功力,也足够惊人的了。

  立在河边上的“黑玫瑰”,浑身一颤,立即吹熄了手中的红灯,趁将红灯送回绿竹丛中的同时,焦急的压低声音说:“马前辈小心掌舵的老头,晚辈以前没见过。”说话之间,趁机将灯笼放进竹丛里。

  “侠丐”马五,看出苗头不对,立即低声说:“邬姑娘小心,他们可能已发现你和傻小子在一起了,你要多用脑筋。”

  “黑玫瑰”略微迟疑,放下灯笼,立即奔至河边,向着七八丈外的大船,连连招手,焦急的压低声音说:“当家的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船上做立的凶汉,立即没声问:“有什么事急得在乱叫?”

  “黑玫瑰”继续焦急的说:“我差一点被蓝天鹏杀了……”说话之间,大船“哗”的一声,带起一阵水花,已冲到岸边上来。

  就在船头上岸边的同时,凶汉已飞身纵至“黑玫瑰”身边,急声说:“到底怎么回事,快上去向龚老前辈报告。”说话之时伸手就要握黑玫瑰的玉臂。

  “黑玫瑰”为防对方用意不善,身形一闪,挥手向凶汉的左手掴去,同时叱声说:“你是什么东西,伸手拉拉扯扯?”凶汉没想到“黑玫瑰”会掴他,这时再想闪躲,已经来不及了。叭——的一声脆响,一个耳光打了正着,凭他是个粗壮高大的凶恶汉子,也被打得一声闷哼,身形摇晃,一连退了两步。

  就在凶汉被打的同时,一道宽大黑影,疾扑船头,同时怒声说:“住手——”喝声中,稳会船尾的黑衫老人,已到了船头。

  被打了一个耳光的凶汉,正待厉声喝骂,但听了黑衫老人的阻止,立即刹住身影,怒目望着“黑玫瑰”,不敢再说什么了。而“黑玫瑰”依然得理不让人的瞪着凶汉,沉声说:“我自然坐向袭老前辈报告,要你上来拉拉扯扯?”

  话未说完,黑衫老人已沉声问:“你可是“对氏双雄”的师妹邬倩珠姑娘?”

  “黑玫瑰”这才向着黑衫瘦削老人,拱揖恭声说:“是的,晚辈正是邬倩珠,敢问您老人家可是龚老前辈?”

  黑衫瘦削老人见“黑玫瑰”执手甚恭,阴沉的脸色稍霁,颔首唔了一声,大刺刺的说:“不错,正是我老人家,你方才说蓝天鹏差点没杀了你,是何意思?”

  “黑玫瑰”继续躬身说:“晚辈今天中午时分,在渡口遇见了蓝天鹏和他的未婚妻子萧琼华,但是,当时蓝天鹏没有发现晚辈……”

  黑衫老人冷冷一笑,插言问:“你怎的知道那蓝天鹏没有看见你?”

  “黑玫瑰”毫不迟疑的说:“晚辈昨晚向姥姥自动请命前去诱蓝天鹏前来送死,正因为晚辈曾和他在“高家楼”会过面。”

  黑衫老人又冷冷的问:“你们谈得很投机是不是?”

  “黑玫瑰”赶紧摇头说:“没有谈片语只字,只是在入席时,小的在他的斜对面前进,两人虽未谈话,目光却有数度接触……”

  话未说完,黑衫老人,突然哈哈一笑,说:“因而你们眉来眼去,暗生情愫了是不是?”

  “黑玫瑰”一听,突然抬起头来,肃容望着黑衫老人,沉声说:“龚老前辈,晚辈尊敬您是长辈,或让晚辈先上船去,将船驶离开河边,再向您老人家报告?”

  黑衫老人一听,立即脸色一沉,冷冷的问:“为什么?”

  “黑玫瑰”愈加不安的急声说:“因为晚辈怕蓝天鹏和萧琼华追上来,那时您我都没有命了呢。”

  话未说完,黑衫老人已怒声说:“胡说,尔等惧怕那厮,我老人家在此守渡口,却正是在等那厮和他的妻子萧琼华来……”

  “黑玫瑰”一听,反而愈加忧急的说:“前辈,您老人家并不清楚蓝天鹏的武功,他的确到了惊世骇俗的境地,他不但可胜“了尘”而且还力举五虎……”

  话未说完,黑衫老人再度哈哈一笑,傲然沉声说:“几分蛮力,岂能敌老夫的“七绝磷火”呢。”

  隐身暗处的蓝天鹏一听,不由茫然看了一眼萧琼华,但是,他根据萧琼华靥上的茫然神色判断,她必然也是不知道黑衫老人的来历。但是,“侠丐”马五却不由惊呆了,但他无法通知蓝天鹏和萧琼华,要他们提高警,以防止船上的老怪物。心念间,又见“黑玫瑰”躬身说:“当然,老前辈有独步武林的“七绝磷火”,可是晚辈有什么,只不过是些喂有浅毒的暗器而已,现在就请老前辈协助晚辈去救马匹。”

  话未说完,黑衫老人已不屑的说:“一匹畜牲,何必冒险去?”

  黑玫瑰一听,立即解释说:“晚辈的座马,是一匹千中选一的“乌云盖雪”,平坦大道日行千是城,此番逃脱蓝天鹏的毒手,全仗这匹宝驹。”

  黑衫老人眼珠一转,问:“你的马现在何处?”

  “黑玫瑰”回身一指说:“距此地最多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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