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235节
时过境迁,一位已皈佛门,成了菩萨座下护法;
另一位则嫁作妖王之妻。
当年那点闺中情谊,还能剩下几分,这就难说了。
再者,光瞧老桂如今的境遇,为着区区一座水神庙的香火,都要左思右算。
可见他在鬼母那五百子嗣之中,分量未必多重。
若真指望他去南海递话,再由南海通至积雷山……这中间弯绕太多,终究不稳。
此事,还是得从长计议。
正思忖间,庙外传来脚步声,姜钦渡完了人,折身归来。
姜义见状,便不再多言,只将怀中婴孩递到姜亮身前。
姜亮伸手试抱,神魂虽已凝实几分,终究未成真形,只落得个空空。
眼看得眼馋,却抱不得实,让他这当阿爷的,只得多看两眼解馋。
旋即,姜义便随姜钦一道,返了山上里社祠。
院里,老桂已将遮天机的阵法收了,正不紧不慢地拂去阵旗上的尘土。
沟壑纵横的一张脸,在袅袅香火间显得格外安稳。
姜钦先抱娃儿进屋安顿,姜义则踱步到老桂身前。
他不绕弯子,瞧着手里的活计,便将教养之难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老桂听着,手上活计却没停,只抬眼淡淡一笑。
那神情半分意外也无,像是早在胸中打定了主意。
“此事,老朽先前便想过了。”
说罢,他将一面阵旗卷好,声音缓缓:
“娃儿如今尚小,神智未开,奶都未断,搁在娘身边最好。”
“待得四五岁,能跑能跳,晓些道理时……”
他将阵旗放下,这才正眼看向姜义:
“便送去亲家那边。一来,跟着亲家你识字明理,打稳根基;二来,也能寻几个同伴,过些寻常孩儿的日子。”
姜义闻言,轻轻颔首。
这安排,倒也妥帖。
心底暗道,这老桂虽是神祇后裔,却并非自己所想那般拘泥,一味讲仙缘道法,反倒凡情至重。
转念又想,他一介鬼仙,能与生人结亲,生下后嗣。
想来年轻时,怕也是个不拘一格的人物。
老桂浑然不觉亲家心下正如何打量自己,自顾自说将下去:
“咱家这娃儿,秉的是天地朝气火精。待得关口一到,或年岁,或修行,或是某桩机缘,体内那股纯阳精火,自会觉醒。”
他慢条斯理,将最后几面阵旗一一收好,拍去手上微尘,笑眯眯望向姜义:
“到那时,才是真正踏上修行路。至于去处……”
他顿了顿,笑意里忽添几分肃意,
“眼下未曾敲定,路子总归是有的。只是到那时,还望亲家莫要心疼,舍不得这宝贝曾孙才是。”
姜义只淡淡一笑,虚实不露。
“亲家说的哪里话。谁家不盼自家娃儿有出息?只要是为他好,便是天涯海角,也没什么舍不得。”
话虽如此,他心里却暗暗掂量。
老桂口中所谓的“去处”,不知是不是自己心头所想的火焰山。
只是眼下瞧来,他也不过存了个念想,未必真有把握。
既如此,便不必追问,免得落了下乘。
此后一阵,日子又归于山中那份平静。
老两口一直守到桂宁出了月子,身子养得妥当,这才辞别,返了两界村。
临行时,柳秀莲抱着襁褓,怎看都看不够,一张脸满是不舍。
虽晓得再过三五年,这宝贝曾孙便要接到村里抚养,可眼下这分别,终究教她心头空落落的。
归途中,柳秀莲便忍不住絮叨。
若是能有个赶路的法子,不论法术也罢,法器坐骑也罢,那便再好不过。
想来时,即刻动身;
想回时,不过旦夕之间。
岂用受这般离别之苦?
第199章 招云之法,无诏行雨
来时路,去时途,脚下丈量的,无非还是那片山河。
行了数日,当那几缕熟悉的炊烟,懒洋洋地从山坳里飘起时,两界村便算到了。
村口比离去时要静些,连犬吠都懒散了几分,倒也算安生。
只是东头山道旁,却多了些外乡面孔。
一个个面带菜色,神情麻木,三三两两聚着,连说话的力气都省了,只剩一双双无神的眼,呆呆望着村里偶尔走过的人。
比起先前疫灾时的阵仗,如今难民倒少了许多。
姜义掸了掸衣角,心里跟明镜似的。
染了瘟的,生死都快,没染的,撒腿便能跑,能逃多远逃多远,总能寻到块干净地界。
可这大旱……赤地千里,往哪跑?
左不过是从一片焦土,走到另一片罢了。
进了村,柳秀莲径直回了屋,数月未归,总要拾掇着些。
姜义则熟门熟路,绕到了自家屋后。
那株仙桃树依旧老模样,只是枝叶间多了几分润泽,想来是姜曦那丫头平日没少费心。
再一瞧,那几窝灵鸡,正埋头在土里,卖力打理果园。
许是听见了脚步声,几只领头的老祖抬眼瞧见是家主,反倒忙得更起劲,半点不见生分。
瞧着这幅光景,竟比人过得还安逸。
后院那点家当照看妥帖,姜义才拢了拢袖,往闺女那方树屋踱去。
家里既已回了人,那施水济民的差事,也就不必再劳烦她一个姑娘家。
信步踱去,还未至树下,那扇平日紧闭的木门,已然无声开启。
想来是那丫头,早感应到了父亲的气息。
姜义走到门前,正待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眉头轻轻一挑。
不对味。
这丫头身上清净如水,平稳中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牵系,混混沌沌,却又生生不息。
他凝神片刻,将心头猜测化作低语,带着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意:
“这是……怀上了?”
话声极轻。
姜曦那张素来清冷的面庞,难得泛起一抹绯色,只轻轻颔首,便算是应了。
旋即,她取出那口莲池陶瓶,双手奉到父亲身前。
姜义心头的欢喜,登时似开了闸的春水,再也收拢不住。
他忙将瓶子接稳,脚下生风,一溜烟便折回前院,将这桩喜事告诉柳秀莲。
柳秀莲听了,先是一怔,而后双眼亮得惊人。
方才还挂在眉梢眼角的离愁,瞬息间便被冲得干干净净。
她也顾不得歇脚,当即挽起袖子,口中念叨着什么物件还需再添置一份,人已经风风火火地奔着后院去了。
看那架势,是直奔着灵鸡窝里那几只最肥的去的。
姜义瞧着,只是摇头,嘴角却噙着笑。
这媳妇,还真是半点闲不住的命。
以姜曦如今的修为,别说那几只后生灵鸡,便是连三只成了精的老祖宗宰了,也补不出半分实在。
不过是图个心安,讨个彩头罢了。
此时,他自然也不会去拦。
由着她忙前忙后,自个儿则转身回屋,收拾起行囊去。
待到暮色四合,院里掌了灯,一家子人便都团圆齐整。
桌上的菜是热的,酒也是温的,氤氲的水汽里,一张张脸孔都瞧着亲切。
一来是给老两口接风洗尘,二来也为姜曦那桩喜事讨个彩头,总归是团圆饭。
席间杯盏轻碰,笑语晏晏,瞧着倒是其乐融融。
只是这话说得久了,绕来绕去,终究还是落在了姜曦腹中那尚未出世的孩儿身上。
说到兴浓处,金秀儿与赵绮绮二人,手上夹菜的竹筷,便不自觉地慢了半拍。
眉眼间的笑意仍在,只是未曾走到眼底,里头藏着一分旁人不易察觉的艳羡,还有几分说不清的落寞。
她们两个妇人,都是嫁入姜家不久,丈夫便早早远行,至今未有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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