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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悍师:从教太子逆袭开始 第23节

  这一礼,比方才初见时更多了几分真诚的敬重。

  临行前,来济似又想起一事。

  “殿下,臣昔日游历陇右、西域时,于当地风土人情、物产气候、部落分布等,尚有零星记录。若殿下不弃,臣可稍加整理,誊抄成册,改日奉上,或可为殿下了解边情提供些许参考。”

  李承乾闻言,更是欣喜,这正是他目前亟需的实证资料,连忙应允。

  “如此甚好!孤正需此类亲历实录以资参考,有劳来学士费心了!”

  心中已将此人的名字和能力,牢牢刻下。

  来济再次行礼告退,步履沉稳地离开了咨政堂。

  送走来济,堂内气氛与韦思谦离去时又自不同。

  少了几分剑拔弩张的紧张,多了几分务实探讨后的沉静。

  李百药轻轻舒了一口气,看向太子的目光中赞赏之色更浓。

  太子能如此迅速地分辨出官员进言的价值,对韦思谦的苛责予以有力反击,对来济的良策则虚心接纳,这份判断力和气度,确实令人刮目相看。

  许敬宗依旧面带微笑,心中却对来济此人留了意。

  李承乾坐在案后,心情畅快。

  连续应对两位御史,一刚一柔,皆顺利过关,且后者还带来了实质性的收获,这让他对“开放东宫”之策的信心大增,甚至有些志得意满。

  来济离去后,咨政堂内一时静默。

  李百药与许敬宗交换了一个眼神,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掩饰的惊异。

  尤其是李百药,他身为太子右庶子,教导太子经义已有时日,深知太子往日心性,今日之表现,绝非单纯“闭门读书”所能成就。

  背后定有高人指点,且此人对朝堂规则、人心揣摩,已至化境。

  许敬宗则想得更深,太子此举,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开放东宫看似坦荡,实则是将自身置于风口浪尖,明日、后日,还不知有多少明枪暗箭会射来。

  李承乾挥了挥手,示意今日咨政到此为止。

  众人依序退出大殿。

  与两位伴读继续按照原定计划读书之后,来到了李逸尘的伴读时刻。

  待殿门沉重合拢,隔绝了内外,李承乾才长长吁出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脊背微微松弛下来,额角竟已渗出细密汗珠。

  他看向李逸尘,眼中闪烁着混合着兴奋与后怕的光芒。

  “逸尘,今日……孤应付得如何?”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高度紧张后的宣泄,亦是寻求认可的迫切。

  李逸尘缓缓抬起头,脸上并无多少喜色,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情。

  他微微躬身:“殿下今日应对,可圈可点。对韦思谦,反击精准,使其铩羽而归,挫了宵小气焰;对来济,虚心纳谏,彰显储君气度,更获实务良策。尤其是对来济之态度,不矜不伐,乃点睛之笔。”

  得到肯定,李承乾脸上顿时焕发出光彩,方才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

  他忍不住抚掌道:“若非你预先推演,孤今日定难如此从容!那韦思谦句句诛心,若非你教孤以《律疏》反诘,孤几欲与之拍案相争矣!还有那来济,此人乃实干之才!”

  李逸尘静静听着,待太子兴奋稍平,才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凝。

  “然,殿下切莫得意过早。今日不过小试牛刀,来的虽非庸碌之辈,却也算不得真正厉害的角色。韦思谦之流,不过仗着言官身份,欲博直名;来济其心在社稷民生,并非专为针对殿下而来。”

  李承乾笑容微敛:“你的意思是?”

  “明日,后日,乃至往后数日,登门者,恐就不会这般‘温和’了。”

  李逸尘目光幽深,仿佛已穿透宫墙,看到了某些正在酝酿的阴谋。

  “今日殿下初露锋芒,必然惊动了一些人。他们见殿下竟能如此应对,绝不会再掉以轻心。接下来派来的,必是精心挑选的恶客,所问之事,也绝不会再局限于两仪殿旧案或边政实务。”

  李承乾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恶客?会是谁?莫非是青雀……”

  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那个名字。

  李逸尘摇头。

  “是谁派来的不重要,或许是魏王,或许是其他对殿下之位有所觊觎者,甚至可能是陛下默许下的进一步试探。重要的是,他们会瞄准殿下真正的……致命弱点。”

  “致命弱点?”李承乾瞳孔一缩,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他自然知道自己过往有多少不堪之事。

  李逸尘语气平静。

  “殿下需知,您之前的言行,并非无人记得。宠幸俳优,亲近突厥习俗,与汉王李元昌、侯君集等人过从甚密,乃至……曾因足疾自暴自弃,行止多有乖张之处。这些,皆是他们可以大做文章的地方。尤其是,‘称心’之事。”

  “称心”二字一出,李承乾脸色瞬间煞白,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那是他心底最深的隐痛与逆鳞。

  太常乐人称心,因貌美善歌舞得他宠爱,却因此引来无数非议,最终被父皇下令处死,此事对他打击极大,也是他性情愈发乖张的转折点之一。

  “他们……他们敢提此事?”

  李承乾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恐惧。

  “他们为何不敢?”李逸尘反问,语气冷酷。

  “若连此事都不敢提,又如何能击垮殿下?臣推测,他们很可能会从几个方面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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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本王就不信,他能一直装下去!

  李逸尘开始细细剖析,如同一位高明的医师,提前剖开可能的伤口,让病人有所准备。

  “其一,攻讦殿下私德。会以‘称心’旧事为引,抨击殿下德行有亏,不堪为储君表率。甚至可能牵强附会,污蔑殿下有断袖之癖,以此彻底败坏殿下名声。”

  李承乾呼吸急促,眼中怒火燃烧。

  “其二,指责殿下结交非人。会重点提及汉王李元昌、侯君集等人。汉王乃陛下庶弟,素有怨望。侯君集刚愎自用,贪暴有据。他们会说殿下与此类人过从甚密,是心怀异志,结党营私,图谋不轨。此招最为阴毒,直指陛下大忌。”

  李承乾冷汗涔涔,他确实与汉王李元昌颇为亲近,常一起宴游,抱怨宫中之事。

  “其三,非议殿下悖礼忘祖。会抓住殿下往日喜好突厥服饰、说突厥语、效仿突厥习俗等事,大肆渲染,斥殿下数典忘祖,毫无华夏储君之风范,甚至有里通外国之嫌。”

  这每一条,精准地刺向李承乾过往最不光彩的疮疤。

  若在往日,任何一条都足以让他暴跳如雷,方寸大乱。

  李承乾脸色灰败,颤声道:“若……若他们真如此诘难,孤……孤当如何应对?”

  他在自己这个伴读面前,流露出如此无力的一面。

  李逸尘看着太子惶恐的模样,心中并无多少怜悯,只有冷静的计算。

  他要的就是太子认清现实的残酷。

  “殿下勿慌。”

  李逸尘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恶客虽有实据,然殿下亦非昔日吴下阿蒙。应对之道,在于化实为虚,反客为主,以退为进。”

  他走近几步,声音压得更低。

  “彼攻殿下私德,殿下不必讳言,甚至可主动提及。”

  李逸尘语出惊人。

  李承乾愕然抬头。

  “殿下可坦言,往日确因足疾困扰,心志消沉,行止有失检点,辜负陛下期望。然正因经历过迷途,方知正道之可贵。如今幡然醒悟,每日追悔莫及,唯有沉潜书海,砥砺德行,以赎前愆。殿下要表现得痛心疾首,情真意切,将过往劣迹,转化为如今‘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正面典范。同时,可轻描淡写提及,‘称心’不过一乐工,陛下已依法处置,足见朝廷法度森严,殿下亦深受教诲,岂会再沉溺于此?将焦点从私德瑕疵,引向陛下英明与法度威严。”

  李承乾听得目瞪口呆,还能……这样辩解?

  “若说殿下结交非人,殿下更须谨慎。”

  李逸尘继续道,“殿下万不可急于撇清,那反显心虚。殿下可答:汉王乃皇叔,侯君集是功臣,此二人往日与殿下交往,殿下以晚辈、储君之礼待之,乃是常情。至于他们私下有何怨望言行,孤深处东宫,如何得知?若其果真有不臣之心,自有朝廷法度、陛下明断,殿下亦坚决拥护陛下一切裁决!”

  “殿下要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蒙蔽、但坚决维护君父的储君形象。甚至可反问发难者:尔等既知汉王、侯君集有不轨之心,为何不早向陛下揭发?莫非是坐观其成,欲陷大唐动乱?”

  这一手反咬,极其狠辣!

  李承乾只觉一股凉气从脊椎升起,却又夹杂着一种莫名的快意。

  “他们要是攻击殿下悖礼忘祖,却是最好应对。”

  李逸尘嘴角勾起一抹冷峭。

  “殿下可直言:殿下少时确曾对突厥风俗好奇,此乃少年心性,猎奇所致。然正因深入了解,方知突厥劫掠成性,反复无常,绝非文明之邦。我大唐礼仪之盛,冠绝四海,殿下身为储君,岂会舍本逐末?往日些许行径,不过是镜花水月,早已摒弃。如今殿下一心研读圣贤书,方知华夏文明之博大精深。殿下甚至可借此发挥,阐述一番华夷之辨,彰显自己维护华夏正统的决心。如此,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李逸尘一番长篇大论,将可能遭遇的恶毒攻击一一拆解,并给出了看似光明正大、实则暗藏机锋的应对之策。

  其核心在于,不再纠缠于具体事实的真伪辩驳,而是将话题拔高到“悔过自新”、“维护君父”、“拥护法度”、“彰显正统”的道德和政治制高点上,同时巧妙地将攻击者的质疑反弹回去,甚至反扣帽子。

  李承乾听得心潮澎湃,方才的恐惧已被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所取代。

  他仿佛已经看到,当那些恶客带着精心准备的罪证而来,却被自己用这番组合拳打得晕头转向、狼狈不堪的场景。

  “妙!太妙了!”李承乾激动地直起身,不顾脚踝疼痛,在殿内踱步。

  “如此应对,非但无过,反而能彰显孤之胸襟与见识!让那些小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逸尘补充道:“殿下切记,无论来者言辞如何恶毒,神态须始终保持平静,甚至带有一丝被误解的悲悯与无奈。言语可以犀利,但姿态一定要高。每次应对完毕,皆要吩咐书记官:‘将方才对话,详细记录在案,一字不可遗漏。’此举,既是留存证据,亦是示之以坦荡,更是悬在那些心怀叵测者头上的一柄利剑——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日后可能被追责的铁证!”

  李承乾重重点头,将李逸尘的每一句话都刻在心里。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有力地跳动,一股前所未有的信心充盈全身。

  他不再害怕明天的恶客,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好!孤便依你之计!让他们来吧,孤倒要看看,谁能奈我何!”

  就在东宫主仆二人密谋应对之策时,魏王府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李泰肥胖的身体陷在宽大的坐榻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下面坐着几位心腹谋士,包括今日刚去东宫安排御史试探过的李承乾的御史崔仁师,以及几位以智计著称的王府属官。

  “废物!”李泰猛地将一杯酒泼在地上,酒液溅湿了崔仁师的袍角。

  “韦思谦那个蠢货,平日里吹得天花乱坠,结果被那跛子三言两语就驳得哑口无言,灰溜溜地滚了回来!还有那来济,竟然跑去献计献策,倒让那跛子博了个纳谏的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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