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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353节

“也由得你。”沈元景不再多问,转头让余英男将众多弟子都招了回来。除去杨达所在北邙山离着此地较近,时常回来之外,其余一些个徒弟几年未见,互相叙旧。

更有写徒孙入门至今,也未见得祖师。一时大殿里头十分热闹,众多晚辈细细交谈,亲近关系。唯独上官红弟子嘉然冷冷清清,谁来都不理会。

等沈元景落座,声音顿消,他叹了一句道:“我当年出世,本只求个逍遥,孰料收下第一个弟子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以至于现在弟子有十,徒孙倍于此,真是难料。

初衷亦由飞升灵空仙界,变作如今传承道统,广大门楣,可见沧海桑田之下,连神仙也逃不出红尘消磨,更易了初心。”

他受了门下徒子徒孙拜见,才叫了十个徒弟来到后院,开口道:“俞道友已将九曲黄河大阵祭炼完成,威力如何,我尚且未有验证过,便打算去往五台山一行。

大战之前,先将这些个看热闹的除掉,省得两虎相争,豺狼得利。同理华山派亦然,你们几个自己商议,看谁去将之料理。”

沈元景说罢,也不等待,径直出去办,约莫三个时辰之后,回了府中。

又过半个时辰,余英男、商风子与邓八姑也一同归来,由前者禀告道:“华山已灭,妖徒无意逃脱。未知师父那边情况如何?”

“哈哈老祖有些难对付,但在大阵之下,一样翻不起浪来。”沈元景说道:“我并未亲自出手,只以九曲黄河之阵法,催动刀兵斩他躯体,以神沙破他元神分化法术,以雷法灭他神魂。”

米明娘心中感慨,当年在五台开派大典上,她不过一个喽啰人物,未得邀请,自己硬蹭而往,只为求得一位名师。

那时候晓月禅师是一大派首脑,威风凛凛,眼中并无她这等人物。孰料天机翻覆,大劫来临,个人修行便如逆水行舟,一旦不能急进,便被冲刷下来。

似当年这等风流人物,原地踏步便是退步,一个浪头打来,须臾不见,连被提起的资格都没有。

杨达问道:“今次将五台派和华山派这等和魔教勾勾搭搭的余孽扫除,加之前番师弟师妹们出力,中原大地上,已无有成气候的邪道,魔教无力伸出手来,下一步是否就要准备和峨眉决战?”

见得沈元景点头,众弟子跃跃欲试,叫着要冲上凝碧崖,却见他摆摆手道:“如今我方势力已成,主动在我,何必要强攻过去。就算损伤一人,换他百人,亦不合算。

我意前往元江,将那一座广成金船取出。无论峨眉还是魔教来攻,都可使攻守易势,胜算更高。如不肯来,让我顺利得宝,则大局奠定,他们再无翻盘可能。”

众人自是顺从,计议已定,沈元景与俞峦先将九曲黄河大阵的布阵之法传授,又以杨达、司徒平主持阵法,带领商风子与裘芷仙、石生从旁辅助,其余五个弟子更要准备诛仙剑阵,顾不过来。

沈元景这才笑道:“果然是弟子用时方恨少。本是要九个弟子驱动阵法,我再从中主持,便可发挥全部威力,如今还少一半。

原本还想着再创一个十绝阵,眼下看来,要凑齐十个弟子同时在列,更加艰难,只能指望一干徒孙。俞道友若有闲暇,倒是可以听听此阵奥妙。”

俞峦却轻轻一笑,说道:“难不成道友是想将我支开?可若你进船取宝,少了我来主持九曲黄河大阵,你这几个弟子更加危险。”

沈元景点点头,不再多言,让弟子们分批前往元江布阵,等到了预定的时日,叫一众徒孙紧守洞府,同俞峦一起,到了江边沉宝之处。

此时天色已暮,斜阳如挂在树梢的灯笼,散发红彤彤的光,温暖而又不刺眼。远岸林木似乎排成队列、预备行动的部队,静悄悄的,只偶尔风吹树叶沙沙作响,如同一层层的往下传令。

沈元景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五艘蛛粮船,放在江中。又将一大两小三只金蛛,递给俞峦,说道:“这金蛛得自韩仙子,这些年灵草灵药喂养,力气见长,拖出金船应该足够。

另外两只是英男从海外带回,多喂养些时候才能派上用场。不过眼下做个备选,万一事有不谐,还能补救。

道友你且收好,等我入到广成金船中,寻觅中枢的时候,若有外地来扰,你可随机应变,衡量是否需要放出。”

第203章 金船

俞峦小心接过,先将大的一只金蛛置于船中,行到广成金船沉没的水眼地窍前面停住,取出太乙五烟罗,落在船上,将之包裹托住。

金蛛飞向水面箕踞,目闪奇光,注定水底,将口一张,那亮晶晶粗如儿臂的珠丝,便如银涛也似直向江心水底射去。

但见河岸之下,江水滔滔,烟波浩渺,激荡有声,初始还只是哗哗似铁甲鳞片撞击,过后不久,便轰隆隆如同战鼓阵阵。

少顷,江心似煮沸了一样,咕嘟嘟的往外直冒头颅大的气泡,江水不住的往外涌动,一浪推着一浪,往外翻滚。

沈元景抬头一看,已是戌亥之交,本当明月当空,头顶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密云,将月华尽数遮住,四周一片黑沉沉。

忽地从江心刮来一阵大风,呜呜作响,江水拍案,溅起千堆雪。“轰”的一声震天大响,乌云中金蛇狂舞,雷霆一闪而下,照得浓云似乎山岳一般,密层层簇涌满天。

“但凡至宝出世,定要惊天动地。”俞峦看此奇景,赞叹一声,说道:“此刻想来各方敌人已经赶来,道友是等他们入到江面,再起阵势,一网打尽;还是仅用阵法将之挡在外头?”

沈元景伸手一指天空,风声渐响,乌云重重,上有电闪雷鸣,下是洪涛怒涌;周遭树木摧折,残枝乱舞。千里江峡齐作回音,万窍怒号震撼峡壁,似欲崩颓,令人耳聋心悸。

他说道:“此等声势,广成金船之威能远在我猜测之上,若能得之,无论何等劫数,也不用畏惧。当要以取宝为首要,其次才是杀敌。

眼下要请道友将敌人阻隔在外,否则他一旦进来,携有两仪微尘亦或血海大阵,冲撞起来,恐金蛛不及将船打捞起来。

就算我们以后还能再来,但变数太多,牵扯不清。况且,当年我选了广成道法作为入门根基,眼下已成更进一步的阻碍,非得化去不可,也不能耽搁。”

俞峦点点头,说道:“那我便等金船出水,立刻催动阵法。”

忽地天空闪电如同矫龙,从西往东穿梭,耀得整片大地如同白昼;一个霹雳震天作响,江水更涌巨浪,隆隆似山崩地裂。

豆大的雨点从空中落下,初始还稀稀疏疏,在江中溅起一点水花,很快被大浪吞噬。接着咄咄之声不断,雨点由小到大,拳头大小砸落;由疏到密,如白幕一片片的飘落,直如天河倒灌,化身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

少顷,一股金光霞彩从水底涌出,把整段元江照得透彻,江水如蛇腾蛟走,满地流光,疾如奔马,汹涌前行。狂风更作,两岸大树无不摧折,石走沙飞,远处几道金光、红光急切奔来。

沈元景喝道:“正是此时!”

俞峦立刻起阵,但见两边去河岸十里地之内,一阵光芒闪动,似将山河大地披上银沙,光华流动,又如太阴洒落清辉,聚拢此地。

点点亮光泛起,像一个个的萤火虫,一闪一闪。由高处来看,这一长条宛若天上银河坠落凡间,繁星点缀,时聚时散。

沈元景笑道:“难怪英男说此阵法非止是威力更大,亦更漂亮。如今已不能叫九曲黄河,应是九曲银河才是。”

那阵外有一道十丈长的金光,冲击而来,落在阵中,周遭数十星光立刻涌了过去,细细看来,是一柄柄的金戈铁矛,铜剑银刀。

金光又是一盛,冲垮兵阵,更要往前。守阵之人见得剑光凌厉,略略动作,周遭银光涌动,点点星白之光往上一卷,金光顿时褪去,露出一柄飞剑。

远远传来齐漱溟的声音道:“星辰元磁神光?”一催飞剑,光华再起,浮在剑身,更往前行,似已摆脱元磁。

大阵周遭跟着泛起红光,息壤神沙涌动,化作无边沙海,将飞剑笼罩在内,脱身不得。他又催动飞剑再做一变,腾起烈火,灼烧虚空。

此时白光一闪,寒气突来,往前一扑,烈火如遇天地,缩回剑身,只表面一层还有流转,却不复前时威力。

齐漱溟叹道:“仅这一会,就有星辰磁沙、息壤神沙、九寒沙,端的是大手笔。”他见飞剑不得寸进,便熄了试探的心思,说道:“大师兄,起阵!”

空中飞出玄真子,头顶七宝金幢,取出六杆小旗幡往下一抛,甫一落下便化作百丈之高,直插而下。江心前后各一,两岸有二,正将九曲黄河大阵罩在其中。

旗门一隐,这一片立刻白雾朦胧,仙云弥漫,光芒耀目,黑白灰黄蓝紫六色变幻不定,生、死、晦、明、幻、灭六门轮转不休。

沈元景细细瞧来,此阵较之过往所遇又厉害一分,心知也非是只有自己向前,敌人一样进步神速,暗赞一声:“幻灭死生同泡影,两界等微尘,名不虚传!”

他见着俞峦与几个弟子操持九曲黄河大阵,与之针锋相对,一点不落下风,便转头不理会,注视江中。

金霞越发浓盛,两大阵法都关不住,上烛霄汉,将头顶天空中的黑云都被染映成了乌金霞彩。光焰照处,纤微毕现,越显得风狂雨骤,声势浩大。

金船先起一帆,继而冒出最顶一层。那金蛛将一船蛛粮卷到口中,再一用力,眨眼整座金船从水底拖出,金光四射,将周遭一切浸染,江面如同薄薄一层金箔,受风晃荡。

半个江面都被金船占据,船楼高五层,最上一层亭台般的瞭望塔,其下宛若城墙,一层比一层宽广,落到最下,似乎微缩城池,大门紧闭。

那迅雷霹雳一个接一个夹着电光雷火打将下来,声震天地;江水似倒挂一样,一排排的直直上天,又轰然拍落而下,震动的大地一阵摇晃,如有地龙翻身。

沈元景身形一闪,落在金船上,忽然周遭变得广大,眼前城池比之凡间京城还要宽阔十倍不止,料是金船内有妙法,现出盈虚世界,说真便真,说假便假,随心生灭,瞬息万变。

他口中念出从长生诀中学来的咒语,又以特殊手法打出一道法决,落在城门上,顿时城洞大开。他忙入内,是一座大殿,宽广不知几千丈,也难怪上次弟子匆忙间未能取得多少宝物。

沈元景似到自家一样,找准方位,七弯八绕,落到正厅,但见堂上高挂一张素白绢帛制成的画,里头只有一座金桥。

他运起长生真气,落在画上,再往前一扑,径直穿入画中,落在金桥,盘坐其上,默运长生诀。

据《长生诀》一书记载,金船并非广成子所制,那是天外神物。他得之时,已是将近飞升,炼化之后也无甚用处,便取了中枢里头的一篇炼化法决,杂糅本身道法,合成《长生道法》三卷。

那《长生诀》中有云:“入无穷之门,以游无极之野,吾与日月参光,吾与天地为常,人其尽死,而我独存焉。”

此经既是根基,三卷道法非得此不能入门,练之不过寻常天仙道法;又是钥匙,能开启金船之门,炼化中枢,为渡劫宝筏。

沈元景一直不肯将这阻碍剑修之道的最后一点阻碍化去,就是要用这今朝,惟有长生真气灌入金船中枢里头,才能将这桩宝物炼化。

他涌动法力,浑身透出紫光,其中最核心处,仍旧有一点金光留存,一点一点的往外,如龟爬蜗行,十分之缓慢,非有数个时辰,不能成事。

外头激斗正酣,那玄真子起了两仪微尘大阵,与俞峦所持九曲黄河大阵纠缠,一时黑云滚滚,电闪雷鸣,轰然作响,驰骋江面,纵横两岸。

巨浪沸腾,冲天而起,高过河堤数十丈;山崩地裂,落石滚滚,合着林木残枝败叶,坠入江中,荡起水花四溅。

每每雷霆落下,河水晃荡,大浪扑来,那金蛛周围太乙五烟罗便是一阵五彩蒸腾,将之一一拒在外头,只此一地,平平稳稳,宛如另一方天地。

齐漱溟眼见沈元景入到金船之中,心中焦急,将灵翠峰祭起,落在大阵之上,顿时浓雾翻腾,神光闪动,晃的银辉左右摇摆,似此银河要决堤一样。

司徒平从底下飞出,抬起昊天宝鉴,念动口诀,镜上面一片轻烟飞过,一道濛濛的微光对准灵翠峰一照,青光一闪,倏地又放出万道金光,无边霞彩,狂风骤雨一般飞射出去。

那灵翠峰受此一击,骤然飞起老高。俞峦趁机稳住九曲黄河大阵,又一催发,化成千百颗个拳头大小的黄砂,分往四周打去。

黑雾蒙蒙,黄云腾腾,金雷阵阵,红光艳艳,数种神沙带着无边神异,往外一撞,白雾动荡,空中六柄巨大的旗门显露出来。

余英男等其余几个弟子,各将飞剑一放,电也似得疾驰而去,撞向六杆大旗。

斜里杀出餐霞大师等峨眉二代前辈与诸葛警我等三代弟子,各展飞剑,一一拦截。只几招过后,俞峦轻咦一声,说道:“果然峨眉也是不凡,各大弟子均有长足进步。”

如诸葛警我、岳雯、齐灵云、齐霞儿这等十来个弟子,竟都已经是地仙修为。光看境界,已不差清玄门中分毫。况且他们人数众多,在阵法护持之下,倒有有来有往。

余英男几次按捺不住,要用出诛仙剑阵,却叫杨达拦住,说道:“眼下只见了峨眉中人,魔教尚不得见,不可轻举妄动。”

如此僵持三两时辰,眼见广成金船上光芒收敛,彩霞已只照射到元江两岸,那齐漱溟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喝道:“星宿海来人,你等再不出手,我即可鸣金收兵。就算广成金船叫清玄子得去,大不了峨眉封山两百年,凭借先师神阵,自保无虞,且看你们如何自处。”

“唉!”一声叹息从四面八方传来,分不清方位,但见大阵外红光一闪,一道人影竟然穿过两仪微尘大阵,落在元江上头。

第204章 功亏

齐漱溟和玄真子俱都脸色大变,互相传音说了好些话,不得要领。

俞峦将九曲黄河大阵一催,飞起青、黄二色两团酒杯大小的光华,在银蒙蒙的星海中闪得一闪,立刻炸开来,震势猛烈,化成无数青白二色的大小焰光,将来人圈在其中。

这人身下立刻现出一朵红莲,盘坐其中,周遭泛起红光,将焰光尽数挡在外头,往下急冲。

“红莲老魔,你还敢出来!”俞峦轻喝一声,催动大阵,紫白金青各色光华往下一卷,将红莲截停。

老魔声音幽幽,从红莲中传出道:“清玄真君霸道非常,本就无法无天,若再被他得了广成金船,天下无论正道魔道,哪还有能够存身之所。于公于私,不得不来。”

说话语气与上次在北邙山所见并不一致,俞峦有些疑惑,转念一想,或是受了苦行头陀干扰,眼下也不是探究的时候,又将阵法一变,银沙漫漫,往前一扑,将来敌裹在里头。

沙细如丝,全是剑气凝结,来往穿梭,绕着红莲一阵摧搓,每绕一圈,外围红光便薄了一层。

红莲老魔也不多做抵抗,只轻声道:“玄真子道友,此时不全力出手,更待何时?”

玄真子闷不做声,手发掌心雷,将六道旗门一震,顿发金光,刺入白雾之中,如晨曦洒落,金意渗透,红晕荡漾。

冲撞之下,九曲黄河阵中银光晃荡,拿捏红莲不稳,叫老魔脱身出来,直直又冲着金船而去。

余英男等四人飞身迎上,各将飞剑祭起,四门振振,剑气往前一罩,嗤嗤几下,把红莲外的法光削去三层,又往中间一搅,更把红莲掀了个跟斗。

红莲老魔忙催动法力,稳住身形,惊叹道:“诛仙剑阵,果然是举世无双的攻伐利器,不过杀气太重,有干天和。”

邓八姑嗤笑一声道:“此等话语,出自你这老魔的口中,无异于猫哭耗子。魔道五脉,其余几脉纵然作恶多端,又何能及得上你血海道之万一?

你若识相躲在星宿海,还能苟活一些时日;现下不自量力,送上门来,那就怨不得我们出手狠辣,送你入劫。”

老魔默不作声,只把莲台稳住,随那剑气沉浮,虽周围护身法光不断削弱,但也能生生不息,支持一两个时辰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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