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都是我的! 第355节
第394章 结果
没过多久,赵驹已让人备妥三枚铜钱、素笺与朱砂。
妙玉仔细查验过物事,确认无误后,便独自步入一间静室闭关行事。
屋外只余下赵驹与甄士隐等人.
甄士隐的目光死死锁着静室的木门,眼底的焦灼几乎要溢出来。
赵驹瞧着他这副坐立难安的模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忽然开口打破了沉寂:“本侯此前虽与你们这类修行之人打过几次交道,却仍有几分不明之处,不知道长可否为我解惑?”
甄士隐闻言,忙收敛心神,侧身躬身行了一礼,语气愈发恭敬:“侯爷但有所问,贫道必当知无不言,绝无半分隐瞒。”
他这般谨小慎微并非没有理由。
女儿英莲如今在勇毅侯府当差,日后若想让英莲脱了奴籍、一家团聚,少不得要仰仗赵驹;
更何况,赵驹身为大景朝一等侯,身份地位显赫至极.
他未出家前在苏州不过是个乡绅地主,往日里别说与赵驹共处一室议事,便是想远远见上一面,也难如登天。
如今能得赵驹这般平和相待,他自然不敢有半分怠慢。
一旁的林黛玉,那双含着秋水的眸子顿时亮了亮,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赵驹身上,显然也对修行界的隐秘生出了好奇心。
赵驹余光瞥见她的神情,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随即转向甄士隐问道:“本侯先前倒听人闲聊过,说像道长这样的修行人士,都有明确的境界划分,什么筑基、金丹之类,不知道这是否属实?”
甄士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似是没料到赵驹会问起这个。
随即他摇了摇头,哑然失笑道:“侯爷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贫道修行多年,却从未听说过什么境界划分之说。”
赵驹脸上顿时掠过一丝讪然。
他总不能告诉甄士隐,这些“境界之说”是他从前世的网络小说里看来的吧?
赵驹连忙抬手摸了摸鼻尖,借着整理袖口的动作转移话题,语气也轻快了几分:“原来如此,看来只是本侯道听途说,作不得数。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没有境界划分,那道长又如何知晓自己的修行到了哪个阶段,是深是浅呢?”
甄士隐捻着胡须,神色平和地解释道:“侯爷这话问得在理,只是修行之事,本就不是靠什么境界来衡量的,像我等修士,修行的本质不过是‘积累’二字。
每日吐纳练气,是积累灵气;每日静坐悟道,是积累心性;平日里济世救人,是积累功德。
这三样如同三足鼎立,少了哪一样都不行。”
他顿了顿,抬眼望向庭院中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语气添了几分悠远:“就像这棵老槐,它从不会去想自己长到了哪个阶段,只是日复一日地扎根、抽枝、长叶。
待到年轮够了,自然枝繁叶茂,能遮风挡雨。
修士也是如此,待灵气足够充盈、心性足够坚韧、功德足够深厚,积累到了极致,自会触碰到凡界与仙界的壁垒,届时便能破开桎梏,飞升成仙。”
赵驹闻言,面上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古怪。
吐纳炼气、打坐悟道这些玄乎的东西,他看不见,甄士隐这么说,他便姑且认了;
可这济世救人,积累功德……
赵驹的目光下意识扫向静室方向,想起里头妙玉的来历,又联想起警幻仙姑、癞头和尚、跛足道人几人的所作所为,以及风月宝鉴曾透露的消息,心中暗自吐槽。
太虚幻境那帮人,不去霍霍别人、搅风弄雨就不错了,怎么看都和行善积德、济世救人扯不上关系。
想到这里,赵驹心中蓦地一动,若有所思。
若修行想要成仙,灵气、心性、功德三样东西缺一不可,那太虚幻境的人或许在灵气与心性上有所积累,偏偏在“功德”这一项上存在巨大缺口。
难道……他们那般急切地想要收取金陵十二钗的气运,甚至不惜用种种手段,根本原因就是为了解决“功德”问题?
气运与功德,莫非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连?
或是气运本身,就能转化为他们所需的“功德”?
这个猜测让赵驹的神色愈发深沉,他看向甄士隐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探究。
若太虚幻境真的缺功德,那十二金钗,乃至整个大景朝的气运,便是他们的目标。
这般思忖着,赵驹面上露出一抹笑意,顺着甄士隐的话头问道:“听道长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倒是本侯受教了。
只是不知像本侯这样的凡夫俗子,是否也能踏上修行之路?”
甄士隐闻言,面色明显一顿,显然完全没料到赵驹会有此一问。
他仔细打量了赵驹片刻,眼神中透出几分古怪,语气也带着些难以置信:“侯爷您……如今已是位极人臣,富贵已极,且还正值壮……青年,”
话到嘴边,看着赵驹那张年轻却威仪内蕴的脸,他把“壮年”改成了更贴切的“青年”。
“您大好前程就在眼前,何必花费偌大的时间精力,放在这虚无缥缈、渺无希望的修行道路上?”
他此刻只当赵驹是听闻修行的妙处,一时起了心思,或许是想追求延年益寿、乃至长生不老,心中不免觉得荒唐又无奈。
这位侯爷年纪轻轻,约莫刚到弱冠之年,正是建功立业、享受人间富贵的时候,怎会突然想这个?
莫非……是替宫里的皇帝问的?
甄士隐心思电转,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更大。
他沉吟片刻,似是仔细组织了语言,才委婉开口:“侯爷,非是贫道推诿或藏私,实是这修行之人,务必要远离世俗纷扰,清心寡欲,再不济,也需尽量少沾因果,方能静心体悟天道。
而侯爷您……”
他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赵驹周身,“您这一身……煞气冲天,磅礴刚烈,想必是多年在战场上杀伐决断、保家卫国所致。
此煞气于行军打仗、震慑宵小而言,是无上利器;
但于需要感应天地清灵之气的修行而言,却如同冰炭不同炉,想要入门,怕是……难如登天,几乎没有可能。”
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官员、官兵这等人涉世太深,也是不能修行的。”
赵驹听了,神色平静,倒并不觉得意外,他早就有了此等料想。
可一旁的林黛玉却急了。
她虽不太明白修行具体是怎么回事,但“煞气”“杀伐”这些词听起来就骇人,尤其还与赵驹的身体相关。
林黛玉忍不住看向甄士隐,一双秋水眸中满是担忧,脱口问道:“道长,这……这煞气究竟是什么?可会对赵侯爷的身子有碍?”
站在赵驹身后的香菱,听见林黛玉焦急的话语,脸上瞬间笼上一层紧张,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一双杏眼巴巴地望着甄士隐。
那模样分明与黛玉一般,满心都是对赵驹的担忧。
甄士隐见林黛玉这般急得红了眼眶的模样,先是忍不住哑然失笑。
之前这位姑娘在面对他找上门的时候素可是沉稳得很,怼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却是没想到今日为赵驹身上的煞气乱了分寸。
可他刚转回头,便瞧见赵驹身后的香菱也正揪着心,一双眸子紧紧锁在赵驹身上,眼底的焦虑几乎要溢出来。
瞧着自家女儿这般关切的模样,甄士隐反倒莫名觉得牙根发紧,连带着看向赵驹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他正想开口宽慰二人,解释这煞气非但无害,反倒能护赵驹周全,身旁却忽然传来一道清冷如玉石相击的声音,抢先答了黛玉的疑虑:“林姑娘不必忧心,侯爷身上的煞气,实则是阳刚正气凝聚而成。
此气源于沙场战阵,斩的是祸国殃民之辈,护的是家国百姓安危,绝非阴邪污秽可比。”
话音顿了顿,那声音又添了几分笃定:“如今这煞气对侯爷身体并无妨害,反倒因刚猛炽烈,能令寻常阴邪鬼祟退避三舍;
甚至……我等修行之人,若非有必要,也不敢轻易靠近侯爷身侧。”
众人闻声回头,才发现静室的门不知何时已悄然推开。
妙玉正站在门畔,手中端着那张用朱砂画就的符纸,脸色虽比先前苍白了几分,一双眸子却依旧清亮如寒星。
想来她刚结束作法,便听见了屋外的对话,才特意出来解释。
妙玉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赵驹身上。
赵驹见她唇色浅淡,方才作法时那股清凛出尘的气韵弱了不少,眉头顿时微微蹙起。
他起身从桌上端起茶壶,取了个干净的白瓷杯,又顿了顿,特意拿锦帕将杯沿仔细擦拭了一遍,才斟了半杯温热的参茶,递到妙玉面前:“刚作法耗神,瞧你脸色不好,可有大碍?若是身子不适,现在便让人去请郎中来看看?”
妙玉双手接过参茶,指尖触到杯壁传来的暖意,清冷的眉眼间似有一丝松动,快得让人难以捕捉。
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依旧清淡,却比方才多了几分底气:“侯爷不必费心。
贫尼自幼随师父研习医术,寻常病症还能应付,不必另外请郎中。
方才不过是贫尼道行尚浅,作法时耗损了些心神灵气,稍作歇息便无大碍。”
说罢,她抬眼看向屋内众人,目光尤其在甄士隐身上多作停留。
盖因这会她这师兄眼底的期待与焦灼,几乎要将她给淹没了。
妙玉缓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轻松:“幸不辱命,封施主的下落,贫尼已算出大致方位。”
话音未落,她便将手中那张朱砂符纸递了出去。
早已在一旁翘首以盼的甄士隐,立刻上前一步,双手接过符纸,指尖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他低头凝神细看,只见纸上用朱砂清晰写着“苏州阊门城外十五里地某处”。
短短一行字,却像一块巨石落了地,让他悬了多日的心骤然安稳下来。
甄士隐猛地抬头看向妙玉,眼中满是感激与急切,刚想追问更多细节,妙玉已先一步解释:“贫尼道行有限,只能算出这大致方位。
不过封施主并非修行之人,气息纯粹无遮挡,这结果应当无误,师兄可按此方向去寻。”
得到这般确切的答复,甄士隐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他紧紧攥着那张符纸,仿佛攥住的不是一张薄纸,而是一家人团圆的全部希望。
他对着妙玉连连躬身行礼,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哽咽:“多谢师妹!多谢师妹!此恩此情,贫道……贫道无以为报!”
他激动得话都说不完整,只反复重复着道谢的话,往日里的沉稳模样早已不见踪影。
赵驹瞧着他这副失了分寸的样子,心中也生出几分体谅。
毕竟是寻找妻子、阖家团圆的大事,换作旁人,怕是比他还要急切。
待甄士隐情绪稍缓,赵驹才开口道:“道长既已得知封氏下落,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将人寻回。
若是信得过本侯,要不要本侯派人去苏州走一趟?”
甄士隐闻言抬头看向赵驹,眼中先是一亮,随即又蹙起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符纸边缘,显然在心中快速权衡。
他何尝不想亲自去苏州?
此刻甄士隐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到阊门城外,亲自确认自家妻子的安危。
可转念一想,渺茫观那边终究离不得人。
他那位便宜师尊行踪不定,万一自己离观期间找上门来见不到他,指不定又会生出什么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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