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第一刑案官 第383节
不会是顾闻犯了错,被李新春责难,心情低落,自己没有去安慰他吧?
不可能,顾闻又不是内心脆弱的女子,这点坎坷算什么?
钱文青想不通了,而想不通,怪刘树义就行了,反正刘树义是自己死敌,迟早有一天自己要报仇!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心中思绪,道:“看来是下官错怪了刘郎中,还请刘郎中责罚。”
刘树义淡淡摇头:“本官理解你好友突然离去的心情,这次就不怪你了,但可一不可二,下一次本官可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钱文青内心一凛,知道这是刘树义的警告,连忙道:“下官明白。”
“去忙吧。”
“是。”
钱文青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跑一般的疾步离开房间。
待房门关上,赵锋忍不住心中好奇,道:“刘郎中,钱文青与顾闻的决裂,真的与你……”
刘树义想了想,道:“这还真不好回答,不能说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这并非我的手笔,是顾闻自己想弃暗投明。”
一说弃暗投明,赵锋就明白了。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得去拜见柳少卿了。”
刘树义刚要起身,又想起两件事,他说道:“赵锋,接下来有两件事需要你去做。”
赵锋忙道:“刘郎中请吩咐。”
“第一件事,你一会儿让陆副尉去一趟太史局,找袁灵台,请袁灵台为杨温婉入葬卜算一下吉日。”
“第二件事……”
他从怀里取出了三本书簿,道:“这三本书簿,你拿两本,陆副尉拿一本,你们秘密去找你们熟悉,或者认识的道门中人,亦或者太史局、太常寺、礼部的人,请他们为你们用更通俗易懂的话语翻译注解一下这三本书簿。”
“若他们问你们这书簿从何而来,你们就说偶然得之,好奇里面的内容是什么意思。”
“若是实在找不到这样的人,就告诉我,不要勉强……但一定要切记,必须要保密,不能让其他人知晓你们还有其他的书簿。”
听着刘树义的话,赵锋顿时感受到此任务的重要程度。
他接过书簿,将其小心地贴身放好,道:“刘郎中放心,下官和陆副尉会格外小心。”
刘树义笑道:“我既然选择你们,自然是相信你们,去吧。”
“是!”
赵锋毫不拖泥带水,转身便走。
刘树义看着赵锋离去的背影,指尖轻轻在书案上磕动,这一刻起,他对妙音儿势力的反击,也算正式开始了,之前对他们了解太少,只能他们冒出一个,自己解决一个。
但《连山》不同,《连山》是他们迫切想要得到的东西,里面绝对有他们想要的某个秘密。
只要自己能先他们一步掌握这个秘密,就能掌握先机,或许还能借此知晓他们的某些目的。
而知晓他们的某个目的,那主动权,也就落到自己手中了……
“攻守,终于有机会改变了……”
刘树义轻轻呼出一口气,旋即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是时候去见见这位唯独漏了刑部司的柳侍郎了……
感冒还没好……前三天怕冷,双腿发酸,昨天开始咳嗽,半夜被咳醒好几次,弄得很没精神,今天只有这些了。
第185章 算计一次魏徵?婉儿被少爷攻心了!
离开刑部司的院子,刘树义不紧不慢的向柳权的办公房走去。
一边走,他视线一边打量着其他三司的官吏。
有意识地观察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和反应,是否与之前不同。
既然昨天柳权分别到了其他三司,与其他三司官吏见了面,那其他三司官吏就有机会从柳权的话语和态度里,揣摩柳权对自己的想法。
因此,从其他三司官吏对自己的反应变化,便有机会推测出柳权的态度。
“刘郎中。”
“见过刘郎中。”
“刘郎中今日依旧丰神俊朗,器宇轩昂。”
还是同样的奉承,同样的恭敬,刘树义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
他心中明悟,虽然柳权没有去刑部司,但柳权也应没有说过,或者暗示过任何不喜自己的话,否则这些基层的官吏,绝不会毫无变化。
他一一点头回应,很快到了柳权的办公房前。
刚要抬手敲门。
嘎吱——
忽然,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刘树义反应极快,迅速停下了抬起的手,这才没有直接拍到开门之人的脸上。
看着怔怔注视自己拳头的柳权,刘树义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从容将手收回,而后拱手行礼:“见过柳侍郎,下官昨日辅助万年县衙查案,未在刑部,不知柳侍郎归来,未曾拜见柳侍郎,还望柳侍郎恕罪。”
听着刘树义清朗的声音,柳权这才反应过来,他咳嗽了一声,旋即笑着扶起刘树义:“刘郎中昨日所做之事,今晨在朝会时,本官已经听李县令说了,刘郎中又立大功,为我刑部争得脸面,此乃好事,本官岂会因此责怪于你。”
刘树义顺势起身,道:“下官素来敬仰柳侍郎,唯恐柳侍郎误会,如此下官便放心了。”
柳权爽朗大笑:“不瞒刘郎中,本官虽远在江南,可在本官归来之前,也已然听说了刘郎中的诸多传奇事迹,这让本官对你可谓是好奇又敬佩,这得是怎样的天神下凡,才能有你这般的本事。”
“因此本官回来后的第一时间,就想和你这位当世神探见面,结果听闻你出去查案了,本官便只好按下心中的冲动,想着你回来后,再去刑部司找你……这不?”
柳权笑着摊手:“本官刚要出去,你就正好来了。”
一边说着,柳权一边也在打量着刘树义。
他对刘树义不是毫无印象,毕竟自己远去江南之前,刘树义已经侦破了息王怨魂案,初露了锋芒。
不过那时刘树义还只是小小主事,虽然立了功,距离他也还是很远,故此他只是简单看了刘树义几眼,便没有再关注他。
谁知,自己不过是去江南办了一个案子罢了,结果一回来……当时的小小主事,竟已经是在刑部仅低于自己的五品郎中了。
而且这个郎中,还亲手把与自己同品级的另一个侍郎魏谦给送到了大牢……
这让本就极端谨慎的柳权,心里格外的没谱,自己不过是出去了一个多月罢了,怎地一回来,刑部就变成了这样?这一度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时间,自己不是出去一个多月,而是一年多乃至数年?
“这真是巧了。”
刘树义仿佛没有注意到柳权对自己的打量,笑道:“这样说来,下官与柳侍郎还真是有缘。”
“谁说不是呢。”柳权收回视线,意识到两人就这样站在门口杵着不好,便请刘树义进入了办公房。
柳权的办公房比刘树义的办公房要大一些,两排书架靠墙而立,书案上摆放着一些卷宗与文房四宝,除此之外,办公房内没有任何装饰,也没有任何柳权个人的东西。
“刘郎中请坐。”
“谢柳侍郎。”
两人坐下后,刘树义便道:“杜仆射不在刑部,现在刑部只能仰仗柳侍郎,不知柳侍郎对刑部司,或者下官,可有什么吩咐或者安排?”
“可不敢这样说。”
柳权连忙道:“虽然杜仆射现在不在刑部,但只要刑部发生任何事,本官都会立即去请示杜仆射……刑部永远只会仰仗杜仆射,本官也只是听从杜仆射命令,为其分忧罢了。”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谨慎……刘树义笑道:“下官自然知道刑部要仰仗杜仆射,只是杜仆射也要忙于国家大事,精力总有顾不上刑部的时候,这种情况下,就只能由柳侍郎做主了。”
“这样啊……”
柳权想了想,没有发现这句话对自己有什么潜在的威胁,这才道:“若是这种特殊情况,本官身为刑部侍郎,自然也得担起刑部的担子,只是本官已经月余时间不在刑部,对刑部目前情况尚未了解清楚,所以本官就不乱插手了,诸司和以往一样便可,倘若有了新的任务或者突发大案,且杜仆射太忙无法顾及刑部,本官再做决定也不迟。”
又是一个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回答,不插手,如此刑部四司若是谁出了问题,那就是刑部四司自己的问题,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这样的性子,对刘树义来说,有好,也有不好。
好的一点是,不用担心柳权回来,会对自己吆五喝六,干扰自己做事。
而不好的一点……则是如果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或者与其他人争斗,处于明显的劣势,那就不要指望柳权能帮自己,柳权只会根据形势做出最有利他的决定,他不对自己出手,便已经算善良了。
至此,柳权对自己的态度,刘树义算有了初步了解。
也清楚,以后该如何应对柳权了……
…………
一个时辰后。
在柳权的热情相送下,刘树义离开了柳权的办公房。
随着房门的关闭,刘树义脸上的笑容迅速淡化,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隐藏不住的无奈。
他是真的没想到……柳权竟然还是一个话痨。
在谈到两刻钟左右的时候,他就觉得差不多该结束话题,各做各事了。
可谁知,柳权根本就不让他走,扯着他是问东问西。
既问刑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又询问他的私事,比如是否婚配,是否有意中人,家里还有多少亲人,是否困难……若不是知道柳权谨慎的性子,根本不想和自己有过多的牵扯,刘树义都要怀疑柳权是否也看上自己,要当自己岳父了。
按理说,柳权这般谨慎的人,应该话少才对,毕竟话越少,错越少。
可谁成想,他竟然是反过来的。
当然,这里面也有柳权想打探自己虚实,好确定以后该如何对待自己的打算……可即便如此,还是太磨叽了。
“以后没事可不能单独与其见面,耳朵都要扛不住了……”
刘树义摇着头,快步返回了刑部司院子。
他刚要进办公房,就听有人在身后喊自己。
“刘郎中。”
刘树义转身看去,便见陆阳元正风风火火从门外走来。
刘树义内心一动,道:“见过袁灵台了?”
“是。”
陆阳元道:“下官见到袁灵台后,便将刘郎中的话复述了一遍,袁灵台一听是要给杨温婉卜算入葬吉日,没有丝毫迟疑,当场就卜算了起来。”
“而后,他给出了一个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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