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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叫我威廉三世 第219节

  正如男爵所料的那样,法国飞行员在庆幸自己躲过一劫之后,很快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将飞机拉起了。在无数法军步兵的注视下,那架法国战斗机直直的坠毁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

  最终,22架法国飞机全数被击落,法国飞行员全部阵亡;德军只损失了7架战斗机,3名德国飞行员由于直接中弹而牺牲,另外4名飞行员则成功跳伞逃生,曼弗雷德少尉更是通过直接和间接击落各一架法国飞机而宣告了自己的完美复出。

  远处正在观战的霞飞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原本希望自己的飞机能够打掉那几艘德国飞艇,顺便对前方的德国第5集团军进行侦察,然而德国战斗机的出现速度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空战一边倒的局势更是让他感到一丝绝望。

  取得大胜的德国战斗机并没有急着离开,不过由于在空战中耗尽了多数弹药,它们并没有对地面的法军部队发动进攻,而是在法军头顶盘旋了一阵子。

  霞飞的士兵对那些德国飞机毫不理会,而是埋头继续前进。走在40万法军最前面的是整整10个团穿着黄色军服的非洲殖民军团,他们手持步枪刺刀轻装小跑前进,除了弹药和水壶之外没有任何行囊。在他们后面则是成团成团的法军主力,除了穿着新式蓝灰色军服的普通法军士兵之外,还有来自法国各殖民地的殖民军团,这些士兵服装各异,但脸上无一例外的都是面色凝重。

  巴迪萨是一名来自阿尔及利亚的法国殖民军团士兵,他和同伴们一样戴着红色小圆帽,身穿与法军新式军服颜色相近的蓝灰色上衣,宽大臃肿的白裤子是他们独特的服装。这些深色皮肤的战士是法军中最为骁勇善战的部队,战斗中他们总是勇往直前,撤退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耻辱,他们的词典里没有害怕。

  现在很难用确切的语言来形容巴迪萨的心情,不安的情绪不是来自于敌人,而是自己背上的那包东西。他周围的同伴也都和他一样面色凝重,他们都背着与德军士兵行囊形状相似的东西,不同的是这些包包威力巨大,足以将方圆十米内的人炸碎、数十米内的人震晕,但他们的目标不是德军士兵,而是那些德军坦克和装甲车。

  巴迪萨担心的不是自己的生命,而是能否活着成功接近并炸毁自己的目标,德军的机枪火力他是深有体会的。他并不知道,他和同伴的这种行动,在数十年后被称为“自杀性炸弹袭击”,是一种全世界公认的恐怖主义行为。

  在霞飞眼中,这些阿尔及利亚人是最勇敢的士兵,也是最不值钱的士兵,用他们来完成这个任务再合适不过了。这些士兵被告知要在靠近德国装甲车辆的地方引爆炸弹,其他“英勇”的法国士兵将为他们做掩护,如果速度快的话,他们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对于刚才法国战斗机群的覆灭,巴迪萨没有太多的想法,他只希望局势的发展能够像他们的法国指挥官那样,成功的打德国侵略者一个措手不及。

  在这些法军步兵前进的方向上,无数戴着尖顶钢盔的士兵卧在一条条简易防线上,他们的步枪架在那些20-30厘米高的土垛上;这些防线上每隔数十米就有一挺机枪,重机枪的三角架尽量叉开,机枪手们也同样卧在地上;在防线后方,一门门野战炮和榴弹炮翘首以待;大批装甲车辆隐藏在更后一些的地方,随时准备配合步兵发动反击。

  这些隶属于德国第5集团军的士兵们在这里等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们的枪炮弹均已上膛,无数双眼睛正默默的盯着前方。

  终于,一面面法军旗帜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法国人的数量看起来多的惊人,但无论那些法国军帽下的是白皮肤、黑皮肤还是黄皮肤,每个人都在默不吭声的小跑前进,人们耳边除了密集脚步声和身上挂件磨嗦发出的声音外,连风都是安静的。

  “三发急速射准备!”

  德军炮兵阵地上,传令官们忙碌的挥动着手里的信号旗,炮兵们则紧紧拉着炮绳,所有人都在等待炮火齐鸣的那一刻。

第七章 兴登堡奇迹

  当远处滚雷般的炮声响起的时候,霞飞仿佛被晴天霹雳砸中了一般。

  莫非德国人早有准备?

  不可能!霞飞坚信德国人不会识破自己的计划。

  为了制定这个计划,霞飞可谓是费尽心机,他选定上午作为进攻时间,因为对手刚刚渡过了一个警惕的夜晚;他让贝当的部队将最近风头正盛、战斗力和震慑力最强的德国第8集团军引开,自己选定数量庞大装备优良但新兵较多的德国第5集团军作为进攻对象,为的还是打对手一个措手。

  霞飞一直在等待德国第8集团军发现贝当所部,并故布疑阵让德国人认为自己的主力将要在布尔河一带伏击第8集团军,使得整个德军中路向布尔河转向。法国战斗机的小规模夜间突袭让德国飞艇的艇员从天而降,随后前来救援的德国装甲侦察小队又送上门来,这个天赐良机最终让贝当的5万军队成功演绎了“法军主力”这个角色。如果能够成功重创真正的目标——兴登堡指挥的第5集团军,霞飞还打算分别吃掉另外两个德国集团军派来的援军,甚至可以就此将中路德军击退。

  霞飞算过了法尔肯海因,算过了吉吉·威廉和黑林根,但对第5集团军新上任的老将兴登堡却不甚了解,这也是他计划中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实际上在接任第5集团军之前,兴登堡并没有太大的名气,也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许多法国人甚至没有听过他的名字。在大多数法国人看来,这个67岁的老将不过是德皇派来替皇太子看管部队的临时管家。他们错了,兴登堡就是兴登堡,一个看似普通却不简单的德国将领。

  尽管一脸的不可置信,但霞飞不得不承认,这种密集而有序的大规模炮击绝不是临时可以组织起来的。他拿着望远镜的手在颤抖,毫无遮蔽的法国士兵成片成片倒下,雨点般的炮弹正在无情的收割着杂草一般的生命。

  然而现在箭已出弦,没有再收回的机会了!

  此时在布尔河一带,古德里安指挥自己的部队排成“铁锤”突击阵行,最前面一排排坦克稳稳的向前推进,每排坦克交替停下来对法军射击,就像是锤子一样无可阻挡的向法军阵地砸去,而装甲车和装载步兵的卡车就像是锤柄一样支持着前面的坦克部队,他们的火力和迫击炮支援使得这种进攻坚定而彻底。

  “将军,我们根本抵挡不住德国人的坦克!”

  一个军帽都不知道掉在哪里的军官惊惶失措的向贝当报告着,法军士兵此时已经退回到树林边缘的临时阵地和树林内,数十门速射炮的炮击显得有气无力,而法军兵工厂赶制出来的两百支反坦克步枪对于集群冲锋的装甲部队也无可奈何,大部分法国士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德军的坦克碾过自己的战壕甚至自己的身体。

  “没有关系!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德军从这里赶去支援他们的第5集团军至少需要3个小时,到时候元帅应该已经取得完美的胜利了!”

  完全不知道霞飞那边情况的贝当此时还踌躇满志,大有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域的气概。

  “将军……”那个军官还有些迷惑不解。

  “我们只是诱饵,鱼儿上钩之后我们的使命也就完成了!让士兵们撤入树林吧!”看着自己的步兵几乎是在用血肉之躯抵挡古德里安的装甲部队,贝当又有些伤感,每一秒钟都有大量的法国士兵伤亡,这些都是有着与自己相同肤色和语言的法国人。

  “大火已经封了我们的退路,这点您是知道的!”

  “我们不是要撤离这里,而是撤入树林尽量拖延外面的德国军队,他们的装甲车再厉害,也没有办法进入树林吧!”尽管深知德军装甲部队的威力,但再次亲眼看到还是令贝当辛酸不已。没有属于法国人自己的装甲部队,就算霞飞这一战能够获胜,恐怕也很难挽回法国失败的命运,失败的绝望提前三十几年涌上这位法国指挥官的心头。

  隆蒂里斯、托比亚斯和他们的士兵全都松了一口气,已经渡河的法军正在仓惶撤退,战场的重心已经远离了他们的阵地,他们一下子从顽强的守卫者变成了看客。

  “我们胜利了!”看着河对岸的局势,隆蒂里斯知道那里的法军大势已去。

  “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法军主力!”托比亚斯有些懊恼的说道。

  “恐怕是这样的!”想到这里,隆蒂里斯也失望起来,不过这些问题不是他们这种小兵所要考虑的,他们要做的只是根据自己眼睛看到的情况如实报告。

  “对了,那些飞艇的艇员应该还在法国人手里吧!”

  隆蒂里斯愣愣的看着托比亚斯,这才是他的装甲侦察小队来到这里的最初目的,不过看着自己疲惫不堪、弹药耗尽的士兵,隆蒂里斯也只有将这个任务交托给对面的古德里安装甲部队,顺带为那些生死未卜的艇员和飞行员送上自己的祝福。

  “咳……咳……”

  德克等人用衣服捂着脸,还是被不时飘来的烟雾呛得不停咳嗽。秋天树木干燥,看来树林里的大火距离他们的“战俘营”已经越来越近了,如果不是处于逆风位置的话,这些可怜的德国人恐怕早已变成烤猪了。尽管树林外面战斗非常激烈,但那些看守他们的法国士兵依旧敬业的坚守在岗位上。

  不久之后,一队队法军士兵灰头土脸的撤回树林,不少人衣衫不整甚至浑身血迹,接着贝当也默不吭声的出现在“战俘营”附近。

  “嘿,法国佬!尝到我们德国军队的厉害了吧!”马尔库斯朝贝当挥舞着拳头喊道。

  贝当在篱笆旁边停了下来,“翻译,翻译在哪里?”

  可是附近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人群,好一会儿翻译才狼狈不堪的出现在贝当面前。

  “将军!”

  “告诉我这个德国猪在说什么!”

  贝当冷冷的说到,他的情绪并没有受到士兵们低落士气的影响,他坚信霞飞能够取得胜利。

  “是,将军!”翻译接着问马尔库斯有什么要向贝当将军转达。

  “我们德国军队的拳头味道很好吧!”马尔库斯一脸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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