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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类父?爱你老爹,玄武门见! 第86节

  张汤顿了顿,给予上君、老相国心理准备,缓缓说道:“侯府海棠,是侯府献纳皇帝、诸侯王的方式,但也是平阳公主、平阳侯的嬉戏场。”

  “海棠皆为女色?”公孙弘忍不住道。

  “人皆女色。”

  “那平阳公……”

  公孙弘没有说下去,八旬的老人旧有的观念几近粉碎。

  禁忌之恋。

  这在王公贵族,甚至是皇帝之中,不是什么稀奇事。

  陛下有韩嫣,孝文帝有邓通,孝惠帝有闳儒,连高祖皇帝都有籍儒。

  老人本以为断袖之癖只在皇室男子之中,没想到皇室女子同样不甘落后啊。

  如果平阳公主把海棠视为嬉戏场,那么多海棠花就是平阳公主的女人,平阳侯曹襄是平阳公主的儿子,儿子玩了老……公孙弘自问是个开明的丞相,见到过,也尽力理解世间的很多事情,但这样的事情,当真是理解不能。

  老丞相进步了一辈子,时至今日帝国的新政变革都在他手,万万没想到,将死了将死了,自己竟成保守派了!

  下意识地望向了御座上的上君,少年君主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前所未有的黑,五彩斑斓的黑,和当初听闻卫氏长孙与阳石公主有染时非常相像。

  “说下去。”

  上音传来,张汤顿感压力倍增,弯腰的幅度又大了些,恭禀道:“平阳公主、平阳侯的怪癖,让平阳侯府的海棠花们常常无法忍受,而未知的命运,更让海棠花们惶恐不安,当土地新政传到侯府时,不少海棠花都动了脱籍的念头。

  平阳公主的女宠,也是海棠花首,花姑,向海棠花们询问是否想要脱籍,在得知一部分海棠花想要离开侯府时,那花姑直接重惩了那些花儿,之后又试了两次,侯府的海棠就没有人敢说想要脱籍离府的了。

  死去的海棠,便是被惩罚的花儿之一,父母双亡,心思不改,在闻听京兆尹入侯府后,就想要去告状,却被花姑和侯府恶奴所阻,逼不得已跳入了河中,丢了性命。”

  在这个传统的社会里,没有太多玩乐的事物,那就只能想方设法玩人了。

  许多玩乐的事物是为了玩人才制造出来的。

  大汉权贵,尤其是开国功臣那群人,除了萧何、张良少数几个人,大多是出于沛县,长于沛县的泼皮无赖,哪怕成了王公列侯,也改不了凶恶、刁顽的本性。

  以身作教,子孙后代在富贵权势的滋养下,变得更加凶恶、刁顽、骄纵、蛮横……这也是大汉历代君主想要看到的。

  只有多行不法,骄逸忘形,朝廷才能借口收回他们手中的权力、财富,却是忘了被不法、骄逸影响到的普通百姓。

  就是长的好看些,所谓的“美人胚子”,被大汉太主、开国功臣第二侯府给瞧上了,强行买卖入府后,教以仪礼、歌舞,养成后要么择机送入似海的皇宫、王宫,要么留在府中受到大女主、男主的淫乐。

  公孙弘是大器晚成的典型,常以老子《道德经》那句:“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来形容自己。

  最方正的东西,反而没有棱角,最大的器物,最后才能做成,最大的声响,反而听来无声无息,最大的形象,反而没有可以看见的形象,道幽隐而不可说。

  一路的磋磨,狱吏、猪倌……他都以为是上天故意的磨练,终有一天,能看到百万雄兵、灯彩佳话。

  这在他成为大汉首位布衣丞相后,感触越来越深。

  那平阳侯府的海棠花,陨于苦水之中,又是上天怎样的磨练呢?

  下辈子更好?

  这未免太阴间笑话了。

  刘据努力平复着心潮,望向张汤问道:“拿到证据了吗?”

  “回上君,拿到了,也没有拿到。”

  “嗯?”

  “只拿到那两个海棠花的证词,密探想要更多的时候,却被平阳侯府的管家和花姑发现了,密探撤了回来,两个海棠花没能出平阳侯府。”张汤如实回答。

  偌大的侯府,土地新政、海棠之死接连发生,人不是傻子,也在盯着府中的一切,注意到异常,立刻对绣衣直指御史密探进行跟踪,察觉到问题后,密探便借口出了平阳侯府,将线报送出,人也没有再回去。

  随即平阳侯府加强了对海棠花们的管控,与普通奴仆分离开来,至于提供证词的两个海棠花,绣衣直指御史现在连她们生死都不知道。

  假如是普通豪族,仅凭证词,张汤就敢搜府拿人,但平阳公主府,这点证据,是真闯不动。

  太主、高侯、长公主,这代表宗室、功臣、卫氏三大势力,也是张汤面前的三座大山。

  就在这时,绛伯禀告道:“上君,廷尉卿边通觐见。”

  “宣。”

  边通进入大殿,注意到丞相、御史大夫都在,怔了怔神,向着御座恭声颂圣道:“上君千秋万岁,长乐未央。”

  “何事觐见?”

  “回上君,适才平阳公主府向廷尉署上报了府上一起婢女自杀溺死之事。”

  张汤警觉,望向了边通。

  “何以自杀?”

  “父母双亡,性情而死,平阳公主府请朝廷封‘烈女’。”

第137章 第一案

  没有证据,你奈我何?

  透过廷尉卿边通的禀告,平阳公主府的意思,清晰无误为大汉上君、丞相、御史大夫感知。

  “狂妄!”

  张汤怒不可遏低声喝道。

  海棠之死。

  是绣衣直指御史密使所探知的,就是不堪忍受平阳公主、平阳侯淫乐,脱籍不成而死。

  父母双亡,是海棠心志不改的证明,说是“烈女”不为过,但平阳公主府的解释,却是孝感动天的“烈女”。

  同是烈女,死因截然不同。

  张汤猛地从绣墩站起,撩袍跪倒,正声道:“请上君相信,绣衣直指御史密使所获线报的真实,臣愿意以性命作保。”

  作为酷吏。

  他残酷无情、一心唯上是真的,但不推诿责任,庇佑属下的心也是真的。

  边通愣在原地,在他来之前,显然发生了什么大事,而且,与平阳公主府有关。

  “上君。”

  公孙弘从绣墩站起,朝着御座微微躬身,“臣此次入宫觐见,是截获了令人不安的消息。”

  “说。”

  “坊间流传,元朔元年春,皇太子降生,蚩尤之旗现世,大汉多年征伐不断,系于上君尔。”

  公孙弘恭声道。

  不知不觉间,大汉的坊间,关于战争不断的论调,竟从陛下追求武功盛德,转变为“上君之故”。

  孝文、孝景二帝盛世遗泽损毁、无数汉家将士血染沙场、百姓流离失所,忽变为“上天降罪”。

  陛下是黄帝,上君是蚩尤,降世,只为乱天下。

  在这世间,智者永远是少数,因此,无论多么可笑的流言,都会有人愿意去相信。

  公孙弘意识到了舆论的恐怖之处。

  刘据也意识到了什么是舆论的高地。

  两世为人,竟然被人在舆论上先手了,实话实说,他不太能接受的了。

  “找到幕后主使者了吗?”

  一句话。

  让大殿里的人都肃穆了下来。

  上君把坊间流言直接定义为政治斗争。

  那么接下来一切的手段都是应该的。

  “回上君,没有找到。”

  公孙弘沉着声调,“流言或不是从长安而始。”

  那就是从地方蔓延到京城的。

  这从侧面也证明了有人在故意散布谣言,诽谤上誉。

  “说吧,有什么猜测?”

  “回上君,丞相府注意到,流言在关中的散布,北多于南,臣窃以为,流言的散布之地,或是在长安以北的郡县之中。”公孙弘揣测道。

  流言要出自人口,口口相传,才能形成风向,而风是从一个方向刮向另一个方向,散布之地的流言程度必然要高于流传之地。

  “北面?”

  刘据回首望向殿中那副大汉舆图,长安以北,河东郡、北地郡、河内郡、上党郡……关中、关东诸郡,几乎是帝国的半壁江山。

  风雨飘零。

  既有平阳公主府违背自愿之约,又有民间蚩尤之旗流言。

  “上君。”

  绛伯再次来到御座之旁,提醒道:“朔方方面,卫将军传来紧急奏事。”

  一道蜡封的章奏摆到了御案之上。

  刘据撕开了蜡封,从中取出了简帛,定睛看去,少君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既然敌人自以为占领了舆论高地,那就只有让敌人知道政权是从何而来的了。

  “给相国、御史大夫看。”

  章奏过手。

  公孙弘、张汤都流露出了然的意味,明白了幕后主使者是谁,事情就简单了一大半,找证据,是张汤最擅长的事。

  “张汤。”

  “臣在。”

  “两案并合,此为绣衣第一案。”

  “臣遵旨。”

  “有什么困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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