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尸仙 第178节
刚喝完红粮细水的古子虚大着舌头道:“我既然加入了仙堂,这香火自然是我赠给猫仙堂的,只希望日后掌教能记着我和巧儿的这份心意,让我爷俩得一份安然。”
徐青哑然。
这老头还是心里不踏实,所以才将这些香火合并到猫仙堂,当做投名状。
“这香火我就暂且收下,将来若是古兄和巧儿姑娘有需要用香火的时候,也可寻我取用。”
古子虚摇头轻笑,两万缕香火可不好攒,它将来就算想要支取,猫仙堂又会返还它多少?
说到底,不过是散财保平安罢了!
风水堂建好后,古子虚和古巧儿便在井下街底下挖了鼠宅,作为栖身之所。
大壮二壮两兄弟则回了圈堂,继续给山中村民出马看事,积攒香火。
八月末,猫仙堂的香火已有近四万缕。
这一日,徐青一手盘着价值不菲的文玩核桃,另一手提溜着加大号的鸟笼,领着金鸾出了门。
他这几日难得清闲,正好有空前往花鸟街去给冯二爷看事。
那位二爷早年家里不知得罪了什么脏玩意,家里除了他,没一个活下来。
即便侥幸存活,冯二爷也不敢娶妻生子,且不论去哪,都得拎着‘大伯’,让那公鸡保他平安。
徐青一直记着这件事,冯二爷劳费心思替他找来炼制阴金棺的瘗钱,对他有恩,这事他不能不管。
况且,别人或许怕脏东西,可他最不怕的就是这玩意。
比脏,谁还能脏得过他?
徐青拎着不大高兴的金鸾,哼着小曲,跟没事人似的,一路溜达着就离开了井下街。
然而徐青不知道的是,在他和金鸾离开后不久,空无一人的仵工铺里,却忽然多出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女童。
那女童穿着明显不合身的大人衣服,走起路时尚需要用手拎着衣摆,才不至于拌倒。
约莫盏茶功夫,穿着青衿白衫的女童忽然消失不见,宽大的衣袍没了支撑,顿时散落在地。
片刻后,衣袍蠕动,一只黑猫从散落的衣袍里钻了出来。
花鸟街,冯二爷的宅院里。
泰安镖行的镖师正在和冯二爷等人闲谈。
见徐青拎着神骏的大公鸡进来,一众镖师好一阵惊叹。
“喝,这大公鸡,怕是一锅都炖不下。”
说这话的,还是那位小嘴抹了蜜的挂金镖师。
“宏武,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镇行镖师没好气的瞪了眼对方,要知道在这些顽主眼里,这些鸟笼子养的东西,手里抱着的猫猫狗狗,那不比亲儿子亲闺女差多少。
你敢当着人的面说要炖人笼子里的鸡,人没给你打一顿那都是轻的!
挂金镖师干笑一声,顾左右而言他:“刚说到哪了?哦对,二爷还不知道京里的事,前几日祭天台完工,当今万岁前去观礼的时候,天心教的反贼差些就刺驾得手!”
镇行镖师听得脑仁直突,这缺心眼的玩意,还不如继续说那炖鸡的事。
徐青听到挂金镖师从京里带来的消息,方才知道天心教五罗护法又干下了好大的事。
不过事没成就是,天心教原本传下消息,打算趁着祭天台竣工,狗皇帝前往观礼的机会,让五罗护法联合刺驾,可召集到最后,去刺驾的只有两个护法。
这两个护法实力不差,在江湖上也是一流高手,但最后却依然没能成事。
正所谓人力不敌神力,神力不敌天数,大雍朝气运未绝,改朝换代这个瓜看似越来越大,实则内里还未成熟,而天心教刺客只不过是替天下人拍瓜检验生熟的那只手。
徐青望瓜兴叹,不过他时间还长,日子慢慢的过,尸体慢慢的收,总有一天能等到瓜熟蒂落的时候。
第163章 幕后黑手
镖师时常走南闯北,一路所涉地域颇广,所得见闻自然也繁多。
也因此,每当镖队停脚歇店的时候,江湖人总爱和镖队里的镖师说话,向他们打听沿途以来的消息。
津门虽说离京城不远,但天心教反贼进京刺驾的消息还没来得及流传过来,如今徐青和冯二爷却是先从镖师这里吃了口新鲜的瓜。
“要说这事也玄乎,最近京里总打雷,且还是晴天霹雳!天师府名头多响亮,但那大殿上头却被天雷劈了个好大的洞,听说到现在才刚修补上。”挂金镖师吧咂吧咂嘴,似是想把京城异常的天象和狗皇帝遇刺的事强行关联到一块儿。
毕竟天师府背后站着的就是皇家,天师府遭到天打雷劈,岂不就是皇家的气数也出现了问题.
眼前这挂金镖师什么都好,平时护镖途中遇到事,他也是真的上,就是这人嘴巴没个把门的,什么都敢说。
你说他是故意的吗?那倒也不是,这人说白了其实就是个粗鄙武夫,脑袋里缺根管事的弦。
镇行镖师生怕他再说出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论,便开口打断他的话,开始讲生意场上的事。
等众人谈兴退去,镇行镖师也就顺势起身告辞,率领着镖队离开了冯二爷府上。
眼看没了旁人,冯二爷便拉着徐青来到自个新运来的货物跟前,一起品鉴那些价值不菲的古玩字画。
“这些可都是前朝往上的东西,你瞧这鸟笼,据说是曦朝时候,南燕献给弘明皇一对金丝雀,而这就是用来装那名贵鸟儿的笼子。”
“眼下倒是正好可以给大伯当新家”
价值千金的鸟笼,拿来装鸡?
徐青瞧着那金光闪闪,嵌着玛瑙宝石的鸟笼,寻思你这鸡难道也镶了金边?
要是鸟笼子有灵智,怕不是恨不得当初直接烂在匠作房里。
两人聊着鸟笼,完全不管金鸾和大伯愿不愿意呆在笼子里。
“二爷,我今儿过来找你,其实是有事。”
冯二爷没想太多,听到徐青有事,他就紧忙招呼道:“你瞧瞧你,有事还在这陪我瞎聊,你赶紧说说,只要兄弟能帮上忙,肯定得搭把手!”
怪不得人都说顽主圈子里就属二爷这人仗义,你瞅人家这性情,多敞亮。
“其实这事吧”徐青刚想说自己是为二爷来的,不过话刚到嘴边,他就改了口。
“二爷信我不?”
“瞧你这话说的,咱都一个圈子的,你不也没少帮衬我,上回镖行出事,你还帮忙做法事来着。”
“我要不信你这朋友,难不成还去信旱桥上头卖假药的?”
“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说!”
徐青心里一乐,冯二爷胆子忒小,不过有这话打底,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二爷,既然这样,那接下来你可得听我的,我别的不敢说,但有一点可以保证,那就是我指定不会害你!”
冯二爷起初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徐青把大伯的笼子当他面打开,并让金鸾把大伯带走时,二爷彻底慌了。
“欸,等等!徐老弟,这玩笑可不兴开,你老哥我胆小,你别吓我!”
“二爷别怕,人越怕,那些邪祟的气就越盛。”徐青安慰道:“二爷也不用担心大伯,我只是让金鸾带它出去透透风,我看它整天呆笼子里也挺闷.”
我那是担心它?
如今它倒是不闷了,爷我可是快喘不过来气儿了!
冯二爷急道:“有大伯在,那害人的东西不敢过来,它要是察觉到大伯不在,指定还要过来祸害人。”
“我那恩人多厉害的出马,最后落得什么下场?死无全尸!一块好肉都没留下,全让虫子给咬了。”
“徐兄弟听我一句劝,咱俩现在出去找鸡,还来得及!”
徐青拉来一把太师椅,手里盘着核桃,跟没事人似的坐在椅子上。
“二爷不是说相信我吗?那我就得对得起这份信任,二爷也别怕,咱哥俩唠唠嗑,说不定这么些年过去,那脏东西已经跑没影了。”
冯二爷唉声叹气,只得坐在厅中静静等待。
会客厅里,滴漏滴答滴答的响,门槛外边日光错影,此时距离金鸾和大伯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冯二爷心绪不宁的拿起一盏茶盅。
但当他掀开盖子,正打算吹吹浮沫,喝上一口茶的时候,茶嘴边缘忽然就钻出来一条黑金色的虫子。
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
“啊呀!”冯二爷只觉头皮发紧,手背上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
几乎下意识将茶盅丢出,瓷器破碎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徐青循声望去,只见满是碎瓷的地方,有一堆寸长的细虫正从碎瓷里往外面爬。
这下可真是要了亲命了,冯二爷跳上桌案,恨不得顺着房柱子爬到房梁上去!
徐青眉头皱起,双目如有浓墨滴入,转瞬漆黑一片。
天眼阴瞳注视下,那些影影绰绰的阴间玩意,尽数被他收入眼底。
徐青看到了数股透明丝线从厅外连接到厅内,那些宛若人体经脉的脉络刚好连接着破碎的茶盅。
除了茶盅,丝线的分支有的连接在屋顶上,有的连接在桌椅缝隙里,其中最粗的一根丝线所连接的地方,恰恰正是躲在案板上的冯二爷。
“徐兄弟,你本事大,快想想办法,我这身上痒的厉害,怕不是已经被那脏东西上了身!”
冯二爷扯开马褂,只见在他心口处,不知何时多了一圈红点,在红点底下,似是有细虫正在往皮下钻探。
眼前情形让冯二爷再度回想起了自己一家老小被虫子啃食成空壳的惨烈景象。
“我命休矣!”
冯二爷面如金纸,哆嗦着嘴唇道:“徐兄弟,你要是想不来办法,我也不怪你,只求你能给我个痛快,往后给我做场带派的法事,弄口虫蛀不透的好棺椁.”
徐青皱眉看着那虫子,忽然道:“二爷,把嘴张开!”
不等冯二爷做出反应,徐青已然伸手取出一枚鸽蛋大的丹丸,强行塞进了二爷口中。
那是一枚能治百病,解百毒的万灵丹。
这丹药丹如其名,可以用在不同场景,比如放在一碗掺水的砒霜里,就可以化解砒霜之毒。
若喂给一个行将朽木的人,则能使对方续上一口气,用来交代后事。若喂给快要病死的人,则能让人大病痊愈!
便是有难言之隐的人,一枚丹丸下去,也可使其重振雄风。
冯二爷服下丹丸不久,浑身便燥热如火,在他胸口处,那些正在往皮下钻探的毒虫纷纷调转身子,往外逃窜。
不多时就有七只颜色艳丽,身上遍布点状花纹的虫子,从冯二爷胸口前钻了出来。
徐青眼疾手快,取出千虫蛊罐,掀开盖子,便将那些张开肉翅,想要逃离的毒虫装进了蛊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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