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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259节

果然临到铺前,现出一个灰袍丑汉,生得肥鼻阔嘴,偏偏脸又极小极瘦,十分滑稽。他大大咧咧的坐到桌前,高声嚷道:“那老头,给爷爷摆上一碗茶,再弄点吃食过来。”

方才那些人这才知道来着是仙人,双眼放光。只老叟战战兢兢,知来人不好惹,不敢怠慢,忙不迭倒出一碗热茶,又吩咐边上一个八九岁的小童,去捡些果子洗好端来。

那茶汤热气腾腾,丑汉也不怕烫,端起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又呸了一声,说道:“什么玩意,跟馊水似的。”

蓝衣青年连忙过来殷勤道:“仙师,山野地方,能有什么好茶水?若是你老人家不弃,可来我府上,茶水酒菜,俱是上品,可供仙师享用。”

丑汉挥手一道劲风,将其打了跟头,不屑的道:“凭你一副臭模样,也想巴结爷爷?”又转头道:“老头,再给爷爷上一碗茶。”

老叟赶紧将茶满上,又有那小童把洗净的果子放上。岂料丑汉大怒,指着果子大骂道:“你是来消遣我么?爷爷又不是那些秃驴,恁地拿这些东西糊弄?”

他一手把果盘扫落,吓得那老叟慌忙跪倒,磕头不止,还不解气,见那小童泫然欲泣,心头火气,端起茶碗泼去。

碗中乃是滚烫的开水,小童业已惊呆,如何能避?眼见着就要伤在其中,便见清光一闪,现出一道薄膜,把水兜住,反过来一转,尽数落到丑汉脸上。

“哎哟”一声,丑汉痛得哇哇大叫,跳将起来,大喝道:“哪来的泼才,敢管你爷爷的事?”他脸皮厚,倒未受伤,只是气愤异常,偏头正要出手,却见是沈元景冷着脸站在一边。

一看来人面相,丑汉先矮了三分,这般神采,实在不是普通人所有,又忽然记起那清光纯正,散而不杂,心里暗暗叫苦:“怕不是撞到哪个正派的剑仙。”

丑汉脸上堆起笑,点头哈腰道:“前辈见谅,请恕小人瞎眼,没看到你老人家在边上,打扰了雅兴。”也是平素嚣张惯了,不把凡人当一回事,偌大个人站着一边,他连眼皮都为抬一下,视而不见。

又生怕对方怪罪,接着道:“小人是妙化真人漆章老祖的弟子赖浑,奉了老祖吩咐,往南面办一件大事。”

沈元景冷笑一声,这人法力如此不济,能办得什么大事,无非是惧怕自己,扯了虎皮而已,反正他不认识什么漆章,伸手一指镇外,说道:“我先去那边树林等你。”

说罢,从怀中取出几个铜钱,放在桌上,身子一动,化为一道清光,径直投往西面,眨眼不见。

赖浑见果然是手段高明,连法力深浅也瞧不出,心里忐忑不安,挎着个脸,却也不敢逃脱,只得驾起驳杂的碧光,跟了过去。

第17章 问询

甫一落下,赖浑便跪倒在地,口称死罪,求饶道:“上仙,小人一时糊涂,肆意妄为,求您老人家责罚!”

沈元景冷着脸,说道:“果然是邪性不改,便以为天机混乱,就敢出来浑水摸鱼了么?烈火祖师与冥圣徐完尚且知道约束属下,就你那位师父胆大,真以为没了天罚,就不会有人罚么?”

赖浑吓得抖如筛糠,连连磕头。他道法不高,连靠自身法力飞行都做不到,只依靠手头一个破破烂烂的碧云兜,勉强能够御空。

在凡人眼中自是神仙一流,放到一干魔人里头,也不算差,只是眼前之人连飞剑也不用,凭借法力轻松飞遁,实在不是他能够企及。

他哆哆嗦嗦的道:“其实漆章老祖也与烈火祖师相约不得作恶,故而小人只是吓唬那老叟小童,并不敢真个将他们杀害。”

沈元景心道:“那一碗滚烫的开水泼到幼童脸上,轻则破相,重则要了人命,丑鬼还说只是吓唬,这些个邪道中人是作恶成习惯了,真真该死。”

他心中有了计较,面上却不动声色,说道:“我来问你,这十个年头里,修行界中可有什么大事?”

赖浑也知天机混乱,前辈高人都无法卜算,也不奇怪,忙不迭的道:“头一桩自然是陈教主出手斗败老天,还了我们魔门中人一个公道。

我师说过,自三年前朱明王朝正朔消亡,经过几年演变,天下大势已定,就算正道如何挽回,也是徒劳无功。现今正是我辈崛起的时候,这才动了心思,先结交烈火祖师,又叫我去往北邙山,探听一番冥圣的想法。”

沈元景点点头,这是应有之义,魔门中人本就不是安分的人,如此大好局面,怎会放过出来闹事的机会。

漆章法力如何,他并未听说过,仍旧是最为关心那位陈教主的事迹。只是这丑汉虽然有些地位,却并非那些老怪,修道年限也只三五十年,尚且进不到核心,却是一问三不知。

沈元景也就只能作罢,又问道:“还有甚么大事?从速道来。”

赖浑想都不想,回答道:“第二桩自然是我魔道和正道因为宝藏之争,已然起了好多次的冲突。”

“宝藏?”沈元景皱起了眉头,问道:“哪一处的宝藏?”

赖浑老实的回答道:“这两三年,各地陆续出来了好几处藏宝之地,里头有飞剑、法宝、道书、丹药,不一而足。

不过都在没有我等同道驻留,或是正派剑仙开府的地方,因此引发了好几次争斗,有被正道拿走的,有魔门同道得利的,事后传出来,都是些前辈仙人遗留,其中道法高深,法宝犀利。”

他言语之中,颇有羡慕,恨不能身在现场,得宝之人就是自己,如此也能名传天下,甚至将来称尊道祖也未可知。

沈元景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这几个地方中,并没有自己的熟悉的几处地名,可能留下宝贝的前辈高人,也定不同凡响,怎会没有算计?

如此这般轻易的叫无关之人得去,自然是天机真个就失了严密,那些个前辈的布置不能作用,叫人找出来。

他判断这还是开始,等后面更多的宝物也要如此,甚至那大雄宝藏、轩辕坟与元江金船也不定能逃脱。

这等变化于他有好有坏,好则是以前不能出手的宝地或许有了那么一点机会,坏处就在谋划多时的广成天书下册,兴许要跟着提前出世。

不过另外有一个更为迫切之事,自然是留在九华山的芝人与芝马,也不知有没有被人发现。若是正道,或许还能侥幸留得一命,遇到魔门左道,怕是劫数难逃。

沈元景心中有些焦急,面上一点声色也不露,仍旧是仔细盘问赖浑。除却刚才那些个大事之外,便只有鸡毛蒜皮的一点小道消息,不值一提。

只是个中露出的一鳞半爪,叫他心惊不已。自崇祯十年,清妖被灭、前明破灭之后,短短七年,魔门渐渐胆大,做起事来愈发的肆无忌惮。

如徐完与烈火祖师结成联盟,命手下弟子大举投靠了杨天王,据说还有远在云南的滇西教主毒龙尊者,以及一些个五台派的弟子参与其间。

只是这般大胆的干涉人间王朝兴衰,便是这几个自称教主,弟子无数,也实在不是他们能够承受得住。沈元景猜测其背后,定有更厉害的魔门大能布局,只是如尸毗老人、红莲老魔、沙神童子这等老魔罕有人知。

这一番盘问,又费去许多时候,赖浑跪得膝盖生疼,也只能忍住,眼巴巴的望来,手中却也暗扣碧云兜,做了万全的打算。

沈元景见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又思索了一阵,忽然问道:“你方才吃茶可付了茶资?”

把个丑汉问道两眼迷茫,不知为何跳转如此之大,愣了一下,正待作答。

岂料沈元景嘿然道:“果然是没有。主人家主动招揽也便罢了,那是你情我愿。若你这种强盗了一碗,不肯闷声闭嘴,反来聒噪,那便去死吧。”

言罢袖里飞出一道玄光,其疾如电,直叫对方反应不及,往颈项一绕,赖浑一颗落到地上,脸上还带着诧异的神情,似乎不解这正道剑仙,怎就为了几枚大钱杀人。

那玄光飞回手中,只是一枚兽牙而已,沈元景自是不愿意用污了新得来的飞剑,便把牙刃也重新祭炼一番,平时用来,也已足够。

他又一招,将那碧云兜拿在手上,仔细看了一遍,只是一个布袋子,颜色惨绿,十分难看,不过较之前次遇到那北邙山两鬼手里的法器,自然是要好上许多。

他不喜其邪气,本要毁去,又想到多少也是件法宝,不好随意浪费,便把真火一催,噼里啪啦一阵,布袋渐渐缩小,又变得灰蒙蒙的,上头绿意与邪气全无,倒是顺眼许多。

略一试探,只是用来防御与飞遁之物,并无多少大用,幸亏前次纯阳真人遗留那玉匣,竟是储物法宝,更兼妙用无穷,倒也不虞没地方放。

此间事了,沈元景把剑光一催,转了方向,径直朝着九华山而去。

第18章 初斗

来时千难万难,回去倒是容易。

天遁剑诀其快无比,加之沈元景于剑道天资卓绝,短短时日便领悟个七七八八,已有了吕祖“朝游北越暮苍梧”的几分风采,不过数个时辰,到了九华山脚下。

当初从芝人芝马那山洞出来,乃是步行,再往空中,一则找不见路,二来又因九华山上定有高人,不欲撞见,便落到地面。

山脚下那集镇,较之前似乎兴盛了一些,显然这些年诸侯虽在混战,与凡人却是无扰。书店也还在,只不过从前那老者已经去世有三四年,现今是他儿子继承家业。

沈元景于凡间之事,已然提不起太多兴趣,只在酒楼上随意听了几人聊了些时政,骂了下朝廷无能,叫叛贼做大,便起身离去。

出镇行了几里,入到林深处,他才顿住脚步,朗声道:“出来吧,都跟了一路了,阁下有何贵干,还请明言。”

转过身来,眼前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其衣衫有些褴褛,眉间带着七分疲惫,又有一丝愁苦,面上却满是希冀,怀里还紧紧抱着一把剑,上前两步,“扑通”跪倒,大声道:“仙人在上,请恕小子司徒平冒犯。我本是河南地界之人,因心慕仙道,听闻九华山与黄山多又神仙出没,便来求仙。今日在镇中徘徊,得见仙颜,喜不自禁,这才壮着胆子一路跟来。”

他先是将自己的来路说了个明白,看着对方冷峻的面容,心头忐忑,又磕头道:“求仙人大发慈悲,纵使不能收归门下,也情愿做个看门童子,打扫仆役。”

沈元景对于司徒平的名字倒是有些熟悉,依稀记得还珠楼主都给他定了个外号叫做“苦孩儿”,想来身世遭遇都带有三分凄惨。

其后虽然是娶了天狐宝相夫人的两个女儿,似乎攀上高枝,却也受了牵连,吃了不少苦头。

只是他不应该是峨眉派的弟子么,为何会沦落到此?沈元景略一思忖,便知应当是司徒平此时还没有拜师,心中有了几分计较。

收徒倒是无所谓,他穿越了许多次,哪一个世界没有招个弟子?便是碧血剑那样枯坐皇宫十几年,也都教了王承恩一套葵花大法,算是留下个印记。

只是徒弟易得,有个传承的却难。这么多世界里头,也惟有大唐中能有石青璇继承衣钵,让他老怀大慰了一回,其余林平之、郭靖、张无忌之流,或忠义、或勤奋、或聪慧,都不足承道。

眼前之人终究是一个有名有姓的原著人物,多加培养,也不指望能帮上多大忙,能够处理些杂务,也是一大助力。

如此思量,沈元景便说道:“你要拜在我门下也未尝不可,只是我收徒虽全看眼缘,却也不能滥收,自然还是要有一番考验,其中艰难自不必说,或许还有丢掉性命,你可愿意?”

司徒平大喜,忙不迭说道:“弟子能得青睐,已是邀天之幸,漫说一番考验,便是十番、百番,也全凭仙人做主。”

他眼中喜意掩藏不住,还带着一分不自信,似乎料不到这么轻易就能成功。

沈元景点点头,说道:“那我先收你做个记名弟子。”便叫其先磕头,又将门内三条戒律说了一遍,之后花了两个时辰,传授了一门内功和剑法。

事毕,他又说道:“我有仙门传承,得自吕祖,只是法不可轻传,你若想学,非得正式入到我门下不可。现下考验来了,便要你在正式拜师之前,熟识道家经典,再到山西太行山三折崖见我。

路途艰险,这些年时有妖人出没;太行山中亦非善地,说不得就有哪个大魔拿生人炼剑,你可要想清楚了。就算你现在离去,凭借我教你的这几手功夫,也能称雄武林,做个富家翁绰绰有余。”

司徒平连忙又跪倒在地,磕头道:“既得仙缘,弟子岂敢畏难,不说只是行路而已,便是刀山火海,也定要闯一闯。”

他小小年纪,从河南不远千里,风尘仆仆赶来此处,便知是个心志坚定的孩子。

沈元景也不多说,放他去了,其后又悄然在后面跟了一程。

司徒平骤得神功,自然是勤练不辍,又听师父吩咐,买了道经来读。只是囊中羞涩,并无余钱,也不仗势欺人,仍旧是和从前一样,做些力所能及的苦力活计,亦或到山中狩猎来换取银钱。

沈元景不由点头,其虽然未有做出诸如扶老奶奶过街这等善事,却也不肯作恶,足见品行。只是撞见欺负他幼小短了银钱、或是故意找茬的,也不敢起冲突,显得有些懦弱。

……

人皆道秋日枫林似火,娇艳还要红过二月繁花,乃一年之中最佳的赏景时节。

却不知五月枫林,新蕊初吐,满树点缀黄花,幽香飘送,虽不是雁啼红叶之天,却也可人醉黄花于地,自起一枕夏梦。

沈元景绕着山林寻觅了一阵,方才找到了此处,又见此番美景,心中喜悦,降落身形,漫步其间,一面赏景,一面探寻左右。

忽然他顿住脚步,往一旁的树上看去,只见一个约莫三岁的小童,惊叫一声道:“哎呀,被发现了!”从树上“噗”的一声跳下,又急匆匆窜出林中,一溜烟的跑远。

沈元景见其动静之间,身上浮现清光,显然是正道一流,便也未有阻止,免得引起误会。只是担忧那藏有芝人芝马的洞府被人发觉,连忙快步往前。

等到了崖边,见着上下两丛古松仍在,从前留下的巨石依旧,这才松了口气,正准备落下,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娇喝:“好贼子,竟敢来九华山锁云洞撒野!”

耳听得飞剑之声传来,沈元景恼怒对方不问缘由就出手,正待给其一个教训,却又察觉这飞剑只是冲着头顶发髻而来,心中怒气稍歇。

他也不硬抗,只把身躯一晃,那飞剑便扑了个空,落到身前,金光缭绕。身后那人也不迟疑,反手一招,飞剑又兜了个圈,再扑回来。

沈元景这次可不躲闪,又见剑光凝练,显然不是凡品,自然不敢用那牙刃对敌,袖里青光一闪,“青蛇”倏然而出,往对面剑上一磕。

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就交手了七八下次,不分高低。似乎那人也知道急切之间胜不得,金剑脱身出来,回了主人身边。

第19章 破绽

沈元景这才转身过来,只见面前是一个清丽绝人的女子,面容上看,不过是十八九岁的模样,只是一点也不显稚气,反有一股不符其年纪的成熟。

她身穿着一袭紫衣,腰悬剑鞘,宝剑在身前沉浮不定,脸上带着一丝怒容,还有一点点的诧异。

沈元景皱起眉头,问道:“小姑娘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一言不发便暗中偷袭,非是正道所为。”

少女本也察觉到了不对,眼前这人剑光凝而不散、正而不邪,又见他风姿俊朗,仪表不凡,眼神中更是如深潭一般清澈,绝不是那些个邪派魔门能够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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