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都是我的! 第410节
王夫人站在贾母身后,听得贾母这番推脱之词,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瞪大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险些维持不住那端庄的仪态。
她只觉得一股闷气直冲头顶,胸口堵得发慌,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掐住了掌心。
方才在她心里,这门亲事已是板上钉钉,南安郡王府主动求娶,探春一个庶女能得此高嫁,贾母怎会拒绝?
可她万万没料到,贾母竟只给了个“容我再想想”的答复,把送到嘴边的肥肉又推了回去!
王夫人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想替贾母再说些什么,可话到喉咙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南安郡王妃笑着应下,看着内厅里众人收回目光,心里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老太太这是糊涂了不成?!这般千载难逢的好亲事,别人家求都求不来,她竟然……她竟然就这么轻飘飘地推脱了?!还要“细细斟酌”,还要“问问孩子的意思”?
探春的意思有什么要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还能由得她自己做主不成!
她一个庶出丫头,能嫁进郡王府当二少奶奶,已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哪里还有“斟酌”的余地?
今日不趁热应下,万一往后郡王府改了主意,或是被别家截了胡,到时候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亲事去?
再说了,探春嫁得好,往后宝玉在京中走动,也多了个有力的助力,老太太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越想,王夫人心里的怨气就越重,连带着看向贾母的目光,都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埋怨。
她只觉得贾母此举,简直是老糊涂了,平白错失良机,让她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将这口闷气硬生生咽下,憋得心口生疼。
王夫人依旧摆出一副温顺恭谨的模样,站在贾母身后,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她此刻的不平静。
一旁的探春将王夫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她哪里会不明白王夫人的心思?无非是想借着这门亲事攀附南安郡王府,再把自己当成将来帮扶贾宝玉的工具人罢了。
她早已将自己视作赵驹的人,那些旁人不知的亲近举动,那些只有两人知晓的默契,早已让她一颗心牢牢系在了赵驹身上。
别说只是南安郡王府的次子,就算是哪家的王子皇孙,她也绝不会点头答应!
想到赵驹,探春的心尖便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甜意,又夹杂着些许难以言喻的思念。
自从上次一别,她已有好些日子没能与表哥单独相处了。
往日里还能借着请教管家事务或是送些女红的由头去侯府,可近来府中事多,她又掌着家,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竟寻不到合适的机会。
她面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平静,甚至对投来的各种目光回以浅淡的微笑,但心底却已飞快地盘算起来。
今日南安郡王妃这一出,虽是虚惊一场,却也给她提了个醒。
自己的婚事,终究不能完全自主。
看来,是得找个机会,让表哥知晓今日之事了……或许,还能借此……见他一面?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压不下去,让她的耳根悄悄染上了一层薄红。
旁人瞧着探春耳根泛红,只当是她被南安郡王妃当面提及婚事,少女脸皮薄,羞赧所致,倒也没多想。
内厅里众人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其他话题引开,说笑声渐渐又起。
趁着这个空档,坐在林黛玉身旁的秦可卿悄悄挪近了些,将一个温润微凉的物事塞进了林黛玉手中。
林黛玉低头一看,竟是一枚通体莹白的和田玉符坠,样式古朴。
林黛玉抬起盈盈水眸,有些不解地看向秦可卿。
秦可卿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好妹妹,快收好,这是侯府当家太太的信物,凭此符坠,侯府内外、各处产业,皆需听从调遣。”
林黛玉闻言,心中猛地一惊,下意识低头看向手中的符坠,借着厅内的烛火仔细一瞧,果然在平安锁内侧,清晰地刻着“勇毅侯府”四个小字,字体遒劲有力,一看便知是精心打造。
这枚小小的符坠,此刻在她手中却像是有千斤重,烫得她几乎要攥不住。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看向秦可卿,嘴唇动了动,想问这信物为何要给她。
可话到嘴边,却又想起赵驹往日里对自己的照拂,以及秦可卿与赵驹的关系,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化作一声带着几分无措的轻唤:“秦姐姐……”
秦可卿知道她心中疑惑,却也不便在此刻多解释,只是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又用眼神示意她将符坠收好,免得被旁人看见,徒生事端。
林黛玉会意,连忙将符坠小心翼翼地塞进贴身的衣襟里,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玉坠,心中却依旧难以平静。
勇毅侯府当家主母的信物……表哥这是何意?是单纯为了让自己往后行事方便,还是另有深意?
可就算如此,现在就将这玩意交给她,未免有些太早了吧?
一连串的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旋,让她一时有些恍惚,连身旁南安郡王妃与贾母的交谈声,都仿佛远了几分。
坐在不远处的妙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端着茶盏的手未曾晃动分毫,面上依旧是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眼中波澜不惊,仿佛只是偶然瞥见了寻常一幕。
可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却已悄然掐动起复杂的法诀,指尖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莹光,随着法诀变动,那光芒渐渐隐入虚空。
早在符坠被打造之初,她便已在其中封存了一道滋养气息的法术,只待林黛玉收下符坠、气息与之相融时,便能以法诀激活。
还有些神思恍惚的林黛玉,只觉得灵台骤然一阵清明,仿佛有一道清泉流淌过心田,连日来积压的沉郁、惊疑瞬间被涤荡一空,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与安宁感笼罩了她。
她下意识地轻轻吸了口气,连眼神都变得清亮了几分。
林黛玉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符坠,只觉那玉坠温热,却不知这舒适之感究竟源自何处,只当是自己太过紧张后的放松。
而另一边的妙玉,在法术激活的刹那,脸色却悄然褪去了几分血色,变得有些苍白。
她暗自咬了咬牙,强压下体内翻涌的气息。
她的道行本就不及癞头和尚与跛脚道士那般深厚,那两位先前在赵驹的府邸施展法术,皆是在万不得已的关头,且事后都需静养调息,便是怕法术与周遭气场相冲,引来反噬。
如今荣国府的门第与气场,比之勇毅侯府还要强盛几分,府中人口繁杂、气息驳杂,在此处催动法术,所承受的反噬自然更甚。
可即便如此,妙玉的嘴角却微微向上掀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在寻常人看不到的视角里,荣国府的各个角落,无论是庭院中的古木下、回廊的梁柱旁,还是正厅的地砖缝隙间,都悄然浮现出一缕缕莹白色的气流。
这些气流如同有生命般,顺着无形的轨迹缓缓汇聚,穿过门窗、绕过人群,最终尽数飘向内厅,萦绕在林黛玉的身边,如同温顺的溪流般,一点点融入她的身体,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见着法诀施展成功,妙玉才缓缓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借着茶水的暖意稍稍平复体内的反噬,面上又恢复了那副清冷无波的模样,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第450章 拦路争执,掌掴邀功
荣国府,花厅。
厅内女眷们那边自有一番忙碌景象,或寒暄说笑,或闲话家常,一桩桩、一件件事儿接连不断;
而花厅外侧的情形,则是显得有些奇怪。
靠角落的位置,赵驹单独占了一桌,桌上摆满了精致菜肴,却只有贾环、贾琮两个陪着一同吃用。
旁边几桌坐得满满当当,衬得他们这一桌愈发显得有些冷清。
可赵驹几人本就不是在意这些虚礼场面的性子,只一门心思对着桌上的佳肴大快朵颐,偶尔说上几句闲话,倒也自在。
另一边,刚忙完招待事宜的贾宝玉,脸上还带着几分倦意,想来是累得够戗。
他站在原地,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像是忽然有了主意,随即低下头,凑到一旁搀扶着他的袭人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
袭人听后,眉头微蹙,脸上流露出几分纠结的神色,似是觉得此举不妥。
可架不住贾宝玉软磨硬泡一味强求,她终究还是松了口,转头招呼着茜雪,搀扶着贾宝玉朝着花厅内侧走去。
这一幕恰好被赵驹不经意间瞥到,他当即放下手中的筷子,轻轻踢了踢身旁正埋头大快朵颐的贾环的小腿。
贾环正吃得专注,被这轻轻一踢,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嘴角还沾着些许油渍。
他顺着赵驹示意的方向望去,正看见贾宝玉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屏风拐角处。
贾环眼珠一转,立刻明白了赵驹的意思,他冲赵驹会意地点点头,随即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还在与一块蹄髈奋战的贾琮,低声道:“别吃了,跟我来。”
贾琮虽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没多问,赶紧放下手中的蹄髈,擦了擦嘴,跟着贾环一同起身,两人快步朝着贾宝玉一行人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此时,贾宝玉正被茜雪和晴雯一左一右搀扶着往内厅走。
近来他常打发茗烟几个出府,给他买那金酥玉脍解馋,日子久了,身形竟比往日圆润了不少。
加之身上穿了厚厚的锦缎棉袍,即便此刻是天寒地冻的时节,他额角还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鬓边的发丝都微微黏在了皮肤上。
可贾宝玉这会儿全然顾不上这些,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看着离内厅门口越来越近,他的嘴角不由得悄悄向上掀起,藏不住的期待。
方才他路过府里负责接待的婆子身边时,隐约听她们闲聊,说今晚来了不少别家老亲府里的姑娘,各个模样俊俏、性情温婉。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许多素未谋面的姐妹,贾宝玉只觉得心头一阵火热,连脚步都轻快了些,身子竟莫名有些发软。
他在心里暗自琢磨:若是能见到几个模样、才情跟林妹妹、宝姐姐差不多的姐妹,即便事后被老爷发现他擅自闯入内厅,挨上一顿毒打,那也是值了!
就在贾宝玉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连茜雪轻声提醒都没听见时,却忽然感觉搀扶着自己的两人停下了脚步。
他猛地回过神,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视线里便赫然出现了两道身影。
竟是贾环和贾琮两个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
贾环脸上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神在贾宝玉身上转了一圈,开口问道:“宝二哥,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贾宝玉素来瞧不上贾环满脑子只想着功名利禄、浊气逼人的模样,此刻见他拦路,更是懒得跟他多费口舌,只瞥了他一眼,便想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可没等他迈出脚步,贾环便身子一侧,又稳稳地把他拦了下来。
“让开!”
贾宝玉难得露出几分恼怒,声音也沉了下来。
贾环却丝毫不惧,反而笑得更明显了些,慢悠悠地说道:“宝二哥,您可看清楚了,后边可是内厅,这会儿满是女眷在里头说话、歇着,您这么冒冒失失进去,似乎是有些不妥吧?”
贾宝玉听完,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都是自家亲戚,有什么不妥的?不过是进去打个招呼,难不成还能坏了规矩?”
说罢,他便想再次绕过贾环,可贾环依旧纹丝不动,牢牢挡在前面。
一旁的袭人见贾环这般不依不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不悦。
其实她打从一开始就不赞同贾宝玉擅自闯入内厅,知晓此举不合规矩,可眼下见贾环一个庶出的少爷,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拦着贾宝玉这位嫡出的二爷,一股护主的念头瞬间压过了顾虑。
在她看来,贾环此举不仅是以下犯上,更是没把贾宝玉放在眼里,这让她如何能忍?
于是她上前一步,对着贾环沉声道:“环三爷,您这就有些没大没小了,宝二爷要去哪里,自有他的道理,您这般拦着,成何体统?”
贾环听了袭人的话,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减,反而看向茜雪和袭人,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现在里边有许多家里的女眷,宝二哥身份尊贵,就算进去了,老太太、太太顶多念叨几句,他可能没什么事。
可遭殃的,怕不是你们两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吧?到时候怪罪下来,你们还担待得起?”
袭人冷哼一声,毫不示弱地反驳:“宝二爷怎么样,自然由老太太、太太定夺,哪里轮得到旁人置喙?
三爷您不过是个庶出的,竟敢拦着自家嫡亲兄长的去路,本就不合礼数,现在还请环三爷让开,别在这儿耽误宝二爷的事!”
贾环听了这话,面上的笑意稍微去了几分,随即又很快恢复如常,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意。
没等袭人反应过来,贾环猛地向前一步,抬手就朝着袭人的脸颊甩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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