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185节
这时,一直埋头吃饭的金秀儿,忽而抬了抬眼。
声音不高,像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桌上人听:
“我记得人说过,要想修成那份神明通透,光靠自个儿明理苦悟,未必就够。那临门一脚,还需得有充足的灵气催逼……以灵明神,兴许才有机会一举功成。”
姜义的筷子在半空顿住,目光落在这个大儿媳身上,神色间有些明暗不定。
这媳妇入道甚晚,资质寻常,修为不见得比得上几个小辈。
可她来历古怪,三言两语里,常带几分不似凡俗的意味,偏又与后山渊源颇深。
若说她真知晓些旁人不知的秘辛,倒也算不得稀奇。
细想来,大儿当年,应当也是在后山那灵气最盛之处,才一举勘破关隘,入了那性命双全的境界。
只是,知晓归知晓,又能奈何?
家里这点灵气,早早就到了瓶颈。
那座树屋经年累月滋养,已是全宅灵气最浓郁之所。
曦儿困在其中都叩不开门槛,旁人又能使出什么法子来。
柳秀莲听了这话,眼神却像忽然亮了一亮,忙望向丈夫,声音里透着几分迫切:
“他爹……锋儿那边,可否让曦儿去鹤鸣山上住些时日?山上灵气终归充沛些。”
姜义沉默着,脸色却更重了几分。
若换在几年前,锋儿在山上风头正盛时,这话兴许还能开得了口。
可自那场疫病过后,锋儿在鹤鸣山上,渐渐也没了往日的光景。
虽还挂着个天师亲传的名头。
可听姜亮带回来的话,说是不知为何受了冷落,日子过得并不轻松。
此时再开口,只怕是徒添负累。
一桌人静默下来,堂屋里的气息也跟着凝滞。
金秀儿拨弄着碗里的米饭,许久,才抬眼,轻声道:
“爹,娘。”
她声音不大,却叫姜义夫妇都看了过去。
只见她迎着两人的目光,字句缓缓落下:
“孩他爹曾提过,咱家这一脉灵气,原是从后山那道清泉里溢出来的。”
话音刚落,姜义与柳秀莲的眼神便齐齐一凝。
金秀儿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才接着道:
“既是如此……何不试着,将那股灵气,正经引到家里来?”
第169章 灵泉绕林,姜曦神明
金秀儿那句话,说得云淡风轻,落在姜义耳中,却不啻于平地起了一声惊雷。
他捏着竹筷的手,便那般悬在半空,半晌没能落下去。
这些年,他不是没对后山那脉清泉动过念想,可也仅仅是念想而已。
他比谁都清楚,那座后山瞧着寻常,里头的玄机却深得很。
当年,便是对其中最为捻熟的大儿姜明,也不过是小心翼翼引了一缕泉脉至山脚,再借灵树根须,汲取些许散逸出来的灵气,半寸不敢更近。
那几乎是自家道法的根。
轻易动根,是要出大事的。
可眼下,这个平日里不多言语的大儿媳。
却将这桩天大的隐秘,说得如同在院中多开一条浇菜的水渠般随意。
姜义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脸上,细细打量起来。
那张脸上,是一片坦然自若,瞧不见半分忐忑,也寻不到丝毫试探。
那双眼睛清清亮亮,似真不觉得这是何等要事。
一时之间,姜义也有些拿不准了。
她究竟是不懂其中关隘,初生牛犊不怕虎;
还是当真胸有成竹,有恃无恐?
念头在心底转了几遭,终究被他生生压了下去。
“此事……容我再思量一二。”
他收回目光,含糊了一句,便将话题岔了开去。
一顿饭,便在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闷里吃完了。
直到夜色深了,姜义却未如往常一般回房,而是独自披了件外衫,绕到外头的祠堂。
祠堂里,一豆灯火静静如常。
姜义熟门熟路地点了香烛,又从一旁取了两炷清香,在烛火上引燃了,随手插入香炉。
烟雾缭绕,香火摇曳。
不过片刻,那新添的烟气便在半空中打旋,聚而不散,一道身影在香火间缓缓现出。
正是姜亮那道已然凝实的阴神。
“爹,”一见父亲神色凝重,姜亮便收了笑意,开口问道,“可是出了要紧事?”
父子二人这三年来几乎日日晤面,自然省去了虚文。
姜义也不绕弯,当即将姜曦今时境况,与金秀儿饭桌上那番话,原原本本说了个透。
末了,目光落在儿子那渐显厚重的神魂上,低声问:
“你大嫂此言,你如何看?”
他心中有数,自打姜亮得了这份神位,能窥见几分这方天地的脉络,大儿便与他透过不少口风。
其中,不乏与后山相关的秘辛。
此中细节,恐怕他这个做父亲的,还不及小儿子知得清楚。
“你大哥,可曾与你提过什么?”
姜义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些,“此事……当真可行?”
香火摇曳间,姜亮沉吟了良久,方才开口:
“此事换了旁人,自然万难。可若是大嫂……或真有几分底气。”
姜义闻言,神色间不禁一时振奋,一时迷惘。
那大儿媳的来历,他心里愈发摸不透了。
姜亮迟疑片刻,又补上一句:
“只是此事,最好由大嫂亲自下手,旁人切莫插手。”
姜义心底自也明白。
那后山之地,就连敖摩昂这般西海大太子都心存忌惮,不敢贸然靠近。
自家人,更当谨慎。
姜亮见父亲已有定见,话锋一转,又提起了桩家事:
“对了,锐儿前几日来信,近日恐要调去凉羌边境,说是想将姜涵送回村中教养。”
他那二子姜锐,自他死后,便一直随那位护羌校尉历练。
两年前,更是迎娶了校尉的小女儿,其后又添一女,取名姜涵。
自家儿孙,姜义自是没什么意见,只点了点头:
“最好连孙媳一道,也回村住些时日,养些根基。”
姜亮应下,随即一揖,身形渐淡,终成一缕轻烟散去。
……
次日,姜义照旧在祠堂讲了早课,而后姜家诸人各行其事。
有人去学堂讲课,有人去练武场督练,还有人摘了灵果,一溜烟往后山钻去。
热闹的宅院转眼冷清下来,只余下金秀儿一人。
她收拾了碗盏,提了把锄头,便往后林走去。
去到那座树屋前,四周依旧静悄悄的。
小姑子闭门不出,仿佛林间丛叶隔绝了尘嚣。
金秀儿没去惊扰,只自顾自找准位置,在靠近边缘的竹篱笆底,撬出一道巴掌宽的缺口。
缺口豁开,一道细水淙淙,带着股清冽逼人的灵气涌了出来。
她并未急着拓宽,只是顺着原先的水渠,不疾不徐地,开始向外拓出一道更窄些的小水沟来。
涓流便循着新渠,缓缓向外流淌。
她手中那柄寻常锄头,起落间自有章法,泥土翻飞得并不散乱。
不多时,一道三指宽的沟渠便渐渐成形,不深不浅,绕着姜家屋后的果林蜿蜒一圈,恰恰将整个灵果林都包裹了进去。
而后,她又在靠近树屋的方向,挖出个半丈见方的小池子。
那自篱笆缺口处引来的清泉,便顺着新渠,悄无声息地淌了进去。
池子不大,水蓄得却快,不过片刻,便有薄薄水汽自水面氤氲而起。
四周的灵气,竟渐渐凝结成雾,肉眼可见地缭绕起来。
她索性又在池边修出个缓坡,日后取水更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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