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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206节

王薄往前一步,一脚踢出,那尸体窜起,径直飞向西面三楼。徐子陵闪将出来一掌,将之打落,沉声道:“你这是何意?”

“赔罪。”王薄淡然的说道:“这位寇公子不是计较前番在入场时候,受到下人刁难么?老夫便处置了这人,向你师徒几人赔罪便是。”

他心头滴血,非止为黑脸这个得力爪牙之死,还知这般做派,定会让手下离心离德。可若不如此,今天这个局面势必无可挽回。

寇仲哪知对方如此果决,众人齐刷刷目光,配上疤脸、麻脸汉子带着仇恨看去,反倒像是他小肚鸡肠、做错了事一般。

王薄不等对方答话,转身朝着南面窗一礼,说道:“红拂姑娘,如此你可还满意。”今次若对方依旧不肯罢休,那这个大会定然是开不下去,一番准备全部要付诸东流。

红拂轻声问道:“师父,你觉着如何?”王薄立刻察觉沈元景在徒弟中的分量,深深屈腰,说道:“我管教无方,以致于怠慢了贵客,要打要罚,全凭沈先生做主。”

他毕竟是武林名宿,且为一方诸侯,如此做派,反倒赢得了不少人的同情,有些甚至还暗怪沈元景逼迫太过。

不过更多的是看得解气,实在红拂方才一战,胜得精彩万分,太得人心。亦有人觉得高傲如同王薄,现下仍旧要像一条狗般摇尾乞怜,让人心胸畅快。

沈元景嘴唇动了动,传音问道:“要我出手杀了他么?”红拂摇了摇头,回声道:“不可让师父名声受损,且先放过他。”

他这才点头,开口道:“既然红拂无有意见,今次就放过你了。”不少人心底涌起一阵可惜,若是沈元景肯追讨到底,搅黄这大会,不知该有多好。

王薄在心中将沈元景诅咒了无数遍,终于还是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他直起身子,迎着众人鄙夷的目光,一边后悔未能扭头就走,一边不断安慰自己:“大业为重。”仍旧只能挤出一点笑容,大声道:“多谢沈先生原谅。”

这一茬算是揭过,纵然大家对这份榜单有了质疑,也只在排名高低上。以王薄方才表现出来的武功,仍旧是天下顶尖,若是没有红拂那样的武力,谁也不敢轻捋虎须。

很快八条旗杆下就围满了人,指指点点的,一边为自己或着派内之人上榜而激动,另一边又开始争论孰高孰低。就连天榜名单下的三个名字,都有人争论毕玄与傅采林哪个厉害。

沈元景轻轻皱起眉头,轻声说道:“若只是这般,似乎有些不够。”能够有资格入住三楼的一些大势力主事之人,也十分之淡定,似乎并不以这榜单为异。

这时,从门外进来两人,捧着托盘,上面是几本书籍,沈元景方拿到手里,就听得王通大声说道:“想必各位英雄也看出问题,这榜单之上,名次千五有余,十分繁杂。今得红拂仙子一场教训,使老夫认识到一人目光终究太过狭隘。

索性我这人愚昧,便会多思多想,得了一条上不得台面的法子。从地榜及下,先将白布上的名单通通打入副册,再取榜单中的精英,另立正册。至于这排位嘛,便如红拂仙子胜过我一样,江湖儿女,自然是以武功高低而论,辅以前辈评判,众位以为如何?”

沈元景眉头舒展,说道:“这才对了。王薄不愧是一代枭雄,深喑兵法道理,把众人哄过来,再行拔高,这不就吊起了众人胃口,不上不下,只能捏着鼻子跟着他走。看来是思虑了许久的,如此也好,不需我再亲自出手谋划。”

他翻开手中书籍,果然是各榜单之人的名字,前面还有王薄序言:自云才疏德薄,不能领导义军,准备退出争霸,专心武道记事。将于长白山立下石碑,记刻下每五年天地玄黄榜的名字,并把家财捐出,建楼以存放每期榜单之人的生平事迹。

“若是这人真能遵照书上所言,说不得还能再造一个武林圣地。”石青璇清脆的声音响在屋内,说道:“可我观他并不是甘于蛰伏之辈,恐怕别有用心。”

那些个本好整以暇的各派主事之人听完这番话,脸色全都大变,猛然起身。鲁妙子沉着脸,从嘴里蹦出几个字,说道:“其心可诛!”

寇仲还是首次见到这位老人如此大的火气,不由得跟着点头。江湖中人所求无非名利,这榜单正册新出,加之刻名石上的诱惑,总会有人忍受不住,要起刀兵。

王薄这一手乃是阳谋,叫人难以正面化解,鲁妙子的略一思索,叹道:“现在就看各大门派和帮派如何去想了。”

这时候,王薄又朗声说道:“当然,以我一人之力,着实难以维持这么大的架势。不若请江湖各大势力一起出面,选出玄黄榜单副册人选,再从中择出精英,以为正册候选,两年之后,再公布正式的第一期刻石名单,如何?”

鲁妙子脸色巨变,心道一声不好,飞快的对着寇仲和徐子陵说道:“不行,要抢在各方势力同意之前先阻止他,现下恐怕只有你们师父这始创榜单之人出面才行。我们走!”

第76章 星火可燎原

院内开始激烈讨论,到底哪一些势力有这个资格来评判玄、黄二榜。鲁妙子心急如焚,还得一路小心,绕到沈元景所在的厢房。

推门而入,他顾不得行礼,立刻就说道:“沈先生,如今只有你能够阻止王薄的狼子野心,拯救江湖同道于水火之中,还请出手。”

沈元景瞥了他一眼,说道:“谁跟他们是同道。”

“什么?”鲁妙子尖叫出声,满脸不可思议,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对方会说出这种话来。寇仲和徐子陵也是十分不解。

沈元景转过头来,看也不看他们三个,专心望向楼下的热闹纷纷,轻声笑道:“到底是我小觑了天下英雄,能够一马当先起兵反隋,至今仍旧活跃之人,岂是那么简单。

今番王薄这一计跟着一计,各大势力之间本不团结,此时更是分裂。哪怕是只有一部分跟他一起,这件事也能够做起来,只要前期公正一点,何愁天下人不认可。”

不过沈元景毕竟是首创之人,红拂又将王薄击败,只要他提出质疑,这份榜单定然不会有那么多人认可。

可就像他说的那样,本就和这底下大部分江湖中人不是同道,甚至巴不得江湖再乱一些,拼个你死我活,怎会去反对此事。

鲁妙子回过神来,和寇徐二人对视一样,说道:“沈先生,我知你一相清高,不喜过多理会江湖俗事。不过此榜单事关重大,绝不能让王薄那小人得逞,否则江湖将永无宁日,接下来两年更是要腥风血雨。”

沈元景仍旧不看他,说道:“岂不是更好?‘侠以武犯禁’,等死得差不多了,也就没有那么多人仗着武功违法乱纪,肆意妄为。”

寇仲和徐子陵暗叹一声,心道:“师父果然还是这样想法,未免也太过偏激,好似江湖之中都是坏人一般,反倒是真正作恶多端的阴癸派,他却又去结交,让人闹不明白。”

鲁妙子一时间怔在了原地,如他这般聪慧又经历丰富之人,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心知这等人心志坚定,正面驳斥难以撼动,反不如迂回行事。

他略一思索,说道:“江湖中的确不乏作奸犯科之辈,可大多数不好也称不上坏。若你一杆子打死,未免有些武断。况且王薄此榜大都针对我中原武林,倘若互相厮杀过甚,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塞外胡虏?”

沈元景淡淡的说道:“有何难出,都杀了便是。”这句话像是一阵寒风刮过,屋内顿时冷了好几分。寇仲和徐子陵无论是第几次听到他说这话,心头仍旧很不舒服,仿佛自己也成了地上的蚂蚁一般,任人揉捏。

鲁妙子眉毛一挑,说道:“你一人如何杀得过来?”

沈元景这才又侧过头去,随意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不会真以为,这世上就没有人认同我的想法吧。”

“可那仍旧只是少数。”鲁妙子步步追问,只换得沈元景一声大笑回应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人不够多,就去寻可靠之人;武功不够高,我亲自调教。”

他伸手一指窗外侃侃而谈的王薄说道:“便是这等枭雄又如何?只要予我一段时间,别说红拂了,就算我找个全然不会武功的姑娘来教,要胜过他又有何难度?”

鲁妙子不免有些生气,以他如今的武功,要胜过王薄也要费一番功夫,照此说来,他岂不是八十多年的岁月都活到了狗上?

可等他看到寇仲和徐子陵,顿时清醒,这两人错过了习武的最佳时机,却生生的叫此人调教出来,潜力之大连他都为之惊叹,不出五年,要胜过王薄又有什么稀奇?

这两个小子能够如此,又怎能说其余人做不到?寇仲和徐子陵听后哑然无声,沉默不语,一时之间没有了精神。

鲁妙子见劝不动,又见着房间被对方封锁,声音似乎透不出去,便放开来说道:“如此说来,你这是要涤荡江湖,尽收天下之兵,与整个武林为敌?”

“自然。若非如此,又怎能称得上‘荡世真君’的名号。”沈元景朗声道:“不怕告诉你,我扶植毫无根基的李世民,就是要他背弃门阀,斩断羁绊,来为我完成此等伟业。”

他站起身来,望着下面说道:“别说是这些土鸡瓦狗一样的人物,死不足惜。就算宋缺、宁道奇、石之轩、毕玄、傅采林这五人一齐来攻,我亦是也不改初衷,誓要将他们一一击败。”

话不投机,半句已多。

鲁妙子带着悲天悯人的神色离开了此间,顾不得暴露的危险,去串联其他反对的人去了。

寇仲和徐子陵也闷声而退,到得一寂静处,带着些许悲伤说道:“我原以为我俩是不同的,才得师父另眼垂青,收入门中传授神功,悉心调教,却想不到原来我们只是他在路边随手捡来的小猫小狗。”

一共四次相遇,除却开始授艺,后面三次总有波折,沈元景所作所为,似乎叫他们一次又一次无端失望,只觉师父并非他们想象中的模样。

徐子陵亦是茫然,闯荡江湖的激情消退了大半,不知怎地,就想起了方才在房中看见的那张清丽无匹的脸来。

这时候噔噔的声音由远而近,宋玉致一张不同凡俗的脸显露过来,好奇的看了两人一眼,问道:“你们怎么在此?”

换做平日,寇仲定然是要调笑几句,现下却无精打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原来是宋姑娘,来此有何贵干?”

宋玉致似乎并未察觉他俩的颓唐,两眼放光,说道:“我在楼上见着了红拂姐姐的英姿,十分倾慕,好容易趁着鲁叔与五哥商谈要事,过来拜会。”

寇仲听出她对红拂的崇拜,心里更加酸楚,侧过头去,虚引一下,说道:“就在南面二楼,中间的‘戊’字号房。”

宋玉致点点头,从两人身旁走过,很快到了沈元景的房内,说道:“红拂姐姐,我在楼上见着你英姿飒爽,纵横无敌,实在惊羡不已,恨不得以身代之,只可惜武功不济,恐怕上去过不了三招就得给人赶下来了。”

红拂笑道:“我原本的武艺尚不足,只和宇文化及相仿佛。能胜过王薄,却是在师父传了一门盖世神功夯实根基,又指点我整合原本所学,才能有这飞一般的进步。”

宋玉致转头说道:“沈先生的武功让人钦佩,没想到教授徒弟的本领也如此高明,我听五哥说初见寇仲与徐子陵两位时候,他们还是不懂武功的小混混,现下都成了名传天下的少侠。

对了,我方才看他二人愁绪入眉,似乎遇到了为难的事,不知可否告知缘由,玉致虽然无甚本事,可幸运生于宋家,多少能有些助力。”

石青璇和红拂都朝沈元景看来,他淡淡的说道:“无非是小孩子发觉自己并非父母心头最重的肉,有些伤心罢了,不去管他们。你也坐下,好戏正要接着演。”

第77章 大战将触发

经过一番的对抗与勾连,王薄志满意得的大声说道:“经过多方商议,天下大乱,各方诸侯皆能为其治下之地推举入榜之人,此乃理所应当。除此之外,尚且有巴陵帮、南阳帮、黄河帮、洛阳帮、京兆联、南海派等势力,可享有同样的资格。

当然,这名单也并不是一定,待到两年以后,非但天下英雄能够冒头,便是这各大势力也能分出孰高孰低,权柄或许要重新划分。”他把话说得这般露骨,却也只引来了一阵冷笑,并无人上前驳斥。

这时候,南面三楼房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王薄,你这名单里头,这么没有铁骑会?”

王薄抬头看来,说道:“原来是铁勒‘飞鹰’曲傲曲兄,铁骑会原本是够格,现在嘛,你不妨去问问沈浪先生的师徒。”

“哼。”曲傲冷笑道:“你不必挑拨离间,少名的仇,我自然会与他们算账。你这边也须得给我一个说法,老夫尚在,这铁骑会怎可算倒,莫非你王薄是看不起我么?”

“哈哈哈哈。”另一边传来方才那虬髯之人的大笑声,道:“曲傲,便是看不起你,又能如何?王先生,我替你接过这个梁子,铁骑会这推举评判的资格,让与伏骞如何?”

王薄面上一喜,说道:“伏骞王子说笑了,你若愿意参与,大伙都求之不得,何须借用他人的名额。”

伏骞又是一阵大笑,说道:“别人施舍的,哪有抢来的快活。红拂仙子能够从你身上抢下地榜的位次,我如何不能霸占铁骑会的名额?”

曲傲冷哼道:“伏骞小儿,我成名时候,你爹尚且在你奶奶怀中吃奶呢?你若识相,现在滚回吐谷浑,仍旧有命当你的王子,否则不要怪老夫以大欺小,让你葬身此地。”

“嘴上说得凶有什么用,来来来,手下见真章吧。”伏骞从楼上一跃而下,踏中地板,又前冲到高台之上。众人看去,只见他年约三十,身穿胡服,最为显眼的是一脸浓密的胡髯。

再仔细看来,才能发觉被胡髯包围的脸清奇英伟,颧骨虽高,但鼻子丰隆有势,双目出奇地细长,别有一番不威自怒的气概。

其人身材魁梧雄伟,比王薄要高出一个头来,虽是负手而立,却如同山岳一般厚重。他眼神在南面二楼停顿一下,又向上看去。

曲傲正要飞身下来,却听西面高楼上蓦然传来一声话语道:“天下皆知曲傲先生与那沈浪的一场大战在即,伏骞王子却贸然出头,不知何意?难不成你是看上了他门下的红拂女不成?”

伏骞哈哈大笑道:“红拂仙子英姿勃发,我心生倾慕,有何不可?李元吉你未免管得太宽了,怎么,叫李世民叛出李阀一事气昏了头?”

李元吉还待要说,曲傲却得他提醒,有些迟疑,说道:“伏骞你可想好了,真要替沈浪和他那两个该死的徒弟出头?”

伏骞道:“我非为这三人,实是为博红拂仙子一笑而已。怎么,曲傲你怕了?”他这般直抒胸臆表达爱慕,确实是塞外胡人的作风。

这时候寇仲二人转到前头,徐子陵一声大喝道:“大胡子你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兄弟二人出手教训于你。”

伏骞奇道:“我说的言语,都是发自肺腑,怎会是胡言乱语?”

曲傲大叫一声,从楼上飞身而下,只两步就落到台上,带起一阵狂风。这般动作十分霸道,较之方才红拂,似乎要胜过许多。

他身形亦是雄伟异常,不输伏骞,面相凶悍,双目闪烁精光,望之胆寒。不理会台上两人,转身朝南面沈元景的露台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今次我一为受邀,二是为报杀子之仇,你们商量好派谁出马,亦或一齐上,曲某何惧?”

寇仲越众而出,朗声道:“大言不惭,就你这样,我两兄弟自可接住,何须旁人帮手。”说罢,他抖动长刀,真个就要上前。

“退下!”西面二楼传来一声清越的话语,寇仲一顿,又咬牙往前迈步,面上十分倔强。沈元景眉头一皱,身形一动,从露台中跃出,落到寇仲身旁,按住其肩膀,淡淡的说道:“便是你想逞能,也得等我先料理完此事。”

他说完不再理会对方,转过身来,对着曲傲说道:“原本是要留你多活两天,既然你不耐烦了,便早点送你上路,去追赶你那死鬼儿子吧。”

曲傲气急而笑,说道:“小子狂妄,不要以为你胜过宇文化及、杜伏威,就真能和我比肩。今次我就要你知道,纵然是你们所说的地榜,也是有天差地别的。”

众人想不到这样一场大战,转瞬即来,不由得十分亢奋,议论纷纷。伏骞与王薄见状,都跳下高台,留出战场与这二人。

沈元景却是慢慢走到台上,伸手将拿挂有天榜字样的白布连杆扯过,双手用力,咔嚓断坐几截,丢到王薄面前,说道:“其余你胡乱排布也就罢了,我钦定的天榜,岂是你这等货色够资格置喙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谁敢不服,尽管找我来论。”

王薄气得脸色发抖,双手捏拳,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却又只得强忍住。他连红拂都不一定能胜过,何况是其师父,况且现在对方将要和曲傲大战,不可节外生枝。

鲁妙子方才赶来与双龙汇合,见此情形,眼珠一转,大笑道:“哈哈哈哈,果然是天下闻名的‘荡世真君’,有其徒必有其师。这王薄确实无法与你比肩,依你的评价如何?是否够资格接替你继续排布这天地人榜?”

沈元景明知道对方是要利用他打击王薄,仍旧是毫不介意,说道:“以他的心计手段,难怪能够统领杜伏威这等豪雄;以他的武功,也难怪杜伏威会走。”

四下里顿时传来阵阵嘲笑声,更有与王薄不对付的,大声道:“沈公子说得好,他何德何能,排在杜伏威前头。”

伏骞亦是开口道:“言辞精辟,不愧是红拂仙子的师父。”

沈元景瞥了他一眼,说道:“等我收拾完这只小鸡,再来教训你这长毛胡狗。”这般言语,比之方才红拂还要狂妄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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