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汉上公,替关羽守荆州开始 第414节
“纵然成功,焉知他不是也存了首鼠两端之念,回头就把孤卖给魏人?那时岂不是既丢里子,又丢面子了吗?”
“所以孤不走了。”
“孤就留在建业,留在父祖安葬的地方,与江山共存亡。”
“而子衡你……”
孙登看了看已经满脸涕泪血水横飞的吕范,咬了咬牙,继续道
“你若真想弥补前过,就护着孤的子嗣去辽东吧。”
“这之后,你愿意隐姓埋名过安生日子也好,转头觅路去长安洛阳也罢。甚至你干脆留在辽东辅助公孙氏,孤都不计较了。”
“有了这托孤的情分,往昔恩怨,一笔勾销。”
“去吧。”
说到这,孙登似乎耗光了所有力气,颓然坐下。
旁边吕范已经泣不成声。
……
事实证明,曹洪的推断完全正确。
曹军从尉氏后撤回鄢陵的过程中,汉军完全没有追击的意思。
只派来小股斥候骑士跟踪监视。
在确认曹洪本人进入鄢陵城后,更是连监视都欠奉,全数撤走。
于是兖豫这片战场,再次出现了异常奇怪的一幕:
双方主力明明已经进入了决战阶段,且已经实际接战了数日。
却又在某一天突然寸止。
以一方撤退,一方不追,按下了暂停键。
不知内情的还以为双方在打什么默契仗,互相养寇自重呢。
只有曹洪知道,对面一定还在暗暗憋着什么坏招。
这日,军师辛毗正在例行检查军粮。
一名粮官忽而慌慌张张来报。
说邸阁中的存粮对不上账。
许多压仓底的陈粮,都被人为掺了大量沙子,滥竽充数。
第347章 洞察与预判
“到底还剩多少存粮?”
从辛毗那里得知账目有误之后,曹洪居然没有太过意外。
甚至有种靴子落地之感。
辛毗微微颤声道:
“只够大军再食用七日。”
“这么少?”曹洪蹙眉,“这到底掺了多少沙子?”
“哪头硕鼠如此不长眼,居然敢贪到本将的头上了?”
辛毗掰了掰指头,又摇头道:
“说不清了,也无法追究。”
“有些是封存了好些年的旧仓,大约掺了一两成沙,这必定是过去有粮吏损公肥私。”
“可连新仓也是如此,且掺沙过半,那只能是汉军细作所为……说不定那句扶早前驻守鄢陵的时候就已经搬空了粮仓,所以才轻松让出城池。”
“可恨我早前清查不严,竟被这种小花招给骗过去了!”
辛毗一时自责不已。
而曹洪,气愤归气愤,还是没有太意外。
因为这跟早前汉军的反常动态明显是能对应上的。
唯有如此,有些事情才能得到合理解释。
比如说,麋威为什么选择在尉氏这个一马平川的地方阻拦自己北上呢?
因为尉氏南边那两座相对比较大的城池,一个许昌,一个鄢陵。
既适合驻军,又适合存粮。
其中许昌已经在早前向宠的围城战中花光积蓄。
那只需在鄢陵一城做些手脚,又在尉氏把魏军死死压在南边,就能以较少的代价,陷魏军数万大军于乏食的险境之中。
这种偷鸡摸狗的伎俩本身算不上多高明。
真正高明的地方,在于麋威成功预判了自己的进军路线。
于是有了从容下套的时间和空间——
在项县北边道路干爽之后,自己最佳的选择是先解围许昌。
而要解围许昌,夺回鄢陵又是当时的最佳选择。
占了鄢陵,长社又啃不动,那尉氏大概率就是下一个目标……这一步两步三步,全都被麋威成功预判。
自己就是这样落入了对方预设的圈套。
当然,自己也有可能选择不顾一切北上去接近毌丘俭,或者冒险横跨数条河流去偷袭小黄。
但这里的不顾一切,冒险横跨,难道只是说说而已的吗?
自身的艰险,不正是敌人的战机所在吗?
说不定真那样走,结果还不如现在呢!
都是提前庙算好的。
一想到自以为是的妙手,其实全都在敌人的计算当中。
曹洪就感觉一阵牙酸。
这是何等惊人的战场洞察力!
这种对手,怕是只有武皇帝在世,方能与之匹敌了吧!
这一刻,麋威在曹洪心目中的分量,已经拔高到跟曹操一个层次。
若被麋威知晓,大概要自嘲一声怎么连死去的曹操也被拿来吹我的牛逼了。
总之,曹洪已经打定主意,绝不再往对方的陷阱里钻。
而这方面,他确实是有些底气的。
其一就是早前北上途中,他没有顾头不顾腚。
而是一边奔袭,一边老老实实派辛毗这种可靠的官吏去重整颍水粮道。
如今那里的粮食,依然能从淮上正常输送到许昌。
那么只要暂时勒紧一些裤腰带,熬到下一批粮船到来,乏食的问题自可迎刃而解。
其二则是,麋威这个陷阱,最终决胜处,还是在尉氏。
在那些绵里藏针的甬道和阴沟里。
这是双方已经明牌的地方,无法更改的。
总不能麋威还能把他的数万汉军凭空挪移到鄢陵城里头吧?
而这也是麋威这一手布局,为数不多的缺点之一。
那就是汉军的胜算,很大程度上落在魏军被成功调动,不得不主动往陷阱里冲。
魏军若不来,尉氏南郊的甬道阴沟再怎么神奇,都是白瞎。
只要想明白这一点,应对的思路也就出来了。
不去攻打尉氏不就完了嘛!
虽然这会错失将汉军彻底赶出兖州的机会。
但总比全军覆没要强吧!
曹洪确实不介意卖曹叡一个面子,帮他衬一衬毌丘俭那个年轻人。
但前提是不能把自己连同这数万兵马给卖了!
想必曹叡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自今日起,我曹洪就赖在鄢陵不走了!
谁挑拨都不听。
谁劝说都不好使!
“将军,鄢陵不可久留啊!”
这日,城中存粮已经下降到只剩三日的危险水平。
军师辛毗莫名慌张了起来。
曹洪看了对方一眼,淡然笑道:
“辛公素来稳重,今日何故惊慌?”
“莫不是你也往邸阁里掺了泥沙?”
辛毗急得吹胡子道:
“我宁愿真的掺了泥沙!这样的话,现在还能交出贪墨的钱粮为将军应急!”
“我所虑者,乃是汉军或已探清我颍水粮囤的虚实!”
曹洪笑容微微一僵,未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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