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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类父?爱你老爹,玄武门见! 第146节

  与这样年少的君主在一起,就像与山岳为伍,令人胆气顿生。

  白面饼、凉苦菜、藿菜、羊腿,君臣四人先后分食而尽。

  腹中有物,君臣精神俱是一振,接着道:“‘算地’之事,在于清丈田亩、山地之泽,‘开塞’之事,在于启迪民智、教化之功,‘壹言’之事,在于奖赏、惩罚恰如其分,‘错法’之事,在于律法、律规一视同仁,‘战法’之事,在于军功、军制重议修正,‘立本’之事,在君、在臣、在民同心同德,‘兵守’之事,在进退、攻防有度,‘勒令’之事,在奋勇、在荣耀激发,‘修权’之事,在生杀、在予夺不假于人,‘徕民’之事,在民之众、在民之多,‘刑约’之事,在约法三章、在明文规定,‘画策’之事,在仁慈、在道义使人信服,‘境内’之事,在籍册、在统计无所遗漏,‘强民’之事,在增民之财、弱民之武,‘御盗’之事,在剿灭、在招安,‘外内’之事,在内圣、在外王,‘君臣’之事,在善纳、在相知,‘禁使’之事,在论定、在审慎,‘慎法’之事,在破奸、在制虚,‘定分’之事,在避祸、在自治,等等。”

  “此二十四事为大纲,倘逐一制定法令制度,落于实处,便是‘太平世’。”

  红日西坠,纱灯重亮,忘情之间,不觉又是红日临窗。

  守了两天两夜的墨子墨在晨光下边踢腿边打哈欠,打着打着,竟倚着梁柱睡着了,一时间,鼾声大作。

  绛伯心急如焚,上君明令在先,百思无计,便欲派遣宦者去长乐宫禀报了卫氏皇后,请设法教上君歇息。

  就在这时,殿门重启。

  刘据、公孙弘、卫青、霍去病无不眼睛发红、面色发青,神情却十分激越兴奋,毫无倦意。

  “臣告退。”

  三柱国出殿。

  惊醒的墨子墨连忙从两位大司马大将军手中接着搀扶师相上了抬舆。

  霍去病不忘前事,笑道:“老相国,愚弟日下便会送至丞相府,不惜打骂,还望多加教导。”

  公孙弘看了眼墨子墨,不免有几分歉意,声音沙哑回道:“就这样吧。”

  墨子墨一愣,望了望师相,又望了望宛君,不是?

  说好的他是关门弟子呢?

  公孙弘身上盖了块毛毡,立时便睡着了,前后的寺人使力,抬起了抬舆,向前走去,墨子墨顾不得其他,向卫青、霍去病施礼后,连忙跟了上去。

  舅甥俩拒绝了乘马,徒步向宫门走去,霍去病提出了自己的异议,低声道:“舅舅,这两个日夜,似乎我们在与不在,都没有什么关系。”

  公孙丞相提出的《汉家二十四事》,大多是上君和老相国商定的,哪怕不时地询问,他和舅舅的大多想法都没有被采用,虽然没到“看客”的程度,但作用确实不大。

  有关政令可能引发的朝廷动荡,上君完全可以事到临头,直接颁诏让他们舅甥执行。

  “去病,我们现在是大汉大司马大将军,共领朝廷军政大权,无论地方政务、军国大事,都要使我们咸知,以免我们做出了违反政令、律法或即将颁布的政令、律法的事,防止被有心人借题发挥。”卫青轻声说道。

  大汉即将开启古今未有之大变,延续了几百年、几千年的“高岸为谷、深山为陵”权富阶层将被悉数淹没,这是一场席卷天下的大动荡,“三铁云梯”必须保持一致,不给任何人找到破绽。

  “再有,老相国也有几分试探你、我政事的想法。”卫青补充道。

  公孙丞相想看看,他们舅甥俩之中有没有能领国政的人,如果有,待其死后,丞相府的相权就能顺利移交到任一一个大司马大将军幕府。

  那样的话,舅甥三人组成三铁云梯,甚至比现在的君臣四人三铁云梯还稳固。

  显然,他和外甥都没有“领政”的能力,公孙弘寻找政治继承人还在继续。

  霍去病长嘘一声,“政治,非我之梦,我只想领军为上君打一个大大的天下。”

  朝堂的明争暗斗,隐藏的刀光剑影,太复杂了,哪像沙场之上,一刀下去,敌酋授首来的爽快直接。

  而且,文臣的心大多都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哪像他们,一战获胜,便可开疆扩土无数。

  卫青看了外甥一眼,无奈道:“打天下要我们,固天下要文臣,我们不可能每打下一块疆域,就杀绝其上原住民,去病,说不得你以后会成为大汉北面,甚而是西面的无冕之王,到那时,朝廷会为你制政、制令,但施政、号令可能就要你来了,以后丞相府递来的政务,你不要再拿到我这里了。”

  封君之后,丞相府就往两座大司马大将军幕府送来了十车简帛,那里面记载着大汉法令、典章与国史,交由他们披阅,熟悉国务。

  并且丞相府来人附言,这只是三个月的,下三个月、下下三个月……每三个月十车。

  然后,卫青幕府上,就多了二十车简帛。

  霍去病把自己幕府那份送到了他那。

  “熟悉国务是不可能熟悉,有舅舅在,有据儿哥在,我只用打仗即可。”

  霍去病摇着头,转移话题道:“舅舅,李敢已经知道了陇西李家谋反被诛,自己也在株连之列的事,之后便与朝廷切断了联系,不知道是迷失在草原,还是决心携军叛国了。”

  “继续联系,如果使者找到并告诉李广、李陵父子,只要愿意回来,不论上谷郡、渔洋郡,我卫青都愿意亲自去接。”

  卫青立刻给予决断,并说道:“通知韩说军撤回国内,昼夜不歇,途中撒出斥候,做好防御!”

第224章 殉战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一具具没有来得及清理的尸体,一面面被战火焚烧得残缺不全的军旗,一阵阵扑鼻的硝烟呛味,一片片被烧焦青草后裸露的土地,战争的残烟余火炙烤着李敢的心。

  李陵披着征尘的战袍,那一张汗污的脸,全然不见少年的英姿,溅在战马辔头上的血迹,证明了刚刚结束的这场厮杀是何等惨烈。

  “叔父。”

  李陵的眼眶红红的,压抑着复杂的心绪道:“我们还活着。”

  族祖谋反不成,反累家族俱丧。

  得知消息后,叔父试图寻找父亲所在,可是,茫茫草原,父亲及所部仿佛消失了一般,找不见。

  不知道是进是退的叔父,做出了壮烈的决定,率军冲击草原左翼三个万户部落之一的乌师庐部落,那是匈奴左贤王乌维之子的部落,防御严密、血勇数万,意在殉国,以全忠名。

  与朝廷的联系,不是叔父主动切断的,而是使者跟不上了。

  赖“不奉诏令,唯奉李家号令”李家军将士奋勇血战,叔父和他都没能殉国。

  靠着甲胄和马掌、马镫,不到三千李家军,杀了乌师庐部落五六千精骑,如同一把凿子,生生地凿开了匈奴包围,作为代价,李家军仅一百二十一骑存活。

  如此战绩,或许比不上冠军侯,但也称得上“杀敌过当”,战中斩该乌师庐部落且渠、当户等数人,有“斩将”之功,如果家族不生变故,凯旋回朝,叔父当封列侯。

  只是没有如果。

  李敢面对苍天,捶打着自己的胸膛,“陵儿,你说我李家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父亲在孝文帝、孝景帝、陛下三朝为将,战功无数,驰名中外,却始终未能封侯。

  大汉军功爵制不合理是客观原因,父亲不识天数,妄受梁王印,命运数奇,经常迷路,是主要原因。

  悠悠苍天,何戏吾父?

  接着便是当今天子、太子之争,陛下将他们父子扶到了台前,给予了父亲和他兵权,虽说之后遭到了太子的削减,但几千轻骑也不少了。

  一到战场,父亲数奇命运再次发动,连带着大军整个消失了,河西之战、代地之战都结束了,仍旧不见其踪影。

  尽管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他带着侄儿继续在草原左翼狩猎,伺机而动,忠实完成甚至超额完成牵制匈奴左贤王部的任务,过后哪怕不能封列侯,也能封个关内侯,然而,好好待在国中的族叔忽然卷入了谋反复辟浪潮中,直接害死了家族,哪怕在外领兵的他们三祖孙,也成了待诛之人。

  父亲命运数奇,家族命运也数奇?

  悠悠苍天,何薄吾家?

  祖父、家族的命运,李陵无言评说,“叔父,该做出选择了。”

  回国与否?

  没有死在此役之中的叔父,处境更加尴尬,在大汉取得代地、河西全面胜利的情况下,悍然攻杀草原左翼一座万户部落,尽管取得了大胜,一旦回国,叔父的“动机”依然会遭到朝廷文武质疑。

  虽然造反、复辟的罪名,就足以杀死叔父的,但罪名和罪名不一样,这样的“自杀性”攻击,很可能会被认为是“不知兵事”,继而会对李家这个武勋世家产生质疑。

  家族已经没了,过去的荣耀不能也跟着没了。

  此时此刻更不能转身再战乌师庐部落“自杀”,那等同彻底坐实了李家之人不知兵事。

  不回国?

  李家过去的荣耀可能保住了,但“节”可就死了。

  死荣或是死节,成了摆在李敢面前最大的问题。

  “是啊。”李敢哽咽的声音中夹杂了浓浓的悲怆,“该做出选择了。”

  乌维王子乌师庐在战后,就派射雕手送来了招降信,信中言及愿意对之前的死伤既往不咎,只要愿意投降,乌师庐代替父王许诺,愿意以右校王之位、丁灵王之位匈奴掌权贵族予叔侄二人。

  同时,乌师庐还毫不避讳地说出匈奴当前情形,其匈奴大单于祖父伊稚斜在代地之战为逃避追杀,逃入了汉家燕云群山,不知死活,哪怕是活着,代郡方面也不会放过他,更不会让他轻易回到草原,是以,其左贤王父亲乌维即将作出个违背祖宗的决定,继立匈奴大单于位。

  但在单于庭,伊稚斜幼子句黎湖反对在大单于生死不知的情况下立新的大单于,如果非要立,句黎湖觉得应该是自己。

  乌维、句黎湖免不得要做过一场,如果李敢、李陵叔侄愿意为其训练大军,助乌维获得匈奴大单于位,乌师庐再诺重报。

  红色的盔甲,黑色的发须,褐色的战袍,包裹着一个苍凉的、高大的身躯,但从背后看上去,竟显得几分佝偻。

  面对着所剩无几的骑军,李敢重重地跪在了雪地上,“兄弟们,是我李家害了你们,我没办法再带你们回到大汉了,是去、是留,全由你们决定,去者,大恩大德,容我李家下辈子再报,留者,匈奴高位,我愿意与你们共享!”

  李陵知道叔父做出了选择,跟着跪倒在雪地,叔侄的脑袋磕在雪地上,磕出两个坑来。

  李家军将士呆呆地望着这一幕,他们不明白,前夜还在说与匈奴死战不休的少将军,为何今日就要投降匈奴了?

  大汉、匈奴的百年之仇不提,先战死在匈奴精骑之手的众多袍泽兄弟,又该如何交代?

  他们的家在大汉,心在大汉,如何不能回去,朝廷又该如何待他们的家眷?

  但是,跪在那里的是少将军啊!

  想到老将军李广与他们同吃同住,以手足兄弟对待他们……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出自南军,没有享受北军的待遇,天子、太子太远,老将军、少将军、小将军很近,他们都为大汉死战过,朝廷想必不会特别为难他们的家眷,而少将军、小将军投降匈奴,身边没有帮手却不行。

  “愿与少将军长眠塞外!”

  “愿与少将军长眠塞外!”

  “……”

  共进退的呐喊,伴着寒冬的风在天地间飘荡——

第225章 复辟

  长安的上层权贵迅速传播着一个消息。

  皇太子和丞相,以及两位大司马大将军连续密商两昼夜,准备在汉家大动干戈!

  在大汉的历史上,除了诛杀异姓王、诸吕、七国之乱的几次政变,几乎没有大的政变,长期的国内稳定与对外战争,相辅相成,战争强化了稳定,稳定赢得了今日战争。

  万世之功后,大汉权贵就预感到会有一场惊世骇俗的大变,对宣室殿小会也有预见,但当上君不经中外两朝廷议,通过丞相府一连颁布十数道诏令,权贵们依然感到了莫大的恐慌,奔走相告,议论纷纷。

  诸令之中,最引人注意且波及最大的有两件事,一,迁徙令,二,查账。

  以前大汉君主只有上位之后,才会颁布诏令,让天下豪富之家迁徙至当时皇帝陵寝所在,现在连演都不演了,没有登基为帝的太子,直接下达了迁徙令,开始抢钱。

  五帝陵寝、四宫华府任选其一。

  前者还能从朝廷拿到二十万钱“拆迁费”,后者看似拆迁费更高,朝廷会给三十万钱补偿,但这笔钱并不能到手,而是以“府票”形式抵扣给新府,豪富之家还要再掏二百七十万钱。

  不是,朝廷不顾他们意愿,强拆了他们府院,还要让他们掏几百万钱出来买新府?

  设想一下,他们向地方衙署或者朝廷,便宜卖掉了原来的田地宅院,获得了一笔钱,千里迢迢搬来长安居住,卖田宅的钱还没有捂热乎的,就要还给朝廷,说不得还要倒贴,明抢也不是这个抢法啊,这狗日的还有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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