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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102节

沈元景一抖手里长枪,轻喝一声,挺枪骤马,杀入重围,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只见他随手一点,枪头绽出十数朵桃花,每一朵花都开在一位蒙古骑兵喉间;回头一枪横扫,砸的三五人倒飞而去,撞到后面同伴身上,顿时人仰马翻一片。

眨眼之间,已然有数十人死在沈元景手上,见他勇猛若此,尹克西惊得说不出话来。须知武林高手,以一敌十,倒不稀奇,盖因这十人除非练过合击功夫,否则绝难同心戮力,劲往一处使来,又不懂配合,凭空多出许多破绽,容易叫人一一击破。

可训练有素的兵卒自然不同,功夫虽然低微,可每日操练的都是战阵之术,招法也直来直往,三五人便是一组,齐心协力,本就难以应付,再者人数众多,百八十把刀一齐看来,哪个能经受得住?

沈元景却似乎毫不受影响,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从容避开,叫东西南北攻来的各处的攻击全都落空,又会随手递出长枪,收割几条人命。

八思巴又一次见到二十多把刀从上到下,一齐往他身上砍去,对方却之在马上挪移半寸,手里长枪挑飞前面五人,其余攻击就擦着他身边飞走,心里震动,暗道:“难不成这位,真和传闻中一样,能够料敌先机,要不然怎么能够避开这样的攻击,换我上去,若想不受伤,就得一开始便抽出身来,一旦被围,丧命也是必然。”

沈元景猛一挥长枪,清空了身边围着的人,说道:“杀些小卒子,没什么意思。”双眼穿过人群,直直往前看去。

八思巴一接上这目光,顿时暗道一声“不好”,连忙闪身往后面极速退去,实在是沈元景表现出来的功夫,让他有些害怕,并不愿意与之交手。

他才一动身,却已经晚了,沈元景方才那一阵狂攻,杀得蒙古骑兵胆寒,留出了好大一片空隙。他飞身一跃,空中连续踏步,隔着数十丈远,扑到了他面前,伸出左手,往他头上抓去。

八思巴见着半空中的来人,灵机一动,不退反进,一矮身钻入蒙古骑兵群中,左弯右拐,躲闪几下,自觉安全许多,才大声喊道:“尹克西,快来相助!”

这是要要祸水东引,喊了两遍,无人应答,他正要出口威胁,话还未出口就打住了,透过人群,却没有见着对方。

原来刚才开打之时,尹克西知道势头不对,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第43章 拨云解一僧

沈元景停在对面,冷笑一声,道:“你以为躲在这些兵丁里面,我便拿你没有办法了么?”

八思巴双手合什,道:“我等不过都是些肉体凡胎,怎敢奢望阻拦得住仙人。只是仙人你现下要取我等性命,难道还指望我们束手就擒不成?”

他话里话外,将自己和普通士兵算作一体,沈元景也不拆穿,道:“你便要抵抗又能如何,不过多费几手功夫而已。”说罢,脚下一跺,一震长枪,刺了过去。

打头的那个兵卒,还未及反应,便被他挑飞,他又一记横扫,打在马腹上,那马如同被巨力推动一般,猛然往边上一动,撞到两个蒙古骑兵马上,带着旁边七八个人同时倒下。

沈元景如法炮制,以枪做棍,抽打到另一边的马身上,又撞得这边一片七零八落,场面为之一空。

此地虽有千八百众,最前面也只能容下百余人,都面带惧色,逡巡不敢上前。他缓步上前,不等人又什么动作,这些马都已经害怕,纷纷往后退。

八思巴暗道一声:“不好!如此下去,怕没人敢应战了。”连忙大吼一声:“大家随我一起上。”走过几步,往最前面两人马屁股上一拍。

这两个骑兵被马带着冲了出去,心底一片冰凉,两股战战,连刀也拿不住,掉到地上。他却全然不管,左右横移,又催出了七八匹马来,才敢跟在后面。

旁边的骑兵注意力都放在沈元景身上,并未发现八思巴的小动作,见到有同伴冲出,也壮着胆子跟过来,一时之间,又是三十多人围攻而来。

沈元景轻蔑一笑,反握住长枪尾部,往地面一扎,轻轻一撑,整个人往上升起,定在空中,比蒙古骑兵在马上还高,等敌人过来,右手握拳,猛然往前一挥。

这招他之前就使过,八思巴躲在蒙古骑兵后面,暗道一声:“来了!”却是想试试威力如何。

只见前面两人顷刻就被掀飞,连带这马匹也后退两步,屁股撞到后面马头上。后马一声嘶吼,猛然跳起,上面的人早也跟着前面的同伴,一起飞走了。

其余跟过来的人都是这般抛飞而去,一下子便把躲藏的八思巴漏了出来,他只感到一股大力撞到脸上,饶是功力深厚,面硬如铁,也自生疼,不觉后退几步,一股热流自鼻孔中流出。

他顾不得去擦拭冒出来的血,急忙往后退去,又钻入了人群之中。沈元景却已经追来,右手化爪,照着他脖子掐来。

八思巴一向谋定而后动,退步之时,就双手左右一抓,拉着两个蒙古骑兵一合,两人脑袋往中间撞来。

沈元景不愿脏了手,往回一缩,就听得一声闷响,这两人头骨磕碎,红白乱飞,可见八思巴用力之大。

他道了声:“好和尚!”脚下一点,跃起两丈高,由空中落下,长枪挥舞,打飞边上几人,直抓这和尚头顶。

八思巴一矮身,不顾身份,往马肚子底下钻去,连滚几次,身上袈裟由鲜红化作灰色,才稍稍远离了对方。

沈元景落到一匹空马上面,哈哈大笑道:“好和尚,真个能躲。”又扫一眼边上的蒙古骑兵,说道:“不想死的,赶紧离了这和尚,滚到一边,若再敢反抗,我可不留手了。”

八思巴才从离他十五六丈远的一匹马肚子下面钻出来,顾不得头顶的帽子都歪了,双手合什道:“仙人不解我佛慈悲,杀性太大,我等不过求个活命而已,才不得以反抗,只要阁下肯放下屠刀,我等自会远离。”

沈元景见他到了此时,还是要裹挟众人,笑道:“你这和尚,话说得冠冕堂皇,却躲在人堆里面不肯出来,拿其他人做挡箭牌,十分之虚伪。罢了,我便再拿两分本事出来,杀个干净,看你如何去躲。”

八思巴又道:“我等已经是一意退让,仙人为何还要如此咄咄逼人,须知……”

沈元景已经不耐和他废话,手往马上一按,如脱弦之箭,激射而出,转眼就到了他面前,一手抓过。

八思巴措手不及,等敌人到了眼前,才反应过来,只得抬手抵挡,一出手就是镇派神功招式“灭天灭地”,手背通红,手掌变得漆黑,往上迎去。

沈元景化爪为掌,按了上去,顿时感到一股灼热自手心传来,轻咦一声,道:“有几分意思。”这招已经摸到了内力外显的境界了,实是在这射雕世界少有的。

他心道:“莫不是因高原不与中土武林交流,便独辟蹊径,试探出另一条路来?”不过手上并不留情,猛然往下一按,将对手小腿压入地下一尺,长枪一挥,击杀围过来的数个蒙古骑兵,才一翻身,落到这和尚身后。

旁边的蒙古骑兵见八思巴落入沈元景手中,纷纷停手,不敢上前,和尚暗叹一声,右手颤抖着与左手合什,低眉顺眼的说道:“仙人有何吩咐?”

他低头十分之快,干脆利落的劲头,让沈元景刮目相看,不由轻轻摇头,说道:“我本是准备夜间找你,好领我去见窝阔台。可白天擒住了人,就有些难办了,总不能现下去找,一到大军里头,想要脱身,就有些麻烦了。”

八思巴心道:“果然是这件事。”他也不能回答,否则就算脱身,后面窝阔台追责起来,他来此的一番心血,都化作东流,还有连累身后的门派。

他只得故作好奇,问道:“却不知仙人为何要紧追大汗不舍?初始我等以为阁下是金国之人,那也说得过去。可后来打听,才知道仙人出身北地,却自认南朝之人,那我蒙古大军要攻灭金国,岂不正是在为赵家皇帝报仇,应该遂了你的心愿才是,却又来阻拦。攻金不是,攻宋也不是,叫人弄不明白。”

沈元景笑道:“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又做不得主,还是等找到窝阔台吧。”说罢,提着他往上一跃,落到马背上。

那些蒙古士兵不敢阻拦,纷纷让出一条路来,他便要离开,突然前方烟尘大起,听着一阵隆隆的马蹄声传来,地面都有些震动。

接着有人大呼:“大汗来了,八思巴国师何在?”

第44章 一人自为国

八思巴眼里精光一闪,又默默念起经文来,并不开口。旁边的所有的蒙古骑兵精神一下振奋起来,又齐齐涌动,将沈元景围住。

他笑了一声,道:“有些意思。”安然坐在马上,也不见有什么动作。

很快一阵“咚咚咚”的声音传来,大批的骑兵列成一行,往这边走过来,朝左右看去,无边无际;前后也是人堆着人,黑压压的一片,几乎看不见尽头,数不清有多少。

大军中间,白纛立得直直的,依着沈元景的目力看去,果然是窝阔台,他之前是有所畏惧,才不敢出现,此刻到来,却又镇定异常,面色肃然,不怒自威。

这蒙古大汗对着身边之人说了几句话,就见一骑飞奔而来,边跑边大声吼道:“大汗有令,后军退回!大汗有令,后军退回!”

围着沈元景的士兵这才收起刀枪,纷纷调转马头,看也不看两人,径直朝着大部队两边而去,顷刻走了个干净。

平地除了地上横七竖八的一些尸体,以及几匹受伤没有跑远的马儿嚼着草,就只有沈元景与手里提着的八思巴两人。他催动马匹,慢慢往前走去。

此刻太阳西斜,直照在沈元景面颊,如同金粉铸就,威风凛凛;单人匹马,踩踏在青黄相间、隐约泛起光点的草地上,恍若天神骑着天马下凡一般。

窝阔台不由心折,由衷叹道:“真仙人也!”

沈元景行到五十丈内,却不停歇,又往前走,一直到了三十丈内,窝阔台悚然变色,边上尹克西等武林人士凝神戒备,几名大将神色不安,连周围的兵卒都有些骚动。

再进到十五丈时,一个身披黄袍、极高极瘦的短发僧人站到前头,朗声道:“来客止步!”他脑门微陷,声如洪钟,显然内力极为不俗。

这人手里握住一件轮子般的兵器,沈元景一见便知道是金轮法王了。他按住马头,停了下来,随手抓住八思巴脑袋,往地上一按,陷入草地一寸多,才开口道:“窝阔台,你躲了这么久,终于肯出来了。”

窝阔台冷哼一声,叽里咕噜几句,旁边有穿长衫老者大声翻译道:“你们中原人有句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他又说几句,旁边长衫者接着道:“大汗问你,为何一路紧追不舍,从南边到了北边,若他今日不出来,莫非还要追到大漠去?”

沈元景眉头一挑,轻声问道:“那和尚,我且问你,对面那人翻译的可有出入?”八思巴垂头小声道:“并无差错。”

他才抬头朗声道:“九年之前,我本要杀你,可见你先杀了托雷,帮我出了口气,才放了你一条生路。谁知你不知感恩,嫁祸于我也就算了,还又先后来我太华、太和两座福地侵扰,吵得我静不下心来修炼。如此行径,殊为可恨,莫说追到此处,便是追到大漠亦或是北地极寒之处,你不肯认错,我也饶你不得!”

沈元景说的第一句八思巴就不信,他低下头,暗道:“能够纵横天下,名满三国的,怎可能是良善人物,大汗要为难了。”

对面那长衫老者吓得不清,支支吾吾不敢立刻开口说话,心里乱转,想尽办法组织言辞,急得额头冒出汗来。

金轮法王冷哼一声,回头用蒙语大声说了一通。他道出第一句话时,蒙古大军里头一片哗然,有几个将领望向中军白纛下面,神色游移不定。

窝阔台听完勃然大怒,恨不得立即尽起大军,扑杀过去,总算还有些理智,强自忍住,用蒙语大声说道:“一派胡言,明明是你杀了四弟,还敢诬陷于我,今日你若从实说来,或可留你一个全尸,如若不然,定叫你生死不能。”

那长衫老者这才长舒一口气,将一番话翻译过来,声色俱厉,恨不得吃了沈元景一般。

“你不肯认,那便没什么好争辩的了。”沈元景伸手摸了摸八思巴头顶的帽子,笑道:“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打过,可惜了你这大好头颅。”

八思巴心里大骇,双手微颤,说道:“仙人容禀,此事与我无甚关联,既然阁下已经找到大汗了,可否放我一马?我现在就能立誓,即刻回山,之后永不履中土。”

金轮法王功力不凡,便是两人声音不大,也听得清楚,转头就说给了窝阔台听,后者狠狠瞪了八思巴一眼,压下心中怒火,随手指了指地上的蒙古兵尸体,道:“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囚禁国师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杀戮这些无辜的兵卒?可知他们一家老小,俱在家里等候,却落得个阴阳两隔。阁下恃强凌弱,非是好汉所为。”

沈元景见这老头一副痛心疾首模样,便知他不知添油加醋多少,轻蔑一笑道:“你们在均州城下,驱赶百姓攻城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那里面有多少老幼?杀人时候不知仁义,屠刀落到你们头上,便受不了了?”

金轮法王恍然大悟,心想:“原来他是为了这事来的,果然是中原神仙的做派。”便开口说道:“阁下未免太过迂腐,两国交战,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些许几个百姓,怪只怪他们生不逢时,若大汗统一天下,自然还能够如牛羊一般,有口草吃;可南国朝廷不肯归顺,他们就是别人的牛羊,被逮到了,就只能杀了吃肉,有什么可抱怨的?”

“原来是我迂腐了?”沈元景气急而笑,冷声道:“你视他们为牛羊,我见你们亦如猪狗。你觉着两国交战,杀些‘牛羊’并不妨事,那我屠灭一些畜生,也是理所应当了。”

长衫老者将所有话都翻译给了窝阔台,听到金轮法王所说,他面带微笑,轻轻点头,似乎十分满意,及到沈元景说话时,他勃然大怒,喝道:“你哪来的国?”

沈元景长笑一声,道:“便算只我一人,如何不能是国?”说罢,一按马头,持枪朝着窝阔台冲了过去,却是不耐再和他们废话。

第45章 折箭不南侵

金轮法王早有准备,拦在前头,一拳打来。沈元景看也不看,左脚往他胳膊上一踩,只听咔嚓一声,竟然将他胳膊踩断。

他十分惶恐,手上却不慢,另一只胳膊举起手里的轮子,锋利的锯齿往对方腿上切去。沈元景右脚不管不顾,径直往锯齿上一踩,砰砰几声,轮子如同纸做的一般,瞬间裂成几片,扎入对方的胳膊里面。

金轮法王吓得肝胆俱裂,捂着胳膊抽身逃开。不过他这稍稍的一拦,窝阔台旁边的人就缓过神来,一个既矮且黑天竺装扮的汉子抽出一条铁鞭打来,又急又快,晃出好几道虚影。

沈元景随手一指头点在铁鞭尖上,鞭头倒转,犹如暗器一般,扎入冲过来的一个西域蕃僧口中。他再往前一晃,一掌打在天竺矮汉头上,送其归西。

窝阔台一路后退,两边的蒙古士兵如同潮水般涌过来,拦在前面。沈元景擎住长枪一抖,瞬间格毙十几人,又猛然往前一踏步,地面裂开一条缝隙,方圆数丈如同地震一般,蒙古兵将都站立不稳,东倒西歪。

金轮法王脸色发白,暗自后悔,怎敢与这天神一般的人物敌对,本欲退后杀了八思巴,却又因他是沈元景的俘虏,不敢轻动,只往胳膊点了两下,止住血流,躲闪到了一边。

两个中原装扮的武林人士倒吸一口凉气,飞身后逃,不敢上前。旁边那些蒙古士兵尽管也是一样惧怕,但被后面人推着,身不由己的涌了过来。

沈元景以枪做铲,从下往上猛挑,顷刻二三十人就挑到空中三丈多高,惨叫着落往两边。围过来的一圈蒙古兵一下被震慑住,稍有停顿。

沈元景知道机会一闪即逝,眼见着窝阔台越退越深,猛吸口气,一声长啸,自嘴里喷涌而出。

啸声隆隆,传遍数十里,近前的蒙古兵卒耳朵里面像是灌了雷鸣进去一般,轰的炸开,顿时脑袋眩晕,两眼发直,手上动作都慢了下来。

旁边的几个武林高手顿时如喝醉酒一般,摇摇晃晃,盖因这啸声蕴含上乘的音律功夫,能勾动内力运转,使得体内真气不受控制的乱窜,功力越是精深,受到的影响越大。

沈元景抓住中间的破绽,身子一闪,左手掐住窝阔台的喉咙,后者昏昏沉沉,尚不清醒,就被他提着带回到白马背上。

人质在手,等蒙古大军反应过来,一起鼓噪,把他团团围成一圈,却投鼠忌器,不敢有动作,只是不停呜呜哇哇的叫着。

一名大将抬起马鞭,抽在那长衫老者身上,说道:“你快翻译,让他放了大汗!”

老者方才在乱军之中,被马蹄踩断了条腿,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不断滑落,又挨了一鞭子,疼得龇牙列齿的,也不敢吱声,一瘸一拐的站到前面,大声说道:“大汗受命于天,乃钦定之人间真主,两肩担江山社稷,一身系天下安危。你一区区南蛮之野仙,上不识天数,下枉顾人伦。胆大妄为,取脆卵以击磐石;倒行逆施,背忠信而弃仁义。路到绝境,不知悔改;头撞南墙,反逞凶顽。奸险狡猾,伤雄师于不备;诡诈刁钻,欺明主之未察……”

他摇头晃脑,如同背书一般,一口气说了几十句,竟然忘记了疼痛。那蒙古大将,眼睛发懵,无论如何也弄不清楚,自己就一句话,怎地翻译过去,变得如此之长。

沈元景听得脑仁发胀,从八思巴头顶抓起帽子,捏做一团,激射而出,正好塞入了这人嘴里。

老者不防备这一着,呛了一下,连忙用手抠出,还要说话。沈元景冷哼一声,震得四周马匹乱跳几下,说道:“你住嘴!”又一点八思巴的头,道:“你来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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