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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216节

三路人马合流,红拂在大庭广众之下击杀了京兆联大龙头杨文干,迫使其余人等投降,至此大兴城内的反抗势力冰消瓦解,局势再无翻转可能。

等沈元景到达此地的时候,长孙无忌已然按照既定策略,押解代王杨侑和一干冥顽不灵的隋臣,往洛阳而去。

第102章 如城理琐事

沈元景重回曾经居住过的小院,纵然陈设并无太大的变化,可屋内密布着蛛网,桌上、椅子上都是尘土,院内的青石板缝隙里头,也生出了杂草,黄叶落了满地,被雨水浸泡过,粘结在石板上。整个院子已然有些破败。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转头就走,不两步,说道:“养徒千日,用徒今朝。你们几个替我好生收拾,等我回来,再不可是这般颓败模样。”石青璇等面面相觑,无可奈何。

沈元景一路行走,大兴城内人心惶惶,街上除却几个不得不开店维持生计的,其余并无人烟。他很快到了无漏寺,入内打探,果然大德圣僧早就外出云游去了,至今未归。

那留在寺内的僧人见他一派高手模样,也不敢阻拦,任凭他在院中行走。他此行是为了探明地下的杨公宝藏,果然无漏寺地底有一巨大的空间。只是现下大兴城才落入掌中,还有许多事情未有处理,不是取出的宝藏的良机。

沈元景信步去往大营,只见李世民、李靖等都聚集一堂,前者大声说道:“先生来得正好,我们正在说起李靖兄攻占大兴一役,真是天纵英才,不让白韩。”

原来当日卫玄见过沈元景后,为家族计,强打起精神做了点“细微”的安排,他自以为是天衣无缝,却仍然没能逃过阴癸派的眼线。

阴癸派为了搅浑这摊子水,非但勾搭上了薛举,还另行通知了李渊,后者便派遣李建成带领大军来攻,却被屈突通拦截在了河东。

这样一来,屈突通远离潼关,无法及时调动大兴城中内应,以至于大权落在代王杨侑及阴癸派手里。等李靖收到消息,过来之时,城门已然四闭,难以攻取。

若是平时,大兴城内外无援,只需围而不攻,以待其粮草断绝,便能取胜。不过今次众人还要应对北面李渊、西面薛举,自己这一方两路大军在外,日久襄阳空虚,恐为人所乘。

无论是东面王世充和李密分出胜负,还是杜伏威和辅公祏争出高低,亦或是南面巴陵帮和林士宏摆脱纠葛,都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时机。

李靖当机立断,一面悄然联系屈突通,当做不相识,一面冒险分兵,将其中大半埋伏起来,自己则领着剩下的小部分兵卒,绕过大兴城,直扑屈突通后背,装作要灭杀对方。

屈突通一面分兵与之相持,一面往代王杨侑处求援。卫玄骤死,大兴城内势力四分五裂,谁人也不敢真个让这个隋室最后的“忠臣”和擎天之柱,就此失败,自然要急切出城相救。

“我让埋伏下来的大军,趁机打着沈先生的旗号猛攻大兴,领兵在外的隋室将领果然大惊,遣人让屈将军的兵马拖住我,这才放心回援,却被我掉头反戈一击,大败亏输,只得投降。”

李靖轻描淡写的说道:“如此我再配合城中内应,假冒隋室败军赚开城门。拿下了这座千古雄城,倒也没有废多少力气。只是在入城之后,受到了猛烈围攻。我吃了一惊,还以为是隋室残余的骁果军,哪里知道竟然是本地的帮会京兆联,领着大大小小的江湖势力,与我为难。”

他顿了一顿,冷笑道:“领头的那人唤做杨文干,武功十分了得,却不知我军中埋伏着红拂,一场大战下来,红拂将其击毙。这样也好,他这一反抗,给了我动手的借口,等大军尽数入到城内,凡是不投降的武林势力,已然是尽数诛除。”

沈元景这才知道,为何街上人烟稀少,恐是被这样一通给杀怕了。结合李世民前次来信,也不得不佩服李靖之胆大心细,用兵入神。

他仔细看过地图,又笑着道:“如你们所说,那便是阴癸派勾结了杨文干。世民你这排兵布阵也是奇怪,回攻薛举,竟然不肯亲自领兵?想来你是觉着大兴城守不住,准备隔绝薛举与其子薛仁杲之间的联系,难不成想着将对方困死大兴?”

李世民坦然道:“确实如此。薛举兵马多过我数倍,且善于用兵,若非其子自大,怎么露出这么大的破绽。我低估了李兄,不知其手段高明若斯,先下此城,也算少了秀宁竟然提兵来救,否则薛举可没有这么容易逃回去。”

李靖接口道:“此间关键便是秀宁小姐,若非是她领兵来救,恐怕薛举就抢在我前头,攻入大兴城内了。”

边上李秀宁摇摇头道:“我就不信李将军没有准备,你使诈攻入城内之时,另一只伏兵可根本未动,想来就是防备着薛举。我不过锦上添花而已。”

三人一番谦虚,又齐齐向沈元景表达敬佩,若非是他先行劝降了屈突通,众人定是不能做到这般轻松。

沈元景倒是不谦虚,“挟功”点名要了几次宅院,才施施然回去,果然是被整理得干干净净,看着单婉晶、商秀珣等人表功模样,他轻声说道:“我方才去城中转了一圈,发觉那光德坊西寄园十分不错,便向世民讨来作为寓所,你们再去那边,好好打理一番吧。”

……

多日的功夫,城中终于恢复了一点生气,皇宫大殿之内吵作一团,今日议题乃是建国称制。

前隋投降过来的几位大臣高声道:“二公子虽功高德厚,可毕竟父亲在世,怎可妄自称尊?自立为帝不妥,宜缓而称王。”击败李建成、赶回此城的屈突通亦是赞同此言。

刚从洛阳折返的长孙无忌却有不同意见,率先道:“此言差矣。当日二公子已然和李渊决裂,两不相干,还拿君臣父子那套过来,岂不是笑话?”房玄龄、杜如晦等纷纷点头。

两方争执不下,众人齐齐看向朝中第一重臣李靖,其笑道:“此事有和可争?二公子不宜决策,不是还有沈先生么?”众皆恍然。

沈元景拉了李世民过来,当众问道:“你意如何?”

李世民笑道:“于我而言,区区一个名号,并无多少差别,只是众位随我出生入死,总得有个盼头,如此我就厚颜,先做一方诸侯吧。”

长孙无忌还要再劝,他道:“王世充新近战败李密,气势盛极,于我们而言,是敌非友。那些个送去的隋室忠臣还在洛阳艰难对抗,不宜过分了撩拨,且先让他们与王世充斗上一斗。”

如此计议已定,便有人问国号,那些个隋朝旧臣属意“虞”,取“唐尧虞舜”之意;长孙无忌等却一言不发,果然李世民斩钉截铁道:“‘周虽旧邦,其命维新’,国号为周。”

第103章 周唐不相合

不几日,李世民称王,国号为周,改大兴为长安,立都于此的消息,传遍四方。

他之势力北至河东,南往荆襄、江夏;东与王世充分于潼关、函谷关之间,西拒薛举于萧关,一跃而成天下有数的诸侯,四方之才纷纷涌来。

等到了大典之日,各方势力遣使来贺,东西南北,好不热闹。

王通找上沈元景,道:“想不到你当日的狂言,竟然真个就成功了。那李世民从晋阳仓惶奔走,一无所有,却叫你各般谋划,现下据有长安,可与北方诸侯争雄;占领荆襄,能将南方豪强压制,王者之气初具啊。”

沈元景一边看着宾客的身影,一边笑语盈盈的说道:“如此,你可愿过来,谋划我们曾经商议的科举一事?”

王通有些心动,却还是强忍住,说道:“不是时候。周王要践行你那条禁绝武林中人肆意妄为的路子,得罪了不少人。武道上如此行事,已然有些根基不稳,若是文道也贸然变革,我恐怕众人要群起而攻之。”

“确实是我心急了。”沈元景目不转睛,点点头道:“此事确实需要慎重,急切不来,那就再等等,天下太平应当只在这几年。”

王通不知他之自信从何而来,不过也从心底希望这乱世快些结束,说道:“但愿周王有汉高之能,七年成国。如若不然,天下变作春秋战国那般割据,恐怕又是塞外入侵,重现五胡之祸。”

他边说边奇怪的问道:“你在看什么?莫非又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姐,要收归到门下做弟子?”

沈元景轻轻笑道:“看到了两个熟人,却顶着陌生的面孔,倒是有趣。”他正要继续说下去,却看到大殿里头吵了起来,一人大声道“舒王,你不敢称帝,陛下知你有悔过之意,只要你肯回去晋阳,一切过错,既往不咎。”

“啊?”王通有些茫然,问道:“这,是李渊派来的使者?怕不是疯了吧?”

满殿的宾客也是看傻子一样的看向来人,长孙无忌脸色阴沉,走出来喝道:“胡说八道。当日我们离去之时,李阀主便已说过,从此两边恩断义绝。既无瓜葛,何来过错一说。”

“你敢说此次攻下大兴城,不是靠着秀宁公主力挽狂澜,阻截薛举?那兵马何来,不都是陛下的部下?”那李渊使者一连串的反问,叫对方语塞。当年李世民出走,曾立誓除却府中之人,不带走李唐一兵一卒。

这时李秀宁挺身而出,说道:“那些兵马一部分是乃是我从关中收拢来的大哥兵败被遗弃的溃兵,另一部分乃是各地的豪杰义士,和二哥有何干系?”

那使者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又冷笑道:“那如今还不是归于舒王名下,有违誓言。舒王,你又作何解释?”

李世民色变,反问道:“依着你这意思,便是唐廷一日存在,我便一日不能收容李阀之人,哪怕一兵一卒也不行?”

使者点点头道:“是你自己立下誓言,除非你要食言而肥,亦或是洗心革面,重归大唐。”

立时间就有人站出来声援道:“是极。江湖儿女,信义为先,自己立下誓言,如何能够不遵守。”这人年约三十,是个满面麻皮的丑汉子,看着倒是身手不凡。

马上旁边就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接茬道:“那可不一定,人家不是不承认自己出身李阀、出身武林么?年轻人就知道讲什么狗屁信义,哪里晓得,这天下间还是实利来得重要,父母之恩又如何?还不是说抛弃就抛弃。”他留着一撮山羊须,眼角额际满布皱纹,加上佝偻着身体,显得很是凄苦老实,嘴上却不饶人。

“是极,是极。”麻脸汉子恍然大悟,跟着附和道:“不过以李密那般人物,不顾江湖道义,背弃翟让,亦让他身败名裂,以至于大败亏输,如今只落得个苟延残喘,就不知道这位李二公子,是不是也要步此后尘。”

这些人不过是遵照礼节来此祝贺,自然也不是诚心实意,现下瞧着热闹,纷纷起哄,巴不得两边再起纷争,否则李渊李世民父子二人合流,谁人能挡?

“谁说我是投奔二哥的?若我有此心,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兵荒马乱上路,若是他一着不慎兵败身亡,我岂不是白跑一趟?”李秀宁面不改色,说道:“我明明是仰慕沈先生大名,投奔而来,侥幸得他收容,归于门下。”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远处,沈元景正带着笑意,看往此间。大家伙无论如何,也不敢说他这个大宗师也算是李世民的手下。

“你以为这样狡辩,就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么?”那麻脸汉子冷笑一声,说道:“谁人不知,那沈……”他看了一眼对面,迎上沈元景似笑非笑的脸,下意识的一低头,吞了口唾沫,继续道:“沈大宗师和舒王本是一体。投靠他,还不就是投靠舒王。”

李秀宁看了看其旁边的王世充正使,仍旧是不慌不忙的说道:“阁下来自洛阳,若是按你的说法,如今王尚书尊越王杨桐为帝,那么其手下兵马、地盘,就都可算做是越王所有喽?”

麻脸汉子语塞,那凄苦老者还要接茬,旁边王世充的正使咳嗽一声,转头说道:“莫先生,今日周王继位大典,不可生事。”同时隐晦的看了一眼殿边的沈元景。

那两人会意,不敢多谈,唯唯诺诺退回队伍里头。

“如此李唐使者还有何话说?”长孙无忌顿时理直气壮的道:“今日是王上登位大典,你若诚心而来,自可饮一杯酒水,如若不然,休怪我等不讲礼数。”

这使者冷笑一声道:“好,既然二公子是这般态度,我还有何可说?不过舒王如此数典忘祖,不知将来可有面目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你若继续如此冥顽不灵,不知悔改,就休怪我言之不预。”说罢,一刻也不多呆,转身离去。

这般一闹,众人议论纷纷,喜庆的气氛大打折扣,李世民脸上仍旧是带着和煦的笑容,可任谁也知道,他心底定然是不好受。

沈元景伸手一指,笑道:“若是当年汉高知道做了皇帝,仍旧是这般吵吵闹闹的,如同在土财主家请客吃饭一样,恐怕都生不出造反的念头。”

王通亦是大笑道:“无有法度,自然体现不出天子之尊。不过传闻上古三王之时,也是这般议事,沈先生以为此制如何?”

沈元景道:“好也不好,不好也好,终究是不和时宜,议之无用。”

第104章 门下足九人

转眼入夜,宴会进入了尾声,宾客们纷纷告辞,场面如同寻常人家宴请一般,李世民身为一方诸侯,还要面带笑容一一送走。

这时候却是闹出事来,只听得独孤阀席位上一名老者低吼道:“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还不跟我回去,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独孤凤大声道:“我要拜入沈大宗师门下,怎么,你觉得这是丢脸,拉低了独孤家的声誉?”

那老者如何敢对大宗师不敬,连忙说道:“我怎敢对沈先生不敬,只是独孤家的女儿,怎么能够拜别人为师?”

独孤凤冷笑道:“宋阀的女儿可以,李阀的女儿也可以,便只有你们独孤阀清高么?”

“一口一个你们,你便不是独孤家的人了么?”老者涨红了脸,吼道:“无论如何,你今日必须要跟我回去,这是老夫人和阀主的命令。”

独孤凤轻蔑的说道:“你这蠢货。老夫人和阀主早就知道我的心意,却还肯让我出来这趟,你以为他们是如何想的?偏偏你来多事,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我看丢独孤家脸面的人是你,要走还不快走。”

众人的目光聚集,那老者气得发抖,却也知她说的是事实,拂袖而去。

独孤凤被人一路领着到了西寄园,沈元景正召集了门下所有弟子在此。她见着一个个闻名天下的奇女子聚于一堂,想到自己也可算是其中之一,不由得有些激动,恭恭敬敬的跪倒,行三叩大礼。

宋玉致与她为善,笑着问道:“凤儿妹妹来得何其之晚。怎么,终于磨到尤老夫人同意了?独孤阀主那边呢?”

独孤凤不屑道:“四大门阀,惟有独孤阀最没有出息。宇文阀纵然百般不是,也有与天下群雄相争的勇气。惟有独孤阀内,总想着依靠这个,投靠那个。本来父亲亦是不让我拜师,只是李二公子与师父占据了长安,才有些松动。

更可笑的是,父亲明知道越王肯定是斗不过王世充的,还心存幻想,一直拖着不肯准备后手。此次好容易选了一家投靠,竟然是李渊,原因还是二公子占据了长安,父亲以为李阀势力大增,信誓旦旦的道:‘子岂能违父意?我先于二公子回归前投靠唐皇,便是元老重臣。’”

在座个女子纵然不是大势力出身,也与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多少也明白这些个李渊父子之间,绝非简单可以理得清,俱都目瞪口呆。

长孙无垢忍不住道:“独孤阀主的想法确实迥异常人。不过现下还来得及,你赶紧修书一封回去,我或可替妹妹在世民面前说上一两句话。”

“唉,多谢姐姐一番好意,只是现下已然晚了,我离家之时,父亲先派了独孤策往晋阳去。”独孤凤叹口气,又面带嘲讽的道:“周王和秀宁姐姐今番的态度,若是传回阀内,定是当头一棒。他们绝想不到二公子如此决绝,割裂周唐毫不迟疑。”

望着独孤凤又是忿忿不平又是快意的神情,众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独孤凤知道这个场合,不是她抱怨的时机,接着也就安静不语。

沈元景自然不会去管门阀死活,让众人坐下,说道:“难得今日我门下都聚齐了,先定下位次,省得不好称呼。青璇为大弟子,其后依照入门之序,依次是红拂、无垢、秀芳、婉晶、秀珣、玉致、秀宁与凤儿。”

他顿了一顿,又道:“九为极数,今日已满,之后于此世我不再收徒。”独孤凤闻言,不禁长出了口气,暗自庆幸。红拂看了在座人数一眼,不由得神色有些复杂,轻叹一声,却不说话。

就听厅外传来一人道:“沈师,却是要将我俩逐出师门了么?”随着话音,进来两人,却是刚才大殿上刁难李世民兄妹的老者和麻脸汉子。

众人齐齐一愣,又恍然大悟,红拂迟疑道:“你们是,小仲与小陵?”李秀宁面无表情的听来,仿佛这两个名字是陌生人一般。

两人掀开待在头上的面具,寇仲笑道:“不错,正是我俩。”众人朝那面具看去,惟妙惟肖,放在人脸上竟看不出分毫真假,不禁有些啧啧称奇。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沈师。这般打扮,一路来无有一人认出来,却叫沈师一眼看透。”徐子陵先赞叹一番,而后说道:“是否真如仲少所说,要将我们逐出师门了?”

沈元景轻轻往后一靠,说道:“是我要逐你们出去,还是你们自己要走,喊出‘沈师’的时候,心里不就有了答案?”

寇仲笑道:“沈师误会了,这样称呼,不过是因为要和鲁妙子师父区别而已,并未有其他的想法。”

“你这番解释有何意义?”沈元景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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