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第一刑案官 第275节
“每次的量都是一样的吗?”
“差不多吧。”
“除了三天一次的频率,有没有临时让你送菜的时候?”
“有。”菜农道:“有那么十几次,需要小民临时多送一批菜过去。”
刘树义看着他:“你可知原因?”
菜农说道:“特殊的节日,比如中秋过年等佳节,或者马郎中娘亲过寿,都需要除了三天一次的频率外,多送菜。”
“也就是说,他们需要做比平时更多的宴席时,菜量需要增加?”
“是。”
“那马府出事的前一天……”刘树义紧紧盯着菜农,道:“你可曾临时多送一次菜?”
菜农摇头:“没有。”
“没有!?”
刘树义皱了下眉头,这与他的推测不同。
“不过……”菜农又道:“原本我该是两天后再送下一批菜的,但管事却让我提前一天送来下一批菜。”
刘树义眸光一闪,道:“也就是说,他们原本需要三天才能用完的菜,两天就用完了?”
“是。”
果然……
虽然不是让菜农临时多送一次菜,可结果却是相同的。
马府的菜量比往常消耗更多,这正符合自己的推测……案发当晚,马清风在宴请贵客!
这一点,也算有证据能确认了。
哒哒哒……
这时,一阵马蹄声突然传来。
刘树义下意识循声望去,就见杜构正骑着骏马,向自己赶来。
杜构怎么来了?
刘树义心思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快步上前,拱手道:“杜寺丞。”
杜构翻身下马,没有任何废话,直入正题:“阿耶确实知道有几个人,曾经被马清风于府里宴请过。”
刘树义目光一闪,杜构果然是来告诉自己结果的。
他与杜构太熟了,完全不用寒暄,直接道:“都有谁?”
杜构说道:“有几人是原东宫的属官,玄武门之后,都死了。”
“现在只剩下两人……”
“在来见你之前,我去见了一下他们,并且替你问了一个问题……”
替我?
刘树义心中一动,道:“你问了什么问题?”
杜构道:“我在听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觉得你专门找他们,应该是想知道,马清风在宴请他们时,是否做了升平炙和金齑玉鲙这两道特殊的菜肴。”
刘树义眼眸一亮,只觉得杜构不愧是自己的兄弟。
这是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他说道:“知我者,杜兄也!那不知他们是如何回答的?”
见自己猜对了刘树义的用意,杜构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刘树义时间宝贵,所以专门替刘树义跑了一趟,就是不希望刘树义再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他没有任何迟疑,道:“他们皆说,马清风宴请他们时,没有这两道菜。”
“没有!?”
刘树义忽然踱起步来。
马清风的同僚说马清风很想吃一次金齑玉鲙……
他在宴请其他人时,宴席上没有这两道特殊的菜肴。
可是案发后,其后厨,却有这两道菜的剩菜……
所以……
刘树义脚步猛的一顿,大脑已经捋清了一切。
马府的厨子,根本就不会做升平炙和金齑玉鲙!
这种特殊的菜,往往都是厨子的看家本事,一般不会外传。
也就是说,马府的厨子,没机会去学这两道菜。
但当晚的宴席,却有这两道菜。
“当晚马府请了其他厨子!”
“马府的后厨,有外人!”
“可是尸首里,并无外人……”
“这外人,毫无疑问,就是凶手或者凶手之一……”
“并且,下迷药的,应就是后厨的这个会做升平炙和金齑玉鲙的人!”
“他是谁?马清风从哪找到的他?”
刘树义大脑疯狂转动,这两道菜十分特殊,乃贵族专用菜肴,非一般厨子能做。
也就是说,这个厨子的范围,是能找到的……
刘树义猛的看向杜构,道:“杜寺丞,你可知谁家的厨子,会做升平炙和金齑玉鲙?”
“这……”杜构有些为难:“我杜府的厨子倒是会做,至于还有谁府里的厨子会,我没有去过别人府里,也没法确定……”
刘树义皱了下眉。
确实,厨子一般只在府里后厨干活,很少外出,更不会随便宣扬自己会做什么菜。
不去对方府里用膳,根本不可能知道具体情况。
难道要动用李世民给的权柄,去问所有官员,他们府里的厨子会不会做这两道菜?
这听起来有点儿戏啊……
可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
“那个……”
正当刘树义蹙眉沉思时,身后酒楼里忽然传出掌柜的声音:“如果是金齑玉鲙,小人倒是知道一个人会做,并且马郎中还对其赞不绝口。”
第125章 浮生楼主的传信,横跨时间长河的对弈!
酒楼掌柜声音落下的一瞬间,刘树义与杜构便猛的转过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杜构不认识掌柜,没有轻易开口,只是上下打量着这个微胖的,神情有些紧张的中年男子,想知道他与马清风是什么关系,怎么会这么巧,正好知道他们需要的答案。
刘树义则直接询问:“掌柜,你说的那个会做金齑玉鲙的人是谁?”
掌柜身为生意人,其父教给他最大的人生智慧,就是明哲保身,对可能产生麻烦的事,有多远躲多远,不要往自己身上揽事,更不要多管闲事,只有这般,在权贵遍地的长安城,才能活得更长久。
掌柜一直以来,也都是以这样的人生态度处事。
可是这一次,面对刚刚给了自己希望,让自己知道父亲传下来的酒楼,还有起死回生机会的恩人,他犹豫再三,终是第一次违背了父亲的叮嘱。
明哲保身虽然重要,可内心无愧更重要。
若这一次他为了所谓的不多管闲事,没有去帮刘树义,那后半生,他觉得自己都会在愧疚中度过。
而且,万一刘树义以后知晓,自己知道答案,却不告知的事……那么刘树义能给他希望,恐怕也会让他重新绝望。
故此种种,思索再三后,他终是主动开了口。
“小人并不知晓此人的名字……”
掌柜迎着刘树义的视线,说道:“他是我们酒楼的一个食客。”
“食客?”刘树义似乎想到了什么,道:“马郎中是在你们酒楼,与此人相识的?”
掌柜点头:“大约是马郎中一家出事的一个多月之前吧,有一天晚上,马郎中下值后,与往常一样,来我们酒楼用膳。”
“我们酒楼有几个拿手菜,马郎中很喜欢,他每个月都要吃上几次。”
“那天晚上,我们也是一如往常般,为马郎中准备了好酒好菜,马郎中正吃的高兴时,谁知,忽然有人一拍桌子,竟是大声嚷嚷着我们酒楼的饭菜难吃,让我们赔偿。”
“赔偿?”刘树义眸光微闪,笑道:“以饭菜难吃为理由,不仅不给你们饭钱,还反要赔偿,有意思。”
掌柜苦笑道:“小人经营了酒楼十几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就算以前有人说我们饭菜做的不好,最多也就是给他免了饭钱,小事化了……可谁知,这人竟然还要让我们赔偿,并且还让我们赔偿双倍饭钱。”
这下,连杜构都有些听不下去了:“这人是故意闹事吧?”
人家酒楼也是付出了成本的,结果你一句主观的难吃评价,不给钱也就罢了,还索要双倍饭钱,这怎么看,都不是正常食客会做出来的事。
掌柜道:“他确实可能是来闹事的,但也确实有评价我们饭菜难吃的本事。”
“本事?”刘树义敏锐的抓住了这个词。
掌柜说道:“因马郎中在用膳,小人不想把事情闹大,吵到马郎中,所以便连忙去找那人,向他说我们可以不收他的饭钱,但赔偿不可能给,毕竟他点了不少饭菜,别的不说,单单是那些食材,成本就是几百文了,若是两倍赔偿他,我们得付出近千文。”
“而且这个头若是开了,以后说不得会有多少人效仿,我们酒楼还如何做生意?”
杜构点着头,赞同掌柜的话。
掌柜能愿意免费,已经算是很和气了。
若是遇到一些脾气差的掌柜,将其暴揍一顿,然后送到官府都有可能。
“可谁知……”
掌柜摇头:“那人却不同意,仍旧不依不饶,他说他是听闻了我们酒楼饭菜好吃的传言,这才专门来此,谁知结果让他如此失望。”
“小人就对他说,来我们酒楼用膳的人,都夸我们酒楼的饭菜好吃,客官不喜欢,可能只是因为个人口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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