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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第一刑案官 第262节

  “但人算终究不如天算,一场地动,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们还没有完成后续的计划,便让我们被迫露面,使得我们只能改变原本的计划,以可能暴露自己的风险,去推动计划的实施。”

  看着安庆西叹息的样子,刘树义与杜如晦对视了一眼。

  没想到,还真如刘树义之前所推测的那样,这场地动,对贼人来说,也是一场意外。

  刘树义回想着安庆西冒险亲自动手的事,道:“所以,你们偷盗息王尸骸的目的,是为了引发朝廷与河北道息王旧部之间的矛盾,希望两方交战,从而给你们的谋逆创造机会?”

  安庆西道:“按照我们原本的计划,在这一年时间内,我们会偷偷与息王旧部联络,选择一个实力最强,野心最大的人,将息王尸骸交给他,并且暗中扶持他,帮他一统息王旧部。”

  “之后在合适的时间,以神迹的方式,昭告天下,说李世——陛下得位不正,天理不容,苍天降下神迹,息王显灵,主动离开墓穴,为大唐另选明君……以这样的话,宣告河北道息王旧部的正统,掀起大乱。”

  “而两方交战,必定会导致百姓流离失所,无数人因此惨死,到时必会掀起民怨,趁此机会,我们浮生楼便可现世,痛斥大唐不顾百姓死活,残虐暴戾,宣扬只有光复大隋,才能带来和平安定,以此招纳百姓为兵,收拢民心……”

  听着安庆西的话,无论是刘树义,还是杜如晦,心里都不由一惊。

  仅仅是息王墓穴坍塌,息王尸骸丢失这一件事,在当时就出现了很多谣言,引起了很大的乱子,倘若真的被安庆西他们得逞,可以想象,在他们准备周全的情况下,在河北道息王旧部势力已经一统的情况下,会发生怎样的乱子。

  到那时,恐怕不仅仅是河北道一地之乱了。

  甚至民意,都可能因为他们的煽动,以及那所谓的神迹,而偏向息王旧部。

  这种情况下,大唐内乱只会比想象中的更可怕,而偏偏无论是朝廷,还是息王旧部,都不知道,这是浮生楼在背后操控的内乱……

  更不知道,无论它们最后谁赢了,对浮生楼而言,都是两败俱伤,真正笑到最后,渔翁得利的是浮生楼!

  杜如晦缓缓吐出一口气,道:“看来,天意还是站在陛下,站在大唐这里。”

  想了想,他又看向刘树义:“也幸亏有你。”

  若没有地动,恐怕他们真的要在浮生楼动手时,才能发现息王尸骸的失踪。

  若没有刘树义接二连三识破浮生楼诡计,可能朝廷与息王旧部早就打起来了。

  安庆西即便再不愿承认,也不能不点头,无论是那场地动,还是刘树义的崛起,都好似老天在护佑大唐一般。

  “你们的计划受到了影响,除了你们亲自出手,引朝廷与息王旧部动手外,可还有其他改变?”刘树义继续询问。

  杜如晦闻言,视线也重新落在安庆西身上,这直接关系到浮生楼接下来的行动。

  安庆西道:“在我被抓之前,我们仍是在想办法引起朝廷与息王旧部的战火,至于现在他们是否改变了计划,我便不清楚了。”

  刘树义皱了下眉,双眸深深地看了安庆西一眼,而后回过头,与杜如晦对视。

  杜如晦向刘树义微微点头,表示他没有看出安庆西故意隐瞒的迹象。

  刘树义也是同样的看法,他沉吟片刻,再度道:“你可知息王尸骸在何处?”

  李建成尸首握在浮生楼手中,就有如屠夫握着一柄屠刀,说不得什么时候这把屠刀就会狠狠地刺来,所以若有机会,刘树义还是想尽快将李建成的尸首找回。

  安庆西却是摇头:“息王尸骸的藏匿之处,是楼主亲自选定的地方,具体在哪,我也不清楚。”

  刘树义蹙了蹙眉,果然如自己所料,以浮生楼这类似于情报组织的架构,就算安庆西开口,所能得到的情报也很有限。

  他想了想,又道:“你可知息王在世间是否留有血脉?”

  安庆西愣了一下,继而面色微变,刚要开口,却听刘树义道:“想好再回答。”

  安庆西心中一紧,下意识抬起头,就见刘树义那深邃的眸子,竟是比刚刚更加幽深,仿佛自己还没有开口,刘树义就已经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他瞳孔下意识一缩,抿了抿嘴,终是长叹一声:“你是听到了什么传闻吗?”

  刘树义眸光闪烁……看安庆西这样子,难道李建成真的有私生子在外面?

  安庆西问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传闻……看来他确实对石碑神迹的事一无所知。

  刘树义冷冷道:“现在是我问你,而非你问我。”

  安庆西抿了抿嘴,头低的更深了,他说道:“我不确定。”

  “不确定?”

  安庆西点头:“我是并州刺史,而并州是大唐发家之地,息王他们都在并州待过不短时间。”

  “在我担任并州刺史这几年,我打听到有个女子,曾与息王走的很近,后来这个女子突然消失,太上皇起兵后,这个女子又不知从什么地方返回了并州,同时她还带了一个孩子。”

  “她没有成婚,却带着一个孩子,当时受到了不少指指点点,不少人询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可她只是摇头,后来她因为一场病走了,就剩下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靠吃百家饭和乞讨活了下来,直到被我发现。”

  刘树义没想到万荣留下的密信里的息王庶孽,竟是来源于安庆西。

  他说道:“你觉得他是息王的孩子?”

  安庆西犹豫了一下,最后点头:“我打听了那么多人,她只与息王走的近,从未与其他男子接近过,而且在她消失时,我听说息王还曾找过她。”

  “那她回来后,可曾与息王见过面?”刘树义询问。

  “不知道。”安庆西摇头:“我没打听到这些事,可能秘密见过吧。”

  “那女子死后,息王可曾关照过这个孩子?”

  “这……”安庆西皱了皱眉。

  刘树义冷笑道:“若真的是息王的子嗣,如你所说,息王都秘密见过这个女子,会对自己的儿子不管不顾?”

  “母亲再怎么身份低微,也至少算个皇孙吧?不说其他人,给口饭吃总不过分吧?可你却说,他娘亲病死后,小小年纪的他,只能靠百家饭和乞讨苟活,你觉得,息王会对亲生儿子如此冷酷?”

  安庆西没有想过这些,他眉头紧锁:“可从我打听到的消息来看,息王与这个女子,确实有些不清不楚。”

  “打听到的消息,未必真实,我只相信亲眼看到的事实。”

  安庆西忍不住道:“难道他不是息王的子嗣?我弄错了?”

  刘树义眯了眯眼,若真的弄错,可就有意思了。

  在浮生楼眼中,这个所谓的息王子嗣,应该是张王牌,配合息王残骸,简直就是一加一大于二的顶级王牌。

  可如果这个息王子嗣是假的,那他们费尽心思准备的王牌,真的打出来时,他想,肯定会很有趣。

  刘树义缓缓吐出一口气,这算是今天最大的收获之一,不过具体是否如自己所料,还需要安排人去并州好好调查一番。

  他想了想,道:“最后两个问题,你都为浮生楼做过些什么事?是否与其他五星见过面,或者一起做过事,对他们的身份有没有哪怕丁点的线索或者猜测?”

  安庆西这次回答的很痛快:“我们主要还是蛰伏与积累力量为主,在楼主没有交给我专门的任务之前,我就是暗中寻找仍旧对大隋留有念想的人,吸纳他们进入浮生楼,扶持与培养自己的势力。”

  “至于其他五星,我没有与任何人见过面……毕竟我们在地方上为官,轻易不能离开属地,很难凑到一起。”

  “但……”

  他看向刘树义,道:“有一次楼主给我写过一封信,让我帮一下摇光。”

  “哦?”

  刘树义眉毛一挑,终于听到些让他感兴趣的事,他说道:“帮什么忙?”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安庆西道:“就是抓一个逃到并州的贼,然后让这个贼因急病不小心暴毙身亡。”

  “好一个不小心暴毙身亡。”刘树义冷笑道。

  安庆西额头冷汗不由流下,碰到脸上的伤口,顿时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刘树义道:“什么贼?什么时间?”

  “两年前的三月,贼的名字叫魏济。”

  两年前……

  刘树义眸光不由一闪,因他兄长就是在两年前失踪的,所以他对这个时间,总有些在意。

  他说道:“为什么要杀魏济?你说他是贼,他偷了什么?”

  安庆西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何要杀他,我只是听命行事,至于偷的东西……我从他身上,搜到了几颗夜明珠。”

  “夜明珠?”

  一遇到案子,刘树义的职业病便开始了,他基本上是下意识询问案情:“可确定是他偷的,而不是有人送他,或者他自己的东西?”

  安庆西道:“他当时穿的很穷酸,一看就不是他的东西。”

  刘树义眯起了眸子:“所以,你压根就没有仔细调查,完全是主观臆断?”

  “我……”

  安庆西刚要辩解,可当他看到刘树义那眼眸里对案子的认真与锐利后,心下一惊,下意识移开视线,道:“我满脑子都是楼主的命令,确实没有太过在意他的事。”

  刘树义长出一口气,遇到这种不把案子当回事的官员,他总有一巴掌将其扇死的冲动。

  他说道:“除了夜明珠外,他身上可还有其他东西?”

  能让那神秘的楼主专门写信,让安庆西帮助,这个魏济绝对不简单。

  对方或许真的是一个贼,但绝对是参与了什么事,或者偷了什么不该偷的东西,这才要被灭口。

  所以,若对方是被安庆西抓到的,那很可能身上还带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安庆西仔细想了想,道:“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哦,有一个过所。”

  “过所?”

  刘树义眸光一闪:“他是逃到并州的?哪个衙门开据的过所?”

  安庆西似乎明白了什么,抬头看向刘树义,道:“万年县衙。”

  “万年县?”

  刘树义神色闪烁,万年县开据的过所,代表这个魏济当年就是从万年县逃走的。

  也就是说,武德九年的三月,魏济在万年县遇到了什么事,或者做了什么事,迫使他不得不逃离出去。

  而这件事,又与浮生楼的摇光有关。

  所以……若能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或许就能借此找到这个摇光!?

  刘树义眼皮陡然跳了几下,他转过头看向杜如晦,便见杜如晦正看向自己,两人四目相对,一瞬间,便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刘树义迅速回过身,道:“你解决掉魏济后,楼主或者摇光可还与你联络过?可交代你怎么处理魏济的尸首?”

  安庆西说道:“楼主交代我,绝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魏济的死有问题,必须谁来看,他都是因急病发作,暴毙身亡。”

  “至于处理,也完全公事公办,魏济死后,我便按照衙门的规矩,张贴告示等待他的亲属认领,结果一直都没有人来认领,时间一到,我就让人将其埋了。”

  刘树义若有所思……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异常,谁来查看都是因病而死,而且还不能自作主张的轻易处理,要完全按照规矩处置尸首。

  这应该不是为了保护安庆西,毕竟以安庆西的品级地位,解决一个小蟊贼,哪怕程序不对,也不至于有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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