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 第155节
“你当这老鼠洞能藏得住你?!”
见藏不住了,地窖口猛然掀开,范永斗在死士簇拥下冲出,面目狰狞:“阉狗!老夫与你拼了!”
他挥手间,二十名死士齐射火铳,硝烟弥漫。
然而王承恩早有防备,川兵盾阵“铿”地竖起,铁皮木盾将铅弹尽数挡下。
戚祚国暴喝一声,浙兵链钩飞甩,钩住死士脚踝猛拽,瞬间撂倒一片。
秦民屏更是一杆白枪如银龙出海,将范永斗身旁两名护卫捅穿!
范永斗骇然倒退,却被王承恩一脚踹翻,刀鞘“啪”地抽在他脸上:“老贼!骨灰坛子备好了吗?!”
范三拔从密道钻出欲逃,迎面撞上埋伏的锦衣卫,被铁链捆成粽子。
不过片刻,范家父子如死狗般被拖出,积善堂内外尸横遍地,反抗者尽数伏诛。
而就在范永斗父子被擒拿后不久,分出去的川兵、浙兵,则是将一脸惊骇的刘遵宪、王孕长两人也一起抓拿到积善堂来了。
王承恩负手而立,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四人。
范永斗最先扑倒在地,额头磕得青紫:“公公开恩啊!老朽愿献上全部家财,只求留我范家一条血脉!”
刘遵宪官帽歪斜,涕泪横流地扯住王承恩的袍角:“下官糊涂!都是这商贾蛊惑.阉.不,请天使明鉴啊!”
“呸!”王承恩一脚踢开他,讥笑道:“刘府台这会儿不骂‘阉狗’了?身为汾州府父母官,却倒行逆施,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王孕长闻言脸色煞白,突然梗着脖子嘶吼:“你这没根的东西!不过仗着天子宠信,才能在我们面前作威作福,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锦衣卫一记耳光抽得口鼻溅血。
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活路之后,范三拔挣扎着啐了一口唾沫,对着范永斗说道:“父亲,便求这阉狗了,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此话说完,范三拔恶狠狠的刮了王承恩一眼,怒骂道:“阉奴猖狂!边军老爷们早晚将你碎尸万段!”
王承恩不怒反笑,指尖划过剑锋幽幽道:“骂得好!等诏狱的十八套刑具挨个尝过,看诸位骨头是否还这般硬气。”
他忽地敛了笑容,厉声喝道:“统统押下去!大刑伺候,不铐出两百万两出来,便决不罢休!”
大刑伺候?
刘遵宪心中一颤,他赶忙说道:“本官乃万历三十八年两榜进士!朝廷钦授正四品汾州知府!尔等安敢以刀兵加辱?”
王承恩一脚碾住范永斗的后颈,闻言嗤笑着转动手腕,剑鞘啪地抽在刘遵宪膝窝,骂道:“刘府台这会儿讲起《大明律》了?纵奴杀佃时怎不记得司法程序?收冰敬两千两时怎不想想品官体统?”
“那那是诬告!”刘遵宪踉跄跪地,突然昂首露出狰狞笑意。
“王公公若执意用刑,本官便撞死在这积善堂的《圣谕》碑上!让天下人都知道,东厂是如何逼杀两榜清流的!”
戚祚国猛地揪住他发髻往青砖上重重一磕,怒骂道:“狗官也配提圣谕?”
王承恩冷笑一声,说道:“好叫你们死个明白,陛下赐咱家便宜行事之权,持此尚方宝剑,可斩三品以下犯官,之后再行上奏!此乃先斩后奏之权!”
刘遵宪闻言,彻底瘫软下去了,口中喃喃道:“完了,完了”
王孕长知晓自己罪孽深重,已无活路,此刻满脸怨毒,诅咒道:
“别以为擒住我等就够了,山西官场官官相护,阉狗敢动我等,已经是犯了忌讳,哈哈哈~到时候,谁死在谁前面,还不得而知!”
“还敢多嘴?”
两个东厂番子直接用铁尺扇王孕长的脸,没几下,便将其满口牙齿都打碎了,血肉模糊,彻底说不了话了。
“现在还有力气说话,等受了刑,看你们还敢不敢大言不惭!”
王承恩已经不想多说废话了。
今夜,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但他对王孕长所言,却是嗤之以鼻。
山西官场官官相护?
天威之下,难道这些官真敢造反不成?
第142章 铜臭销骨,仓庾流恩
夜色如墨,介休县城内火光四起,喊杀声渐息。
王承恩立于积善堂前,蟒袍染血,目光冷峻。
他扫视一圈跪伏在地的范家死士与盐丁,厉声喝道:“范永斗父子伏诛,汾州知府刘遵宪、介休知县王孕长皆已下狱!尔等若再负隅顽抗,格杀勿论!”
话音一落,浙兵“鸳鸯阵”列阵,白杆兵封锁街道,锦衣卫持刀巡视,震慑宵小。
王承恩同时下令:
“命户部官员接管介休县衙,封存账册、田契、盐引等文书,防止地方胥吏销毁罪证。”
“派锦衣卫封锁介休县四门,严查出入人员,防止消息外泄至汾州府城或大同、太原边镇。”
“同时派人张贴告示,沿城高喊:范家已倒,知府知县皆下狱!”
一整套的动作下去。
盐池暴动的白莲教乱民见范家已倒,纷纷溃散。
所谓的民变,只在一瞬间就消弭于无形之中。
这些所谓的民变,大多背后都有乡绅支持的,除非是真的到那种大家伙都活不下来的那种地步,一呼百应之下,就不是几百人作乱,而是几十万人起事了。
“戚将军,介休已掌,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控制住汾州府的兵力,谨防兵变!”
戚祚国明白此事的重要性,当今说道:“末将这便帅本部人马,前去控制府城局势!”
“一路小心!”
王承恩命戚祚国率浙兵镇压,同时张贴告示:
“缉拿煽动暴乱的白莲教头目,枭首示众。其余人等,凡放下兵器,不再抵抗者,既往不咎。”
稳定住了介休的局势,王承恩命令戚祚国率领所部戚家军,前往府城,接管汾州的卫所兵,还有巡检司兵卒,防止作乱。
做完了这些之后,王承恩这才将目光放在已经被押入介休县狱的四人身上。
首要的,便是拷问范永斗父子,将他们的银窖拷出来,并且,将范家隐匿的产业全部逼吐出来!
王承恩负手立于县狱刑房内,昏暗的火光将他的身影拉得极长。
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早已架好刑架,烧红的烙铁在炭盆中泛着暗红的光。
“范老爷,咱家再问一次。”王承恩指尖轻抚过一排刑具。
“银窖在何处?范氏族人都藏在哪里?”
范永斗被铁链悬吊在刑架上,花白的胡须沾满血沫,却狞笑道:“阉狗!老夫纵横商海三十年,什么阵仗没见过?”
他猛地啐出一口血痰。
“想要银子?去阴曹地府找吧!”
知晓自己已经是死路一条之后,范永斗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既然都是死,那他藏着的钱,就绝对不会告诉面前这个阉狗!
这是范家以后东山再起的资本!
是范家的根!
“好骨气!”王承恩冷笑着一挥手。
锦衣卫当即抡起浸盐的牛皮鞭。
“啪”地抽在范永斗背上,顿时皮开肉绽。
老贼闷哼一声,竟咬碎半颗槽牙硬生生忍住惨叫。
啪啪啪~
牛皮鞭不断抽打,顿时便将范永斗的后背抽打得血肉模糊。
血腥味刺鼻,那惨状让人不寒而栗。
一旁的范三拔见状,脸色煞白。
锦衣卫千户见此情形,阴笑着将铁刷子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范公子细皮嫩肉,不如先试试这‘梳洗之刑’?”
话音未落,烧红的铁刷已烙上他胸口,顿时青烟直冒,皮肉焦糊的味道充斥刑房。
“啊——!”范三拔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双腿间顿时湿了一片。
范永斗目眦欲裂:“竖子!记住范家祖训!我们范家子弟都是顶天立地的爷们!死,也要死得壮烈!”
话未说完,锦衣卫已将铁钳捅进他嘴里,生生拔下三颗血牙。
这下子,范永斗连说话都漏风了。
“卖国求财的商贾,还敢说死得壮烈?要不是此处没有会凌迟处死、剥皮实草的高手,定让你见识见识此等刑罚!”
王承恩慢条斯理地拿起一包白盐,当着范三拔的面洒在其父伤口上。
范永斗浑身痉挛如虾,喉间发出非人的“嗬嗬”声,却仍瞪圆血眼死死盯着儿子。
“不要说,不要说!”
王承恩见此情形,更是冷哼一声,骂道:“给脸不要脸!既然你不配合,便多受些苦楚罢!”
“上‘琵琶’!”
随着王承恩一声令下,两名力士按住范三拔,锦衣卫校尉手持铁钩猛地刺入他后背脊椎两侧。
随着钩子缓缓搅动,范三拔的惨叫声陡然拔高,竟似琵琶弦断般凄厉。
“我说!我都说!”范三拔崩溃哭嚎。
“银窖在祖宅佛龛下的暗格!族人藏在张壁堡地牢!”
他涕泪横流地挣扎着。
“求公公给个痛快!”
范永斗闻言暴怒,竟挣断一根铁链扑向儿子:“孽障!范家百年基业,毁在你的手上了!”
王承恩反手一记铁尺将他抽翻,冷笑道:“拖下去,继续伺候范老爷‘十八套’。”
转头对锦衣卫道:“按他儿子说的去搜!”
上一篇:三国:朕,袁术,大汉忠良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