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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尸仙 第325节

  徐青捧着一堆颜色各异的蘑菇,半晌无言。

  这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菌种?

  把玩着各色菌菇,徐青忽然想起自个儿的莳花催花术,也不知这些菌菇能否大量培育出来

  清点完奖励,徐青再看那些尸体,已然不见一丝菌菇毒素留存。

  百家村,韩家院内。

  韩贵收拾好行囊,拿起往日抗送木料时常用的手杖,用力一拔,寒锋顿现!

  合上手中藏刀木杖,韩贵抬头瞧了眼面前的茅屋土房,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家宅,毫无留恋之情。

  待来到村头,有头戴银冠,身披素白披风,穿着一袭靛蓝云纹锦袍,腰间斜挎宝剑的骚包剑客拦住韩贵去路。

  “天心教圣主韩仁山,曾巧施手段灭女盐王曹秀英满门,力夺津门六路盐帮,纵横津门,无人能敌”

  那剑客骑在高头大马背上,故意伏低身子,俯视着韩仁山道:“一代宗师,英雄一般的人物,怎么就成了种地老农,窝在这么一个穷地方?”

  韩仁山抬头看向眼前的中年剑客,面无表情道:“姬灵舟,这津门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天心教昔日何等风光?可教内五位护法却折了三位,至今不知敌手是谁。”

  “据我所知,你苍义团在津门负责管理日照堂的香主和临江县分舵舵主已然失踪许久,而落在左子雄手里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卒子。”向来摆着一副憨实表情的韩贵终于扯着嗓子笑了两声。

  “你以为我姬灵舟是吓大的?”中年人眼睛微眯,忽然问道:“天心圣主,你躲在临江县外,打扮成这副模样,莫不是怕那所谓的敌手,不敢轻易入城吧?”

  “.”

  “你说的对,我确实怕!”韩仁山沉默片刻,也不嫌丢人:“一个是男是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却对我等了如指掌,姬元帅难道就不怕吗?”

  韩仁山咧嘴一笑道:“若我所料不差,姬元帅亲自过来找我,也是因为此事吧?”

  姬灵舟沉默片刻,提了口气道:“韩兄,如今大敌当前,你我又有共同的敌人,我们何不同舟共济,一起应对.”

  韩仁山并未正面回应,他忽然说道:“传闻津门曾有一位身跨黑虎,手持金龙如意的天神,归墟在阴河古道,此言虽然未必为真,但可以确定的是,曾经确实有一位门道中人,且至少是天人境界的方外修士羽化在阴河。”

  “姬兄若肯同我一起寻到那人羽化归墟所在,我便答应和姬兄合作。”

  神死路归墟,这天下有无神明尚且另说,但天人羽化之地,想来必有重宝。

  姬灵舟目光闪烁,这消息他并不是第一次听闻,只不过他从来都当个笑话,但能让韩仁山在意的事,就必然不是玩笑。

第282章 不死巫兵,太阴炼形

  八月,天已转凉,整个临江县阴雨绵绵,菜市口刑场上更显肃杀。

  唯有那熟悉的红布横幅,还有那五颜六色,用绳子串联起来的小旗子,让这灰蒙蒙的刑场多了几分鲜活。

  只是这鲜活的条幅上写的却是各种丧葬优惠活动。

  那扯在刑场前头,五颜六色的小小风马旗上也都写着仵工铺的‘防伪水印’。

  作为每年一度,秋斩刑场最忠实的观众,徐青今年依旧没有缺席。

  他站在法场最佳观斩位,心里默默计算着今年秋斩的死囚数量。

  这几年徐青经过统计,发现每年的秋斩人数都在增长。尤其是这两年,苍义团、红衣教明里暗里搅风搅雨,而那些喜欢浑水摸鱼的歹人便借此机会趁火打劫。在这种情况下,大雍朝的犯罪率不高才怪!

  此时,秋斩法场上。

  苍义团谋逆乱党哪怕被割了舌头,也依然有人含糊不清地嘶吼——

  “狗皇帝荒淫无道,忠佞不分,今日我等虽死,但到明日,还有千千万万人站起来!”

  “狗官!吾宁死也誓要扫尽浊污,唤醒万民!”

  徐青瞧着当中叫得最欢的死囚,发现这人说话时嘴巴不动,偏肚腹起伏鼓动。

  莫不是专门为了哪日上刑场放狠话,特意学的腹语?

  徐青啧了一声,没想到这苍义团里也有人才。

  正当监斩官命令站班皂吏去堵这些贼人嘴巴的空当,有隐藏在民众间的乱党忽然附和高呼——

  “朝廷无道,劳民伤财却不恤民情!唯有苍义团挺身而出,此乃大义!”

  前者话音刚落,又有人高呼道:“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我等岂能坐视不管?大家听我一句,我等不如就此随苍义团一同反了这大雍朝,改换新天!”

  徐青循声望去,只见那发声的几人在带头喊出几句口号后,便迅速没入人群,再不露脸。

  赵中河命五六名衙差,连同武廷尉手下兵丁,前往人群搜寻捉拿闹事之人。

  法场上,监斩官怒喝道:“妖言惑众!汝等勾结外贼、引南厝蛮夷入侵国土,也敢称代天行事?刀斧手,午时三刻已到,斩!”

  徐青抬头看了眼阴雨蒙蒙的天气,虽说这天气很难看出具体时辰,但现在绝对没有午时三刻。

  也就是有仵工铺托底,要是换作别的时候,怕是今日收尸的人都要出事。

  徐青看着法场上凝聚不散的怨煞,对这位监斩官多少有些不满。

  依大雍刑律,凡秋后处决重囚,必须侯至午时三刻阳气鼎盛之时行刑。

  此举为依照天时阴阳之理,午时日居正空,地上阴影最短,阳炽而阴消。

  罪大恶极者在此时伏诛,便可使其阴魄立散,无由为祟。

  除此以外,若因天候变故,至午时三刻天光依旧晦暗或阴雨连绵,当立即停止行刑,另择晴日循例重定。

  此制循古朝历代旧章,合四时肃杀之道,与秋分后、立春前行刑类同,余时皆违天和。

  徐青想不通眼前的监斩官为何要违逆条例,偏选今日行刑。

  监斩台上,陪同卢知州监斩的陈光睿忍不住再次规劝:

  “卢知州,依照本朝秋决条例,凡监刑官未候午时三刻辄行斩决者,杖八十。阴雨不辍行刑,致生妖异者,监斩官削职问罪.”

  “陈县令,汝是监斩官否?”

  见陈光睿闷声不答,卢知州冷哼一声,当即将行刑令牌丢出,喝道:“继续行刑!”

  又是一排排反贼乱党头颅落地,法场上的阴晦气息也随之愈发浓厚。

  徐青发觉不对,他快步来到刚抬下法场的一排尸体前,二话不说,直接扯开一名囚徒的赭衣囚服,只见那囚徒胸腹背部都画有诡异符文,且现在那些符文正不断逸散着迥异于阴煞邪气的妖异气息。

  赵中河发觉异状,上前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对?”

  徐青接连扯开三人赭衣,最后他扭头看向黑面浓须,好似一尊煞神的赵中河。

  “赵捕头应该知道苍义团勾结南厝蛮夷之事,这南厝巫觋之风盛行,最擅巫道邪法。”

  徐青指着那些身上满是诡异符文的尸体,说道:“赵捕头可用手触摸这些尸体。”

  赵中河下意识伸手探去,随即他便发现了不对之处。

  “这些刚行刑的尸体为何会如此冰凉?”

  如今天气虽凉,可寻常尸体放上两日,也不该如此冰手,更何况是刚从法场抬下来的尸体。

  就是寒冬腊月里,新尸只要不超过一炷香,摸起来也还热乎。

  但眼前的尸体分明连半盏茶时间都没过去,怎么就变成霜打的样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赵中河皱眉道:“此事确实怪异”

  思索片刻,实在想不明白的赵中河索性摇头道:“徐掌柜不用多想,他们活着的时候尚不是我的敌手,难道死后还能翻天不成?”

  徐青看向粗枝大叶的赵中河,直言不讳道:“我朝刑律明确有言,若在阴雨不辍时行刑,致尸体生妖异者,主官和陪斩官员均要削职问罪。”

  “赵捕头也不想陈县尊因为一些尸体生异,就被革职查办吧?”

  “.”

  赵中河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身后不远有衙差惊呼道:“动了动了!”

  “瞎叫什么!”

  “头儿,这尸体方才坐了起来.”

  徐青默默收起袖中掐动赶尸决的手,静静观望。

  “刚死的鸡还要扑腾几下,一个死人坐一下又能怎地?少见多怪!”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赵中河心里却不敢大意,陈光睿是这几年难得的一位好官,若是因为此事导致县尊被革职,他于心难安。

  赵中河转头看向徐青,皱眉道:“津门府缉妖校尉轻易不来临江,某又不会驱邪.”

  徐青笑道:“捕头莫非忘了我是和死人打交道的阴行先生?”

  “徐兄弟会驱邪?”

  “不会!”

  徐青摇头否认,不过随后他又补充道:“我虽然不会驱邪,但却听闻过一些镇尸、压尸的土法。”

  “只是这法门需得是像赵捕头这样血气旺盛,天生威猛有胆魄的人才能施为!”

  赵中河闻言咧嘴一乐:“是何法门,你且说来听听!”

  徐青示意赵中河附耳过来。

  当听完徐青的话,赵中河却断然摇头道:“某家可不是跳大神的料,这事儿决计不成!”

  徐青一把扯住想脱身的赵中河,再次提醒道:“赵捕头难道真忍心去赌陈县尊的前程?”

  “就算不管县尊前程,这些尸体若真产生妖异变化,害到临江百姓也是不好的。我想赵捕头也不想看到这些事情发生吧?”

  “.”

  赵中河呲牙咧嘴,心中十分抗拒,但最终却还是答应下来。

  法场上,大好人头排排落;法场底下,布告栏遮挡的地方,有两人正在后面推推搡搡,似是在争执什么。

  “赵捕头需得快些,记得旁人问起时,便说你是八旗元帅帐下先锋,受元帅之命,特来祓除灾殃。”

  赵中河反应极快,他眼前一亮道:“这个主意甚好,事后倘若旁人问起,我便装作不知!若是有人敢出言调笑,我便打碎他的牙!”

  嘴里骂骂咧咧,但当走出布告栏的时候,赵中河立刻就收敛心神,装作一副患了迷症梦游的样子。

  监斩台上,卢知州正宣读死囚罪状,打算继续往下行刑时,却忽然瞥见法场边缘,有一个背后插旗,穿着戏服,手持赶马鞭的将军,正念念有词的走向停尸的地方。

  这黑面浓须的将军还有些眼熟,可不就是临江县衙的捕头赵中河!

  此时赵中河一手拿着红色杯盏,一手握着赶马鞭。

  他走到那些尸体跟前,一边用鞭子蘸取由血湖法界凝结的生机露水,一边口中念诵着咒语抛洒。

  “天灵灵地灵灵,八旗元帅显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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