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学医救不了泰拉 第796节
“那么,我们日后罗德岛再会!”重岳对槐天裴抱拳道。
“我会抓紧时间在罗德岛好好修行,以自己最全盛的姿态等候宗师。”槐天裴抱拳还礼。
老鲤则在一旁暗戳戳动起小心思。
槐琥大学毕业后也该找个正经公司实习了,现如今以他和齐言的交情,送槐琥去罗德岛实习绝对没有任何阻力。
三人各自畅想着自己美好的未来,不约而同露出微笑。
玉门街头上,一道倩影在茶馆外驻足。
茶馆中生意火爆,座无虚席,甚至外围还有一群没抢到座位的人直接站着听说书人讲述前几日那一战的故事。
和煦的微风将仇白发丝吹动,她随手将调皮的发丝挽到耳后,看着说书人结合科技的力量,一边播放那一战的录像,一边抑扬顿挫讲述着战况。
而其中,相比起宗师齐言乃至左宣辽和魏彦吾之流,这些人多少都是有些名声的存在,听众们惊叹之余,却不意外。
说书人自然清楚这其中道理,特意给那个听众们有些陌生的身影上加了不少戏份。
“说起这老鲤,那当真是一位高人,可谓是挽大厦之将倾,救众生于水火,只见他于危难之际挺身而出镇压恶兽……”
说书人每每说到精彩处,总能引起一片叫好声。
仇白听了片刻,暗自有些好笑,摇摇头转身离开。
她其实多少知晓一些内幕,知道老鲤虽然也算是高人,但绝对没高到那种程度,那一战的表现定然是背后有人出手。
不过仇白也没心思点破这些误会,此刻她自己的烦恼甚至都没能解开。
走在街上,仇白心中正想着事,突然被一位路人拦住。
“仇姑娘,能耽搁您一些时间吗?”那名中年男子有些腼腆的搓着手问道。
“这不是宗师即将卸任嘛。”中年男子憨笑着,“我们玉门的百姓都记着宗师多年来镇守玉门的恩情,所以聚在一起想为宗师卸任送上一份薄礼。
可我们研究许久,却发现完全不知道宗师有何喜好,仇姑娘您是宗师弟子,能否提点我们一二?”
这下仇白也有些为难了。
她虽然一直跟在重岳身边习武,可重岳每天生活简单到甚至有些枯燥,即便是她这种身边人也无法说出重岳的私人喜好。
平日里她因为心中执念,并未留心这些,满脑子想的都是习武成功后为父报仇。
可此时突然被人问到头上,她竟有种恍惚惊醒的感觉。
原来她已经跟在重岳身边这么久,久到已经成为与重岳关系最亲近几人之一。
“也许……礼物最重要的只是情谊,宗师不会在意礼物本身是什么。”仇白含糊其辞道。
“说的也是,说的也是。”
中年男子拍了拍脑袋,觉得有道理,道谢后快步走开。
仇白抿了抿嘴唇,心思沉重往家走去。
“也到了每日训练的时间。”
她心中正这般想着,脚步却突然顿了一下。
“刚刚我的潜意识想的是……回家?
仇白心中一股无法形容的情绪如同被滴入清水的墨珠,无法遏制开始扩散泛滥。
等她好不容易从那股情绪中挣脱出来,才发现自己失神中竟已然回到重岳府邸门前。
强行压下心底情绪后,仇白推门而入,沿着那条早已闭着眼都能走通的路来到演武场,摆好架势准备今日的日常训练。
可是当她做好准备,动作却又如同石化般僵住,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仇白紧紧握住手中那柄剑,却怎么也找不到拔剑的感觉。
第931章 问剑
仇白握着剑,保持即将拔剑的动作一动不动。
她本应该早就将这个动作刻在骨子里,这本应该不是一个需要思考就可以完成的动作。
可是这一次,她竟找不到自己拔剑的理由。
“宗师即将卸任,离开玉门。”
仇白的手微微颤抖。
“他杀了我的父亲,我历经险阻找到玉门,为的就是替我父亲报仇。”
仇白痛苦地闭上眼。
“现在是我复仇的最后机会了。”
仇白咬紧牙关,浑身肌肉绷紧,额头甚至冒出一层细汗。
可她如何也做不到拔剑的这个动作。
一声似在低泣的轻叹从仇白唇齿间发出。
“父亲……”
她重新睁开眼,看着眼前熟悉的演武场,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早已深深刻入她的记忆。
可是另一段尘封许久的记忆,渐渐重新攀附而上,那些记忆甚至早已褪色,只有一些模糊的感觉和永远都那样清晰的情绪,互相交织着在仇白脑海中回荡不休。
小时候,父亲总是带着一群叔叔们出去工作,而回来时,就会给自己买许多许多的玩具。
只是那些玩具有时候会比较奇怪,并不是自己要求的类型。
但那种喜悦的感觉仇白至今都能清晰回味出来。
再后来,父亲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总是和母亲背着自己发生争执。
父亲和母亲的意见似乎有些不和,但最终母亲并未说服父亲。
仇白仍记得那段时间,她偷听到父母争执时心里的惶恐。
直到那一天,仇白再也没看见父亲回来。
她只记得一道身影带着大批身着甲胄的人,乘舟而来拦在她的家门前,从她的生命中永远夺走了她的父亲和叔叔们。
只有她被母亲送出来,逃离了自己的家。
“不……不对……”
仇白轻轻吸了口气:“我其实早已清楚,我这些年早已明白了那是什么。”
褪色的记忆中,斑驳的色彩重新回归。
父亲外出归来时衣服上刺目的殷红,可他很少受伤,那些血都不是他的。
叔叔们身上总是沾染一些难闻的味道,后来她才知道,那是血的腥味。
她收到的那些玩具也经常有明显的使用痕迹,那些玩具不全是父亲买回来的。
“水匪……”
仇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惨笑。
“可他是我的父亲……”
重岳渡江而来,剿灭水匪时的喊杀声和惨叫声,犹在仇白耳边回荡。
她抱着满腔恨意,从炎国东方执意追到西方,才终于在玉门重新见到那个让她失去家的身影。
可她明白,仅凭她的力量,是无法战胜那个身影的,但她还是站在了重岳的面前。
可她不明白,为何那个身影态度如此温和,眼神又那般悲伤,更是在猜到她的身世后,将她留在身边,毫无保留传授她武艺。
是因为对方清楚,仅凭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再如何修炼也无法战胜自己?
这是事实,但仇白知道对方从未考虑过这点。
重岳为何要将她这个充满恶意的人留在身边?
一个温柔的少年音将仇白思绪打断。
仇白回头,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位面容清秀的白发少年,手中捧着本子似乎准备记录什么。
“你怎么来了?”仇白收起架势。
少年温和的笑着:“本来我想着记录师姐日常的修行,这是我身为录武官的职责,但师姐今日似乎有心事?”
仇白轻声应了一句,没准备多聊这些。
少年也没有纠缠,转口道:“老师回来了。”
“嗯……他人在哪?”仇白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
“他去换衣服了,说要换上修炼的衣服,然后再来找你。”
不等她反应过来,一身练功服穿着的重岳便出现在她视线中,从演武场大门一步一步走过来。
少年默不作声退到一边,而后收起自己随身本子,深深看了一眼演武场上的师徒二人,转身离开现场。
演武场上,师徒二人都有些沉默。
最终还是重岳主动打破这份沉默,轻声道:
“你的剑似乎出了些问题。”
“……是我自己出了问题。”仇白摇头。
“还能出剑吗?”
“都可以。”
重岳的神情仍旧温和,没有半点严厉亦或者逼迫。
可仇白却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不是来自重岳,而是来自她自己。
重岳表现得越是磊落,她便越是难以迈过自己心中那道坎。
杀父之仇,如鲠在喉,可如果她的父亲是个恶贯满盈的水匪,是连自己在懂事后都无法接受的恶徒呢?
仇白学剑,是为了复仇。
可如今她却连剑都无法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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