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都是我的! 第303节
这玉牌既是陛下亲赐的护身之物,倒不如表哥拿了去,也好有个依仗。”
她说着,便要将玉牌塞回他手中。
赵驹一愣,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随即失笑,按住她递来玉牌的手:“傻丫头,这就开始担心起我来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暖意,语气也轻松了些,“你放心,这等御赐之物,向来都是成套的。
陛下赐了玉牌,自然也给了我配套的天子剑。
那剑可比这玉牌管用多了,真遇到麻烦,无需出鞘便能镇住场面,你只管收着你的玉牌便是。”
林黛玉望着赵驹笃定的眼神,悬着的心渐渐落下,眉眼间的忧色也淡了几分。
她转身从一旁的梳妆匣里取出一个小小的锦囊。
锦囊是用素色锦缎绣成的,上面还绣着几枝淡雅的兰草,针脚细密,看得出绣时的用心。
林黛玉将锦囊递到赵驹手上,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语气羞涩:“这里面是我前几日绣的平安符,表哥带着吧,愿表哥此去一路平安。”
赵驹接过锦囊,只觉入手温热,里面的平安符被绣得方方正正,边角都熨帖得平平整整。
他将锦囊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唇边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好,我带着。
林妹妹也要照顾好自己,晚上早些歇息,莫要再熬夜看书做女红了,仔细伤了眼睛。”
窗外的风浪似乎小了些,舱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伴着烛火偶尔的噼啪轻响。
林黛玉垂着眼帘,望着掌心莹润的玉牌,耳尖的红晕却像染上的胭脂,始终未褪。
赵驹看着她安静的侧影,烛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心中竟莫名生出几分不舍。
可想到扬州城那边的紧急情况,他又不得不压下这份心绪。
“时辰不早了,我该启程了。”
赵驹率先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怅然。
林黛玉点点头,起身相送,走到舱门口时却被赵驹拦住:“不必远送,在舱内等着便是,外面风大。”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目光里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作一句低低的“保重”,便转身大步离去,背影挺拔如松。
舱门再次合上,将两人隔绝在门内门外。
林黛玉站在原地,握着玉牌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她望着紧闭的舱门,久久没有动弹,只有烛火在眼中跳动,映出一片朦胧的光影。
不多时,舱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随即门被推开,林福和李嬷嬷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林福刚迈进门槛,就下意识看向林黛玉,关切地问道:“姑娘,侯爷他……”
话还没说完,他的目光便落在了林黛玉手中那块玉牌上,顿时像被施了定身法般惊呆在原地。
林福嘴巴半张着,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是?”
他刚想转头询问曾在宫里待过、见多识广的李嬷嬷,却瞬间傻了眼。
只见李嬷嬷这会已经跪伏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地面,身子还微微发颤。
林黛玉见状,连忙将掌心的玉牌小心翼翼地放入方才取出的锦囊旁,又用锦缎轻轻盖好,才转身快步走到李嬷嬷身边。
她屈膝半蹲,伸手轻轻扶住李嬷嬷的胳膊,声音轻柔:“嬷嬷快起来,地上凉,仔细伤了膝盖。”
李嬷嬷这才回过神来,却仍是心有余悸,被林黛玉扶起时还微微发颤。
她抬眼看向林黛玉,目光里满是敬畏与惶恐,嗫嚅着道:“姑娘…方才那玉牌……可是……?”
林黛玉轻轻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上的绣纹,轻声道:“是表哥临行前留下的,说是怕沿途有不测,给我做个依仗。”
一旁的林福早已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只是脸上仍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林黛玉看着两人失神的样子,心中微叹。
她轻轻拍了拍李嬷嬷的手背示意她宽心,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窗外那还有些朦胧的景色。
方才赵驹离去时挺拔的背影仿佛还在眼前,他那句“御赐之物向来都是成套的”忽然在耳畔回响,搅得林黛玉心湖泛起圈圈涟漪。
方才表哥说这话时,眼中分明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
到底是在说玉牌与天子剑相配,还是她……
林黛玉不敢再往下想,耳尖的红晕本已淡去,此刻却又像被温水浸过的胭脂,重新染上了鲜亮的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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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淮安府码头边。
李冀安身着官袍,独自一人伫立在栈桥上,目光死死追随着赵驹船队远去的方向。
那几艘挂着侯府旗号的船只乘风破浪,船帆在晨光中鼓胀如翼,不多时便转过河道拐角,彻底消失在朦胧的水汽里。
水面上只余下几道渐淡的波纹,李冀安望着空荡荡的河面,胸中积压的怒火终于按捺不住地翻涌上来。
他捏紧了藏在袖中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自己清晨特意带着幕僚赶来码头,本是想以地主之谊邀赵驹上岸用顿早膳。
这既是官场往来的常例,也是给足了这位一等侯面子。
即便赵驹不愿停留,只需客气一句“要事在身,不便叨扰”,双方便能体面收场。
结果这赵驹竟是这般冷言以对,仿佛自己这淮安知府连上前攀谈的资格都没有。
他李冀安在官场沉浮数十年,从七品知县做到如今的四品知府,在淮安地界上谁不敬他三分?
就算对方是一等侯爵,这般不给脸面的行径,也实在令人窝火。
心中虽气,但李冀安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人家不过是路过,且身份还这般尊贵,他除了当做无事发生还能怎么样?
“大人,尸体都已清理干净了。”
身后传来衙役的禀报,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冀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正打算吩咐备轿回府,却见一个圆胖的身影颠颠地凑了上来。
他刚要发作,却是发现是自家通判,只得强压下心中的不爽。
“李大人,您看这……”
那通判搓着手,眼神瞟向船队消失的方向,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扬州城那边,要不要赶紧派人递个信?
江老爷他们要是晓得了赵侯爷过境……”
“报什么信?”
李冀安猛地蹬向他,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人刚走没半柱香的功夫,你就急着通风报信?
那江远舟是你爹啊?!”
王庆却浑然不觉上司的怒意,反而陪着谄媚的笑,压低声音道:“大人明鉴,下官上月刚给江老爷磕了头,认了干爹。”
李冀安只觉一股气血直冲脑门,眼前阵阵发黑,差点没站稳。
他指着王庆的鼻子,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王庆平日里趋炎附势也就罢了,竟连江远舟那种靠着盐引发家的奸商都能认作干爹,简直丢尽了朝廷官员的脸面!
“既认了干爹,”
李冀安强忍着眩晕,咬牙切齿道,“这种事该怎么办,你问你干爹去便是,来问本官做什么?”
王庆却依旧没听出弦外之音,反而露出为难的神色:“大人您这话说的。
干爹那边要是知道侯爷打淮安过了,却没能将人留住,定然要怪下官办事不力的。
您看……”
“你没长眼睛?”
李冀安终于忍不住厉声呵斥,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方才赵驹那脸色你没瞧见?连本官的面子都不给,你去拦他?
那勇毅侯在宁州杀惯了人,脾气烈得像炮仗,你想把小命交代在他手里,本官不拦着!”
他指着码头地面上尚未冲刷干净的血迹,声音因愤怒而发颤:“没见这些人是什么下场?
江远舟要交代?我看你先给你自己的脑袋找个交代!”
王庆被他吼得一哆嗦,这才想起方才码头这边是如何的惨不忍睹,脖子下意识一缩。
李冀安见他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甩袖怒道:“滚!立刻带着你的人回府衙去,再敢提‘报信’二字,休怪本官摘了你的乌纱帽!”
第352章 贾府事
荣国府深处,贾宝玉的院子里仍是花木扶疏,只是廊下往来的丫鬟们都敛着脚步。
前些时日,府里风波不断,王夫人将诸多不顺归咎于贾宝玉院中的丫鬟们,认为她们带坏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于是,她借着这个由头,将媚人和麝月两位丫鬟调离,送到了元春的那边。
甚至为了不叫人怀疑,王夫人愣是将自己身边的彩云、彩霞也一同送过去了。
尽管少了两个人手,但贾宝玉的院子依旧热闹不减。
毕竟贾史氏对贾宝玉的宠爱有目共睹,又怎会让他院子里缺了丫鬟的服侍?
这边王夫人将人调走,那边她转头就又拨了三个小丫鬟来,院子里依旧人来人往。
可把王夫人给气得够戗。
然而,即便如此,丫鬟们在嬉笑打闹间路过贾宝玉的屋子时,仍是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屏息凝神,生怕惊扰了屋内的人。
这段时间以来,无论是躺在床上的贾宝玉,还是贴身侍奉的袭人、秋纹等人,心情都异常烦躁,她们这些小丫鬟稍有不慎便会招来一顿责骂。
贾宝玉心情不好的原因,是他已经好几天时间没见到林黛玉了,这会正在屋里闹着。
此刻,他正躺在榻上,满脸不悦地看着身旁的袭人和秋纹。
他猛地一拍榻沿,震得茶盏叮当作响,那张惯带三分憨态的圆脸此刻涨得通红:“往日里你们要天上的月亮,我都吩咐人搭梯子去摘了来。
如今不过是叫你们去请林妹妹来见一面,倒成了登天的难事?”
袭人和秋纹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闪过一丝为难。
秋纹绞着手中的帕子,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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