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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尸仙 第225节

  见赵中河带着证物回返,陈光睿看向战战兢兢的农妇,喝问道:“金氏,陈家控告你指使凶徒杀妻窃子,如今凶器证物具在,你有何话可说?”

  金氏颤颤巍巍道:“大老爷,民妇素来本分,哪敢买凶杀人,这种事光是想一想,民妇心里都觉得害怕,那日民妇一早去河边洗衣,正好看见河里有个婴儿漂来,那孩子哭的可怜,民妇不忍心,也顾不得手里的活计,追着那孩子就沿着河岸跑.”

  “民妇眼看那河水急得很,只能干着急。”说到这,金氏声音不再颤抖,目光也变得明亮起来:“谁曾想就在这当口,一道红光闪过,民妇就瞧见一柄门神像上才有的如意,落到水里,托着那孩子一路送到岸边。”

  “这是神仙显灵,民妇心里又怕又喜,哪还顾得上捣衣的木杵”

  陈丰陈掌柜听闻此言,立刻打断道:“满口胡言,我儿怎会平白无故在水中漂流?你又说是神仙显灵,难不成还是紫云山上的送子娘娘把孩子送到了你手里?”

  “肃静!”

  陈光睿看向金氏,问道:“金氏,你是何时捡到的婴儿?”

  “天色刚明之时。”

  “天色刚明?你洗衣为何要起这般早?”

  “天气炎热,白日里河边人多眼杂,民妇洗的又是一些贴身衣物,为妨闲人看见,只得趁早起没人时,到河边清洗。”

  陈光睿再次发问:“金氏,本官且再问你,当日你抱着孩子回村时,可有人证?”

  “有!民妇抱着孩子回村后,挨家挨户询问,却没人认得这孩子,当时孩子哭的厉害,民妇无奈,只得熬了稀粥,又找村头乔兴家的母羊,借来羊奶,掺和稀粥喂他。”

  “村里人都可以作证。”

  陈光睿听完点点头,继续问道:“你可有子女?”

  “只有一女.”

  陈丰闻言立刻开口道:“你只有一女,怪不得会抱走我家孩子!”

  “陈丰,本官不曾问你,莫要抢答!”

  陈光睿转而看向赵中河:“赵捕头,陈家妻遇害是在几时?”

  赵中河上前一步道:“回大人,仵房经过勘验,陈家妻应是两日前遇害。”

  陈光睿又问:“可曾勘验出尸体具体死因?”

  赵中河侧目看向徐青。

  后者没奈何,只得上前拱手道:“在下徐青,为乾元七十三年己亥科秀才,见过县尊。”

  秀才就这点好处,可以见官不拜,站在堂上,就仿佛站在自己家里。

  陈光睿不知徐青和衙门有业务往来,此时反倒是一脸诧异,他这衙门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人?

  赵中河粗中有细,忙上前对坐在公案旁的唐师爷耳语了几句,后者复又来到县爷跟前,低声道:“这徐秀才是仵房王陵远的师弟,今日陈丰妻子的尸体便是由他和王陵远一同勘验,大人可以放心。”

  堂下,徐青将陈氏妻的验尸结果有条有理的说完,最后他又补充道:“女尸仅受一击,便颅骨碎裂,除此之外再无伤痕,此举非一般农妇能够做到,依我勘验,应该是壮年男子,或是习武之人所为。”

  莫了,徐青看向赵中河:“赵捕头同是习武之人,应该比我这个文弱秀才,更为了解。”

  赵中河瓮声道:“确实如此。”

  陈光睿点了点头,说道:“此案疑点颇多,但凶手必然另有其人,在没有新的证人证词,或是真凶未能缉拿之前,此案暂不做区处。”

  “另,堂下凡与此案有关之人,需暂住城内,随传随到,不可擅自出城。”

  堂外看热闹的百姓明显不太满意,在他们眼里,若是不动用重刑拷打几个人,或是当堂把案子断个水落石出,那就是没意思。

  但狱讼之事人命关天,又岂能妄下论断?

  徐青倒是没觉得有问题,正所谓断狱如治丝,慎刑若烹鲜,这新任县尊最起码懂得‘审慎’二字,单这一点就难能可贵。

  待退堂之后,徐青心里想着事,正打算离开时,却被师爷叫到后堂。

  后堂中,县令陈光睿笑呵呵的看着徐青,问道:“你可还记得我?”

  徐青瞧着身着顶戴补服的县尊,露出恍然之色:“记得,当然记得!”

  “大人不就是方才堂上审案断案的县太爷吗,我可太记得了!”

  “.”

  陈光睿无言以对。

  “你不记得也正常。”陈光睿目光在徐青身上来回打量,颇为欣赏道:“我初来临江县时,曾见过你,当时有一个尧州逃难来的丫头在牙行门口自卖自身,只因为家中长辈患了急症,急需银子诊治,本官刚想上前,就看到你赠予银钱,帮助那小丫头.”

  徐青仔细一回忆,似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他这人做的好人好事实在太多,平时没少为那些卖身葬父,卖身葬母的人,做赊葬业务。

  里面有挣够了钱,前来还款的,也有一直没有音讯的,徐青全没在意。

  陈光睿显然很欣赏徐青,话里话外都希望他来到衙门做事。

  徐青全当没听见,他现在事务繁忙,除了丧葬铺子、猫仙堂需要打理外,还得抽空去保生庙里巡视。

  想起那座娘娘庙,徐青看向陈县令的眼神可就变了味儿。

  “听闻紫云山的保生庙是大人主持修建?”

  陈县令愣了愣,没明白徐青为何突然问起此事,不过他还是耐心回答道:“正是由我主持搭建。”

  “这庙想来得花费不少钱银吧?”徐青仿佛随口一问。

  “不怕旁人笑话,建庙费用是拙荆变卖妆奁,四处周转所得,本官却是没有余钱修建庙宇。”

  “.”

  徐青却是没想到,自个的庙竟然花费的是县尊夫人的嫁妆钱!

  “县尊不劳民伤财,确实让人敬服,不过大人为何要建一座娘娘庙,还立了一座女仙像,大人怎么能假定神明的性别?”

  徐青一连三问,把县太爷都问不会了。

  陈光睿纳闷道:“素来听闻接生婆都是妇道人家。送子菩萨,送子娘娘也都是女相,本官总不能违逆天理,去建一座男身男相的送子庙,那未免太过骇人听闻。”

  陈光睿顿了顿,继续道:“况且神明不拘形骸,无相无形,来去自由。想来皮囊在神圣眼里不过是浮云一缕,纵有分别也只有善恶之分。”

  “.”

  徐青离开衙门的时候,心里还在回想陈光睿说的话。

  神明不拘形骸,既然如此,那他这具僵尸就不得不去干些神明该干的事了。

第200章 买一送一,傻人傻福

  次日一早,徐青赶着胸前戴白花的千里马,拉着口薄皮棺材,来到了衙门口。

  千里马当初被徐青骑过一回,从京城东边渡口,一路骑到了西北皇陵。

  徐青当初没爱惜那马,虽然他只骑了一回,但却把那马的马力开发到了极致,辟谷丹、养气散、大力丸一股脑喂下去,马儿这辈子都没跑那么快过!

  事后,徐青只顾着闭关,就撇下了那马,让它自行离去。

  结果,这马好巧不巧,顺着官道溜达的时候,遇见了进京赶考的吴文才。

  马儿颇有灵性,徐青不知道这马是从吴文才身上看出了什么,又或许是单纯将对方当成了长期饭票,只为图口上等马料。

  如今再次遇见徐青,这马就像看到了昔日的白月光,哪怕它和徐青只有过一日的邂逅。

  相反,悉心照料它半年的吴文才在此刻却黯然失色。

  “这马为何看到徐兄就如此雀跃,见到我却提不起半点精神?”吴文才好奇发问。

  当时徐青就回答道:“我初遇这马时,它被当作运货拉货的挽车畜力,但我知道这马是千里马,于是就解了它身上的束缚,带着它纵情驰骋了一日。”

  “许是它忘不了知遇之恩,哪怕过了半年有余,也依然记得我这个伯乐”

  老实人吴文才听到这话,感慨马儿有灵之余,索性将那一直悉心照料的马送还给了徐青。

  如今,徐青赶着吴文才十分爱惜的马,拿来给各式各样的死人拉棺出殡用。

  而那马甘之如饴。

  临江县衙。

  每年秋季都是衙门事务最繁忙的时候,衙门上下既要解决手头的案子,又要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地方巡察。

  此外秋收也是大事,衙门一班衙役忙的脚不沾地,就连给兄弟出殡,也得挑个大早,趁有空闲时,才能出来送行。

  死去的衙差家里没什么亲眷,好赌的爹,改嫁的娘,还有个智力缺陷的弟弟。

  徐青赶着灵车,带着赵中河以及几个衙役来到死者家里的时候,那老赌鬼推开门,问都没问棺材里的儿子,开口就是衙门抚恤金什么时候给,他还急着去赌钱呢!

  赵中河拳头握的嘎吱响,若不是对方是死去兄弟的父亲,他早一巴掌让对方睡个回笼觉了。

  屋里头,智力只有五六岁的大汉穿着掉色的红肚兜,一手拿着炭块在那儿啃,看起来是饿极了,吃的满嘴都是黢黑的煤灰。

  “傻柱,你怎么什么都吃?”

  被叫做傻柱的大汉掰来一块煤,傻呵呵道:“你尝尝,可香了,小喜给我的!”

  大汉口中的小喜也是个没人管的瓜娃子,每天在街上瞎转悠,听说傻柱饿的慌,不知从哪偷来一块煤,让傻柱吃。

  赵中河看得眉头直跳,他一直都知道衙门兄弟家里的情况,但却没想到他这位兄弟仅仅死去两三日,家里就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你哥给你的钱呢?”赵中河话刚出口,就反应了过来。

  是了,就眼前这傻大个,哪怕给了他钱,也得被赌鬼老爹给骗个精光。

  赵中河看向骂骂咧咧准备出门的老赌鬼。

  那老赌鬼趴在徐青的灵车前,正在抚摸装殓自家儿子的棺材。

  “一个两个净是赔钱货,死了哪值当用这么好的棺材?”

  老东西嘟囔几句,忽然问向徐青:“我儿子给衙门办事死了,这棺材理应是衙门置办,那就是我家的物件。”

  “这么地,你把棺材留下,我给你们一床草席,你们把这短命鬼随便埋了就行.”

  这是人嘴里说出的话?

  徐青虽然不完全是个人,可即便如此,他身上也有那么一点人味尚存,但你一个活人,怎么就一点人事不干呢?

  如今眼前的赌鬼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当着他的面,打他客户的主意。

  “老东西,你掀一下试试!”

  徐青很少生气,眼看对方要作势要掀那棺材板,徐青这回却是真恼了。

  “这是我家棺材,我咋就不能掀了?闹笑!”老赌鬼对徐青的话嗤之以鼻,撸起袖子就要去动那棺材。

  也是这老赌鬼命中该有此报,没等徐青发作,护主子的千里马便率先抬起后蹄,正正的踹到老赌鬼的软肋上。

  伴随一声闷响,赵中河就看到一道残影飞出,最后重重撞在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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