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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171节

王耀奇并未让沈元景回到平州,而是专门嘱托沈元景,万万不可仗着自己地榜排名变高,而去找通明教的麻烦。

人力有尽头,白羽世界的大势力,普通弟子武功也颇为不俗,又演练有各种战阵,就算是天榜宗师陷入到人海当中,也讨不了好。

若是以地榜宗师之身去做偷袭,这又会坏了规矩,容易招致天下英雄耻笑不说,若是对手有样学样,就要天下大乱了。

这信来的正是时候,沈元景不想在不清楚王家立场的时候,卷入雍州、泰州几大势力的交锋之中当即说道:“抱歉了三位,大舅来信,说有要事和我相商,这泰州我是待不了了。等将来再到雍州,必定登门拜访。”

曲穆见其皱眉,心道:“劳动一位地榜宗师,某非是有大事发生?”当即说道:“既然沈公子有要事在身,那我们也不好打扰,就此告辞吧。”

等他和聂平走后,那萧奉天也知今趟是请不动人了,留下些客套话,离开了此地。

沈元景送走三人,又坐了回来,摇了摇头,说道:“大舅也忒紧张了,我如何是那种无端生事之人。”

他近来思忖张三丰予他的告诫,绞尽脑汁也未有想到如何去做,索性决定先去平州看一看情况,便让店老板取了笔墨纸砚来,很快书了一封回信。

那信探得了,匆匆离去,显然也是知道了丰州的消息。

……

沈元景前往平州并未骑马,也不匆忙,而是用脚步一步一步的丈量,或日行百里,或在某地一待就是数天,体会这山河之美。

如此走走停停,几个月的功夫,才到了泰州边界,隔着一条宽达数百丈的河就是丰州。

此刻天降大雨,十几米外便是一片朦胧,渡头一个人也见不着,沈元景正准备寻一条木板,来次一苇渡江,遥遥传来一声:“前方可是沈公子?老夫沈逸云,在此恭候多时了。”

只见一条船从对面驶过来,一人坐在船尾,顶着斗笠,披着蓑衣,双手摇橹,往这边赶来。

一位地榜高手突然出现,让沈元景有些意外,习惯性的用天听地视之法搜索了一遍周围,并无旁人,这才脚下一点,轻飘飘的落到了船头上。

这一番动作十分流畅,如同雨水并不存在一样。他身上一片干燥,那雨水落到头顶,仿佛有什么东西挡住了,顺着两边留下。

沈逸云见摇了摇头,说道:“我听说沈公子一路行来,都是以脚步丈量道路,还以为你是个懂得自然之美,可你这番做派,看来也不是同道中人。”

沈元景倒是料不到对方说话如此直接,笑道:“我习练武功,本就是让自己愉悦。观赏自然之美,亦是来愉悦心灵,并无不同。”

“如何相同?”沈逸云反问一声,慢慢的摇橹,往对岸而去。雨水太大,穿透了斗笠,顺着他的头顶往下,整张脸都湿润了。

这张脸十分黝黑暗淡,裸露出来的手也枯瘦,并不像是一方豪雄,反而如同一个真正的渔夫一般。

等船到了江心,他才说道:“我在泰州北面的时候,总爱在田间劳作,吃的一米一蔬,全都是自己栽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慢慢感受到这地赋予人生命,天赋予人的灵性,世间万物予人以由生到死的精彩。”

他说道这里,黝黑的脸上一丝光泽一闪而逝,接着声音转为低沉道:“后来到了此地,终日乘舟在江上漂流,汇入海面。夜里仰望星空,只觉天地之浩瀚,穷尽一生也无法悟得其一份道理,愈发觉得人便是沧海中的一粟,恰如这条小舟,狂风骤雨中,全无凭借,只能随波逐流。”

沈逸云说着,将手里的橹往一抛,落到水里打个旋儿,就消失不见。小舟立刻不受控制跌宕起伏,往下游漂流,他嘴里唱着:“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

声音苍凉中蕴含一丝悲戚,不知是什么事情,能让这位身登地榜的大人物生出如此感慨。

沈元景端坐船头,任凭风雨交加,也不能沾其分毫,笑摇摇头道:“逸云兄未免太过悲观。我只知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谈何容易,谈何容易!”沈逸云,念叨了几声,说道:“贤弟少年成名,又无牵无挂,如朝升之阳,独占潇洒。自不需要像我们这些个年老朽木,整日伤春悲秋的。”

“逸云兄真个言重了。无非是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之别,何以分优劣?”沈元景说出此言,沈逸云当即坐直了身体,躬身道:“请指教!”

“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我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沈元景朗声道:“今逸云兄和我,岂不正是这点差别。”

沈逸云默然,其从务农之时见天地之灿烂,一转为捕鱼之时见江海之凶悍,未尝不是心境的转变。

过得一会,他起身脱下蓑衣,抛却斗笠,闭目迎着风雨张开双臂,任凭雨水打在脸上,很快浸润了全身的衣衫。

直到天上一声惊雷,他才清醒过来,转身说道:“让贤弟看笑话了。”又伸手一指,不远处立时间现出一个漩涡,将这艘小舟往里面拖动。

沈元景脚下轻轻一压,这船瞬间停在了原地,任凭风狂雨急,涡流湍急,纹丝不动。

两边僵持了一会,谁也压不过谁,他轻笑一声道:“逸云兄的武功,应当不是现在这个地榜排位吧?”

沈逸云叹了一声道:“贤弟不也是如此?”抬手一抹,那漩涡顿时消失。

沈元景也松了劲,那船又剧烈摇晃起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倾覆。

沈逸云道:“现下这船只会漂往海里,贤弟要如何上岸?”

“当然是一步一步走过去。”就见着沈元景抬脚往前,那活泼的水汽自动升起在他脚下凝结成了冰,一步又一步,很快消失在漫天风雨中。

那小舟已然顺着江水往下,沈逸云端坐其上,越行越远,蓦地从上游传来一首诗道:“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卷地风来忽吹散,早知岸下水如天。”

第59章 利益划分

从那日在江中偶遇沈逸云之后,沈元景回归路线便是一片坦途。在丰州境内,无论是沈家地界、李家地界,还是原本的通明教势力,都无人上前打扰。

他一路赶到平江岸边,乘上了往上游去的船,历经好一段时间,才到得承平郡。

这时候王家众人早就得到消息,派了王耀宇前来迎接,说道:“元景,自从上次一别,我们已经有三年没见面了吧。”

沈元景屈指一算,确实已经过去三年多了,伸手抚摸着古老的城墙,说道:“是啊,过去许久了。这城墙依旧如故,一点变化也没有。”

王耀宇只道他是恋旧,十分高兴,一把拉住他,道:“走,莫让你大舅等急了,也莫让世恒等急了。”

沈元景边走边奇道:“三哥有何好急的?”

“你牵的线,你忘记啦?”王耀宇说道:“那姜舒云和世恒早就情投意合,前次你杀了北夷那个宗师,清水帮主便立时同意了两边的婚事,本已经选好了日子,不过是因你又消失不见,才推迟了。”

沈元景一怔,说道:“这就是我的罪过了。不过前次在泰州,那曲穆过来见过我,为何没有说起?”

王耀宇没好气的说道:“这话如何对说?就连我要写信催促你归来,都被世恒拦住了,说你定是有大事要办,岂止你一路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沈元景哈哈一笑道:“这可就怪不得我了,他自己不急的,不过不知道那姜家小姐急不急?”

两人一路说笑着进了王宅,这次依旧是满堂的重要人物都后在一边,连服药了常年闭关的王光起都现身其间。

沈元景略一感应,其人一脸奋发之像,劲力稍有外溢,便知还处在壮大真气的时候,也不知能不能赶上大战。

清水帮选择和王家结盟,显然是打定了主意远交近攻,沈家腹背受敌,沈逸云又被调到了南边,能够保住在丰州的基本盘就不错了,定是无力再争夺通明教留下的地盘,剩下的就是李、王二家争夺,也只在一两年时间。

今日除了宴请,便无大事,直到三天之后,沈元景才被从自己的宅院叫了过来,书房里面除了五个宗师、重要管事之外,还多了王世明和王世恒,以及几位先天、准先天的年轻高手,显然这些都是王家培养的中流砥柱。

王耀奇道:“今日叫你们来,想必都知道了现下丰州的情形。十三郡里头,通明教只给自己留下下游的两郡,其余的全数吐了出来。沈家失了一个地榜宗师,又在中州连续吃败仗,现下也是焦头烂额,勉强保留了两郡半,已无力扩张。

眼下我们最大的敌人就是李家了。可李家是何等的庞然大物,我想在做的各位都清楚。平州北面被依云山庄和李家瓜分,堵住了去路,若再失去丰州,我王家就被困死在东南了。往后不说要发展,就连商路也操持在别人手上,顶多靠着云州山脉往外,也太过劳民伤财。”

这种情形,若是天下太平,王家只偏安一隅,倒是无事,可大变在即,若有机会,李家定会第一个拿王家开刀。

众人议论纷纷,说到底也无有第二条路,就算是臣服,李家也会想方设法的削减王家实力,那大江帮便是前车之鉴。那就只剩下一条道路,便是打。

好在李家树敌众多,主要压力也不需由王家承担。现下有了清水帮做盟友,非但是实力大增,还籍此出现在大势力眼前,慢慢往天下最顶尖的那一波高门大派里面前进。

不过打铁还需自身硬,纵然清水帮能够牵制李家,可也隔着一个泰州,不可能干预丰州之争。

王耀奇大声道:“现下对我王家来说,丰州这个局面,既是一个危机,又是一个机会,若能胜出,便踏出了天下第六世家的第一步。”

众人热血沸腾,纷纷表示愿为王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惟有沈元景端坐不动,闷不做声。

王耀奇心中暗叹,又道:“元景,托你福与清水帮达成了联姻,我还未谢过你。”沈元景连称不敢,听他又到:“不过今次事关重大,不容有失,王家还需要多仰仗你。除却要你暂时坐镇丰州,震慑敌人之外,还需你协调与萧家的关系,请他们暂息了与清水帮的一些争端,以方便姜帮主牵制李家。若是能够说通萧家给予金台派或沈家压力,那就更好了。”

说完这些,未等沈元景答话,王耀奇又道:“当然,王家也不可能让你一直白白的奉献,一点回报也不肯给。

事成之后,我可做主,将越州与上面挨着的丰州两郡并平州一郡,划给你作为沈家的立族之基。王家亦可承诺,全力助你将此地建好,以后两家永为世好,如何?”

此言一出,那些个王家管事和小辈脸色大变,这等报酬实在太丰厚了。他们看向族内四位宗师,全都面色平静,想来是已经通过气了,便不敢多言。

沈元景倒是没有想到大舅会开出这等丰厚的条件。虽说自己付出亦大,可所得也多,若真是经营得好,未尝不能出现第二王家。

虽说这土地会被未来的王家包围在内,可换句话来讲,初期也会收到王家保护,这对于一个新生的势力来说,十分宝贵。

见大伙都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沈元景沉吟片刻,缓缓点头道:“就依大舅所言。”

倒不是真的贪图什么势力,想要成就什么世家,他连皇帝都做过,这些东西如何有吸引力?

实在是他察觉出了大舅依然对他亲近,可这亲近中只剩下舅甥之情,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将他和王世恒一样视为家族后备中的希望。

或许是他蹿升太快,已然能够和王耀奇比肩;更可能是前次表明态度,让王耀奇清醒过来,终究他是姓沈。

既然分为两家,那就不要总以亲情羁绊,一味的让人付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惟有利益永恒,惟有利益能让人奋不顾身的拼搏。

他这一答应,王耀奇等人果然是松了口气的模样,安下心来,开始讲述起了详细的计划。

第60章 又起争端

一番谋划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自然是王世恒和姜舒云的婚事。

若是不能得到北方一家大派作为支撑,王家单独面对整个李家的攻势,除去高端战力,将是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趟婚事果然是天下哄传,王家迎亲的队伍由王耀宇带领,从承平出发,直上往北,经过中州。

李家虽然极度不愿此事发生,可也不敢有多余动作,除却沈元景压阵的原因,还要顾忌影响。

若是无有正当理由,擅自干涉别家的婚姻大事,别说清水帮和王家不肯答应,就是天下其他门派世家,恐怕也欣喜找到由头,群起而攻之。

在雍州先热闹了一通,嫁宴上或有人说:“王家何德何能,可以高攀上清水帮这样的大派,也不知道送了多少聘礼。”

便有那聂平温声说道:“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确实不少,还有一物最为珍贵,叫人拒绝不了。”

旁人奇道:“贵帮天下有数的大派,还有什么东西珍贵到连姜帮主也要重视?”

聂平淡然说道:“无他,北夷地榜宗师的一条命而已。”

众皆愕然。

……

清水帮送亲的队伍也十分之豪华,除却同样的一位宗师领队以外,还有曲穆这样的地榜跟随。

两家队伍合一,就连顶尖大派想要阻拦都十分吃力,何况是游离在各地的盗匪,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是不敢惹事。

在承平大婚当日,非止是平州以及云、越两州的大小世家和武林门派过来,就连真武派、栖霞谷这样的顶尖大派亦有遣人,叫王家上下与有荣焉。

无论是王耀宇去雍州,还是曲穆过来平州,都是要商讨本次丰州之事该如何协调。清水帮也不是慈善堂,自然不可能仅仅是一门亲事,就为了王家拼死拼活的。

中间的密谋沈元景并未参与,只知道最后曲穆面带笑容而去,临走之际,再次邀约沈元景北上,还笑着说道:“今次咱们已经成了一家人了,若是事情顺利,以后少不得还有麻烦沈公子的时候。”

等到王世恒的婚事之后,沈元景又将自己关在疏雨轩中,终日不出,一直琢磨着从倚天世界记录下来的那些道经。

王耀奇偶尔过来,听得“杳杳冥冥生恍惚,恍恍惚惚结成团”、“有形有质何须炼?无象无名自可亲”之句,还以为是他从真武派习练来的神功。

这样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好几个月,直到这天,沈元景被叫到王家的议事厅中,上次的大部分面孔都来了,又新增了两个年轻面孔,显得王家后继有人。

一直负责丰州开拓具体事务的王崇说道:“今次是李家蛮横无理,船队从支流而来,非要强行通过平江,往我家纳入掌控的领地而去。族中子弟自然不肯,其仗着船只坚固,撞了上来。”

一位长老沉声问道:“结果如何?”王崇接着道:“我们的船头被撞烂了,子弟死了好几个。”他顿了一顿,又道:“不过咱们也不亏,子弟们纷纷下水,也将那艘船凿沉了。”

通明教退让之后,两家都忙着接受其遗留下来的地盘,无瑕争斗,此次事件,标志着两家已然将所有新增领地纳入囊中,到了兵戎相见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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