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第一刑案官 第148节
刘树义将木箱取出,便发现木箱的盖子上,有着一把被破坏的锁,锁头上有着明显的撬痕,已经无法再用。
他眯了下眸子,直接将盖子打开,便见里面是几枚铜板和一颗圆润的白色珠子。
他将珠子拿出,仔细瞧了瞧:“好像是珍珠……”
“杜寺丞。”
刘树义将珠子交给杜构,道:“你看看它是不是珍珠。”
杜构接过珠子,只是略微一看,便点头道:“就是珍珠,而且这颗珍珠的品质还不低,不输马富远带来的那些珍宝。”
赵锋闻言,神情顿时一惊,道:“这木箱,该不是存放钱财珍宝之类的箱子吧?现在这里面只剩下寥寥几枚铜板和一颗珍珠,会不会是凶手拿走了其他的财物,剩下的这些?”
杜构看了一眼凝神沉思的刘树义,道:“应是如此。”
“林江清作为林家家主,掌管林家财政大权,林家财物必然在他手中,他的房内,除了这个木箱外,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其他钱财的痕迹。”
王硅道:“可现在这个箱子几乎要空了,而且锁头还被破坏了……”
“不会有错!”
他看向众人,道:“凶手绝对是为了钱财杀人!”
“就是不知道,他是直接进来抢劫杀人,还是先偷盗财物,不小心被发现了,这才动了灭口的念头。”
众人闻言,想了想,皆点头赞同王硅的话。
乱翻的柜子,撬开的锁头,以及所剩无几的财物箱子……
这一切,都足以证明凶手的目的。
“若真是如此……”
赵锋脸上不由露出忧色:“那就麻烦了。”
“如果是仇杀,还能根据死者的情况,寻找与死者结仇的人,从而来寻找凶手。”
“可若是抢劫或者盗窃……”
他眉头紧锁,凝重道:“那凶手与林江清一家,可能压根就不认识,这种情况下,我们根本就无从查起。”
听到赵锋的话,众人脸色不由一变。
王硅更是心中一寒。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找不到凶手,可如自己推断的那样,凶手是为了钱财抢劫或者盗窃杀人,那根本就没法根据死者的情况进行调查,即便是刘树义,恐怕也没法在毫无一点线索和联系的情况下,凭空去找凶手。
“刘员外郎……”
他连忙看向刘树义,刚刚得到线索的喜悦,瞬间荡然无存。
“别急。”
刘树义安抚道:“调查才刚刚开始,现在就下定论,早了点。”
说完,他便转身,来到屏风后。
只见屏风后是一张老旧的床榻,床榻上有着厚厚的一层褥子,褥子高出了床榻近两寸,用手一按,柔软的直接将手包裹。
一套被子靠着墙边摊着。
床榻旁,是一个小的梳妆柜,此时梳妆柜所有的抽屉都打开着,里面空无一物。
刘树义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一幕,想了想,道:“去其他房间看看。”
林江清房间的左侧,是其儿子与儿媳妇的房间。
房间看起来同样老旧俭朴,柜子的盖子也同样打开。
衣物被扔的满地都是,同样有如龙卷风扫过一般凌乱。
唯一不同的,就是床榻还算整洁,床榻上的被子整齐叠放着。
刘树义视线在敞开的梳妆柜上停留了一瞬,便又向外走去。
这次他来到了林江清右侧的房间,而刚进入,一股浓郁的蔷薇香味,便扑鼻而来。
刘树义下意识抬眸看去,然后便是一怔。
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着实是眼前的画风,与其他房间完全不同。
粉色的轻纱,粉色的屏风,柜子的颜色也是粉色……
几乎入目所见的一切,都是粉色的。
这就好似一个粉色的童话世界。
“这是林江清孙女和孙女婿的房间?”
刘树义挑了下眉,走了进去。
虽然眼前房间的颜色,很是少女心,但它的情况,与另外两间房,并无区别。
一柜子的衣服,同样被翻的乱七八糟。
整个房间,都找不到哪怕一枚铜板。
甚至连个梳妆用的钗子耳环,也都没有一个。
看着粉色柜子里,那满柜子的样式各异的衣裙,刘树义目光越发幽深起来。
“有些奇怪啊……”
他喃喃道。
“奇怪?”
王硅听到刘树义的声音,不由问道:“哪里奇怪?”
刘树义没有回答王硅,而是快步走出,又去了其他房间,迅速将那些房间检查了一遍。
其余的六个房间,有一间厨房,一间柴房。
剩下的东西两侧的四间厢房里,只有东侧靠北的那间厢房内,有人居住的痕迹。
看着衣柜里不多,但同样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男子衣物,杜构道:“看来这个房间,应是那第六人所住之处,他要么是林家的下人,要么是来借宿的亲戚或朋友。”
“与凶手应该没有关系。”
赵锋等人闻言,皆赞同点头。
刘树义却蹙着眉头,面露沉思,没有说话。
杜构见刘树义从来到后院后,就一直奇怪的举动,不由道:“刘员外郎难道有什么别的看法?”
刘树义刚要说什么,却听一阵脚步声快速靠近。
接着一个刑部吏员的声音便传来:“刘员外郎,杜姑娘唤您。”
杜英?
刘树义目光一闪,意识到杜英可能在验尸时,发现了什么。
他没有任何迟疑,迅速返回了前院。
刚到前院,就听嘎吱一道开门声响起。
杜英从房间内走出。
“如何?”
刘树义快步上前。
杜英将验尸单递给刘树义,同时道:“他们的致命伤各不相同,有人在心口,有人在脖颈,有人是一刀毙命,有人两三刀才殒命。”
“但杀他们的刀,却都是同一个。”
说着,她抬起手,指着偏厅内,原本靠墙坐着的那具尸首旁的染血长刀,道:“就是那把。”
“是那把刀!?”
众人闻言,皆不由一惊。
赵锋回想着那具尸首的魁梧体格,忍不住道:“那把武器就在他的手边,应是他的武器……”
“难道……”
他双眼一瞪,声音都因自己的猜测而发紧:“凶手就是他?是他杀了这些人,但林江清他们也在反抗,反抗途中,让他也受了重伤……”
“不对!”
刚说完,赵锋就摇头:“凶手如果是他,他又怎么能把财物都带走,还把长孙寺丞掳走?难道凶手有同伙?”
“不是。”
赵锋话音刚落,杜英就无情的否决了他的猜测。
她说道:“那个男子,只有喉咙处一道伤痕,并无其他外伤,这证明在被杀之前,他没有受到任何其他伤害。”
“而切断他喉咙的凶器,也是那把刀。”
赵锋愣了一下:“也是那把刀!?”
他面露思索,道:“他没有其他伤痕,证明他始终都占据优势,不存在重伤难以逃离,而被同伙担心受到拖累而灭口的可能……”
“难道……是凶手与其同伙在行动时,意见相左,有了冲突,或者两人分赃不均,导致另一人干脆将其也杀害,从而独吞所有钱财?”
其他人闻言,想了想,都下意识点头。
觉得这种可能性还真存在。
分赃不均,独吞钱财而彼此自相残杀的事,确实不少见。
可刘树义却摇了摇头:“应该不是。”
“不是?”赵锋忙看向刘树义。
刘树义道:“灭门之案,不是小案子,特别这还是发生在皇城脚下的灭门,只要朝廷发现,必会以最大力度进行调查。”
“这种情况下,凶手在这里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都可能会让其暴露。”
“所以,即便他们再如何贪婪,再如何想要独吞,也绝不会就在这案发现场,在这里,把同伙除掉。”
“毕竟他们会成为同伙,就必然有所联系,一旦被我们知晓其中一人身份,难免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另一人。”
“凶手能无声无息在这里做下灭门的行径,内心必然缜密谨慎,不可能留下这样的破绽。”
杜构沉吟些许,道:“确实,就算他们真的临时有了冲突,非杀不可,那在杀完人后,也该想办法毁掉其相貌,让我们没法根据尸首去调查,而不该明晃晃就将尸首放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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