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183节
“上天有好生之德。那些人好容易捡回条命,生离死别都熬过了,咱们哪能再眼睁睁让他们在外头受苦?”
姜义在村中的分量,不需多言。
他一开口,众人心里就有了定数,几个老人点头哈腰,连声附和,再无异议。
姜义略一沉吟,话锋再转:“俗话说,送佛送到西。光让人留下,还不算周全。”
“这样,我姜家愿拿出药圃里的灵药灵果,作些工钱,雇古今帮的后生们,替这些留下的乡亲建屋开荒。总要先让人有个遮风避雨的地儿,有碗安稳饭吃。”
话才落下,院子里又是一阵哄声,啧啧称善:
“姜老果真是菩萨心肠!”
“难得,难得!这才叫积善之家!”
嘴上是敬佩,心里也都欢喜。
毕竟如今古今帮里,谁家没个后生在里头混口饭?
姜家愿拿灵药做工钱,这肉落锅里,总归人人有份。
姜义只是笑,摆了摆手,不再多言。
可到了第二日,不知是哪阵风传开,先是在村里,后在村外的难民耳中响起。
说那疫病时,救人无数的姜钦、姜锦兄妹,正是灵素道长的亲骨血。
消息一散,村外那片新开垦的荒地上,便轰然跪了一片人。
哭声、喊声,混着感恩的颂念,遥遥传来,在这安宁山谷间,久久不散。
随着后山灵气溢散,再加上姜、刘两家拿出的固本药材,古今帮也算渐成气象。
里头不乏精满气足的好手,其余人底子也不差。
这帮人干起活来,已非寻常庄户可比。
扛梁若拈草,夯土如击鼓,声声均匀稳当,听在耳里竟觉舒坦。
于是,不过月余,村外便次第起了新舍。
屋宇整齐,却不显刻板,远望宛如棋布。
而在正中的显眼处,新立了一座生祠。
青砖黑瓦,一进小院,算不得气派,却收拾得极净,石阶缝里青苔特意留了几分,看着便有股清古气。
正殿供的,自然是那位灵素道长。
彩塑泥胎,眉目温婉,手中翻着医书,似低头看方,又似垂眸顾众生。
有趣的在她两侧。
不见金童玉女,却是两个稚气未脱的孩童。
左边男童,眉宇英气,脚边一副弓箭,赫然是那“降魔金刚”;
右边女童,丫髻双垂,怀抱药葫芦,神情认真,正是那“药师娘娘”。
祠中不燃檀香,只常年焚着艾草。
药香清苦,与新土新木的气息混在一处,悠悠散开。
过客一闻,胸臆便觉安稳。
生祠落成那一日,村里摆下了场面。
鞭炮噼里啪啦,硝烟里夹着股艾草的清香,顺着风一路飘出去。
姜义被簇拥在太师椅上,手里捧着一盏不冷不热的温茶。
院里人声鼎沸,香火正旺,他却懒得插话,只抬眼瞧着。
乡人们一个个面带虔诚,三尊泥胎塑像前,磕头、焚香,皆是恭恭敬敬。
至于心头滋味,却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热闹散得快。
回到姜家祠堂,只剩下檀香清苦,倒添了几分冷静。
姜钦、姜锦两个小家伙正擦拭着牌位,见祖父进来,忙直了身子。
姜义在供桌前蒲团上盘腿而坐,没去看他们,只盯着那缭绕的香烟,缓声道:
“你们两个,如今也是受人香火的了。”
孩子们心头一震,屏声凝气。
姜义语气仍淡淡的:
“这是福,是莫大的福缘。凭着这份功德,修行路上少走许多弯路。但这也是枷锁。”
他顿了顿,才续道:
“往后,你们的一言一行,就不只属自己。底下有眼睛在看,天上,或许也有神明在瞧。”
“一步踏错,毁的不光是你们,还连累这满堂香火,连你们娘亲挣下的功德,都要跟着折去。可懂?”
两个孩子自是低头应下。
姜义挥了挥手:“下去吧,各自忙去。”
脚步声渐远,供桌上的青烟一阵恍惚,姜亮的身影缓缓凝出。
笑意压也压不住,眉目间尽是得意。
“爹,文雅这桩事,总算是定下了。”
他拱手一揖,话语里透着轻快。
先前他常暗暗忧心,妻子根骨寻常,纵有家学,终究未必能窥长生大道,夫妻之情恐难久全。
谁料一场滔天大疫,竟成了她的登天之梯。
解救苍生,功德无量。
生祠一立,香火愿力绵绵不绝,她那尊未来神位,几乎是稳了。
百年之后,寿终正寝,魂魄凭功德超脱轮回,自可与他长久相伴。
而好处,又何止于此。
姜亮嘴角笑意更深,带了几分算计得逞的从容:
“经此一事,咱们家,算是与太上道祖结下了个善缘。再有刘家那位天上亲戚撮合一二……”
话没说完,意思却已明白。
往后,未必不能凭着这一份香火情,叩开兜率宫门,更进一步。
第168章 广积粮,多读书
姜义看着兀自得意的小儿子,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
他知儿子因文雅得了功德,今日心里头畅快。
可这般喜形于色,口无遮拦,终究显得心性浅了。
棋盘上的子,侥幸胜了半步,便生了执棋人的心,还敢把念头伸到老君门下去。
浑不晓得,在那等俯瞰尘世的存在眼里,他这点算计,不过是小儿得了件新衣,逢人便要扯着衣角炫耀一番,可笑得紧。
如此下去,怕是离折跟头不远了。
几句训诫滚到喉咙口,姜义终是咽了回去。
说到底,还是早年家境给耽误了。
小儿这一身性功修为,多是丹药法诀催出来的,走了捷径,便缺了那份水磨的工夫。
不曾于书卷中澄心,亦未在世事里见性。
归根结底,书读得少了。
姜亮到底不是蠢人,眼见父亲神色不对,心头那点子热乎气像是被风吹过,登时一凉。
脸上的笑意收得干干净净,小心翼翼地探问:
“爹,您这是……怎么了?”
姜义心头轻叹一声,却也没明说,只将目光从缭绕的青烟上收回,像是随口问起家常:
“听说文雅如今在老君山上,倒是忙碌得紧。往后,你们怕是少有相守的日子了罢。”
立祠受香,是福缘,也是枷锁。
李文雅既受了这份超脱轮回的功德,余生便不再全属于自己,须得为这天下苍生劳碌奔波。
有得,必有失,这笔账,姜义心里算得清楚。
姜亮不疑有他,闻言点头道:
“正是。天下慕名求诊的都涌去那儿,此事过后,李家在宫里又受恩宠,贵人偶有不适,也指名要她看诊,比往日还要忙得多。”
姜义只“嗯”了声,语气不见喜怒:
“你们是要长久相伴的人,又岂在这朝夕之聚。”
姜亮一时没听明白,不知父亲为何平白说起这个。
姜义却话锋一转,语气平淡:
“既然你闲下来的时日多了,正好。从今夜起,每晚回祠堂,我亲自给你添一门夜课。”
话音落下,姜亮只觉神魂一震,像被井水兜头浇下。
只是到底不敢多言,只得苦着一张脸,闷闷地应了。
这些时日下来,姜义替人解惑讲学,倒也渐渐摸出些门道。
要把一个理路说明白,得先自个儿在心里拆开了,揉碎了,再慢慢捏合成个囫囵样子。
一来二去,学识竟比自个儿闷头读书,还要透亮几分。
虽不若听大儿子讲经说道那般醍醐灌顶,却也算是隔雾见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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