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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第一刑案官 第6节

  “靠窗的这个。”赵成易指了指窗前的书案。

  刘树义走了过去,便发现赵成易的书案上空空如也,连个笔架都没有。

  而书案后的书架上,此时也仅有几本书簿空落落的摆在那里,远不如其他几人的书架那般拥挤。

  赵成易似乎明白刘树义的意思,主动解释道:“韩员外郎出事后,他的东西就被家人都带走了,在没有新的接任者出现之前,他的公务也都分给了其他同僚,所以这里没什么他的东西了。”

  听着赵成易的话,杜构温润的眉宇不由皱了一下。

  这代表所有关于韩度的痕迹,都被抹除了。

  就算原本还留有线索,也都破坏殆尽了。

  这还能查出什么来吗?

  他不由蹙眉看向刘树义。

  而这一看,就让他一怔。

  因为……刘树义,突然毫无征兆的,直接跳到了韩度的桌子上,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时,踮起脚尖,竟是爬到了头顶的房梁上。

  “这……”

  不止杜构愣住了,程处默和赵成易都被刘树义这突兀诡异的行为弄得有些发懵。

  “刘主事这是?”赵成易不由看向杜构与程处默。

  程处默和杜构也是面面相觑,毕竟他们和刘树义也才刚刚相识。

  “户部一直都打扫的这样仔细吗?”

  这时,房梁上的刘树义,突然开口询问。

  “什么?”赵成易没明白刘树义的意思。

  刘树义跳了下来,看着身上干干净净不惹尘埃的官袍,道:“我们刑部的房梁上,都是堆积的尘土,可你们的房梁,却如此干净。”

  “这个啊……”

  赵成易道:“是我们在解开韩员外郎自缢的绳子时,发现横梁上有不少灰尘,所以我就命人里里外外将整个户部都打扫了一遍,也算是除一除晦气吧。”

  “刘主事也知道,死了人的房子,不好好收拾一番,总会让人心里有些不舒服,更别说还有同僚仍要在这里处理公务。”

  “理解。”

  刘树义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韩员外郎的所有东西,都被韩家人带走了吗?你们户部一点都没留?”

  “倒也不是。”

  赵成易道:“他的遗书因为涉及去岁税收之事,目前仍留在户部,我们与韩家人商量过,待我们彻底处理完这桩事后,再把遗书还给他们。”

  “哦?遗书在哪?”刘树义挑眉。

  “我去给你取。”

  说着,赵成易便快步离去。

  看着赵成易的身影消失,直肠子藏不住事的程处默忍不住道:“如何?可有收获?”

  杜构也看向刘树义。

  便见刘树义沉思了片刻,旋即微微摇了摇头:“我们的对手,似乎比我料想的要更加难缠。”

  杜构与程处默一听,内心不由一沉。

  他们还欲说什么,赵成易的脚步声已经传来。

  疾步进入房间,赵成易将一个纸袋递给了刘树义。

  “因韩员外郎的遗书都被他撕碎了,所以为了方便保存,避免弄丢,我们将碎片都收到了一起。”

  刘树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他将纸袋倒扣,倒出了遗书。

  这时刘树义才明白,所谓的撕碎遗书,究竟是撕的有多碎。

  遗书一共就一百余字,碎片就有近百个。

  可以说,几乎就是一个字,一个碎片了。

  看着密密麻麻,十分混乱的碎纸片,刘树义有些头疼,想要将其拼凑起来,看起来不像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们当时花费了近一个时辰,才将遗书拼好。”

  赵成易见刘树义似乎想要拼凑遗书,便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这是我们根据拼凑好的内容,抄录的一份遗书,刘主事若想知晓遗书的具体内容,看它便可。”

  刘树义闻言,眼眸顿时一亮,他心中感慨,怪不得人家能当大官呢,这份眼力见就很出色。

  “多谢!”

  他接过抄录后的遗书,仔细看了一遍。

  而后眯了眯眼眸,若只看遗书内容,韩度自缢的事,确实合情合理。

  因自己的失误,给许多人带来了麻烦,陛下责怪,同僚埋怨,再加上自己也是小心眼的人,所以熬不住了,选择自我了断。

  便是他,都挑不出什么问题。

  可若真的如此,岂不是证明他的推断错了?

  刘树义视线又移向桌子上的遗书碎片,看着这些被撕的很碎的纸张,眸光幽深。

  突然,他向赵成易问道:“赵侍郎,不知韩度与仓监赵闻义平日里关系如何?两人可曾与其他人结怨过?”

  “赵闻义?”

  赵成易摸了摸下巴上的那一撇胡子,道:“两人也就是普通的同僚关系吧,除非有公务需要他们一起做,两人才会接触,平常两人一整天都不会说一句话。”

  “至于结怨……”

  赵成易看向刘树义,苦笑道:“据我所知,他们两人都算老实勤恳,性格也不差,很少与人结怨,唯一得罪过的人,只有因他们举报,被杀的前户部侍郎赵卓了。”

  “赵卓?”

  刘树义眸光微闪。

  赵成易向刘树义介绍道:“去岁陛下命赵卓南下赈灾、修筑工事,同行者,正好是工部与户部的韩员外郎四人,后来返回长安后,韩员外郎四人同时检举揭发,说赵卓贪污赈灾款五万贯,陛下大怒,命人彻查。”

  “最终,查明确实有五万贯的赈灾款消失不见,而这五万贯,又正好是在赵卓手中不见的,陛下将赵卓撤了职,关入了大牢,想让赵卓还回来那五万贯赈灾钱。”

  “可谁知,赵卓即便被抓,仍是嘴硬,陛下命人抄了赵卓的家,将其府邸掘地三尺,却也没有找到赈灾钱……”

  “刘主事也知道,陛下刚登基不久,国库并不充盈,大唐又连年征战,再加上天灾,五万贯赈灾钱对朝廷来说,已经不少了,赵卓又死不承认,陛下震怒之下,直接将其砍了,全家家财充公,陛下又从私库里拿了一些,这才勉强补上了赈灾钱的缺失。”

  刘树义通过原身的记忆,看过卷宗,所以他也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还知道,赵卓身死后,赵家人都被流放了。

  原身相比起赵家,虽然老爹因谋逆罪被斩,但家人没有被牵连,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他们只得罪过赵卓一人?没有和其他人有矛盾?”刘树义再问。

  “没有。”

  赵成易回答的很肯定,他看向刘树义:“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有人真的想杀他们,我觉得,只有赵卓的亲人……当然,我不会查案,就是随口一说,刘主事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杜构与程处默相视了一眼,也都微微颔首。

  在刘树义说出赵慈四人都是卷宗上的人后,其实他们便怀疑赵卓的亲人了。

  只是赵卓的家人,都被流放了,根本没有人在长安。

  怎么作案?

  除非……有人偷偷返回了长安。

  “赵侍郎的话很有道理,符合凶手的杀人动机,不算乱说。”

  刘树义对赵成易的话表示肯定,道:“我会命人去确定赵家是否有人失踪。”

  赵成易爽朗一笑:“若真的是赵家人所为,那我是不是还帮了忙了?”

  “当然。”

  刘树义也跟着笑了笑,道:“接下来我要去趟赵员外郎的宅邸,在这之前,有件事可能要麻烦赵侍郎。”

  “尽管说。”

  “还请赵侍郎命人将韩员外郎出事当晚,所有留在衙门的人员名单为我准备一份。”

  “这个好说,我当晚也在衙门,知道都有哪些人在,你若急需,我现在就为你写上一份。”

  刘树义一听,当即拱手:“有劳赵侍郎了。”

  赵成易虽是文人,可性格就与武将一般爽快。

  他二话不说,当即用一个官员的笔,沾了沾墨,便在纸张上写了起来。

  笔走龙蛇,十分麻利。

  没多久,赵成易就放下了笔。

  他吹了吹上面的墨迹,旋即将纸张递给刘树义:“就是这些人,不过当晚我们都是自己忙自己的事,没有关注其他人,所以可能没法给你更多的帮助了。”

  “赵侍郎已经帮了我大忙了。”

  刘树义看了一眼名单,便见名单上写有十五个名字。

  他记下这十五人,点了点头,很是小心的将其折叠,而后放进怀中,道:“事不宜迟,下官就不多留了,改日有机会,下官再设宴感谢赵侍郎。”

  “好说。”

  …………

  车轮滚滚。

  马车行驶在热闹的朱雀大街上。

  刘树义自打进入马车后,便一直闭目不语,这让程处默心痒的如同猫挠一般,几经忍耐,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刘主事,怎么样啊?有没有发现凶手的线索啊?”

  一直透过车窗看向街道的杜构闻言,也转过头看向刘树义。

  可刘树义并未睁开眼睛,只是无声的点了点头,但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程处默直接懵了,这怎么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

  到底有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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