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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19节

那使熟铜棍的早就捡起了丢在地上的兵器,朝车队杀过去。沈元景只得回身一剑,把他圏入战斗。

这一进一出,动作就慢了一拍,白板煞星又再攻到,他只能抽剑回刺,却见对方右手令牌一转,贴着他的长剑磨蹭过来,左掌打他右胸口。

沈元景不敢对掌,只得用手托住。白板煞星突然一记头锥,他避之不及,只得鼓足内劲,胸口硬顶了一下,不由得一阵气闷,退后两步。

“这白板煞星的功夫竟比师父还高,战斗经验也极为不凡,特别是这招数太过怪异,让人防不胜防。”沈元景这样想着,还是挤出力气,把使禅杖的黑衣人圈了进来。

白板煞星的功夫比徒弟还是要高明许多,既已转守为攻,便又一掌接一掌,总能配合上两个黑衣人的招数,逼得沈元景举剑紧守门户,一时无力再攻。另外两个黑衣人也插不进来,便找上了令狐冲。

这边僵持,那边令狐冲却压力大减。十四个黑衣人,被沈元景杀得只剩下四个,再加过来的两个和青海一枭,也不过和最开始一样。

所有黑衣人的功夫,他都领教过了,这时候使出独孤九剑来,威力更增。要不是腿上不便,这几人早就归西。

饶是如此,这些黑衣人也不敢退走。一则兄弟们丢了十几条命,这些人虽然无恶不作,但也有些许义气。二来白板煞星师徒来监督他们,落在华山派人手里,不过是个死,可要得罪白板煞星,就生不如死了。

想到此处,这六人顿起拼命之心,当下举刀弄枪,齐齐杀向令狐冲。令狐冲正愁这些人要逃走或一心防御,还要费一番功夫,如今六人杀过来,他当即使出破箭式,在一瞬间以迅捷无伦的手法尽数刺中六人咽喉。

六人同时倒地,只剩下青海一枭一个。他顿时生出害怕之心,手往下一抖,两块令牌出现在掌上。

青海一枭天资不够,白板煞星的本事只学了个五六层,饶是如此,已经能够纵横江湖,不输大派掌门。可他师父压箱底的令牌功夫,却总练不到家,白板煞星曾告诉他,非危急时刻,不要用出,容易露出破绽。

令狐冲一剑刺过来,青海一枭用手里的令牌挡住,跟着急攻一招。令狐冲预料不及,拼了一掌,又吐了一口血。

青海一枭再次攻上,令狐冲又用剑急刺。青海一枭立刻倒转令牌,磕向剑尖。令狐冲被白板煞星用怪招打过,怎会没有防备,一剑刺出,却留了三分力道。等对方松开令牌后,剑势突然变快,刺入了青海一枭的胸口。

第42章 解决

敌人死了大半,打斗声渐渐变小,令狐冲一瘸一拐的走到另外一边。

这白板煞星的心智也是坚定,此刻也丝毫不乱。令牌在手,左一挡,右一转,招招不离沈元景的长剑。

而他除了令牌,却还能用手掌变爪、手肘当枪,直指沈元景要害。其招数怪异,大异于中原,难以看出体系,有招近似无招,独孤九剑也一时难以破解。

独孤九剑纵然精妙,但遇到境界高深的敌人,也做不到砍瓜切菜。否则风清扬就是天下第一,杀东方不败只要一个令狐冲就够了。

沈元景倒是还能僵持,白板煞星却不能再待,他边打边退,渐渐远离车队。又见对手一剑刺来,他忽出奇招,两块令牌一夹,卡住了沈元景的剑,往回一拉。边上黑衣人的禅杖和熟铜棍也打向沈元景的后心。

令狐冲救治不及,“啊”的一声出口,却见沈元景手一松剑柄,脚尖一点,疾退两步,越到禅杖和熟铜棍后面,右手一搭,禅杖霎时变换方向,加快速度撞向白板煞星。

白板煞星急忙一挡,手里一震,险些拿不稳令牌。沈元景左手拂过熟铜棍,棍顶点中剑柄,直射而出。白板煞星避之不及,被一剑入胸。

两个黑衣人冲前两步,对视一眼,自知难逃,便你杖我棍,轰在了对方的脑袋上,一齐归西。

……

“咳咳咳咳”,施戴子猛地咳嗽起来,这一番打斗说来不过平常,可内里凶险,他看得紧张万分。此时压力一散,便觉胸口闷得慌。

沈元景坐在石头上闭目养神,一盏茶功夫,才吐出一口浊气,解了那一头锥的乏闷。令狐冲却早就操起一壶酒,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常言‘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可师兄你父母给的姓名,比‘酒剑客’的外号更为贴切。”沈元景的话让令狐冲楞了一下,不知何意,就听他继续说道:“拎壶冲,可不就是拎着酒壶,往前直冲!”

“哈哈哈哈!咳咳咳!”令狐冲大笑几声,牵动伤势,又咳起来,说道:“师弟,我还没发现你如此诙谐。”说完,又灌了口酒。

沈元景也不管他,说道:“六猴儿回山报信,我即刻便下了山。不过半个时辰,陆柏领着邓八公、高克新,南岳衡山派鲁连荣,泰山派天柏,青城派余沧海,还有剑宗的封不平三人,带着五岳令旗上山,要逼迫师父让出华山掌门之位。”

饶是知道师门最终无恙,可听到这一连串的高手名字,令狐冲也不禁心里一急,酒都忘记喝了。

沈元景接着说道:“师父和我早有定计,我行了一截,折身返回,从后山绕了上去,几番争斗,师父亦言要搏命,这才赶走他们。”

令狐冲心想:“连一向谦和的师父,都说出搏命的话来,可见是形势危急万分。”他看了看手中酒壶,顿觉没有滋味,苦笑着说:“这左盟主盯得可够紧。”然后指着地上的一片说:“那这些人想必也是他派出来的罢。”

“白板煞星乃是左冷禅故交,那个麻衣汉子是他的徒弟青海一枭。至于这些黑衣人武功不弱,我在江湖许久,却从来没有见过或是听过,想来左冷禅蓄谋已久了。”沈元景叹道。念及外患严重,他动了动嘴唇,轻声告诉了令狐冲一个消息。

令狐冲手一抖,“哐啷”一声,酒壶掉了下来。他僵硬的转过头去,哑声说道:“你说什么?”沈元景点点头,也不说话。

这塞外的秋风凛冽,刮到人身上,一股寒意渗入骨头。令狐冲想了又想,才颓然承认,三师弟劳德诺怕是真的有问题。

他往边上一抄,却发现酒壶已经落到地上,捡起来喝干一点遗留的酒,问道:“你们,怎么处置他了?”

“没有处置!”

“嗯?”

“告诉你此事,不过是让你有所准备,多管些门内事务,不要被钻了空子。”

令狐冲咂了下嘴,问道:“师弟,我有一事不明,师父更属意你,你为何就不愿意当这华山派掌门?”

沈元景看到刘菽往这边走,便知道有事,跳下石头,回复道:“我亦是半路加进华山派,如何靠得住?”

令狐冲顿时无语,如沈元景这般天资,哪个势力不捧在手心,倾力培养,怎会放出来当个细作?

沈元景走两步,又转过头来,说道:“况且,师父师娘以身作则,下代掌门为上代掌门的女婿。灵珊刁蛮,还是大师兄你自己承受吧。”

……

刘家车队人人带伤,还死了两人。向大年已死,米为义不在,刘菁便是主心骨,指挥剩下的人一边包扎伤口,一边打扫战场。

除了些兵刃以及银钱,还从白板煞星怀里摸出一块破布,她就让刘菽请来沈元景和令狐冲两人。

展开破布,上面曲曲折折,线条构成一行行的,像是文字。沈元景说道:“此乃波斯文字。”他在福州绘制世界地图时,学过其他国家语言,波斯文字也认得一些。

看过开头,沈元景对令狐冲说道:“原来白板煞星的武功来自波斯拜火教,难怪如此诡异。”

“若非师弟,他也无人能敌。”令狐冲抓起破布,看了又看,还是看不出所以然,遂放弃,说道:“尤其是师弟你那最后一招,甚是精奇,大有太极四两拨千斤之妙。”

沈元景一边继续研读,一边说道:“乃是我母亲传下来的功夫,可惜练不到家,只能危急关头用用,乘人不备罢了。”

这倒不是谦词,饶是他天资卓绝,十余年间,内功、剑法、身法练到如许程度也不易,是以移花接木不过才入门。

他又说:“当年我就是要去武当山拜师,走岔了道,中途又被师父拐回了华山。以后也不知有无机会,窥见太极拳剑的风采。”

这等江湖秘密刘菁尚是首次听闻,心里想道:“当年他要是来衡山派拜师,或者被父亲截了回来,那该多好。”

沈元景移步取了白板煞星遗留的两块令牌,这造型就是中土道家做法的令牌形状,可能是白板煞星没有得到圣火令样图。他试着轻轻撞击,铿锵做鸣,却不知是何材质,便收在怀里。

埋葬了满地的尸体,沈元景稍作休息,径直向恒山而去,令狐冲身上有伤,便还留于车队,带着众人跟在后面。

第43章 救援

沈元景骑马飞奔,心里计较:“六猴儿说当日他和灵珊由玉龙栈转苏尼特分手,一人走塔滩到了华山,一人走集宁前往恒山。路程算来,六猴儿要多出两倍,纵使灵珊在恒山耽搁一天,我也应该在来路上见到她们。如今一个来回还不见人,怕是出了意外。”

他又想到华山派险些遭了左冷禅调虎离山之计,顿时更加急切,催马前行,未及午时,到了玉龙栈。

此处乃是前朝丝绸之路的重要驿站,后来慢慢荒废。明正统皇帝覆灭漠北势力,成化皇帝重启商路,六七十年,这里又繁荣起来。

沈元景进得一个酒馆,让店家去帮他换马,自己叫了些小菜,稍作休息。这店里没几个人,他唤过店小二,掏出些铜钱丢过去,问道:“这些天可有尼姑来这镇子?”

那小二接过铜钱,心里一喜,忙不迭说道:“有的有的,就在昨天,一个老师太带着二三十个小尼姑,还有几个少女,在店里歇了一阵,今早匆忙离去,说是什么弟子丢了。”

沈元景又问:“可知她们去了哪里?”小二想了想,摇摇头说不知道。沈元景丢过一个银裸子,说道:“查清楚她们的去向,尽快!”

小二当即跑出店外,不多时和掌柜的一块回来,说有人见过她们,往东去了,那边有一处湖泊。

沈元景当即骑马出门,一路赶了过去,远远便望见一片绿地,十分难得。奔到近处,却看到草木之中有人打斗,地上已躺着几具尸体。

那黑衣黑头巾之人约有十几人,持剑握刀,攻势凶猛。恒山派约莫三十人结成几个阵法,齐步进退,远远望去,大袖飘飘,美观之极。

另一边又有三个黑衣人,和一位老尼姑还有几名少女斗在一起,其中一名少女正是岳灵珊,虽然看着动作吃力,但也未受大伤。

沈元景放下心来,想道:“我这几日连赶三场,左冷禅如此肆无忌惮,看来是等不及了。”

他当即清啸一声,纵马快速冲过恒山剑阵,手里长剑急闪,几个黑衣人顿时咽喉中剑,扑倒在地。接着他一点马鞍,飘到岳灵珊身边,运起内劲,一剑横扫,逼退了三个黑衣人。

“二师兄!”岳灵珊看清来人,顿时大喜,气喘吁吁叫了一声。

沈元景回头一看,岳灵珊两颊泛红,汗水淋漓,一缕头发贴在额前,右手微抖,左手垂在身边,胳膊上衣衫破裂,血液浸染。

“灵珊,你受伤了?”沈元景顿时怒极,转头看向三个黑衣人,语气森然,吐出几个字:“好!好得很!”。他视岳灵珊如亲妹,平素也只调侃几句,从来不肯说一句重话,眼前这几人竟敢伤了她。

因沈元景的突然到来,众人纷纷停手,站做两队。黑衣人这边是围攻岳灵珊等的三人站在前头,左边是一个高大的汉子,右边身形较胖,中间这位领先半个位置,身材干瘦,却是带头之人,见得沈元景眼睛里寒光四射,顿时心惊,想道:“这个煞星怎么来了?”

恒山派这边的老尼出声问道:“可是沈元景师侄?贫尼定静!”沈元景郑重行了个礼,说道:“多谢师伯不辞辛苦,前往援助!我自塞外而来,刘家之难已解。”

此言一出,定静师太和岳灵珊都松了口气,对面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顿生退意。

沈元景不待他们说话,出声道:“左盟主可真是算无遗策,一连三路,皆有埋伏!”

定静师太惊愕:“沈师侄,何处此言?”那边高大汉子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居中的那个领头人瞪了这汉子一眼,说道:“什么左盟主右盟主的,阁下怕是认错人了。”声音苍老,显然上了年纪。

“认错也无妨,总不会杀错!”沈元景一剑急刺左边高大汉子的面门,这人急切之间,抽剑一挡。

“叠翠浮青!”定静师太认出这招嵩山派剑法,又怒又气,朝着中间那个干瘦首领问道:“还没请教是嵩山派哪位朋友?”

这人也不答话,只说了句:“退!”就要带人退走。

“退?”沈元景怎么可能让他们退走,对方不承认也好,正好方便他大开杀戒。他放下高大汉子,冲入黑衣人群,把独孤九剑要旨拆入希夷剑法之中,每一剑都只求快,一步一剑,一剑杀一人。

那高大汉子追之不急,转眼之间,便看到十几个手下全都了账,顿时发寒,停剑站立。

那干瘦老者见退路被阻,顿时涩声说道:“华山冷剑客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我不相信,你能突破那人封锁,救出刘家余孽!”

沈元景也不回答,从怀里掏出两块令牌,丢在地上,“当”的撞响。干瘦老者看到这两块令牌,顿时冷汗从黑头巾上渗出额头,哆嗦了一句:“你,你竟然杀了他!”

干瘦老者显然是知道白板煞星的厉害,见沈元景拿出他的独门兵器,便知这人多半是被杀了,一时之间,再无斗志。

高大汉子颤抖着问道:“会不会弄错?我三人都敌不过那人,他身边还有许多好手,这怎么可能?”

沈元景接上一句:“你说的他徒弟青海一枭,还有那二十二个使各种兵器的黑衣人?”

定静师太听到青海一枭的名字,顿时便知道这三人说的“那人”是白板煞星。而对面三人听到这确切的数字,再无侥幸想法,蒙巾之下,面若死灰。

旁边那个胖子一直不出声,此刻带着愧意说道:“师兄,都是我见这帮尼姑分成两路,想要贪功,才落得如此地步!”

那干瘦老者叹道:“我等入得门内,久无大功,是以都也同意了的,你无须多说,任他们要杀要剐便是。”

定静师太还要再问,沈元景如何能让这三人说出是嵩山派中人,抢先攻上。这三人不再保留,俱都使出嵩山派精妙剑法。可一边毫无斗志,一边报复心切,哪里抵挡得住。

任由定静师太喊停,沈元景只做没有听到,唰唰唰,十招之内,送三人去见了阎王。

第44章 赶场

定静师太拨下三人面巾,认出干瘦老头姓赵,高大汉子姓司马,胖汉子姓张,是三十年前横行冀北的左道人物,后来突然销声匿迹,现在才知道是投了嵩山派。

岳灵珊正让恒山派的仪和师姐帮着包扎胳膊,一边雪雪呼痛,一边嗔怪沈元景来得太晚,要他补偿,几下便敲出了沈元景的飞絮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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