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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109节

沈元景轻笑一声,左手在旁边石壁上一抹,只见碎石渣簌簌而落,几下便平整了。他以手指作笔,石壁为纸,简单勾勒几下,一副天下局势图,便落到了上面。

黄药师见那指头深入石壁半寸,却如同入了水面一样,勾划之间,毫无凝滞,心里敬佩至极。

沈元景说道:“大理边陲小国,笃信释教,政事荒废,武力松弛,能享过三百年,全赖霹雳大仙庇佑了。”

黄药师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霹雳大仙”借指宋太祖,这位说过“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的强人,曾以玉斧划大渡河以西曰:“此外非吾有也”。

沈元景左手在地图上,选了川中的位置,往下一划,直连到大理国都所在,右手捏起白子,往棋盘上一按,提起几颗黑子,说道:“冢中枯骨,兵锋所至,摧古拉朽。”那棋子往下几分,嵌入棋盘。

黄药师道:“宋廷如何?”沈元景道:“圏中猪羊,膘肥而已,迟早化作盘中餐。”左手由襄阳划过,兵峰直指江南。等对方补上黑子,同样的将第二颗白子按下,又杀出一块地盘。

黑子落下,他不待黄药师接着问,捏了一颗白子在手,先按入棋盘,说道:“金人本为狼,如今却被训成了狗,若棍棒交加,已竖不起尾巴搏命,只会夹着尾巴逃走了。”左手将襄阳与开封相连。

黄药师不语,又下了一着,沈元景捏起白子在手里把玩片刻,一边落下,一边道:“一山不容二虎。窝阔台上位本就曲折,又背负了谋害兄弟的嫌疑,现下又被我逼迫立誓,颜面大丢,恐怕震慑不住那几个侄儿了。蒙古大乱将起,我我们还有时间。”

“九年何其之短。”黄药师长叹一声,道:“汉高雄俊坚韧,唐宗英姿勃发,七年艰苦,方可立国。”

沈元景摇头道:“恐怕无有九年。依着蒙古诸王的性子,立下誓言的是窝阔台,只需换个大汗,誓言不就解除了?时不我待!”

黄药师自己是个极重诺言的人,一时转不过弯来,听对方一点拨,恍然大悟,暗道:“今后谋国,定不可有此迂腐之见。”

他望着棋盘上已经翻转过来的局面,整一整心神,问道:“真君找我过来,想必心中早有定计,却不知接下来如何行事?”

沈元景道:“无非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罢了。现下兵马、钱粮与地盘皆无,需你我慢慢谋划。”

“好一个‘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真君大才!”黄药师击节称叹,跳下大石,来回几步,说道:“咱们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如真君之威名,靖儿之侠义,都是实打实的实力,比之汉高一田舍翁,还要强上不少。”

他将己方所有,一一剖析出来。沈元景一人震慑得蒙金不敢相攻;金国全力休养生息,以备蒙古大军;宋廷的朝臣们没了外患,心思全都用在内斗上头,此时正是暗中起势的好时候。

他指向石壁上的地图,说道:“真君欲以襄阳、川中为基石,我深以为然。不得不说我那女婿,所作所为,称得上一声‘侠之大者’,非但在武林中名头不小,便是荆襄军民也颇为爱戴,此间我来主持,以有心算无心,只要在三年内,定可聚起一只兵马来。”

沈元景接口道:“川中富庶,若得此为基,钱粮不缺,便由我去传道吧。至于杨过那小子,总不能坐享其成,便以抗蒙和金为由头,去往三国交界去,聚集义兵吧。”

第62章 定计各西北

转眼已是隆冬,大雪飘了两天,满上素裹银装,分外娇俏。山下百姓喜笑颜开,期盼这瑞雪能够带来一个丰年。

杨过急切的来清微观,见到守拙便发问:“观主,我娘可曾有来过?”见对方摇头,他立时间垂头丧气,哭丧着脸道:“我找她好久,了无音讯,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守拙正要说话,突然从殿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道:“你不要瞎想,穆姐姐从真君手里学了高明的武功,江湖经验又丰富,怎会有事?”

只见一个三十许的少妇走了进来,杨过一愣,认出是在去年山下见过的,此刻肚子已然微微隆起,听她叫自己母亲为“穆姐姐”,心里迟疑,道:“你是?”

黄蓉并不理他,接着说道:“我要是穆姐姐,有你这样不肖的儿子,肯定也心里烦闷,不想见你,躲起来了。”

杨过心里又是羞愧,又是恼怒,脱口而出道:“你胡说,我娘才不会这样!”见对方眉头一挑,却并不生气,似笑非笑的,他不知怎么地,心里又有些赫然并惶恐,心道:“母亲该不会真和我一样吧?”

他动了动嘴唇,话在嘴里滚了半天,还是说道:“这位……这位前辈,你认识我娘对么,她有没有来找你?”

黄蓉往前走了两步,道:“我不止认识你娘,还认识你爹呢?甚至你这名字,也是我丈夫取得。”

杨过心里一震,父亲的身份,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总想拔出来,却苦于无人帮忙。他忙上前,面对着黄蓉,急切问道:“快告诉我,我爹是谁?”

她往后一退,道:“你不是在找你娘么?找到了,问她去。”杨过满是苦恼,说道:“我找不到她,她也不肯告诉我。”

黄蓉道:“那你也不要来问我,谁都能说,就我不行。”见对方还要开口,抢先道:“你后面就知道了,现下先办要事。我已在帮中下令,四处寻找你母亲,一有消息,自会告知于你。”

杨过大喜过望,深深行了一礼,黄蓉脸色稍缓,暗道:“这小子,倒还算懂事,不枉我瞒着靖哥哥,四下替他张罗。”

要说郭靖大智若愚倒也无差,毕竟于大是大非,武学及统兵这等大事上,都不糊涂,可细到了家中琐碎,人际往来之类的繁杂事务,那就是两眼发懵了,都依赖黄蓉替他操持。

现下黄蓉偷偷的挖着墙角,他也毫无察觉。虽她不喜杨过,但沈元景定下的人,黄药师也同意了,也别无选择,只能上船。

如今杨过肯低头,她心情自然好了许多,领着他去了后山。沈元景正与黄药师就着大雪饮茶,程英在一旁伺候着。

黄药师仔细打量,心道:“好一个俊俏的后生。”杨过上前跪拜,他顺手一托,本拟能够架起,却不妨对方的功力十分精深,跪了下去,不禁闹了个大红脸。

越是如此,他反倒越是欣赏,赞叹道:“好少年,你这功夫,比我都不差了。”说着又打趣一声,道:“蓉儿,你可要好好练功,别叫一个后辈超过了去。”

黄蓉娇嗔一声道:“若是被人超过了,那都怪你。谁叫你武功不济,教的不好,害得我被别人门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说着,拿眼睛往另一边瞟。

沈元景轻声一笑,暗道:“这丫头恐怕还在记恨李莫愁胜过她之事?可你自己空有《九阴真经》秘籍在手,不肯用功,岂能怨我?”便开口道:“如何能是黄岛主的问题,你名满天下,李莫愁有心算无心罢了,算不得数。”

黄药师摇摇头道:“真君不必替我遮掩,我武功差你甚远,便是亲自出手,也不见得能胜过那位峨眉门主,何况是传人。蓉儿,你指望我教授你孩儿武功,再去报仇,定然无望了。”

沈元景心里一动,暗道一声:“原来她父女二人是这个意思,可怜天下父母心。”笑道:“你肚里孩儿还未有出生,便要他背负这般大的压力,何其可怜。等他大了,天下早就平定,跟我学学音律,远离江湖纷争,岂不更好?”

黄蓉大喜,道:“程姑娘要跟着杨过北上,真君身边怎可缺人?我家芙儿年纪正好合适,不若让她现下便跟着真君。”

沈元景脸色一变,忙道:“此去川中,虽不如地处襄阳危险,可也少不了一番争斗,英儿都不能带,何况是她,恐照顾不周,还是算了吧。”

他见黄蓉还要再说,怎肯接个烫手山芋,伸手一指她肚子,道:“我观你肚子里面那孩子清气逼人,与我有几分缘分,还是等我从川中回来,再论此事,可好?”

黄蓉不明就里,黄药师却看得分明,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头疼,暗道:“芙儿那丫头的性子,能把真君都为难住,也真不容易了。”他一拉女儿,说道:“就依真君所言,到时候这些孩子,就拜托你了。”

说罢,他朝着沈元景深深一礼,沈元景郑重抱拳,心照不宣的许下承诺,倘若事有不谐,至少保下黄蓉孩儿们的性命。

一旁的杨过若有所思,此刻才出声询问:“真君,方才说的,这位姑娘,要跟我北上,是什么意思?”

沈元景道:“黄岛主一家在襄阳替你招兵买马;我去川中聚敛财富,你总不能坐享其成吧?你安置流民倒是有一手,那就去凤翔府一带,举起抗蒙的旗号,收揽一些人心。”

杨过有些迟疑,懵懵懂懂道:“我娘还未找到,我……”沈元景挥手打断,道:“纵使穆念慈在此,也须得听我的。”

见他无奈点头,黄蓉撇撇嘴道:“你不是很想知道你父亲的事么,等到了那边,你去终南山上找丘处机,只说你是杨康的儿子,他自然会什么都告诉你。”

杨过还是首次听到父亲的名字,心里大震,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一直点头,再无半点不愿。

沈元景招程英来跟前,说道:“这小姑娘是我收的侍女,心思缜密,纵然不如黄姑娘那般聪颖,也极为不凡,派去跟你,也算是个帮衬。”

他用手抚摸程英头顶,叹道:“既然你执意要去北边,我不拦你。只是要小心行事,若有危险,自己先走,不要顾及旁人。”

说罢,他朝杨过说道:“你须照顾好她。”杨过见他说得郑重,面色一肃,道:“真君放心,我自然会照顾好这位……”却不知该如何称呼。

沈元景笑了笑,道:“都算是我门下,你叫她姑姑也好,妹妹也罢,无关紧要。”

杨过连忙朝着程英一拜,道:“妹妹,以后多多指点。”程英脸色一红,盈盈一礼,说道:“还要劳烦杨哥哥照顾才是。”

第63章 风雪见人心

寒风萧萧,飞雪飘零,漫漫长路,似乎见不到尽头。

一队车马,在雪地里缓缓而行,前后左右,各有兵丁模样的人守护,打头一人穿着盔甲,满面风霜,马蹄踏在地上吱吱作响。

前面的两辆马车,制式明显和队伍里面的不一样,十来个江湖汉子坐在上头,缩在一起叙话。

前车四个在车里面,外面那个赶车的汉子,约莫四十岁的、留着两撇小胡子,骂骂咧咧的说道:“这老天爷瞎了眼了,鬼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人都快冻成个逑了,也不知道余大人急着赶个什么劲的路。”

车里面一个五十多花白胡子的老者呵道:“赶你的车,胡说什么?皇帝召见得急,余大人能有什么办法。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歇,他们领兵多年能没个分寸,轮得到你质疑?你若不想跟了,现下就回去,我绝不拦你。”

那小胡子揉揉脸,扯出一丝笑容道:“大哥说的哪里话,我不过随口说说而已,要是有旁的想法,来都不会来。”

其他三人纷纷劝解,其中一个黑衣汉子道:“吕大哥,不要生气嘛,这天寒地冻的,二哥赶了半天车了,肯定累了。这样,二哥你进来歇会,我替你一下。”

吕二哥刚要说好,突然停住,骂了一声道:“哪来的兔崽子,这个天出来吓人?”说罢一带缰绳,把马车停住了。

只听得走在最前面的一位武将大声吼道:“后车注意,前面有人!”他连续喊了三遍,后面的车都停住了,他才驱马上前查看。

吕大掀开帘子,和其余三人一起往外面看去,只见前方大道上,站立着一个人,面向这边,正好挡在路中间。

漫天的大雪还在簌簌的往下落,看不清这人的样貌,只见他身形颇为高大,身穿一件白衣,若不是仔细瞧那一头乌黑的头发,几乎整个人要融化在这雪地里面。

吕大心里一凛,连忙喊道:“余将军且慢。”说罢一跃,从车里落下来,快步赶了过去。见姓余的这名武将转头不解,他低声道:“小心来人。”

这个天,敢一个人挡住一个大队军马的,怎么看也不是平常人。余将军点点头,往后一招手,顿时十多个兵丁过来。两人再会同吕二等人一起,慢慢的上前打探。

自打沈元景独闯皇宫胁迫赵昀,单骑北上强压窝阔台之后,各家官府都对江湖人士提升了警惕,既厌恶他们闹事,又不得不多加招揽,护卫自身。吕大等人,是感念自家大人高义,主动投靠过来的。

一行十几人,慢慢的走到跟前,一见来人,都楞住了,眼前是一位明秀的少年,看着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脸上还带有一点稚气。

吕二的心顿时放松,大大咧咧道:“谁家的娃儿,这个天跑出来,还不闪到一边,别挡着道了。”

余将军却要客气许多,道:“小兄弟,可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是迷路了还是怎么的,我或可帮衬一二。”说罢,他跳下马,要往前走。

刚踏出一步,却叫吕大一把拉住,他回头一看,对方神情十分凝重,嘴里轻轻飘出几个字:“看他衣服。”

余将军转头,见那少年一身白衣,好似没有什么特别的,正要再问,突然眼睛一缩,差点惊叫出声。原来眼前这人,明显只穿着一身单衣,在如此冷的时节里,竟然神情自若,仿佛一点也不觉得冷。

那吕二为人粗豪,还看不出什么,又声吼道:“那少年,你怎么不说话,快快离开。”说着,抬步就往前走,却不妨后脑勺挨了一下,打了个趔趄。

吕大不理会二弟幽怨的眼神,走出来一拱手道:“未请教少侠高姓大名,来此做甚?”

沈元景得到消息,皇帝诏令川中安抚制置使余玠回朝,探明路线,在此守候了半个时辰,终于等到来人,开口道:“我要见余玠。”

余将军脸色一变,正要说话,却听耳旁一声炸响,吕二大声吼道:”好啊,我就听说有人要截杀余大人,你们果然来了。”举起鬼头大刀,就要往前冲。

吕大连忙一拉他,又重重的朝着他背上打了一巴掌,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弯腰行了大礼,道:“不知道少侠找余大人所为何事,我好通传。”

他方才见来人头上肩上,一点雪花也无,还以为是清理掉了,仔细观察一阵,才知道那雪花,落到对方身边三尺左右,仿佛遇到一层透明的墙,都往两边去了。到了近前一看,地上圆圆一圈,是干燥的地面,一点积雪也无。

沈元景轻笑一声,道:“这可就不能说给你听了,你赶紧叫他来见我。这天寒地冻的,停一会儿,恐怕你们都要冻僵了。”

见来人不肯说,吕大把牙一咬,说道:“阁下不肯说明来由,我是万万不能带你去见余大人的,得罪了。”明知道对方武功高强,他也要硬着头皮上,不可能将危险留给身后的兄弟。

吕大不敢动兵刃,举着拳头,摆了个江湖惯用的招数“开门迎客”,乃是代指对方是客人,请先出手的意思。

沈元景抬指轻轻一弹,一道劲风打去。吕大察觉不了,只觉得胸口一闷,一股大力推着他往后连续踏了四五步,险些坐到地上。

吕二在后面看不分明,只以为吕大受了伤,举起鬼头大,怪叫一声,往前冲过。沈元景举起指头往前一点,将他击飞,扑通一声落到雪花里面,打了个滚。

“二弟”、“吕二哥”几人纷纷上前查看,吕大一把将之拉起,急切问道:“有没有受伤。”前前后后的查看。

吕二也摸了摸胸口,摇摇头道:“我没事。”然后抬头朝着前面大声道:“好小子,你使的什么妖法?”

这时,从后面传来一个声音道:“一阳指?阁下是南帝什么人?”众人转头看去,一位长须老者走了过来,连忙上前问好:“陈庄主。”

这老者似乎颇有地位,几人让开一条路,等他到了最前,吕二才问道:“什么一阳指,南帝又是谁?这小子……”

陈庄主一眼瞪过,骂道:“住嘴,成天惹事,这位少侠已经饶了你兄弟一命,还不谢过。”说罢,他朝着前方拱手作礼,又道:“几十年前,在下有幸,曾见过南帝他老人家出手,得他指点一番……”

沈元景出声打断道:“你不必跟我攀交情,段智兴和我,将来或许有仇,现下可没什么关系。你们不必多说了,既然不肯让余玠出来,我自去找他吧。”

陈庄主正弄不明白什么叫“将来或许有仇”,就见他往前走来,正要阻挡,就见着这人每踏出一步,前面的雪似乎含羞一样,纷纷往两边躲去,让出一条笔直的碎石子路来。

“砰”的一声,旁边一杆枪直挺挺的落到地上,也不知道那兵丁是害怕还是手冻僵了,抓不住枪杆。众人神情大变,吕大吕二脸色惨白,这等神功,委实可怖。

眼见着沈元景走到了前头,有人吓得往边上躲,陈庄主呐呐几声,还是坚定的站在原地,大声道:“阁下武功如此高明,到哪不是受人敬仰,为何要助纣为虐,残害忠良。说吧,是不是姚世安那奸贼派你来的?”

沈元景左手挥出一道狂风,夹杂着雪花,将前方几人卷落两边,轻笑道:“我为何不能是赵昀派来的?”

吕二躺在雪地里,小声嘀咕道:“赵云?不是死了几百年么?”旁边几人也疑惑不解,显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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