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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96节

托雷跳下马,踹开几人,上前一看,那断口十分奇怪,约莫一尺长的旗杆,中间部分变成了木粉,只余外面一圈,不过两分厚度,自然是支撑不住的。

外面一层只有扭断的痕迹,全无刀割斧剁,那里面是如何变成朽木的,还刚好坏在这一截?他立刻明白应当也是沈元景的警告,勃然大怒,道:“岂有此理,一介草莽,也敢欺到我头上,真当我怕你不成。”

他打响马鞭,说道:“过来几个,送信回去,叫人上华山去,捣毁金狗为这招摇撞骗之人修建的那个宫殿。”部下领命而去。

夜间,他不敢再待在中军帐,偷偷换了位置,布下几处疑阵,还有些担心,又在帐内埋伏了十余个好手。

一连几夜如此,无有任何风吹草动,他这才放下心来,又变得骄纵,任凭手下大军一路劫掠。

等沈元景得到消息,蒙古大军已经到了光化,准备渡江。他赶过去,见得旌旗展展,三万多人的大军,从高处见着,人山人海,无边无际。若要于千军万马之中,猎杀敌军主帅,实在太过天真。

他自然不会犯傻,为了别国冒此大险,冷笑一声,道:“你以为缩在大军里头,就拿你没办法了?我若只会凭着武功,莽撞行事,岂不是白瞎穿越一场?”

前几日金国大将完颜合达和移剌蒲阿两人,就已经统领着大军,从潼关匆匆赶来,屯集于内乡顺阳城。只是畏惧蒙古人的威势,逡巡不敢上前。

沈元景潜入城中,逮了一名金兵,稍稍逼迫,就知晓了完颜陈和尚的的临时驻扎之地,谋划起来。

待到午夜时分,一块大石从天而降,砸落在完颜陈和尚的帐篷之内,将他半边身子化作肉泥。

城内一片喧闹,外边蒙古探子还以为有大事发声,惊疑不定,送回消息,托雷连忙召集兵马,防备了一整夜。

完颜合达匆匆赶来,早有部将上前迎住,领到里边,见到完颜陈和尚的尸首破烂,他脸色沉重如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部将答道:“末将亦是不知。半夜正在巡逻,只听得一声大响,就见着中郎将所在营帐,已然崩塌。过来一看,一块大石头压在上面,连忙移开,他已经死透了。”

完颜合达指着旁边道:“便是那块石头么?”部将点点头,答道:“正是。而且,我们在上面还有些发现。”说着过去,指着石块表面。

他拿过火把,仔细看来,只见上面是一排小字,不知是用什么刻上去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念道:“小四至,出武关。邓州阻,军分散。丢方城,会三山。困峰底,天大寒。少物资,阵脚乱。人疲惫,瞎逃窜。走钧州,死蒲瞻。兵不振,国势断。弃南京,归德转。闻宋攻,困汝南。城破日,社稷完。”

第26章 意颓现解题

这些个字刻得颇小,正好占着石块中间,也没有什么佶屈聱牙的,同儿歌一样,以完颜合达的学识,完全能够领会出是什么意思。

等移剌蒲阿到来,那石块和完颜陈和尚都已经被搬到帐篷里面,两人围着石块琢磨半天,却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

完颜合达招过巡逻的那位将校,问道:“这块大石从天而降的时候,除了响动,你还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人答道:“当时风声有些大,真就没听见其他什么大的动静。不过有个兵卒说,他似乎见到过一抹白影,在天上一闪而过。”

“白影?”完颜合达小声嘀咕,似乎觉得有些熟悉,皱着眉头,让手下去把那个兵卒叫来。

移剌蒲阿盯着石块上的字一直看,说道:“这上面的东西倒是不难理解,是对咱们大金国接下来的路做了预言。若是真的,那这一战,我和你都逃不脱了。”他语气轻佻,似乎并不相信。

很快兵丁进到帐篷里面,等人问话后,便说道:“我当时就只听到一声闷响,跟着大人赶过来时,将军的帐篷已经完全塌了。接着很多人都涌了过来,上前救援,我来不及反应,被人挤得一歪,倒在地上,正要爬起来,看到那高高的旗杆之上,有一抹白影。我开始还以为是月亮,正睁大眼睛,要仔细看时,那白影霎时就不见了。我前后左右的看去,都未发现踪迹。”

完颜合达问道:“可看清了那人的长相么?”这兵丁摇摇头道:“天有些黑,看不清楚。不过那身打扮,肯定不是我国的人,和蒙古、南朝也不相同,倒是和画中人有些相似。”

他有些失望,随口一问:“你说的是什么画?”这人连忙答道:“就是道观里面,画在墙壁上的那些个腾云驾雾的神仙,衣服也是和白影那样往后飘的。”

完颜合达见问不出什么,一挥手让人出去,对方刚走到一半,他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说道:“等等,你说的是像画里面的神仙?”

那兵丁点点头,他又忙不迭的问道:“穿白衣?”不等人回答,冲着手下耳语几句,不一会有人带着一幅画卷过来。他让人托起,小心翼翼的打开,只见里面画着一个人,站在一块大石头上。

这人身穿白色衣衫,面容似乎才十几岁,头发却全都白了,看起来竟然也不怪异,反倒十分和谐。画里面似乎有风,他的衣衫都往后飞。

完颜合达一指画像,急切问道:“是不是这人?”那兵丁看到画像之时就反应过来,哪里还不知道是见着真仙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正是这位仙人!清虚真君在上,小人有眼无珠了。”

屋里几人都不怪他失礼,反倒是十分吃惊。移剌蒲阿方才还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此刻眼睛睁得老大,失声问道:“真是太华仙人?”

那兵丁只顾着磕头,也不回话,见到这般模样,其余哪里还不知道答案,当下是又喜又怕。

喜的是这仙人还肯理会金国,留下提示;怕的是依着那石头上的文字,若真是仙人所留,那不就是说金国灭亡在即?

完颜合达脸色一沉,对着手下说道:“看过这石头上文字的,除了你们几个,还有何人?”

部将亦知道事关重大,一个脱口而出道:“没了,就我们几个看过。”另外两个冥思苦想了一阵,齐齐摇头,表示确实没有其他人看过。

他这才长舒一口气,道:“那就好,若让底下兵卒知道,仙人对朝廷的这番论断,恐怕要斗志全消了。”

尽管如此,几人看着石块,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天数在此,国将灭亡,怎么叫人心里安稳得过。

移剌蒲阿颓然道:“都怪这陈和尚,若不是他家亲戚惹出祸端,惹恼了仙人,这惩罚怎么会落到我们头上,咱们都是被他连累了。”心里未尝不在怪罪皇帝,没有下令严惩。

完颜合达苦笑一声,道:“现下说这个有什么用,还是想想有什么办法吧。”说完又看着石头上的文字。

移剌蒲阿没精打采的道:“还能有什么办法,这陈和尚是真君自己了结的,我们连戴罪立功的机会都没有了。接下来也不要多想,尽王事听天命吧,与那蒙人大战一场,就算是败亡,也对得起陛下知遇之恩了。”

说罢,他抬脚往外,边走边说:“我这就去整备兵马,移兵往邓州城去,拖上一拖,好歹给陛下迁都蔡州,留下一点时间。”

“且慢!”完颜合达心里一动,连忙叫住他,道:“或许我们是误会清虚真君了,陈和尚在仙人眼中,不过蝼蚁一般的人物,一根手指都能碾死无数次,哪里需要大费周章的什么石块。再说,依着这石头上的内容,他必然会死在军,还用得着仙人亲自动手?”

移剌蒲阿听他说得十分在理,但还是有些不解,问道:“那你说,太华仙君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它,砸死陈和尚不过是顺手罢了。”完颜合达一指大石,说道:“你们来看,这十多句话,是否有些不妥?”

几人左看右看,都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齐齐看向他,他也不卖关子,说道:“这里有十一句话,这第一句是说蒙古四王子是怎么来的这里的,已经发生了。第二句开始,就是咱们这里的事了,占了有七句。最后三句是兵败的后果,社稷不存。”

见几人还是不明白,他叹息一声,道:“若真君真的只是告诉我们战争走势,何必用七句话说一件事,两句都嫌多。这分明是在提醒我们啊!”

“啊!”几人惊叫出声,都围过来仔细盯着石面上的字,越看越觉得对,纷纷露出喜色,良久才站直身体。

移剌蒲阿吐出一口起来,精神抖擞,说道:“若非是你,我等险些误了大事,浪费真君一番苦心了。”

完颜合达笑道:“我也吓得够呛,若非是你方才又是邓州又是蔡州的提醒,也回不过神来。不过这些废话就不说了,当下最紧急的,还是要依着这些个文字,仔细推敲,方能扭转胜局。”

移剌蒲阿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这还不是最急的。”见众人诧异,他指着一名部将道:“你出去,寻了陈和尚那个亲戚,吊死……不,挂在旗杆上,凌迟了,不能让他死得轻松。”

第27章 源流自大明

沈元景在城外听得消息,在华山犯下滔天大罪的那个金国谋克,整整哀嚎了一个晚上,被削的一块皮也没有,才被暴晒脱水而死,冷笑一声道:“算你们识相。”随之飘然离去。

此间事情已了,他将未来战役的大势夹着一些细节,告诉了金军,若这些人还不知道利用,败亡也是活该。只是不知道等他从临安回来,托雷还活不活得到他来找麻烦之时。

过了几天,等托雷派人毁坏华山清虚宫的消息传到邓州城里面,完颜合达和移剌蒲阿才恍然大悟,自觉明白了为何沈元景肯原谅金国的一些小错,心底顿时踏实,依照着石头上的字,搬到邓州城死守之余,暗自谋划着些什么。

沈元景轻车熟路,一路疾行,赶到了临安。当夜潜入史弥远府邸,二话不说,一掌打死了这人。尽管这位奸相只剩下不到两年的命好活,可他觉得,还是自己动手,念头才会通达。

普通人的想法总是在圣人和自私鬼中间打转,他躲在武当山里面,自然是岁月静好,无牵无挂,只在意个人逍遥。及出了山,见着黎民百姓的困苦不堪,连一片安身之地也求不得,便忍不出要朝着郭靖看齐,化身成一时之间的大侠。

宋廷权倾朝野的独相被人杀死在府邸,第二日这件事便闹得满城风雨。百姓自然是拍手称快,官府却紧张不已,从皇帝到底下衙役,都战战兢兢的,宫中、城里一整天都有人在巡逻。

南宋皇宫依着凤凰山东麓而建,占方圆近十里地,有金銮殿、垂拱殿、选德殿、福宁殿、勤政殿、复古殿等殿、堂、楼阁约一百三十余座。栋梁高拱,花树相杂,既有皇家宫殿之威严端庄,又有江南园林之秀美灵性。

沈元景等不了第三日,当天夜里,便来到皇宫,寻着了皇帝赵昀躲藏的院子,脚踩清风,大大方方的往院子里面落下。

他如同蝴蝶一般站在矮树枝条之上,满院的数十名护卫俱都惊讶,有反应快的刀剑都拔出了一半,却也和剩下一些一样,清风拂过之时,已然动弹不得。

他又一点脚下的树叶,整个人如同鸟儿一般,往赵昀的卧室而去,那些护卫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到了门口。

这是,沈元景突然停住了,说道:“你这老叫花子,不去御膳房吃你的鸳鸯五珍脍,来此做甚?”

洪七公从房顶跳下来,拦在前头,脸色凝重,方才他都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法子,一下子把五六十人的穴位全都点中了。自己行藏被他叫破倒不意外,可能说出自己到皇宫的目的,这手段近乎神仙了。

他借着月光打量一下沈元景,暗赞道:“好一个俊朗的少年!”出口问话:“看你的样子,也不是老叫花子一般贪吃之人,跑这御膳房旁边的院子来做甚?”

沈元景清声道:“里面那位不是给我上了个‘清微元妙真君’的尊号么?还总发诏书,想要召我过来。如今我来了,他反倒是叶公好龙了。”

洪七公心里一惊,叫道:“你就是那太华仙人?当日在华山峰顶弹奏曲子的那位?”仔细看向对脸孔,不过十八九岁模样,再想到方才那一手,顿时起了十成戒备,说道:“难怪身手如此高明,老叫花子差得太远。不过仙人深夜来此,总不是真的就想看看里面那个小娃娃吧?”

两人并不掩饰,声音如同寻常聊天一般大小,赵昀本就睡得不好,醒在床上听了几句,被人叫做“小娃娃”,顿觉不爽。

他刚要开口大喊,沈元景突然道:“我若是你,定会以假寐为上,次者也是端坐不动不言,最差才会叫来宫中守卫,置一身安危不顾。”

这话和洪七公的问题并不搭边,屋里屋外两人都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是说给赵昀听的。果然他又说道:“千军万马我自然是敌不过的,只是眼前一门之隔,杀人不过呼吸之间,这位丐帮的洪帮主,可是拦截不住的。”

洪七公生怕赵昀有了逆反心理,连忙答道:“这是自然,你是仙人,我不过一介凡夫俗子,怎么阻挡得了,你真要杀他,只在片刻功夫,哪边的护卫都是赶不及来的。”赵昀果然不敢动弹。

沈元景见着他虽然坦诚比不过自己,可脚下不肯挪开一步,不禁哑然失笑,忽然脚下一点,飘到旁边的树梢之上,整个人随着微风一晃一晃的,似乎全然没有重量,洪七公看得眼睛一跳,也不知他这样做是个什么意思。

“算了,你不愿见就不见吧。”他摆摆手,说道:“你也不必如临大敌,我可没兴趣杀个皇帝。此次前来,有一公一私两件事要说。翻过年去,蒙金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你须得做好准备,无论谁胜谁负,都不可掉以轻心,叫人在境内来去自如。”

赵昀心里一动,开口道:“那我大宋岂不是可以?”就听得外面传来一声嗤笑:“痴心妄想。你几斤几两,又想重现当年灭辽旧事?”

宋徽宗联金灭辽,派出的大军,反被辽国残兵打了个落花流水,叫金人窥见虚实,以至于父子北掳,葬身羌虏,身死国灭,为天下笑。

虽然他是太祖一系,也深为之羞愧,顿时脸色通红,说不出话来。

沈元景又说道:“还有一件私事。当年希夷先生从赵匡胤手里赢下了太华山,我很是妒忌,也有心效仿一下,瞧着太和山不错,你下个诏,让与我如何?”

赵昀勃然大怒,鼻孔里喷着粗气,说不出话来。洪七公笑了一声,道:“那位睡仙可是在本朝太祖发迹之前,便打赌赢了的,你有什么理由让他送你武当山?”

沈元景淡淡道:“我替他杀了史弥远,够是不够?”

两人大惊,赵昀惊叫出声,道:“原来史相国是你杀的?”声音都有些许颤抖,心里暗自庆幸,方才没有冲动,还带着一丝窃喜。

洪七公苦笑道:“此等作为,有些太过了。纵然这奸相把持朝纲,欺凌百姓,可毕竟是有维持之功,杀之会动摇时局。特别是如今蒙金大战,波及宋土,少了这人主持大局,靠里面那个小娃娃,恐怕有些难以为继。”

沈元景笑道:“正是知道局势紧张,才要先杀了奸臣,让这小娃娃收拢权势,去和史党争论,不至于分心旁顾,胡乱作为。否则他两个惯于耍小聪明的君臣凑到一起,不自量力,瞎打金国的主意怎么办?”

两人的贬损之意,赵昀听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性命操于人手,只得咬着牙齿强忍下来,心里把两人诅咒了十八遍。

洪七公一怔,迟疑道:“你不愿意朝廷攻打金国?难不成你不是宋人?”

沈元景正要开口,忽然玩心大起,说道:“倒也是宋时生的人,只是算不算宋人,却不好说。”

赵昀听了,心里一动,暗道:“难道他是徽钦二帝年间出生的北方人,才会在金宋之间游移,不好分别。仙人之寿,果然不同常人。”于是开口问道:“却不知真君是哪朝出生的?”

沈元景答道:“大明。”

赵昀一愣,苦思冥想,似乎本朝没有大明这个年号,洪七公更是一头雾水,问道:“哪个皇帝?”

沈元景笑了笑,道:“老叫花你肚里墨水不够,问问旁边这位黄岛主吧,他定然清楚。”

第28章 为国何论私

黄药师由屋顶一跃而下,落到洪七公身旁,开口道:“七兄,别来无恙。”赵昀在屋里一愣,心道:“怎么又来一个。皇宫的防卫何时漏得跟个筛子一般。”他先前不是皇太子,好赖还认得一些农家物事。

洪七公毫不惊讶,回道:“黄老邪,别客套了,快说说,这位太华仙人口里的大明,是本朝的哪位皇帝?”

黄药师沉声道:“不是赵宋的,是刘宋那位世祖孝武皇帝。”赵昀恍然大悟,洪七公还是有些蒙。

他也解释不能,默算一会,道:“可我不信。这位真人若是南朝时候的人,到现在岂不是七八百岁,比肩彭祖了。”

刘宋什么的,洪七公不怎么懂,听到七八百岁,不由得咂舌,朝对面望去,仔细打量一番。

沈元景笑道:“可不敢跟彭祖相比。他老人家无需静坐,游历世间,还能寿八百登仙而去。我历经数代,从不敢轻易下山,怕折了寿数,只能终日枯坐,勉强得此年岁,哪能及得上的彭祖之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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