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何不成尸仙? 第350节
远处街道尽头,京城守卫的士兵正在和一群形态诡异的纸人缠斗,这些纸人看起来像极了大户宅子里面的丫鬟下人,身上穿着短盖短裤,脸上却是涂的惨白,唯独只有腮部印了两块红。
和他们缠斗的士兵皆是京城当中的精锐,其身体正上方正闪烁着些许微光,显然是吃了道妙之术的增幅。
这些纸人就像是无穷尽也一般,又根本不和眼前士兵正面交锋,是飞到士兵身上,将他们缠住,让他们根本顾不得其他。
这场仗已经打了小一天了。
昨晚的京城本来一片祥和,然而,却不知为何,自京城街头巷尾处忽然出现了强烈的炁息,似乎是有本领强大者斗法,紧接着便是这街头巷尾当中如海一般的纸人。
这场突袭又快又急,若非护城军皆是精兵,恐怕第一个照面就得死伤过半。
“皇子,该走了。”
双目圆睁,似乎不会眨眼的青年人站在大皇子身边,明显大了一圈的声音笑着道,大皇子点了点头,才闲庭信步的从战场当中穿过,直朝着远处的皇宫走去。
为了这一天,他准备良久。
京城当中剩下的那些点星都由他亲自制成的参将拖延,单论实力的话,他的那些参将是不可能打的过正派点星的,但是三两为一组,让那群点星这段时间没办法出来坏了自己的好事,却是不难。
没用多长时间,两人便走到了皇宫正门口,而此刻的皇宫也是早已严阵以待。
负责守卫皇城的精兵们左手执兵刃,右手持盾牌,在护城河前方构筑了一道防线;他们周身闪烁着淡淡微光,细看之下,些许文字在肌肤上蜿蜒游走。
“余将军,交给你了。”大皇子拍了拍身边青年的肩膀,青年哈哈大笑,用力敲了敲胸脯:
“且放心好了!”
那青年不眨双眼,先用手向着自己后背方向一拍,一件几乎拖地的披风便出现在了他的背上。
而在他的手中则是紧握一把刀刃细薄如纸、直若笔锋的长刀,其形似成年人身高。
守在皇宫正前的将领头目手掌紧紧握着自己的盾牌,额头上已经开始向下流淌冷汗了。
他自然认识眼前两人。
大皇子倒是无所谓,主要是那看起来热情的青年人。
镇南副将,余温允,八重天,其道行甚至还要比大将军更深一些!
他全不擅长任何行军打仗,也不擅长处理任何公文,除了打架之外,余温允脑子里面几乎没有任何东西,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是大将军。
但也正因为如此,在战场上正面遇到他,压力恐怕要比正面遇到方长卿都大出许多!
余温允脸上挂着顽石凝固般的笑容,紧盯着眼前士兵,放声大笑:
“悲乎哀哉,竟要同京城同僚厮杀,着实令我心念悲亦!”
“余将军此言差矣,”大皇子摇头微笑:“若不是这些将士阻拦,我们早已进入皇宫,我便能登上皇位,减少伤亡。因此,必须尽快清除他们。”
“殿下圣明。”
余温允哈哈大笑。
那守门的将领吞咽一口口水,他完全没心情和余温允打什么口水仗,只是立刻向后一摆手,道:
“结阵!”
随即将长刀横于身前,猛然蹬地而起,身形如一道火光般直冲兵阵。
双方刚一交锋,轰鸣声骤然响起,守卫在正门的士兵被一股巨力撞得倒飞出去,在地上狼狈翻滚。
青年站在士兵中间,环顾四周,赞叹道:
“着实厉害!若是其他军阵受我此刀,怕连盾牌都要被劈开,你们却安然无恙!想来是平日苦练的成果!”
他语气听起来,宛如远道而来的将官在评价自己的子弟兵一般。
“余将军,也许不是他们厉害。”大皇子悠闲地走过地面哀嚎的士兵,来到将领身边,随后指向天空。
两人目光同时投向那里,只见半空中悬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衣袍长得异常,纵使飞在半空,也能一直从后摆垂到地面。
而在他的身上也正向外逸散处淡淡金色辉光,包裹在地面上这群人的身体上。
他听到了地面这两人的讨论,低下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大皇子笑着挥手打招呼:
“法祖,久疏拜访,许久未见,还望见谅。”
第300章 来这里的可不止我一个
法祖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大皇子,眼神当中全无半点情绪的波动。
他语气异常平静,缓声道:
“你们犯法了。我许久之前就和你们说过,在京城当中是不许犯法的。不管是谁都一样。”
无根的锁链骤然出现,眨眼之间就覆盖到了余温允的身上。
余温允甩动了两下四肢,可他却完全没有办法把锁链弄下去,甚至这些锁链还在这一刻更加紧了。
他眨眨眼,咧开嘴,哈哈大笑了起来:
“法祖法门着实厉害!竟被限制的一动动不得!悲乎哀哉,着实丢脸!亏欠了这一身道行,真要是有个地缝,恨不得钻进去。”
法祖根本没理余温允,他直接看向大皇子。
凝视良久,长叹一声:
“大殿下,我是看着你长大的。”
“我知道。”
“为何非要做这般事情?”
“还能为了什么呢?当然是为了坐上皇座啊。”大皇子满脸的理所应当。
法祖轻轻摇了摇头,他觉得继续再和大皇子说下去可能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
直接伸手朝着大皇子方向一点,锁链也缓缓朝着大皇子的方向攀去,似乎下一刻就要攀上大皇子的身体。
京城内不得犯刑罪,但凡犯罪者,不管是谁,皆会被法祖所记录。
站在法祖背后的,是他们经营了百余年的京城,哪怕是余温允这个道行高深者,一旦被锁链封锁,也是半点道行都用不得。
可大皇子脸上却丝毫没有任何畏惧之色,他仍是带着那么一副风轻云淡的笑意,徐徐开口道:
“法祖大人此言差矣,天下诸法皆是为了维护大兴之统治,万千之王权而存在,我为大兴之皇位继承,大兴诸法不应闲置于我。”
言罢,本来要缠绕在他身上的锁链竟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这些铁索上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了一层铁锈眨眼之间就将其自上而下完全覆盖。
铁链在空中不规则的扭动了两下,随后直接崩裂,落向地面。
砸出噼啪响声。
法祖目光紧紧落在大皇子身上。
“你做了什么?”
“也许只是您认可了我说的话。”大皇子笑着道。
认可他这番鬼话?
他修行了这么多年,心思总不可能修到狗肚子里,自然是不可能因为大皇子说了这些屁话就导致他对法理产生误判。
恐怕是大皇子使用了什么手段。
一些就连法祖都看不懂的手段。
看到法祖不再说话,本眯着眼笑的大皇子更是缓缓张开双臂,那笑容更盛。
他那半眯着的眼睛睁开,而原本只有两只眼睛的位置忽然如同绽放花朵一般,出了七横八歪的眼眸。
有些横在鼻梁骨上有些则是斜着向下一垮,甚至有两个贴近太阳穴的交错在一起,其中瞳孔一直颤抖。
而伴随这些眼眸出现之时,他身旁于将军身上的铁链也在顷刻之间被铁锈所附着,散落向了四方。
余温允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又是仰着头哈哈大笑两声,用自己手中那把细长的剑指向法祖:
“幸甚至哉!殿下新得之法门天下无双,盯着书修改律法那厮,可莫要言我等以一敌二不雅不良。”
法祖压根就没有理余将军,他只是紧紧盯着眼前的大皇子,沉默片刻,忽然道:
“你把他怎么?”
“您说谁?我可没把什么人怎么样。”
“我问你,你把赵鸿煊怎么了?”法祖缓缓从空中落了下来,他足踏青石板,脸色却在这一刻变得阴沉。
法祖轻轻招了招手,天空投到地面出现了一道阴影。
从原本只有很小一块至几乎笼罩了法祖旁侧半边院子,只听轰然一声,似有巨物从天而降,把法祖身边的石砖砸成了粉末,把烟尘和土壤扬到了半空。
余温允朝着眼前一吹气,那些遮掩视线的烟土直接消散,只见法祖身边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整体漆黑,表面如玉,上方刻下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自己内满了金色,炁流顺着自中游走,微微发光。
法祖单手扶住石碑,用力一握,整个石碑就被他从地面上拔了起来。
他再度紧盯着大皇子,一字一句:
“我最后问一遍,你把赵鸿煊怎么了?”
大皇子笑容更盛:
“您在说什么啊,我就是赵鸿煊。”
法祖闭眼,长叹。
身影骤然消失。
忽然出现一道阴影笼罩了大皇子,他抬头一看,此刻法祖正举着高耸石碑,直接朝着大皇子脑门方向砸来。
一击猛砸,石崩山枯,京城入正门的整个地面被砸的飞起,石头宛若雨水一样自空中落下。
然而,此刻的法祖脸上却没有任何笑容。
石碑正下方,大皇子只用单手就接住了折坠下的石碑。
他纷杂的复眼抬起,凝视着碑文,感慨道:
“人终归需要条条框框的规则约束,有人言之为律法,有人言之为哲思,可这世间常态终归无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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