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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上公,替关羽守荆州开始 第422节

  “正所谓‘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今日我若吃将军这汉家酒食,那不想当汉吏也不成了。”

  左右众人本以为他接下来就要自表忠于魏室,死节到底。

  哪知下一刻,辛毗竟端起一碗肉粥,大快朵颐起来。

  除了麋威,左右皆瞠目结舌。

  片刻后,辛毗摸着圆肚,对麋威道:

  “自魏军乏食之后,我以身作则每日只吃一顿薄粥,着实饿得慌!”

  麋威笑意不改道:

  “若辛公愿意留下,我这里酒食天天管够。”

  辛毗闻言摸了摸下巴,似在认真思索麋威这个提议。

  片刻后,却哂然摇头道:

  “还是算了。”

  “我本为袁氏故吏,自入曹营之后,便为忠贞之士所轻。”

  “今若再换门庭,将来青史之上,怕是难有好的名声留下!”

第354章 百里之谋胜十里之计

  麋威并未意外,只问道:

  “那辛公今来所为何事?”

  辛毗反问:

  “我乃是被将军部下所擒,岂是自愿来的?”

  麋威摇头:

  “辛公内怀义节,若非自愿,大可早早自戕,何必坐等被擒获?”

  辛毗闻言微微一怔,捧杯饮了一口,微微嘲道:

  “我就说了吧,以将军的智量,何须我来提点?”

  麋威又摇头道:

  “还是需要的。毕竟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若智者与智者聚在一起,精诚合作,那才是真正万无一失!”

  “好一个‘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辛毗抚掌赞道。

  “都说善泳者溺,善骑者堕。”

  “吴人精熟水战,于是在丰水时节疏于防范,结果被朱灵等人乘虚而入,直击心腹。”

  “曹子廉精熟马战,而忽视步卒,结果骑战不能胜,而步战更是大败,于是骑战一失,便满盘皆输,被将军追亡逐北。”

  “反观将军兵精粮足,却依然谨慎敌深入之计,慢慢消磨魏军粮秣和斗志,终于以百里之谋胜十里之计。”

  “我现在越发断定这一战曹子廉输得不冤了!”

  闻得此耳熟的评语,诸葛乔暗自得意之余,又好奇道:

  “听辛公言下之意,早就认为曹氏此战必败了?”

  辛毗坦然颔首道:

  “我自许昌南下汇合曹子廉之前,就已经秘密转移亲近的家人。”

  “之所以还是愿意南下,除了委实不想身后名声不堪之外,也是存了些观望一二的想法。”

  说着,辛毗再度看向麋威:

  “将军应该听说过袁氏当年是怎么败的话?”

  见麋威点头,他接着道:

  “天下皆知,袁氏衰落于袁本初的外宽内忌,好谋无决。”

  “但真正摧毁袁氏基宇的,乃是袁谭袁尚兄弟阋于墙。”

  “若曹子廉当初不曾自皖城返回合肥见贾梁道,那我当时说不定就会随他渡江南下割江自保。”

  “然后等天下鼎定之后,再趁机劝他俯首称藩。”

  “苟如此,来日说不定真能与将军和诸君同殿为臣。”

  “奈何曹氏子弟,终究比袁氏兄弟要大气得多。”

  “我也因此多了些念想,想着既无阋墙之忧,那说不定曹氏真能熬过这一劫呢?”

  说到这里,辛毗长长一叹,似难再讲述下去。

  而诸葛乔则贴心替他续上:

  “然则曹氏公族之内不阋,却压不住地下大将大牧们各怀异心。”

  “昔年曹操威重而智多,故能稳稳压住麾下的骄兵悍将。”

  “曹丕不如其父,又为篡汉多有退让,已然不大压得住。”

  “及至三世的曹叡,再图奋先祖之余烈,却碍于时势变化,已然力弱。”

  辛毗闻言不由瞥了一眼这个比麋威还要年轻的汉官。

  心道季汉何其多俊彦。

  麋威身边一个年轻参军,居然也有这般高屋建瓴的见识。

  这大魏非但度不过眼前此劫,怕是将来的劫难,还要接踵而来。

  心中不由意兴阑珊,却是懒得再作姿态,直白道:

  “有曹子廉慷慨赴死在前,我今若变节,未免成了丑类。”

  “但我既然奋战了到底,问心无愧,那就委实没有再为曹氏死节的念头。”

  “今所求者,不过隐姓埋名,归乡安度余年罢了……却不知将军能否开恩?”

  麋威当即颔首道:

  “我为大汉豫州刺史,辛公故乡颍川阳翟正在我治下,可为你作主。”

  “我看辛公也不必隐姓了,就说在故乡替故主曹洪服孝,来日有机会就将其骸骨迁葬回谯县……想来不管是今世还是后世,都必有美名留下的。”

  辛毗没有矫情,当场大拜以谢。

  随后又坐下道:

  “将军这一饭一名之恩,我是没齿难报了。”

  “临别之际,唯有一言相赠,聊表心意。”

  麋威揖手:“请讲。”

  辛毗轻咳一声,微微肃穆道:

  “当心司马懿和徐庶。”

  “此二者,皆能人所不能,忍人所不忍,若不尽早除之,足以覆灭一国之祚。”

  说罢,不理会麋威微微怪异的神色,告辞而去。

  ……

  东郡,濮阳。

  毌丘俭在雍丘城下获悉曹洪将败亡的消息,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虽说他再次选择了听劝,即刻从雍丘收兵。

  但终究是心有不甘。

  半途停在了外黄。

  直到彻底确认了曹洪的死讯,方才仓惶北遁。

  好在汉军当下的重心在于收复汝南郡,打通到淮南的道路。

  所以他并未遭受多大损失,勉强算得上全身而退。

  可是,这还有什么意义呢?

  曹洪和王凌一去,豫州早晚全境被麋威所占。

  而豫州一失,兖州将难以独存。

  淮南也是同理。

  换言之,他毌丘俭也快要被赶出大河以南了!

  想他年纪轻轻得天子信重,担任一方大牧,替朝监视南边诸将。

  谁曾想不到一年时间,局势竟已糜烂至此?

  自己若败归邺城,将来有何面目去见天子?

  毌丘俭一时忧心忡忡。

  却也只能被动等待各方消息。

  特别是扬州方向的情报。

  就在第一场冬雪落下之际,他终于获得了一些确切的消息。

  首先是近在咫尺的兖豫战场。

  随着曹洪兵团成建制地被消灭,加上他毌丘俭往北撤退。

  无须汉军大举攻城,大魏陈留国便直接降了麋威,成为了大汉陈留郡。

  连上关平已经攻取的燕县、白马等地。

  整个兖州东端,已经沦丧。

  再考虑到兖州是一个比豫州更加平坦的跑马地。

  可以说,汉军之剑,已经悬在他毌丘俭的头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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