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173节
“它们……它们只是围着,不动手……可是……小的瞧见,有更多的影子,往……往村子的方向去了!”
此言一出,姜义那张始终沉静如古井的面庞上,终于是褪去了血色。
心头一瞬间透亮。
这些妖怪不知出于何等原因,未必会直接对刘家庄子下手。
但对村中的百姓,却是觊觎已久。
自家那一门老小,可都还在村里头!
他哪里还敢再耽搁分毫。只仓促对姜锦丢下一句:“留在这里,不许乱走!”。
话音未落,人已化作一道青影,从那大开的屋门一掠而出,瞬息便隐入渐浓的夜色里。
后头,刘庄主在榻上挣扎着想要起身,伤势牵动,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却还是急切地冲着儿子喊道:
“子安!还愣着做什么!快!跟着你姜叔去!”
姜义那道身影,如一道贴地而行的夜风,悄无声息地便卷到了刘家庄子门口。
火把烧得正旺,映着几张紧绷的脸。
那位身形矮胖的随从,正领着七八个孔武有力的家仆,手里攥着朴刀棍棒,在门口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架势,与外头的黑暗对峙着。
只是那紧握兵刃的手,指节已然发白,显出几分色厉内荏。
姜义的脚步一顿,目光便越过那几个人头,投向了庄子外头的黑暗里。
只一眼,他便在群妖之前,瞧见了一个熟面孔。
高有丈余,浑身灰黑毛发纠缠如索,粗硬得像被火燎过。
獠牙向外倒生,双眼猩红,正是那头黑熊精。
几年不见,这畜生的块头愈发惊人,蹲踞在那里,便如一座小小的肉山。
可叫姜义心头一凛的,却不是它这身膘肉。
而是它那双铜铃也似的熊眼里,褪去了几分野性,却多了七八分沉甸甸的人性与灵光。
静静地看过来时,竟像个在琢磨棋局的老者。
更叫人心惊的,是它周身那股子凛然的土气。
它只是静静地立在那儿,庞大的身躯却像与大地生了根。
每一次微不可察的呼吸起伏,脚下的尘土便会如活物般,随之聚散旋绕,像是臣子朝拜君王。
顿步间,一道劲风自身后掠过,刘子安已然跟了上来。
他左手提着他爹那柄百二十斤的浑铁钢叉,右手却将一根寻常长棍,朝着姜义这边不偏不倚地扔了过来。
一扔一接,话都懒得多说半句。
姜义掂了掂手中木棍的分量,下一瞬,二人身形一错,便如两道离弦之箭,直直射入庄外那片妖氛里。
那头黑熊精人立而起,一声咆哮,蒲扇般的大掌便带着万钧之势,迎头拍下。
刘子安不退反进,手中钢叉一抖,挽出个碗口大的叉花,直迎了上去,百二十斤的份量,在他手里挥舞得虎虎生风。
金铁交鸣之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姜义与他们不是一个路子。
手中长棍之上,一缕黑白二气悄然缠绕。
时而轻灵如絮,卸去扑面妖风;
时而沉重如山,一点击出,便叫一头不开眼的小妖筋骨寸断。
可那熊妖也不似昔年那般笨重。
它双掌一拍地面,便有三五道土墙拔地而起,挡住二人去路。
一声闷吼,周遭那些悍不畏死的小妖便得了号令,疯也似地扑了上来。
一时间,竟是旗鼓相当,难分高下。
姜义心里那点焦灼,却如滚油遇火,愈烧愈旺。
家中老小尚在村中,生死未卜,他哪里有闲情逸致在此地与这头畜生消磨。
况且,这根寻常木棍,终究使着不趁手。
他当即不愿再纠缠。
虚晃一招,逼退熊妖半步,姜义身形陡然一矮,手中长棍旋转,在妖群中硬生生画出一条通路,一路往村子的方向杀了过去。
刘子安瞧得分明,手中钢叉舞得更急,替他将身后追兵死死缠住。
只是失了臂助,终究独木难支。
不过十数个回合,他便节节败退,被那熊妖一掌拍在叉杆上,震得气血翻涌,硬生生逼回了庄子里。
怪的是,那熊妖竟不追杀,也不挥妖冲击庄门。
它只低吼一声,便又重新蹲踞在了原地,一双熊眼,幽幽地盯着庄子大门,像个极有耐心的狱卒。
第162章 我儿姜明,有仙人之资
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泼在人身上,却怎么也凉不过心头那点焦躁。
姜义足尖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如一只贴着地皮掠过的夜枭,悄然无声,只卷起几片沾了露水的枯叶,打着旋儿又落下。
人还未进村口,一股子血腥气便混着雨后泥土的芬芳,蛮不讲理地往鼻子里钻,浓得令人作呕。
村头那几亩刚抽穗的上好水田,此刻哪里还有半分田园景致。
田埂被踩得稀烂,沉甸甸的晚稻狼藉倒伏,泡在猩红的泥水里,颜色都变了。
平日里用来分界的石桩,旁边歪躺着个面目模糊的帮中兄弟,胸口一个碗大的窟窿,还在丝丝地冒着热气。
那石桩,瞧着倒像块仓促立起的墓碑。
几头形貌狰狞的狼妖,正与十来个帮众绞杀一处。
这些汉子,凭着一股血气之勇,挥舞着手里的刀棍,与其说是在杀敌,倒不如说是在泄愤。
反观那些畜生,进退有据,配合默契,三两成群,时而佯攻,时而扑杀,竟隐隐透着几分兵家战阵的味道。
姜义的目光只是一扫而过,心却又沉了三分。
他脚下不停,身影在断壁残垣间如鬼魅般穿行,偶有不长眼的妖物扑上,便随手一棍拍碎了脑壳,血浆与脑髓溅在田埂上,他也懒得多看一眼,径直朝着自家老宅的方向掠去。
终于,在离老宅不过百十步的练武场上,他瞧见了光。
不,那不是灯火。
那是两道交相辉映的宝光,一道水蓝,一道青翠,在一片弥漫的水雾中,正与一头庞然大物缠斗不休。
那头野牛精,通体乌黑,皮糙肉厚,只瞧那身板,便知有千钧之力。
两只水牛角也似的弯角上,盘绕着一层湿漉漉的水汽,随着每一次粗重的喘息,脚下便多一圈泥泞。
它时不时人立而起,两只前蹄重重踏下,便有三五道水箭自泥地里激射而出,刁钻狠辣,逼得人手忙脚乱。
可围着它的那两道身影,却也非寻常角色。
柳秀莲手中那根枣木长棍,此刻已失了本色,通体覆着一层淡淡水光,瞧着温润,实则重逾江河。
她不与那牛妖硬撼,棍梢一沉,便引得周遭水汽凝成一道暗流,不求伤敌,只求将那牛妖的冲势卸去三分。
正是那一路“潜龙在渊”的守势,稳得像江心里的礁石。
相比之下,姜曦则要灵动得多。
手中木棍上,一层青翠欲滴的宝光流转不休,那是她天生的木属宝气。
棍影如初生的藤蔓,时而缠绕,时而抽击,总能寻着那牛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一点空隙,扎得它皮肉痛痒,嘶吼连连。
母女二人,一攻一守,一静一动,配合得天衣无缝,总算将这头凶悍的牛妖困在了原地。
却也仅止于此,伤它不得。
可姜义的目光,却被战圈旁另一道身影给死死牵住了。
那是一头吊睛白额的虎妖,体格之雄壮,比起一旁那头野牛精,也只差了半分。
怪的是,它此刻并未加入战局。
只静静蹲踞在练武场边缘的阴影里,像一尊镇宅的石雕。
唯独那双琥珀似的眸子,一刻不停地扫视着四周的黑暗,从村口,到老宅,再到更远处的山林,像个最尽忠职守的哨兵。
在那虎妖背上,一道新添的血痕皮肉外翻,深可见骨,显然是刚吃过暗亏。
柳秀莲那一路“潜龙在渊”,守得是滴水不漏,可修为毕竟差了火候。
与这牛妖缠斗了这半晌,一口真气周转不济,手上那层温润的水光便黯淡了半分,棍势也跟着慢了一丝。
高手相争,胜负生死,便只在这一丝一毫之间。
那头一直蹲踞在旁的虎妖,一双虎目骤然亮起,如两盏黄澄澄的灯笼。
它后腿猛地一蹬,蓄势已久的庞大身躯便要趁隙扑上。
说时迟,那时快。
一道冷厉的箭光,也带着撕裂夜风的尖啸,不知从何处电射而出,直取那虎妖的左眼眼窝。
那虎妖似是早有提防,听得风声,竟连头也不回,身形就地一滚,那精悍矫健的模样,倒比山猫还要灵活几分。
“咄”的一声闷响,那支箭矢分毫不差地钉在了它方才蹲踞之处,入地半尺,只余箭羽在外头嗡嗡颤动。
箭杆沉冷,透着股子铁胎的寒意,箭羽却非鸟羽,而是几片细密的青色鳞片,在水光映照下,泛着幽幽冷光。
玄鳞铁木矢。
姜义心中顿时有数。
自家那小孙儿,修为尚浅,抵不得正面,可手里有敖玉相赠的这等宝贝,却也足以叫这头畜生喝上一壶。
看它这忌惮的模样,显然是时刻提防着暗处冷箭,不敢将后背卖出来,更不敢轻易加入战局。
否则单凭秀莲和曦儿的实力,又如何能在这两头老妖夹攻下,支撑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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