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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都是我的! 第430节

  榭内早已生了炭火,暖意融融,桌上摆着一套精致的白瓷茶具,旁边还放着一碟刚烤好的栗子,香气四溢。

  众人依次落座,随侍丫鬟连忙上前斟酒。

  说来这桌上的酒,原是江南运来的黄酒,冬日里温过之后最是驱寒。

  只是姑娘们毕竟不比男子,尤氏特意吩咐人挑了度数极低的新酿,酒液澄澈如琥珀,入口带着些微的甜意,说是酒,倒不如说更像加了酒香的糖水饮料,即便多饮几杯,也不怕上头误事,只图个赏梅时的雅致氛围罢了。

  丫鬟将温好的黄酒斟入白瓷酒杯,酒液刚一接触杯壁,便散发出淡淡的酒香,混着榭外飘来的梅香,让人闻着便觉身心舒畅。

  惜春最是贪嘴,见酒杯斟满,便率先端起一杯,凑到鼻尖轻嗅,笑着道:“这酒闻着倒香甜,想来滋味错不了,冬日里喝上这么一杯,倒也不错。”

  林黛玉也端起酒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目光下意识扫了一眼身旁的邢岫烟。

  见她正好奇地看着杯中酒液,便笑着解释道:“邢妹妹若是不常饮酒也无妨,这酒喝着跟糖水差不离,暖暖身子也好。”

  邢岫烟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也学着众人的样子,端起酒杯浅啜了一口,果然只觉一股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口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甜香,并无寻常酒水的辛辣。

  妙玉虽自幼修行,却也并非完全不沾酒水,她端起酒杯,只是浅尝辄止,清冷的目光落在窗外的梅花上,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探春喝了一口酒,只觉浑身都暖了起来,看着眼前的美景与众人的笑颜,心中忽然有了个主意。

  她放下酒杯,笑着对众人道:“咱们今日赏着这么好的梅花,又喝着酒,若是就这般坐着说话,倒显得有些平淡了。

  我倒有个提议,不如咱们来行个‘梅花令’,也不负这好景致,各位姐姐妹妹觉得如何?”

  林黛玉闻言,下意识便想点头同意,飞花令素来是文人雅聚时爱行的酒令,与今日赏梅的氛围再契合不过。

  可她刚要开口,却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一转,看向了身旁的妙玉。

  先前她与妙玉一同在林家生活过,那时闲暇无事,两人便常常待在一起闲聊,从诗词歌赋到世间百态,无话不谈。

  后来回顺天府,两人也是一路同行,彼此间的熟络程度,远非旁人可比。

  妙玉素来了解林黛玉的性子,知道她八面玲珑,凡事都想得周全,此刻见她看过来,又联想到方才林黛玉对邢岫烟的关照,心中便已明白她的意思。

  这是怕邢岫烟初来乍到,不通文墨,在席间受了冷落。

  妙玉微微垂下眼帘,对着林黛玉方向,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林黛玉见妙玉点头,悬着的心顿时松了口气,这才笑着看向探春,开口应道:“三妹妹这个提议甚好,‘梅花令’这名字倒是雅致,又与今日的景致相符,咱们便依着你说的来。”

  林黛玉这般谨慎,并非多余。

  邢岫烟家境贫寒,虽然从方才的相处中也能看出是识些字的,但到底不是她们这些出身名门的姑娘,读过的诗词典籍有限,更别说精通这些闺阁雅戏了。

  这飞花令本就讲究引经据典,若是邢岫烟不懂规则、接不上令,难免会陷入尴尬境地,扫了众人的兴致不说,更会伤了邢岫烟的自尊。

  探春见众人同意,脸上的笑意更浓,连忙说道:“既然林姐姐也觉得好,那咱们便定下规则。

  这梅花令,就以‘梅’字为引,每人轮流来,接不上来的,便要罚喝一杯酒。

  不过咱们也不必太过严苛,图个热闹罢了。”

  史湘云一听有罚酒的规则,顿时来了兴致,拍手道:“这个好!若是接不上来,罚酒也有趣,咱们可不许耍赖!”

  探春见众人对飞花令规则无异议,便清了清嗓子,笑着敲定:“既按此规则,那咱们便从第一轮开始,‘梅’字需在诗句首字。

  我先抛砖引玉——‘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

  她下首坐的是史湘云,反应极快,几乎不假思索便接口,诗句中“梅”字正居第二:‘寒梅最堪恨,长作去年花’。”

  接罢,她得意地朝众人一笑,还俏皮地挑了挑眉,惹得众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接下来便轮到薛宝钗。

  她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眉头轻蹙,开始在脑海中搜寻“梅”字居于第三的诗句。

  平日里她饱读诗书,各类诗词信手拈来,可今日偏偏卡在了这第三字上。

  众人都安静地等着,林黛玉瞧着她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就算是她,平日里熟知的诗句多是“梅”字在首尾或中间其他位置,这般限定了第三字,一时半会的,倒真有些考验人。

  片刻后,薛宝钗轻轻叹了口气,放下酒杯,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罢了罢了,今日倒是我疏忽了,竟想不出‘梅’字在第三的诗句,这杯罚酒,我认了。”

  说罢,她拿起桌上的黄酒,仰头便饮了一小杯。

  史湘云见她认罚,立刻笑道:“薛姐姐也有被难住的时候!”

  其实史湘云与薛宝钗能相处得这般融洽,倒也不意外。

  从前薛宝钗初入荣国府时,心里还打着盘算,与旁人相处时难免带着几分刻意。

  可后来她渐渐放下了那些执念,不再将自己困在‘金玉良缘’的枷锁里,待人接物也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她本就聪慧通透,又深谙待人之道,说话做事总是妥帖周到。

  而史湘云性子本就爽朗直率,待人真诚,从不会斤斤计较。

  虽说她来荣国府没几日,可在与薛宝钗的相处中,感受到了对方的善意与温暖,自然也愿意敞开心扉。

  这般一来,两人一个温和周到,一个率真热情,相处起来便格外投缘,彼此间的玩笑打趣,也满是亲近之意。

  薛宝钗听了史湘云的调侃,也不恼,只是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就知道打趣我,等会儿轮到你接令时,若是想不出来,看我怎么笑话你。”

  史湘云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才不怕呢!我脑子里的诗句可多着呢,定不会像薛姐姐这般被难住。”

  众人见两人斗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闹过后,便轮到了妙玉接令,按照规则,她需要说一句“梅”字在第四位的诗句。

  妙玉端着酒杯,清冷的目光在亭外的梅花上停留了片刻,随即缓缓开口:“一树寒梅白玉条,迥临村路傍溪桥。”

第471章 闲谈科举论才学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称赞,这诗句不仅符合“梅”字在第四位的规则,还与今日赏梅的情境相得益彰,很是贴切。

  林黛玉笑着道:“妙玉姐姐这诗句选得极好,既应了景,又合了规则。”

  妙玉微微颔首,没再多说,只是浅啜了一口杯中的黄酒。

  接下来便轮到了邢岫烟,她需要接“梅”字在第五位的诗句。

  邢岫烟抬眼看向众人,轻声笑道:“说起来,倒是我占便宜了,有首极经典的诗,刚好合了‘梅’字在第五位的规矩。

  这句‘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在坐的姐妹们怕是都耳熟能详。”

  探春拊掌笑道:“正是这句!可见岫烟妹妹功底扎实,信手拈来便是最贴切的。”

  后面是是惜春,需接“梅”字在第六位。

  她托着腮想了半晌,忽然眼睛一亮:“有了!‘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虽未直说,但这咏梅名句总该算数罢?”

  史湘云立刻笑道:“四妹妹耍赖!这诗句里半个‘梅’字也无,该罚!”

  惜春嘟着嘴争辩:“这分明是咏梅的,如何不算?”

  探春忍着笑主持公道:“云丫头说得是,既定了规矩,便需严格些,四妹妹这杯罚酒是逃不掉了。”

  惜春见众人皆笑望着她,只得乖乖饮了酒。

  那甜酒入喉,她反倒笑起来:“也罢,横竖这酒不难喝。”

  惜春这边刚放下酒杯,一直安静旁观的迎春才恍然意识到轮到自己了。

  她原本听着姐妹们妙语连珠正出神,此刻慌忙坐直身子,细声细气地说:“该我了么?这‘梅’字要在第七位……”

  迎春蹙眉思索片刻,有些不确定地念道:“年年芳信负红梅,江畔垂垂又欲开?”

  迎春话音刚落,席间便静了片刻。

  薛宝钗先缓过神,温声道:“‘年年芳信负红梅’,可不是将‘梅’字嵌在第七位?且这诗句写尽梅开的盼与怅,倒合了这寒冬赏梅的意境,二妹妹对得好。”

  林黛玉也点头附和:“亏得二姐姐能想起这句,可见平日也未少读诗。”

  迎春听着众人称赞,脸颊微红,抿了口茶便垂眸坐了回去,倒比先前多了几分自在。

  几轮下来,席间罚酒渐多,连才思最捷的林黛玉也因一时口误罚了一杯。

  待到再轮至迎春时,恰好该接‘梅’字在第六位的诗句。

  迎春蹙着眉,目光落在亭外覆雪的梅枝上,嘴里轻轻念叨着,却总也想不出贴切的句子。

  亭内一时静了些,众人都知她性子慢热,也不催促,只等着她慢慢思索。

  就在迎春咬着唇,快要露出窘迫神色时,忽听得远处传来丫鬟清脆的行礼声:“见过侯爷!”

  亭内众人听见“侯爷”二字,俱是一怔。

  不等众人反应,探春已提着裙摆快步迎出去,惜春紧随其后,小步跑着兴奋喊道:“表哥!你怎么会来这儿?”

  赵驹身着月白锦袍,外罩一件银狐毛披风,雪粒子落在肩头还未化尽,见着探春和惜春,脸上笑意更浓:“本是来找妙玉姑娘商议些事,府里丫鬟说她来这梅林赏梅,我便一路寻过来了。”

  说话间,探春已拉着他的衣袖往亭内走,一边走一边笑道:“可算把你盼来了!我们正做嵌‘梅’字的诗令,二姐姐正愁着接不上呢,你来得正好,快替她想想!”

  赵驹踏入亭中,先向薛宝钗、林黛玉等人颔首致意,目光扫过亭内案上的酒壶、诗笺,还有窗外覆雪的红梅,笑道:“原来诸位妹妹在雅集,倒是我唐突了。”

  赵驹目光在亭内转了一圈,待扫到邢岫烟时,脚步微微一顿,眉梢轻挑,不由得愣了愣。

  他知晓邢岫烟,却未曾亲眼见过。

  此刻见这陌生的姑娘身着海棠红缕金袄裙,却透着一股清雅温婉的气质,与周遭姐妹的贵气截然不同,便转向林黛玉问道:“这位妹妹看着面生,不知是?”

  林黛玉见状,忙笑着起身解释:“表哥,这位便是邢妹妹,先前妙玉姐姐提到过的那位好友。”

  赵驹闻言恍然大悟,眼中露出了然之色,随即再度看向邢岫烟,微微颔首。

  邢岫烟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丰神俊朗、气度不凡的男子,便是姑妈邢夫人方才跟她反复提及的勇毅侯赵驹。

  她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屈膝福身,声音轻柔却清晰:“民女邢岫烟,见过侯爷。”

  赵驹见状,忙笑着摆手,语气温和:“邢妹妹不必多礼,今日既是姐妹间的雅集,无需这般拘谨,随意些便是。”

  说着,便示意她坐下。

  邢岫烟依言坐下,脸颊微微泛红,目光也不敢再过多停留于赵驹身上,转而落在了案上的诗笺上。

  一旁的妙玉自赵驹进来后,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此刻见他与众人略作寒暄,便抬眸看向他,语气平静地问道:“侯爷方才说找我,可是有什么要事?”

  赵驹闻言,目光扫过亭内,便知晓众人的雅兴正浓。

  他原本确实想与妙玉商议些事情,可眼下显然不是时候,且时候还早,便摆了摆手,笑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等会回府的时候再与你细说,我瞧着你们这阵仗,是在行酒令?”

  话音刚落,探春便立刻接过话头,拉着迎春往前凑了凑,笑道:“可不是嘛!轮到二姐姐接‘梅’字在第六位的诗句,她都想了好一会儿了,表哥既来了,必要对上一句!”

  迎春被探春拉着,脸颊更红,小声说道:“我……我再想想也能想出来的,不必麻烦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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