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151节
说到这儿,他眼神微眯,唇角讥诮未显,语气却越发寒凉:
“如此人物,不在灵山听经受供,偏偏跑来天师府学道,连个正经道号都混不上……你说,这不是佛门的暗子,又是什么?”
说罢,蛟魔王猛地偏过头来,竖瞳如刃,死死盯住老龙,似要把他心头那点鬼算盘活生生剖出来。
他此番冒着奇险出手,原是听了这老龙一席蛊惑,算准了西海老龙王为保亲子,会把这亏吃下去,闷声忍痛。
如此一来,自己炼成定海之珠,吞下几分西海水脉的权柄;
而那老龙,也能乘机把脏水泼在龙王头上,借此图谋龙宫宝座。
算盘虽打得响,只是这桩桩件件,皆是上不得台盘的阴私勾当,最忌见光。
一旦被摆到明面上,便是他神通再大,也讨不来半分好处。
毕竟,那只猴子是何下场,可还历历在目呢。
故而,在发觉可能会有暴露风险后,他连那小道士的一根寒毛都未曾动。
连那颗半炼将成的烫手珠子,也是一拂袖作罢。
那老龙听到此处,面上的褶子像是被风霜封了边,半点都扯不开。
眼中那点未散的贪光,尚带几分垂涎,转瞬便添上了一脸沉甸甸的不甘。
可眼前这位都已罢手,他还能如何?
喉头一动,勉强挤出两声干笑,忙躬身拱手道:
“既如此……今日之事,便留待改日再议。小老这就告退,不扰大圣清修。”
话未说完,身子已悄悄一转,袖风猎猎,就欲溜之大吉。
谁知蛟魔王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只冷冷吐出两字:
“慢着。”
声音不高,却似山海压顶。
那老龙身子一僵,只觉四下海水都结了冰壳,一股无形巨力不紧不慢,自后心按来,叫他一寸也挪不得。
他只得缓缓回过头来,脸上还挂着笑,那笑意却薄如蝉翼,透着三分发虚的冷汗。
“大圣……还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
蛟魔王终于抬眼看他,那对竖瞳森森如冰井寒灯,照不见半点情分,只有冰冷的筹码与盘算。
“只是这笔账……咱们得算算。”
他屈起一指,轻轻在宝座扶手上叩了叩。
“笃。”
声如细雨敲壶,却在这幽深水府里,泛起层层冷响,似钟似鼓,击在人心头上。
“我这一趟,折人折势,倾力而为,最后连根鸡毛都未薅着,全仗你那几句似是而非的风声,叫我空踏一场。”
话不重,语不急,却如沉沙落井,越听越冷。
那老龙心头一跳,忙低声辩道:“大圣,此事……实属意外……”
“意外?”
蛟魔王微微挑眉,唇角扬起一抹似讥非讽的笑,冷得叫人背脊发紧:
“你口中的‘意外’,代价却叫我来掏……这等生意,老龙你倒是做得潇洒。”
说到这儿,语声一顿,目光忽沉如渊。
“尤其是那乌蛟,素来机警,是我最看重的一个子侄。”
“如今,也因你这桩‘意外’,死得不明不白。”
他身子微微前倾,神色不动,气势却如风浪压顶,叫人喘不过气来。
“这些损失,你,得赔。”
第146章 打道回山
神魂仿佛自极深极冷的海底,一寸寸浮将上来。
起先是声音,断断续续的潮拍礁声,带着几分腥咸的咕哝,像谁在耳边絮语。
再是光,隔着眼皮也透得进来,温温地、亮亮地,仿佛有人轻手捧着盏灯,在幽暗中走近。
姜锋的睫毛微微一颤,过了片刻,才缓缓睁开眼来。
眼前是一方竹屋屋顶,斑驳微黄,梁上倒挂着一张驱邪符,纸角早卷了边,似也经了几场风雨,挣扎着未肯脱落。
空气里除却海风的咸味,还氤氲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冷冷清清,像是夜露浸过的山茶花。
他只觉浑身发虚,骨缝里仿佛被什么黑气抽空了。
只余一副空架子,轻得似要被风吹散,沉得却又像棉絮浸水,动一动都觉吃力。
正当这半虚半实间,耳畔忽地响起一个声音。
“师弟,你醒了?”
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喜,也裹了点小心翼翼。
姜锋缓缓侧过头去,只见那位周师兄正守在床前。
原本打盹模样,一见他睁眼,先怔了怔,随即眼睛一亮,整张脸都带出几分喜色来。
不多时,小筑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轻而匀,从石径那头一路而来,声势不大,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从容。
门帘轻挑,灵微师叔步入其间。
她还是那一身洗得发白的素净道袍,云鬓挽得极稳,不染尘埃,一双眼也仍旧淡如秋水,不见波澜。
未曾寒暄,只径直行至榻前,纤指如拈兰,轻轻搭在姜锋腕上。
指腹微凉,似玉未温。
片刻之后,她收回手,眼帘半垂,不轻不重,也不见喜忧:
“醒了便好。魂气亏了些,好在道基未损,调养几旬,自可无碍。”
姜锋张了张嘴,只觉嗓子像被人撒了把灰炭,又干又涩,才冒出几缕气音,便咳得喉咙生疼。
他费了好些力,才将口中那点唾沫咽了下去,勉强挤出一句话来:
“小白……敖玉,她如何了?”
这话说得极轻,却拧着一股子不肯让步的倔劲。
他一双眼睛直直盯着灵微师叔,眸中带着几分焦灼,几分笃定,像是天地翻覆,也得先问清这一节。
灵微抬眼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淡淡的,里头藏着些看不透的意味,像是无奈,又像好笑,却也只是一闪而过。
“你倒还有闲心惦记旁人。”
语声平稳,听不出褒贬。
“她伤得比你还重,神魂几乎被魔气反噬了去。好在底子够硬,又是龙族血脉,到底扛了过来。”
“加之天师敕令镇着,醒得比你还早些,已是几日前的事了。”
姜锋听到这里,那颗自醒来便悬在喉头的心,总算悠悠荡荡地落了下来。
他长长吁了口气,仿佛胸口那团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郁结,终于被拨散了去。
眉眼间的那点死色也随之淡了,添出几分血色来。
灵微师叔将他神情中的细微起伏尽收眼底,眉梢微挑,但终究只是神色一动,唇角未扬:
“如今,她已随你重虚师伯,携着那颗珠子,回了西海龙宫复命。”
“回去了便好,回去了便好……”
姜锋轻声念叨着,直到此刻,心头那块石头才算是真正落了地。
他整个人都松了下来,靠着枕头缓了会儿,眼里总算有了点活人气,这才想起问些旁的:
“那西海……现下如何了?”
灵微师叔回道:
“你昏睡的这几日,我等已为那珠中亡魂设了法坛,度了往生,好歹也算还了他们一场清明。”
“至于那颗珠子,怨气一散,血煞尽除,剩下的都是海底灵脉中最清澈的本源精华。与那受损的定海明珠倒是同气连枝,兴许能有些补益。”
说到这里,她声音略顿,眉眼间浮出一丝极轻的凌厉与清冷:
“所以啊,你就安生歇着,莫要再操这些闲心了。”
她话音刚落,院外便起了些动静。
隐隐是弟子们传话的声响,语气里藏着几分喜气与敬意,沿着石径、穿过竹影,在清晨薄雾里打着旋儿。
“师伯回来了!”
“恭迎重虚师伯!”
这边余音未歇,门帘便“唰”地一动,一只大手将帘角一掀,重虚师伯大步流星地踏了进来。
他一身素袍猎猎,袍角还带着海上的咸腥风霜,可那双眼却仍是神光湛湛。
目光一扫,便落到了榻上的姜锋身上。
见他已能坐起,虽脸上尚有几分病气,眼神却清明,呼吸也沉稳了些,那双眼里凝着的沉肃总算卸了几分下来。
灵微师叔迎上前:“师兄,事妥了?”
重虚师伯抬手,捻了捻颌下半寸长的短须,略一沉吟,唇角却抑不住地扬起一抹笑意。
“妥了。”
他一字一顿,声如洪钟:
“那枚伪珠,本就是西海明珠的一道旁支,同源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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