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汉上公,替关羽守荆州开始 第416节
听到斥候所报,麋威合上兵书,对左右道:
“曹洪已失去从步道南归的时机。”
“接下来,就看他是否愿意乘船逃遁了。”
闻得此言,诸葛乔上前道:
“魏人船少,而许昌、鄢陵二地目下又是大军云集,恐难速行。”
“若其分散撤离,则习宏可督舟师从容击之。”
“又量魏军军粮告急,不能持久。若我是曹洪,与其坐以待毙,不若破釜沉舟,来尉氏一战定生死。”
麋威闻言淡笑道:
“不可以己度人!”
“曹洪从征曹操多年,就算没有后者的智量,但其见识也非等闲可比,说不定会有些我等始料未及的妙手……”
话音未完,又有斥候来报,说鄢陵和许昌二城的魏军有所异动。
似乎准备放弃二城,合兵一处,同来进攻尉氏。
闻得此言,诸葛乔不禁皱眉。
他虽然断定曹洪不退反进,迟早会来。
却没料到对方来得这么早,这么果决:
“寇、王二将应该才刚刚突破项县的封锁,未及重新抄掠粮道。”
“曹洪应该还能获得五六日粮船供应,何必急于在此时弃城来攻?”
“这就是为什么我总说不可轻敌了。”麋威轻轻吐气。
“底层军士受到军法约束,不能进入粮仓,对存粮的感知是迟钝的,只能通过一些外在的表象进行模糊的推测。”
“所以那什么望梅止渴,什么借汝头一用才能用来安抚军心。”
“而当下在二城的魏军,看到洧水上粮船往来不断,军心犹然稳固,此时发兵,胜算犹然未失。”
“若过几日,军士发现粮船有去无回,其气必堕。那时发兵,便再无胜算可言。”
“曹子廉,真宿将也!”
于是,这场看似拖延不断,实际上是两边主帅隔空交锋多时的兖州之战。
终于还是无可避免地进入了最终决战的阶段。
这一战,汉军方面。
主帅麋威以逸待劳,到此时,已经集结了近三万兵马。
同时在东西两翼,长社的向宠剩余精兵一万。
陈留的守军则有五千。
另有关平万人在背后的东郡,王平寇封约二千骑士在抄掠敌后。
加在一起,战卒超过六万。
而魏军这边。
曹洪本部人马只有两万左右,乃是自淮南分兵远途而来。
另有王凌五千残兵,毌丘俭从各地紧急抽调的两万兖州兵。
加在一起,只有四万五千之数。
总兵力看,汉军明显占优。
但关平肩负着隔断南北的政治任务,不能轻动。
习宏的舟师若非必要,当然还是留在河道上更有价值。
陈留守军则用于阻遏毌丘俭的兖州兵,同样也不能动。
实际上,就在曹洪退回鄢陵不久,陈留就报告毌丘俭突然放弃了外黄,渡河南下雍丘,似乎打算与曹洪合兵一处。
一旦成功,尉氏之战必有波折。
所以麋威非但不能将陈留的兵马抽调回来,还得反过来随时分兵增援。
至于远在数百里敌后的王平寇封,就更不必提。
麋威唯一能动用的兵力,是长社的向宠本部人马。
所以到了决战的当日,尉氏南郊的平地上。
双方参战的兵力,实际上是汉军将将四万,而魏军两万五。
汉军牌面上明显占优。
但若只算骑兵数量。
魏军将近六千,汉军七千出头。
这优势就不算明显了。
“还是那句话,这一战,终究要以骑兵决胜。”
魏军将台上,曹洪扬鞭北指,斩钉截铁。
第349章 第二次尉氏之战
兵败如山倒。
诸葛恪望着灰头土脸而来的父亲诸葛瑾。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这句话。
父亲这一败,建业对于北岸的魏军来说,可谓门户大开,再无险可守。
莫非,东吴真要亡国了吗?
未等他多想。
陆逊已经主动迎了上去。
其人先是安抚了一番兵败的诸葛瑾,然后才仔细打探军情。
原来臧霸自牛渚矶取得突破后,只遣少股兵马在石城围困张昭,然后自领大部北上直趋下游的建业。
牛渚矶一失,位于更上游的濡须口就失去了防御的价值。
诸葛瑾当机立断,率部顺流而下追击臧霸。
哪曾想臧霸并未轻视身后之敌,暗中在石城北边的白都山下设下伏兵。
诸葛瑾仓促追来,被其所趁,一战而大败。
全靠部下拼死掩护,方才得以脱身。
至此,东吴在扬州沿江一线的防御体系,除了一座孤悬于江北的皖城,其他尽数被魏军攻破。
吴军再也无法阻挡两路魏军合击于都城建业。
“伯言!征北将军!”
诸葛瑾抹了一把涕泪。
“眼下能救建业者,就只剩你了。”
“请你务必多念先王的知遇之恩,为其保存宗庙血嗣啊!”
陆逊闻言示意对方稍安勿躁,然后眼神示意诸葛恪上前解释。
后者稍稍犹豫,还是将早前陆逊的计划委婉道出。
本以为父亲会为此大吵大闹。
然而一直忠于孙氏的诸葛瑾,闻言只是失神了片刻,便迅速恢复了冷静。
扭头盯着陆逊道:
“若有万一,谁可为继嗣?”
陆逊不假思索道:
“若大王有遗命,我等遵命而行。”
“若无,王弟建昌侯孙虑,年十七,为先王诸子第二年长者,或可托大业。”
建昌侯……
诸葛瑾微微眯目。
孙登继承王位后,分封兄弟为侯爵,其中孙虑年龄最大,所以今年已经就封于豫章郡建昌。
而豫章郡虽然也属于扬州,却紧挨着荆州的长沙郡。
换言之,孙虑是眼下唯一远离战场的幸运儿。
再考虑到他的年龄和名位。
那似乎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于是对陆逊拜道:
“将军思虑妥当,我父子必马首是瞻,共度时艰!”
陆逊自又是一番勉励。
而等陆逊走后,诸葛恪上前悄声道:
“虽说是时势所破,但乱军之战,大王到底有没有留下遗命,谁能说得清呢?”
“若我们明日立建昌侯为王,后日就有王子衔命西来,那我等如何自处?”
“窃以为陆征北思虑,算不上稳妥。”
诸葛瑾闻得此言,难得对长子投来赞许的目光。
却又长长一叹,道:
“陆伯言之才,七分在知兵,四分在识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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