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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都是我的! 第400节

  林黛玉听着探春这话里带的几分酸溜溜的意味,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眼底漾起细碎的笑意。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指尖轻轻划过描金的杯沿,语气带着几分打趣又几分坦诚:“我这郡主怎么来的,你还不清楚么?不过是沾了父亲和表哥的光,又恰逢陛下体恤,才得了这份恩典,哪里就值得羡慕了。

  你若是真瞧着眼热,将来等环哥儿好好读书,真能考中了状元,立了大功,到时候让他在陛下面前为你请封,岂不比我这来得更风光?”

  探春闻言,先是一怔,随即不由得哑然失笑。

  她自然明白林黛玉是在开玩笑宽慰她。

  贾环如今的功课虽比以往进益了许多,可想要考中状元岂是那般容易的?

  天下读书人何其多,十年寒窗乃至数十年苦读方能搏一功名者比比皆是,状元更是万中无一。

  即便……即便真有那万分之一的侥幸,贾环将来能金榜题名,可想凭此为她这姐姐请封诰命,乃至求得郡主这等殊荣,简直是异想天开,难如登天。

  林黛玉此番际遇,乃是特例中的特例,可遇而不可求。

  想到这里,探春心头那一点点因对比而生的烦闷倒也散了大半。

  她摆了摆手,笑道:“林姐姐快别拿我取笑了,环儿那点斤两,能安安分分考个秀才回来我就谢天谢地了。罢了罢了,我还是先去库房瞧瞧是正经,你们且留在这边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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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薛宝钗屋里。

  薛姨妈已去了王夫人处说话,屋内只剩薛宝钗与薛蟠兄妹二人。

  薛蟠在屋里踱了几个来回,终是忍不住,凑到临窗而坐、正淡然翻看账本的妹妹跟前,语气急切:

  “妹妹,我可是托了好几拨人去打听,那贾菌说的事千真万确!贾宝玉那小子看着乖巧,实则根本不是什么良配!要我说,咱们得赶紧想个法子,劝妈死了这条心才是正理!”

  薛宝钗闻言,从账册上抬眸,见薛蟠一脸“忧妹心切”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合上账册放在手边的小几上,缓声道:“哥哥放心就是,这事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薛蟠面上一滞,狐疑地打量着妹妹。

  他才出去打探消息不过半日功夫,这般棘手的事,竟已了结了?

  薛宝钗见他不信,便将方才去求见贾母的前后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

  说起来,自打她进了这荣国府,日子就像上了弦的陀螺,一边要应付府里复杂的人际关系,一边要帮着薛姨妈筹谋“金玉良缘”,还要分心管府里的琐事。

  如今将话与贾母挑明,彻底绝了宝玉这边的念想,放弃了攀附贾府的机会,心里反倒像卸下了千斤重担,连空气都觉得轻快了几分。

  她抬眼看向还在犯愣的薛蟠,轻声道:“我直接去见了老太太,把不愿再与宝玉牵扯的心思说清了,老太太也应了,叫我们不许再提‘金玉良缘’的事,还说会帮我另寻合适的人家。”

第439章 贾母盘算,元春为难

  薛蟠听完,先是惊愕地张大了嘴,随即又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在他心里,自家妹妹向来心思缜密、手段利落,没什么事能难倒她。

  他长长舒了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解决了就好,解决了就好!还是妹妹有主意!”

  可薛蟠转念一想,却又按捺不住好奇,索性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道:“老太太说要给你说亲,到底是哪家的公子?是荣国府里的么?是贾环,还是贾琮?总不会是……贾兰罢?”

  “我刚才在外头打听消息的时候也听她们讲过,说是贾环近来读书很用功,贾琮进了金吾卫之后,人也精神了不少,贾兰更是从小就被教得知礼懂事。

  不管是哪一个,听起来都挺像样的。”

  薛宝钗听了他这一番不着边际的猜测,真是哭笑不得。

  她轻轻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哥哥想哪儿去了,老太太亲自出面,又怎会从这几个人里选?”

  她心里清楚得很:贾环虽上进,可赵驹那边说不定会有意见,姨妈王夫人更是绝不可能放过她。

  贾琮近来习武,身量虽长,气质却终究粗豪了些,并非她心中属意的那类人;

  至于贾兰,年纪尚小,根本还谈不上婚配之事。

  她揣测贾母的心思,多半是要从相熟的勋贵世家中,寻一个门第相当、品性也靠得住的子弟。

  想到这里,薛宝钗目光微沉,望向薛蟠的眼神里带了几分歉然:“若老太太真按我的心意去寻,那将来薛家在京城,怕是难借上什么力了。”

  她心里清楚,无论是当初参加选侍,还是后来薛姨妈极力促成的“金玉良缘”,核心目的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尽量给她找一权势煊赫的亲事。

  薛家虽也是皇商,家底丰厚,可在京城的勋贵圈子里,终究少了些根基。

  薛姨妈之所以盼着她能嫁入像荣国府这样的世家大族,就是因为将来好靠着姻亲关系,让薛家在京城站稳脚跟,即便日后薛蟠再惹出什么麻烦,也有个靠山能罩着。

  可如今,她主动放弃了贾宝玉这门看似最“合适”的亲事,即便贾母再为她寻人家,也未必能有荣国府这样的家世背景。

  到时候,母亲的盘算恐怕就要落空了。

  想到薛姨妈得知消息后可能露出的失望神色,薛宝钗心里便泛起一阵酸涩,却也没什么后悔的。

  比起为了家族利益委屈自己,她更想寻一段能让自己安心的姻缘。

  薛蟠听了这话,先是愣了愣,随即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连声音都比刚才高了些:“嗨呀,妹妹你想这些做什么!什么借不借力的,咱们薛家又不是离了谁就过不下去了。

  先前咱们家在南方贩那批绸缎,不也赚了不少?家里银钱足够用,哪用得着靠姻亲来撑场面。”

  他说着,还伸手抓了把桌上的瓜子,嗑得“咔嚓”响,眼神里满是不以为然:“再说了,贾环那小子看着就蔫蔫的,贾琮除了舞刀弄枪也没别的本事,贾兰更是个毛头小子,就算真把你许给他们,我还不乐意呢!

  老太太不选他们才好,省得我还得担心你受委屈。”

  薛宝钗见他这般模样,心里那点酸涩倒是淡了些,只无奈地叹了口气:“哥哥,你不懂这里头的门道,母亲盼的,是将来咱们薛家在京城能有个稳固的靠山。”

  “靠山?”薛蟠把瓜子壳往碟子里一扔,胸膛拍得砰砰作响,“咱们自己就是靠山!我薛蟠虽说有时候会惹点麻烦,但真遇到事,难道还护不住你和母亲?

  再说了,你要是真能寻个顺心的人家,比什么都强。

  那些勋贵世家的规矩多如牛毛,你嫁过去要是不自在,就算有再多好处又有什么用?”

  薛宝钗望着薛蟠那张平日里总显得莽撞胡涂的脸,此刻却说着这般通透而仗义的话语,心中那点酸涩和歉意,竟真的被冲淡了不少。

  她知晓自家哥哥这番话里或许有几分逞强的意味,但那份不愿她受委屈、希望她遵从本心的维护之情,却是真切切的。

  她眼底微微发热,终是化作一声轻叹,嘴角却泛起一丝笑意:“哥哥能这么想,我就安心了。”

  薛蟠见妹妹神色缓和,立刻又恢复了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笑道:“这就对了嘛!快别愁眉苦脸的了,等着老太太的消息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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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梅的冷香自窗隙悄然渗入,与暖阁中氤氲的炭火气息交织,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沉郁。

  鸳鸯刚用银钩将厚重的棉帘挂稳,转身便见元春在一个小丫鬟的带领下踏进门来。

  她身披石青刻丝灰鼠斗篷,足踏描金绣鞋,鬓边那支东珠钗随着步履轻轻摇曳,面上还带着从侯府匆匆赶来的些许风尘之色。

  “老祖宗这般急着唤我回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元春方才落座,接过丫鬟奉上的热姜茶,指尖甫一触到温热的盏壁,便忍不住轻声探问。

  近日赵驹归府,正是情意浓稠、形影不离之时,加之侯府事务繁杂,还需时常与秦可卿一同周旋应对,她实在揣度不出贾母此刻传召的缘由。

  贾母并未直接应答,只是招了招手示意她近前,拉着她的手细细端详,语气温和却透着直截了当:“侯爷回府也有些时日了,身子可有什么动静?”

  说话间,目光已落在那厚实袄裙遮掩下依旧平坦的小腹处。

  元春闻言,脸颊霎时飞红。

  这几日她确与秦可卿一同,多伴着赵驹在府中……却未料祖母问得这般坦率。

  她下意识地以手掩腹,声气不由得低了几分:“这……孙女尚不清楚。”

  贾母见她羞赧,也不深究,只轻拍她的手背宽慰道:“无妨,横竖侯爷年岁尚轻,你们来自方长。”

  随即拉她挨着自己坐下,神色渐转凝重,“今日唤你回来,实是有件要紧事,需得你帮着斟酌斟酌。”

  元春心中蓦地一沉,莫非老祖宗是为了宝玉之事有求于她?

  她面上笑容不觉微僵,语气也透出几分不自然:“老祖宗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贾母轻叹一声,便将日前薛宝钗前来拜谒时所言之事,从她主动表明不再属意宝玉,到恳请贾母代为寻觅合适亲事等情由,原原本本道来。

  元春先前对贾母让宝钗暂理家务的用意已有猜测,此刻听闻其中竟有这般曲折,心下顿觉五味杂陈,既感意外,又觉在情理之中。

  她沉吟片刻,直接了当地问道:“不知老祖宗作何打算?”

  贾母朝暖阁外瞥了一眼,见鸳鸯仍在廊下守着,便凑近元春耳畔,压着嗓音低语数句。

  但见元春双眸渐渐圆睁,面上满是惊愕之色,几乎不敢置信地望着贾母:“老祖宗,这……这恐怕不妥吧?宝钗终究是姨妈家的千金,正经亲戚,且您这般安排,可曾虑及林妹妹的感受?”

  “叫她给侯爷做姨娘,有何不妥?”贾母淡然截住话头,声气依旧平稳,“她不比你们有诰命在身,将来不过是个随时可打发的姨娘,来日玉儿堂堂正正做了侯夫人,岂会与她计较?”

  元春唇瓣微启还想争辩,贾母已抢先道:“你也莫觉委屈了她,薛家虽是皇商,在京中勋贵圈子里终究根基浅薄。

  若能进侯府为姨娘,有你们姊妹照应着,日后若能生下一儿半女,后半生也算有了倚仗,何谈委屈?”

  这番话听得元春心潮翻涌,一时竟无言以对。

  暖阁内陷入沉寂,唯闻炭盆中偶尔迸出的细微噼啪声,火星溅在铜盆壁上倏忽即灭,恰似她此刻起伏难平的心绪,千回百转却寻不着落脚处。

  她垂眸不语,指尖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锦凳边缘的繁复绣纹。

  贾母的盘算仍在耳畔回响:将宝钗送入侯府为妾,既算兑现了给薛宝钗说一门好亲事的承诺,又能堵住王夫人与薛姨妈的嘴,确是两全之策。

  可这般瞒着林黛玉行事,还要由她来做这个推手,实在于情于理都难以坦然。

  约莫半盏茶工夫过去,元春才缓缓抬头,言辞间带着小心翼翼的斟酌:“老祖宗,此事……孙女实在不敢擅专。

  林妹妹如今是侯爷的未婚妻,此等大事若不通传于她,不仅会伤到妹妹的心,更恐触怒侯爷。”

  她观察着贾母渐沉的神色,又谨慎补充道:“孙女须得先探过林妹妹的意思,更要请示侯爷的决断,方能给老祖宗回话。”

  贾母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失望,但还是微微颔首,没说话。

  她原打算让元春寻个契机将人直接送入赵驹房中,待木已成舟,纵有万般不满也无可奈何。

  可转念想到隔壁那小子素来性情难测,这般先斩后奏,轻说是赠美示好,重论便是干涉侯府内帷。

  若当真惹恼了他,非但元春在侯府处境艰难,只怕连两府如今这维系着的关联也要受损,岂非弄巧成拙?

  “罢了,”贾母将茶盏轻轻搁在黄花梨木小几上,盏底与桌面相触,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你如今是侯府的人,凡事自该以侯爷的意愿为重,先去问问也好,总归是个周全的法子。”

  元春见贾母并未坚持,心下悄然一松,那份无形的压力似乎也随之减轻了几分。

  她连忙欠身应道:“孙女明白其中的轻重,待会儿便去寻林妹妹,先探探她的口风。”

  贾母低低“嗯”了一声,神色辨不出喜怒,只是又端起了那盏温茶,浅浅抿了一口。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元春身上时,语气也软和了下来:“你在侯府,诸事顺遂固然要紧,但更需仔细着自己的身子,子嗣之事,固然急不得,可也万万不能疏忽了。”

  她略顿了一顿,话语里透出深意:“侯爷正值盛年,身份尊贵,这京城里,明里暗里惦记着、想往他身边凑的人,只怕不在少数。

  说到底,还是得尽早有个自己的孩儿,根基才算是真正稳固了,这才是你最该放在心上的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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