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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成为少女的这件事 第611节

“真少见呢,你竟然会独自饮酒。”

闻言,里原木万华慵懒的托着腮,面色有些酡红,另一只手则摇晃着酒杯。

“其实现在发现,偶尔这样微醺也是很好的,只是或许曾经,不太想回忆起很多事情吧。”

这样说完后,里原木万华看向北岛鸦,温声的道。

“小学妹君..你说我看起来可怜吗?”

闻言,北岛鸦道。

“为什么这样问?”

里原木万华摇晃着红酒杯。

“因为今天有人这样形容我了。”

北岛鸦微微偏头想了想。

“或许吧,是挺可怜的。”

里原木万华可怜吗?暂时抛开她的恶行,那么她是个可怜的人,可怜的童年,可怜的命运。

正如那个曾经被她挂上,但也并没有使天气放晴的晴天娃娃,只是风雨的摧残下不堪一击,笑脸上都满是褶皱与破碎。

就如同她短暂的人生中,每一天其实都没有阳光照射,满是痛苦。

或许她不值得同情,但她确实可怜,经历造就了她的现在。

闻言,里原木万华仰着头,看着头顶巨大天窗外的飞雪夜空。

或许是挺可怜的吧。

她想到了曾经。

她没有父母,或者说从记事起,她就没有对自己亲生父母的印象。

她只知道,自己好像是领养,又或者是被寄养和送人的。

总之在她记事起,她就没有亲生父母的。

是在一个乡下地方,很偏僻很偏僻。

那个时候,自己叫做北岛见美。

那对父母家里很穷,也好歹算在养自己,不过没等几年,那个母亲怀孕了。

或许是综合考虑后,或许是里原木不讨喜,又或者没有经济能力同时养育两个孩子,总之那对父母最终决定抛弃自己,转而全力抚养还未出生的亲生孩子。

那一天,她第一次前往了大城市东京,父母在车上给她买了不少吃的。

她很高兴,也很兴奋,吃着从未吃过的零食,看着窗外花花绿绿的世界,这是她在小地方没有看到过的。

年龄小的人,总爱犯困,兴奋了一会的她,也就有些想睡觉了。

不过闭上眼睛的她,听着那对父母的呼唤,或许是存在着逗弄的心思,总之她没有睁眼。

之后,也就听到了那对父母的交谈。

他们商量着这样做好不好,会不会太残忍了,但最终又觉得,如果是扔在东京这样的地方的话,那么一定会有人领养的。

毕竟东京有很多有钱人。

这也是他们最后的善良。

那时候的北岛见美,也不知道忘了是什么感受了,只觉得很冷。

最终,她没有说任何的话语,任由着父母将自己抱下车,任由他们将自己放在站外的椅子上,任由他们说等会就回来,见美在这里乖乖等自己的假话。

过程中,她没有说任何后,甚至最后,都带着笑容,对着父母说。

“嗯,我会乖乖的,父亲母亲记得来接我。”

听着这话,母亲的眼中好像有些不忍,但也还是被父亲拉走了。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她终于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她死死捂着嘴巴,最终那一句不要抛下我还是没说出口。

再然后,她被警员发现,被带走,但无论怎么询问,都没有透露任何一丝曾经的事情,守口如瓶。

或许最后,她也相信那对父母有着什么苦衷,所以她也不愿意为他们添麻烦。

再然后,就是被里原木领养。

她又换了个姓名。

里原木万华。

她开始竭力的讨好,做个被大人喜爱的孩子,特别听话,什么错的不犯,稍微犯错就会觉得恐慌。

而或许那个名叫玖的母亲,看出了她的不安,便对她说出了“Flowers bloom”这般的话语。

和词语正常的英译不同,它在日本表达的含义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但我们永远永远都是家人,永远永远都不会分开。

或许就像那句话般,越怕什么,就会越来什么。

没沉浸在幸福中多久,她就发现父亲会殴打温柔的母亲。

她便阻止,而在过程中,也不小心用刀扎在了父亲的大腿上。

之后,她便和母亲逃离了现场,跑到了一个宾馆里。

她并没有觉得害怕什么,只要母亲能陪伴她就足够了,离开了父亲,只要母亲能够幸福也就无所谓。

只要母亲幸福,就好了。

可惜,母亲无法离开父亲...与其离开父亲,她宁愿去死。

母亲..无法忍受离开父亲。

在那个天台上,看着想要跳楼的母亲,她明白了这一点。

在雨中,她轻声说道Flowers bloom这个词语,但母亲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满是绝望。

明明说过要一直在一起的,明明说过Flowers bloom是无论面临何种难关,家人之间的羁绊永远都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被斩断的...

她也明白了,比起自己...母亲更爱的是父亲,哪怕抛弃自己。

所以她..再一次被抛弃了。

但母亲能幸福也好。

所以她回去了,和那个父亲做了约定。

在哪之后,母亲终于幸福起来了,每天都能够和父亲在一起。

而父亲,则是打骂着自己,一直逼迫着自己承认是母亲的私生女。

说只要承认了,那么他会立马结束这一切,甚至是以死向自己谢罪。

而她从没回答过。

因为她知道,一旦自己承认这不存在的事情,那么父亲就会获得解脱,也会真正和母亲离婚。

其实他在乎的是这件事本身吗?不是的,走到现在,父亲也只是想证明错的不是自己而已...

为了母亲的“幸福”,她不能承认,只能折磨着父亲。

她要维持住这个家庭,维持住妈妈的幸福。

只要这样妈妈是幸福的,就足够了。

所以每次看着父亲崩溃绝望像是疯了一般的模样,她也有些愧疚。

毕竟父亲也只是想离婚而已,但又知道一旦离婚,母亲就会自杀,他被牵绊着,而母亲又用这点死死的锁住了他。

父亲是个性子很软的人,无法自主做出导致妻子死去的决定,所以只能证明自己是对的,有着正当理由,最终,被逼成了疯子。

但尽管愧疚同情,她也没有退让过。

同样,她也知道,其实母亲是知道这些的,但她只是在逃避,以及假装不知道。

直到一天,母亲回家亲眼目睹了自己被殴打的一幕,才终于无法逃避。

父亲也懒得伪装了,对着母亲大声质问着。

两人起了激烈的矛盾,最终,理智崩溃下的母亲,亲手拿刀刺死了父亲。

她就像疯了一般,一边刺着父亲,一边崩溃的大喊。

“我也知道自己错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原谅我!雄彦的死我也很自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天真的没有出轨!!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不肯原谅我!”

她理智丧失的这样喊道,而等她停下来时,父亲也早就被乱刀刺死了。

不过父亲的脸上除了鲜血之外,还有着解脱。

看着这一幕,母亲笑了,脸上既是狰狞,又是痛苦,又满是眼泪,又满是笑容。

是啊,其实母亲也早就疯了,在因为自己的过失导致儿子意外死亡,在愧疚中,病态中想要从父亲那里得到原谅,让她好受一些时,就疯掉了。

随即,她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灵魂一般,拉着里原木万华离开了这个地方。

一直走一直走,到底去往了什么地方,她也不知道,只知道最后去到了一山上的林子里。

后来她也得知,这是母亲和父亲第一次遇见的时候,那时候学校组织郊游,只有父亲发现了母亲不见了,便折回寻找她。

那时母亲也就爱上他了。

里原木万华的心中,其实很高兴。

因为她认为母亲自由了,既然她亲手杀掉了父亲,那么也就证明她走出来了。

尽管母亲杀掉了父亲,她也不害怕,只要母亲幸福就足够了。

所以之后,母亲一定会慢慢的变好,自己也会一直一直陪着她。

她们两人,终于逃脱了那所房子的束缚。

可事实证明,她想错了。

母亲整个人,就像是死去了一般,眼中没有任何聚焦,失去了任何灵魂。

她早就死了,心也一直困在那个地方,从没有什么自由可言,对她来说,唯一的解脱,就是死在这个地方。

原来...真正渴望未来的,只有自己。

看着母亲仿佛完全死亡的空洞眼神,她也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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