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都是我的! 第314节
很显然,这些官员要么是在这边设有眼线,或者是得了消息,早早就在这边等着了。
林黛玉心中暗自思量,这会赵驹早就抄近道前往扬州城去了,自己可不能叫表哥露馅了。
可既然那些官员早有准备,又岂是这么容易被打发走的?
林黛玉略一思索,便吩咐道:“福伯,你去请了那几位官员上船来,到表哥的房间里去。”
说着,她又低声交待了几句。
林福虽有些疑惑,但还是依言照做。
他转身走出船舱,来到码头边,对着那些翘首以盼的官员们客气地说道:“我家主子说了,请各位大人上船一叙。”
官员们听闻传唤,彼此交换眼神,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喜色。
他们急忙整理衣冠,脚步匆匆地跟随着林福,登上了官船。
一行人来到赵驹的房间里,只见屋内巧妙地设置了一道轻纱幕布。
那幕布质地轻薄如烟,却带着几分朦胧的雅致,恰到好处地将内里景象遮掩。
而且,由于房间背光的缘故,形成了一个奇妙的视觉效果:
从屋内向外望去,外面的景物清晰可见;
而从外面向里看,却只能隐约看到模糊的人影,无法窥得全貌。
林福引着官员们在幕布外的椅子上依次坐下,轻声说道:“各位大人请稍候片刻,我家主子稍后即至。”
不多时,幕布后传来一个轻柔却清晰可闻的声音,宛如春风拂面:“让各位大人久等了。”
宝应县知县闻言,连忙站起身来,拱手行礼,恭敬地说道:“我等乃是宝应县的官员,不知姑娘是?”
说着,他还特意向林黛玉介绍了身旁的几位同僚,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林黛玉在幕布后轻声细语地回应道:“表哥一路南下,或许是水土不服,此刻已然病倒,实在不便亲自见客。
因此,只能由我代为招待各位大人,还望海涵。”
宝应县的几位官员听闻赵驹病倒的消息,面上竟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那喜色一闪即逝,却还是被敏锐的林福和幕布后的林黛玉尽收眼底。
宝应县知县金德行迅速收敛了神色,故作关切地问道:“侯爷贵体欠安,实在令人担忧不已。
不知病情如何?可曾请过大夫诊治?”
林黛玉淡淡地回应道:“多谢金大人关心,已经请了随行的大夫瞧过,说是并无大碍,只需好生歇息几日便可痊愈。”
接着,她缓缓介绍起自己的身份来:“家父乃是扬州城巡盐御史林如海。
先前借住在外祖母家荣国府中,恰好表哥要押送盐税南下,便带我一同前来,也好有个照应。”
宝应县知县一听此言,眼中闪过几分讶然之色。
巡盐御史一职权重不小,掌管着盐务大权;
而荣国府更是京中的望族,势力庞大。
眼前这位姑娘的身份,显然非同小可。
他连忙起身,再次拱手行礼,语气中充满了敬意:“原来是林姑娘,失敬失敬!不知林姑娘此次随侯爷南下,一路可还顺利?
若有什么需要我等效劳的地方,还请姑娘尽管开口,我等定当竭尽全力。”
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着,言语间满是恭敬和殷勤。
方才那一闪而过的异样神色,被他们巧妙地掩饰了过去。
林黛玉隐身于轻纱幕布之后,心中暗自揣度。
方才,她敏锐地察觉到,当那些官员听闻表哥赵驹病倒的消息时,脸上虽装作关切,眼中却不经意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喜色。
这微妙的表情变化,让她心中不禁生疑,这些人怕不是心怀不轨,没安什么好心?
林黛玉定了定神,轻启朱唇:“多谢各位大人的一番美意,这一路走来倒也顺遂,目前并无其他事端。
只是表哥如今病着,实在不宜被过多打扰,不知各位大人联袂而来所为何事?”
王德行赶忙上前一步拱了拱手。
他脸上堆满了刻意逢迎的殷勤笑容,说道:“原是听闻侯爷此番会途经此地,我等身为地方官员,便想着尽一尽地主之谊,却万万没想到,侯爷竟会贵体有恙。
不过,依我看,不如索性就请侯爷上岸,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好好瞧一瞧?
我们宝应县虽说只是个小地方,可也有几位医术颇为精湛的郎中,定能治好侯爷的病。”
“多谢王大人美意。”
林黛玉微微欠身,声音依旧轻柔却不失坚定,“只是表哥此次染上的乃是水土不服之症,随行的大夫特意嘱咐过,不宜见风,需静心调养。
况且,这位随行大夫医术极为精湛,已然开了方子,目前正在服药调养,实在不必再劳烦贵地上的郎中了。”
第359章 拿人
王德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又连忙上前一步,说道:“林姑娘有所不知,我们这汜水镇有位姓李的老郎中,那可是远近闻名,最擅治这水土不服之症。
前些日子,淮安府的知府大人路过此地时,也不幸染了风寒,便是这位妙手回春给治好的。”
林黛玉透过那层薄如蝉翼的轻纱幕布,将王德行那副急切的模样尽收眼底。
她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心中愈发警惕。
方才,她分明瞧见这些官员听闻赵驹病倒时,眼中闪过的那抹喜色。
此刻又这般殷勤地相邀,这其中究竟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算计?
幕布后的林黛玉目光缓缓掠过金德行身后那几位官员紧绷的侧脸,心中暗自冷笑。
随即,她声音里添了几分诚恳的歉意:“实在对不住王大人,方才表哥刚服了药,如今已是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他夙来睡眠浅,若是这会惊动了他,怕是更难安歇。”
林黛玉顿了顿,语气愈发柔和:“等表哥醒来,他性子难免会躁些,我一个女子家,实在不好擅自替他应下什么。
不如各位大人先回府衙等候?等表哥醒了,我即刻让人去通禀。”
这话听似恭顺谦卑,实则将“不便”二字说得滴水不漏,让王德行等人一时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金德行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那原本和善的脸色瞬间有了几分僵硬。
他身后的县丞见状,忍不住往前凑了半步,似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金德行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制止,只得讪讪地退回了原位。
“姑娘说的是。”
金德行强压下心头翻涌的焦灼,努力挤出一抹笑容。
只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显得有些勉强,“侯爷贵体欠安,自然是要静心休养的,我等身为下属,在此等候本就是分内之事,哪敢劳烦姑娘特意去通禀?”
说罢,他朝身后的几个官员挥了挥手。
那几个官员立刻心领神会,纷纷点头附和道:“正是正是,我等就在外间候着,定不会喧哗,打扰侯爷歇息。”
林福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这些人分明是铁了心要留在这里不走。
若真让他们在船舱外这么杵着,万一不小心露出什么破绽,那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偷偷抬眼望向那层轻纱幕布,想瞧瞧林黛玉会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就在这时,只听轻纱幕布后传来林黛玉轻笑一声:“王大人这话说的,倒显得我不懂事了,就算表哥身体有恙,哪能让各位大人在外头这般候着?
这要是传了出去,别人还不得说我们怠慢了地方上的父母官?”
话音刚落,她话锋陡然一转,语气也变得清冽了几分:“再者说了,这船上空间狭窄逼仄,护卫们来来回回地走动巡查,若是不小心冲撞了各位大人,那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福伯,”
她扬声唤道,声音清脆响亮,“你去取些镇上的新茶来,给各位大人送到码头的官轿里去,等会儿表哥醒了,定会让他给各位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番话,林黛玉说得既巧妙又得体,既给了金德行等人一个台阶下,又暗暗点明了船上有护卫看守,断没有让他们久留于此的道理。
金德行听了这话,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神色十分尴尬。
他原本想着借着这由头,在船上多逗留一些时候,看看能不能探听出一些虚实来。
却没想到这林姑娘言辞竟如此犀利,让他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按常理来讲,都过去这么久了,就算那勇毅侯吃了药睡过去了,这边谈话声这么大,也应当被吵醒了才是。
想到他们一行人此行的真正目的,金德行不由得低头沉思起来。
这勇毅侯这会还不出来,究竟是病重得已经无法见人了,还是说……人根本就不在这船队上了?
想到这儿,金德行心中一动,决定再试探一番。
他微微上前一步,声音刻意压低,却难掩其中的急切之意:“实不相瞒,下官有关于盐税的重要消息,必须当面禀告侯爷,不知可否请侯爷出来一见?”
说着,他又深深地行了一礼,态度十分诚恳,“下官知晓侯爷身体不适,可此事实在是事关重大,下官也是万不得已。
还请林姑娘通融通融……”
幕布之后,林黛玉黛眉轻蹙,纤细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诗集边角摩挲着,似在思索着应对之策。
她心中已然明了,眼前这些官员,分明是借着盐税之事,前来确认赵驹是否真的在这船上。
方才王德行那一番关于盐税的言辞,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王大人。”
林黛玉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您这话说的,倒像是我故意拦着不让见表哥似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带着几分无奈,“只是表哥方才服药后发了汗,这会子衣衫不整,实在不便见客。
若真有要事……”
王德行见自己试探许久,都被这女子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心中逐渐变得有些不耐烦。
他眉头紧皱,语气变得生硬而急切:“盐税事关重大,下官必须亲自向侯爷汇报,林姑娘这般拦着,若是侯爷知晓了,怕也是会心生不悦吧?”
幕布后的林黛玉眸色一沉,声音也冷了下来:“王大人这般急着要见表哥,到底欲意何为?方才我已说得明白,表哥正在静养,不便见客。
你再三纠缠,莫非是存了别的心思?”
王德行被这一问,顿时像被噎住了似的,脸色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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