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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朕,袁术,大汉忠良 第52节

  张三爷,你临行前还告我说,袁公路小人也,不学无术很好骗的?

  这.这不是要坑煞我吗?

  这一刻,直面袁术,简雍只觉脊背发凉,因为他此刻面对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高台之上,烛火之下,明灭不定间照亮的,分明是一个将集体意志集权于一身的怪物。

  如果说在他简雍眼里,自家主公刘备虽太祖高皇帝复生莫过如是,眼前这位竟恍似横扫六合四海皆臣的秦皇当面。

  请降耶?请罪耶!

  简雍深深低下头,强自稳下心神,自以为不卑不亢。

  “袁公明鉴,我主刘玄德绝不敢与您为敌。

  今汉室衰微,天下倾颓,非袁公孰与澄清寰宇,无我主谁来匡扶汉室?

  昔大将军令方至,我主素知袁公忠义,无有半分怀疑,即刻奉令讨贼,以全天子驾前同殿称臣之约。

  分明是那吕布,背义投曹,违背袁公号令,趁袭徐州以夺我主基业。

  我主沦落至今,前无进退之路,后无基业立足,非为他人,皆为袁公也。

  此非怪罪袁公之意,只为明我主宁失徐州,不惜一切也要相助袁公之情。

  值此穷途陌路之际,幸得天子明睿,诏称我主一声皇叔,敕封豫州牧,节制豫州诸郡。

  诚如是,我主亦不敢窃夺袁公州郡,今只攻占曹操现有豫州诸地,以为立足之基业,也全会盟伐曹之谊。

  我主亦知豫州已为袁公囊中之物,此时暂领豫州实乃形势所逼,今可立下字据借豫州一用。

  待来日攻伐吕布夺回徐州,定将豫州归还,我主刘备素有仁德之名,言而有信,天下皆知,袁公勿虑也。

  反观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欺君罔上,国贼行径,天下诸侯当共伐之。

  你我两家共举伐曹大旗,此乃顺天时、承地利、应人和之举。

  万望袁公以联盟大义为重,不使曹贼二虎竞食之计得逞,为豫州三国之地,鹬蚌相争攻伐,反教曹操渔翁得利,智者不为也。”

  简雍一拜到底,久久不敢起身,

  “袁公以为如何?”

  “好个大耳贼,这是失了徐州,来我这找补来了。”

  袁术轻笑出声,眸光逼视简雍,意味深长。

  刘备跑来借豫州,确实出乎他所料,不过目下没有顶级谋臣的刘备,得了徐州就能丢徐州,得了豫州就能丢豫州,不过冢中枯骨耳,早晚必擒之,诚不足虑。

  这豫州说是借他,那还真就是借他的,来日腾出手来,发兵讨还便是。

  反观曹操,文武兼备、群贤毕至,若再得了天子,更不可同日而语,方是他目下心头之患。

  此战若一举平定曹操最好,即便事有未逮,也要打得他伤筋动骨,几年不能起身。

  眼下他倒也确实不是自许县抽身,纵曹操喘息之机,调头同刘备争夺豫州之时。

  能把握住这个时机,虎口夺食,火中取栗,刘备身边还有这等谋士?谁给他出的主意?

  这也就是现在自己得权衡利弊,计较得失,换了原身袁术,一句:【大耳贼也敢来夺我州郡?】看他不当场命纪灵发兵十万,打不死你?

  袁术思虑之间,沉默于大殿之内愈发压抑,出乎简雍预料,袁营之中似乎并未有陈登说的所谓贤人来为袁术献策谏言,劝他以联盟大义为重。

  听到那句【“好个大耳贼,这是失了徐州,来我这找补来了。”】

  简雍当时就慌了。

  他看看左边文臣,又看看右侧武将,急得坐立难安。

  贤人呢?谋主呢?

  倒是来个人劝劝啊!

  咱们两家打起来对大家都不好,不是吗?

第68章 玄德,此番合则三利,你怎么不笑呢?

  令简雍失望的是,群臣皆低眉垂手,只要袁术不问,他们便等待主公自行决断,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诸公,请听我一言。

  我主得到最新消息,天子现已落入曹操之手,其挟天子以令诸侯,威震海内,纵使英雄,亦将无用武之地。

  袁、刘联盟实乃大势所趋,合则两利,分则两害,诸君皆一时之贤,今为袁公谋事,何不仗义执言,当劝袁公不要意气用事。

  我主刘玄德,诚无与袁公为敌之意,借豫州之事,亦可立字据为证,夺回徐州之日,豫州诸郡必如数归还。”

  沉默,无言的沉默。

  在群臣或戏谑、或鄙夷、或无视的目光中,简雍只感到深彻入骨的绝望。

  陈元龙害我!

  偌大袁营之中,哪有你说的贤人?

  群臣:“.”

  谏言个鬼,既然主公没问,那今日所发生之事,必然就在“奉孝”军师意料之中,对主公早有交代,他们都习惯了。

  “奉孝”军师料事于先,神机妙算,经历这么多事,他们无有不服的,哪里还需要谏言?

  果不其然,仅仅沉吟片刻,便听那声音幽幽自主座传来。

  “听你方才所言,天子已称玄德为皇叔?”

  袁术的冷眸,群臣的逼视,烛火昏暗的大帐,一张张明灭不定间神色各异的脸。

  孤身一人,处在这大帐中央,简雍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此刻哪敢不答,忙拱手称是。

  “幸得天子隆恩,查阅族谱,称我主一声皇叔,我主诚惶诚恐,实不敢当。”

  “遥想当年我与玄德酸枣相见,术知其非常人,折节下交,相交莫逆。

  今皇叔困顿,开口相借豫州,我虽不舍,但看在多年情份也并非不可。”

  啊?!!

  这就皇叔了?你刚不还是一口一个大耳贼吗?

  简雍都听呆了。

  你.你与我主相交莫逆?我怎不知?

  折节下交?可我怎么听三将军说,十八路诸侯会盟那会,就孰你袁公路当场想把他们仨叉出去。

  对于袁术此中变化,袁营群臣则是习以为常!

  来了!来了!刚才那一口一个大耳贼的,分明就是主公本心所想。

  此刻主公这说话语气口吻,仿若换了一个人的矛盾荒诞感,你要说接下来这番话,不是“奉孝”军师提前教好的,谁信呢?

  可对袁术来说,他融合了原身经历记忆,自然可以根据场合需要,无缝切换说话方式,这并非是双重人格,只是对待不同的人或事,需要不同的态度。

  简雍虽不明白袁营之中此间深意,不过他见眼下虽无贤人相劝,可听袁术话中之意,似犹有借豫州以全联盟之谊,不由重新升起希望。

  有求于人的他哪敢违袁术,就坡下驴顺势而言。

  “袁公所言甚是,我主亦念十八路诸侯会盟旧情,三将军更是常同我等提及袁公当年‘恩遇’,不敢或忘。

  昔年讨董,今日伐曹,联盟情意,岂能相负?

  袁公若借豫州,我等无不感怀恩德,孰不为联盟伐曹以效死乎?”

  “亲兄弟,明算账,我与皇叔之间情意归情意,然空口无凭,巧借豫州,终归不妥。”

  只听他一口一个皇叔,话语间笑意吟吟,仿佛真与刘备关系亲厚无间。

  “四十万斛粮草,七日内送来以作抵押,豫州便暂借皇叔,简先生以为如何?”

  “四十万斛粮草?”

  简雍已猜到袁术先前所言,必是要提出要求,可惊闻这个数字,也不由怔住。

  “袁公,这数量未免太多了些,我主恐怕拿不出”

  “先生,说的甚话?

  这四十万斛粮草,是抵押为质,又非强要于你。

  待皇叔归还豫州之日,粮草亦当如数奉还,两家情意,切莫相负。”

  说着,他话音又陡然转冷,“还是说先生以为,偌大一个豫州,尚不及四十万斛粮草?

  若无这点诚意,所谓袁、刘联盟恍若笑话!

  先生莫不是一直在巧言欺我?当真以为我的宝剑不够锋利吗?”

  “袁公误会。”

  这份喜怒无常,动辄杀人,简雍忽又觉得面前的袁公路,很符合他的固有印象了。

  昔日董卓问他的宝剑是否锋利时,还会对袁绍背后的袁家有所顾忌。

  可出身袁家的袁公路,他要是说宝剑锋利,那就真会杀人。

  只因这天下间,还真没人能让目中无人袁公路心生顾忌。

  时而笑语相迎,转而杀意凛冽,直骇的简雍满头大汗,软语陪笑。

  “今非不愿,实不能耳。

  我主新失徐州,正因粮草告急来奔豫州,今又哪有粮能予袁公质押呢?”

  “这有何难?”

  袁术笑曰:

  “汝主刘玄德,仁德之名,名满天下。

  今虽困顿无粮,然豫州有粮。

  玄德可先往豫州以皇叔之名,行借粮之事,世家孰不箪食壶浆以博天下名望。

  届时以借来之粮,予我质押,以借豫州。

  待归还豫州,我将质押之粮如数交还,刘皇叔再将粮草还于豫州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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