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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第一刑案官 第345节

  “你可以隐瞒冯木话语的真假,但你没有办法隐瞒供词是你问出的事实……”

  “这一切,足以证实就是你,在篡改冯木口供……狡辩,没有任何意义。”

  任兴见刘树义三言两语,就用逻辑堵死了戴飞的狡辩,先是敬佩的点头,然后便冷笑的看着戴飞:“你还真是阴险狡猾,但遇到刘郎中,你再狡猾也没用!”

  沐平等人的眼神,也彻底冰冷起来。

  他们都赞同刘树义的话,对戴飞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再无怀疑。

  “戴飞,我与你十几年的情谊啊,真的没想到,你竟然连我都算计!”沐平咬牙切齿。

  戴飞听着至交好友痛恶的声音,全身微微发颤,双眼不由紧紧闭了起来。

  刘树义将戴飞反应收归眼底,他眸光微闪,若有所思。

  “戴尚书,你就别指望有人能来救你了,先不说这是刑部,谁也不敢胆大包天的闯进刑部救你,更别说……”

  他眯着眼睛盯着戴飞,意味深长:“本官觉得,比起救你,你的同伙……可能更想要杀你啊!毕竟他们连赵成易这样重要的棋子,怕他泄露秘密,都能说灭口就灭口。”

  “如你所说,你现在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值得他们冒着危险来救你,而不是杀你?”

  刷!

  戴飞听着刘树义的话,紧闭的双眼猛的睁开。

  原本平静沉稳的黝黑脸庞,此刻难掩意外:“你说谁?赵成易!?”

  看着戴飞这般举动,刘树义眼中闪过一抹精芒:“本官忘记说了,户部库房下面的地下空间,还有一个进出口,而这个进出口,就在赵成易宅邸。”

  “所以很明显……”

  他视线在薛明等人脸上一一扫过,沉声道:“饷银案,乃是赵成易与妙音儿所在势力所为!而这个势力都做过什么,我想应该不用我说了吧。”

  “赵成易?妙音儿?”

  “竟然是这个势力!?”

  户部一众官员的反应,甚至比沐平等人更大,毕竟赵成易乃是他们的同僚,在被刘树义揭穿真面目之前,与他们天天都见面。

  “他竟然也参与了饷银案!”关棋忍不住道:“可是,他不是没参与饷银的征调吗?”

  薛明眼中神色剧烈闪烁:“按理说,以他的职责,应该参与的,可他没有参与……难道……”

  他猛的抬起头,双眼紧紧地看着刘树义:“户部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同伙,而这个人为了让赵成易与饷银没有关系,不会被人查到赵成易身上,故意将赵成易排除饷银任务之外?”

  刘树义看了薛明一眼,不愧是李世民登基后,还能留在户部,且稳坐户部第二把交椅的人,思维果真敏锐。

  不过他没有回答薛明,而是重新看向戴飞。

  只见此时的戴飞,与最初那仿佛看破世事,沉稳冷静的戴飞,完全不同。

  他黝黑的双手紧紧握着,眉头皱的仿佛能将蚊子夹死,他神色不断闪烁,烛光照耀下,额头甚至在反光——那是流下的汗水。

  哪怕被任兴说出他的名字,哪怕被自己以逻辑堵死他的狡辩,他都未曾流过汗。

  可此时,随着自己说出赵成易的名字与势力后,直接就成了这个样子……

  “原来如此……”

  刘树义心中有了明悟。

  他身体微微后倾,缓缓道:“戴尚书,你已经暴露了,又不是真的想帮他们,你会做这些事,也是不得已为之。”

  “既如此,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什么!?”沐平等人闻言,皆露出惊愕之色。

  沐平忍不住道:“刘郎中你说戴飞是不得已为之……这,真的吗?”

  吴辰阳被戴飞害得落入如今境地,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根本不信刘树义的话,他冷声道:“说什么不得已为之,他又不是任兴,地位不够品级不够,只能被迫配合!以他当时刑部尚书的地位,谁能胁迫他做这种阴险歹毒之事!他分明就是与赵成易等人是一伙的,刘树义,你别为他找借口了!”

  但没有任何人搭理吴辰阳。

  戴飞听着刘树义的话,只是吃惊的看着刘树义。

  刘树义则迎着戴飞的注视,不躲不闪,继续道:“戴尚书,你该清楚妙音儿背后势力的狠辣手段。”

  “赵成易暴露当晚,他们就将赵成易灭口!同时,也将赵成易唯一的妻儿残忍杀害……”

  “这个势力的人,全都冷血无情,为了保守住自己的秘密,没有任何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所以,你现在已经暴露,那么就不仅仅是你会被他们视为眼中钉,你的家人,很可能也已经被他们所盯上。”

  “这个时候,只有朝廷才能帮你,才能守住你的家人……”

  “你是一个聪明人,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此时此刻,谁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夜风吹进大堂,吹得烛火剧烈摇晃,戴飞的心,便与那摇晃的烛焰一般,无法平静。

  他抿着嘴,苍老的如同普通老农的脸上,不断浮现着挣扎与沉思之色。

  片刻后……

  戴飞长长叹息一声,感慨道:“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刘郎中虽然年轻,可论起攻心之能,远比我这老头子厉害得多。”

  “虽然我知道你是希望我开口,才说的这些……但我不能不承认,你准确的打中了我的七寸,我的小孙儿才刚刚出生,我绝不能让他出事。”

  刘树义眸光微闪,笑着说道:“这可不是攻心,而是实话。”

  戴飞想了想,点头道:“确实是实话,在我暴露的那一刻起,其实我就已经没得选了。”

  “哪怕是他们成员的赵成易,他们都能说灭门就灭门……而我,一个被他们胁迫替他们做事的外人,他们自然更不会放过我。”

  果然!

  刘树义之前在说出赵成易名字时,发现戴飞十分吃惊,这让他意识到,戴飞并不知道饷银案是赵成易势力所为。

  这也让他开始怀疑,戴飞并非赵成易势力成员,而是与任兴类似,被迫参与其中。

  之后他又发现戴飞在知晓赵成易也参与饷银案后,脸色有明显的变化,全身绷紧,甚至流出了冷汗……这是哪怕戴飞被戳穿身份也未曾有过的。

  这让刘树义知道,戴飞必然在担心或者紧张什么,可还有什么事,能比戴飞自己暴露,更让他紧张的?

  结合赵成易身上所发生的,众所周知的灭口灭门之事……

  刘树义心中便有所猜测,猜出了戴飞的软肋。

  然后他便以赵成易的经历,试探戴飞……结果,果然如他所料。

  戴飞被打中了七寸,心防终于破碎。

  刘树义抓住机会,直接道:“现在,戴尚书应该愿意说出一切了吧?”

  戴飞苍老的双眼紧盯着刘树义:“你真的会保护我的家人?”

  刘树义没有回答戴飞的话,而是直接看向陆阳元,道:“陆副尉,再辛苦你一下,你亲自带人去戴府,将戴尚书的家人接到长安城来。”

  陆阳元闻言,自是不会有丝毫迟疑,他拱手道:“下官这就去办。”

  说完,他便收起横刀,大步离开大堂。

  刘树义这时才重新看向戴飞,笑着说道:“戴尚书这回该放心了吧?”

  戴飞深吸一口气,赞叹道:“刘郎中行事果断,干净利索,怪不得短短时间就能如此声名鹊起,我现在算是明白原因了。”

  刘树义派人去将他家人接到长安,一方面是保护他的家人,防止被赵成易势力灭口,另一方面也是更好的拿捏他,戴飞明白这一点,为了能让家人过的好一些,也不再耽搁。

  他说道:“没错,冯木的口供,确实是我篡改的。”

  “但这并非我的本意,我也是被逼的。”

  刘树义终于听到了最重要的信息,他身体微微前倾,道:“谁胁迫的你?如何胁迫?都让你做了什么?”

  戴飞答道:“我不知道是谁胁迫的我……”

  “不知道?”刘树义蹙了下眉。

  戴飞点头道:“我记得,那是饷银案发生的第十天,当时我们已经将冯木等人带回了长安问询,可是无论我们怎么询问,怎么调查,都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这让我既是疲惫,又是着急,虽然距离太上皇给的时间还有二十日,可我经验丰富,从这十天的进度我便能推断出来,我们绝不可能在二十天内,破解饷银案的!甚至别说二十天了,就怕再有两个月,在毫无线索和头绪的情况下,我们也不可能找到真相。”

  “那一日早晨,我拖着熬了一夜的疲惫身躯回到刑部的房间,想着先睡一觉,缓一缓……结果我刚到房间,就发现桌子上,有一封信。”

  “信?”刘树义挑眉。

  戴飞道:“是一封没有署名的信,我好奇将信打开,看到信里的内容后,心里便咯噔一下,如堕冰窟。”

  他脸上露出回忆之色,哪怕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年,可再度想到当日情形,仍是感到手脚冰寒。

  他说道:“那信里字数不多,只有短短几句话——不想让人知道你贪污腐败,滥用职权为罪犯脱罪,就独自一人于午时三刻,至西市见我。”

  刘树义凝视着戴飞:“贪污腐败,滥用职权,为人脱罪?”

  明明他在饷银案里的罪行,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可面对刘树义,听着刘树义说出相比于饷银案十分微不足道的罪行,戴飞仍是有一种无地自容之感。

  他低着头,只觉得脸颊有些发烫,不敢与刘树义继续对视。

  “过去在刑部做事时,犯了一些错误……不过这不重要。”

  戴飞继续道:“重要的是这些事我做的十分隐蔽,连刑部的同僚都未曾察觉到,所以在看到这封信上的内容后,我便浑身冰冷,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恐怖感。”

  “而且当时饷银案还一直未破,如果这些事再闹出去,那我最后可能就不止是贬官这么简单了,可能这身官袍都得被扒下来,甚至都可能会因此进入大牢。”

  刘树义道:“所以你按照信上所说,去见给你写信之人了?”

  “是。”

  戴飞点头:“我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和性命去赌。”

  “见到这人了吗?”刘树义询问。

  戴飞摇头:“我抵达西市后,正头疼不知该去哪里见他,就有人撞了我一下,然后往我手里塞了一张纸条,我打开纸条看去,便见上面写着一座酒楼的名字。”

  “我知道这人正在暗中盯着我,且约我去这座酒楼相见,不敢耽搁,我连忙去了酒楼。”

  “当我到达酒楼后,就有小二问我是不是姓戴,我说是,小二便带我去了雅间,可当我进入雅间后……”

  戴飞重新抬起头,看向刘树义,道:“我却发现雅间里根本没有任何人。”

  关棋一愣:“没有人?那人专门把你引去雅间,怎么会没在雅间等你?难道他一直在你身后盯着你,比你要迟一些到达?”

  戴飞仍是摇头:“在我之后,也没有任何人进入雅间。”

  他说道:“当时我也很是奇怪,不明白这人把我引来,却不见我,是什么意思……然后,我就听到隔壁有声音响起。”

  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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