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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类父?爱你老爹,玄武门见! 第116节

  是不想让上君的武功盛德越来越多吧?

  停止对外战争。

  停止上君武功盛德。

  得不到,就毁掉啊。

  横征暴敛、刚愎自用的问题,早被上君解决了,国中苛捐杂税已经被上君政令全部停止,陛下刚愎自用在朝中任信的奸臣、佞臣、幸臣株的株、杀的杀、下狱的下狱、问罪的问罪、罢官的罢官,陛下的“罪己”,却停留在诏书上。

  根本没有点出施行酷吏政治,对朝廷、对百姓的伤害,只点名了“奸佞”的名字,丞相公孙弘、御史大夫张汤、治粟内史颜异、少府卿赵禹……全是陛下时期提拔,现在深受上君信任的人。

  这到底是奸佞名单,还是国柱名单?

  诏书中,详述了公孙弘、张汤等人在过去为求进身的不当、不法行径。

  陛下,只是受到了蒙蔽?

  至于建章四宫停止修建,这是南巡在外的皇帝说的算的吗?

  上君入主长安后,四宫就停止了修建,不仅如此,上君还把四宫的位置和准备的材料利用了起来,在四宫位置上修建了一座座豪华宅院,再有些时日就建造完毕了。

  根据丞相府流传的消息,部分宅院会无偿分配给中外两朝和京城官员,该官员只有居住权,而没有买卖权,人死或迁调,便会收回或重新分配,官员在居住期间可以根据自身喜好对宅院布局、风格调整。

  虽然如此,但让两朝官员都激动不已,大汉朝臣、京官大多出身富裕不假,可长安城中的居所,真不是一般的贵,也不是用钱都能买得到的。

  在此之前,能住在长安城中就两种人,皇帝、贵戚。

  皇帝住未央、长乐二宫,贵戚住戚里,其他人、其他居所,不过是过客、客栈。

  他们是流官不假,迁贬、罢黜都会改变居所,可就算那一刻的拥有,对很多人而言,身住皇城,便不负此生。

  要知道,除建章宫以外,桂宫、北宫、明光宫的位置,都在未央宫、长乐宫的北边,只搁一条街!

  大部分宅院,则会对外发卖,是的,根据丞相府流传的消息,新的迁徙地方豪强政令即将开启。

  但和之前徙陵令,让地方豪强迁徙到先帝们、当今皇帝陵墓附近安家,此次迁徙政令,会给予世家、豪强、巨富另一个选择,入住长安。

  朝廷原本就会给予迁徙的家族适当“安家之费”,就比如元朔二年陛下的迁茂陵令,迁徙郡国豪杰和三百万钱资产以上者至茂陵定居,然后朝廷补以二十万钱安家。

  而这次,会继续延续迁茂陵令的内容,只是迁徙标准从三百万钱降至一百万钱。

  愿意到茂陵或其他先帝陵的,朝廷仍补二十万钱安家,如果愿意进入长安城居住,朝廷会给予“三十万钱”额度,用以购置长安居所,扣除额度,迁徙来京的郡国豪杰只用补齐剩余钱款,便能获得一座长安豪华宅院。

  如果合起来,建章四宫的周长在四十余里,所建豪华宅院在两万座左右,属于官所的两千座,余着一万八千座全部可以发卖。

  朝廷定价不会太高,总体三百万钱一座,如能全卖出去,朝廷能获金五百四十万。

  大汉十年赋税!

  诏末的“帝国转向”,所有的干戈暴虐,在陛下那里打住,日后盛世渐渐开启,厥功至伟的源头,竟是陛下?

  以罪己诏,来中伤上君的武功盛德,来抢夺上君文治韬略,来偷窃上君的盛世太平,陛下的手段,高了!

  坐在御座上的刘据,面无表情道:“父皇的罪己,你们怎么看?”

  御史大夫张汤在群臣毫不意外的眼神中走入大殿中央,躬身下拜道:“回上君,臣以为陛下的‘罪己’,毫无诚意!”

  依旧是那么语不惊人死不休,自古天子不认错,陛下能以“罪己”为诏书之名,在很多朝臣看来,就是很大的悔过表现了。

  难不成要让陛下一字一句书写下过去的累累罪行,向天下臣民忏悔流泪?

  皇家颜面何在?

  毫无诚意,太过了。

  张汤对身后的目光毫不在意,脸色冷峻得吓人:“陛下在罪己诏中对臣,对相国,对少府卿,对治粟内史等人的指摘,认为是我们扰乱了朝纲,这点,请恕臣无法接受,臣在陛下治下当了数年的廷尉卿,也在上君治下当了数月御史大夫,在陛下南巡后,臣有过思索,对陛下诏书提到过的,臣为了进身所有过的不当,甚至是不法行径,臣也有思考,臣这些错误是怎么犯的?

  这就不能不提到陛下对臣的不当暗示了!

  这种不当暗示是现在才看出来的,以前并不知道,最初臣在侍御史任上时,臣对陛下的治国方式是很佩服的,认为陛下是我大汉朝最有魄力、最为神武的皇帝。

  于是,臣亦步亦趋地向陛下的圣心龙思靠拢,这靠拢的结果是,在陛下的朝廷中,臣成了一个罔视民计民生的官员!

  臣不知道,我大汉朝究竟有多少个官员以圣心龙思为己意,可臣知道的是,南阳郡尉王温舒应该算一个,此人简在帝心,独断专行,狠辣无情,在南阳郡中,论杀甚众……”

第174章 皇臣

  以臣参君!

  张汤干了天下臣民想干而不敢干的事。

  对陛下执政时期的酷吏政治进行了揭露。

  那便是陛下故意“任奸”。

  陛下在罪己诏中的解释,任用酷吏,是受到了蒙蔽,是被动的,当怹发现时,就会将酷吏诛灭。

  比如酷吏宁成,比如酷吏周阳由,不仅本人受死,连同宁家、周阳家族一同株灭。

  张汤却指出了宁成、周阳由等人和家族结局虽惨,但他们的却都不是因为残酷而倒台、灭族的,残酷始终天下官吏汲汲营营进身取利的不二法门。

  所以,这天下有他张汤,有义纵,有赵禹,有王温舒。

  这便是“吏民益轻犯法”,天下大乱的真正原因。

  源头,在陛下身上!

  “御史大夫,照这么说,你从刀笔小吏到御史大夫的进身中犯下的错误,都该由陛下来负责了?”

  列侯之中,高陵侯赵周走入了大殿中央,在面向御座行礼后,望着张汤说道:“你一口一个不当暗示,好似你之前治案株连都是得到陛下的旨意,下官斗胆问一句,过去数年时间里,由御史大夫亲自主持的大案、要案中,大司空就没有过徇私?没有过枉法?”

  “有无徇私枉法,朝廷新制无限追责,高陵侯可以去查嘛,如果有冤假错案,是杀是剐、是罢官、是贬官,我一肩担之!”

  “押上身家性命,便能随意构陷大汉天子吗?”

  赵周不退不让,继续道:“这是讹诈,是在往陛下身上泼脏水,以臣参君,张汤,你这是大不敬,是谋反,是谋大逆,是意欲弑君的篡臣!”

  赵周说完,宣室殿沉寂下来,君臣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张汤身上。

  张汤眯着眼思索着什么,让大殿上沉寂的气氛又延续了一会儿,异常平静地问:“典属国,你都说完了吗?”

  自秦以降,华夏统一,疆域四方的族人纷纷融入到华夏的大家庭里,秦、汉中央朝廷在这些地方设官建职。

  其所置典属国、属国都尉,秩皆为二千石。

  赵周,便是陛下一手提拔的典属国。

  在朝廷中,虽然不太认同陛下的执政,但出于对陛下、对皇权的维护,毅然决然站了出来。

  像这样的人,当今朝廷中还不少,谓之“皇臣”。

  “说完了,大司空。”赵周点点头。

  张汤如炬的眸子下,隐约有泪光闪动,“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这个人啊,在几十年宦海生涯中,竟然没干过多少好事,我打击巨商大贾、剪除豪强势力,竟然只是为了‘徇私枉法’,为了向陛下泼脏水,为了弑君,为了当个篡臣,早就该身处异处了!”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张汤眼中落下,响亮地滴到了面前的地砖上。

  张汤任眼泪在苍老痛苦的脸上流着,声音一下子高了,“那么,我是为了什么?”

  赵周愣住了。

  酷吏也是人,所作所为必然有所求,当酷吏是为了进身,进身是为了满足私欲,而张汤的私欲,是什么呢?

  张汤当着衮衮诸公的面,证明了自己的酷吏手段,是得到陛下的不当暗示。

  如果想让张汤倒台,那就必须要推翻张汤的话,证明张汤的酷吏手段是为了自己。

  不然,之前对张汤的怒骂,就成了对上官的诋毁,这才是污蔑、构陷!

  “是酒色?是钱财?是家族显赫?”

  张汤主动提及了可能的私欲内容,供赵周选择,“亦或者,全都有?”

  如果沉迷酒色,大多是能在身体上有表露,如果家财万贯,这倒是看不出来,而家族显赫,张氏一族并无族人入仕,包括张汤的两个儿子,张贺、张安世现在都没有入仕。

  御座之上,百官之首,一君,一臣,都有了轻微的动作,也都明白张汤在做什么。

  玩弄智谋驾御他人。

  看似给了赵周很多选择,但这就和“快手戏法”一样,张汤总是会让赵周选择他想让赵周选择的答案。

  短暂的沉默后,赵周再次开口道:“在兰台、廷尉署治狱中,大司空是否诈取了财利?”

  赵周似乎选择了一个永远不会错的进攻方向!

  钱财!

  同为大汉官员,他不相信公卿大夫的家底能经得起调查。

  只要张家有来源不明的钱财,哪怕不是治狱中诈取的,一个贪赃枉法的罪名,也能置张汤于死地!

  御座上,百官首,君臣不约而同地露出笑意,张汤也笑了,转身行礼,“上君,臣请廷尉卿、御史中丞、司隶校尉会审臣与府邸,彻查臣的家财!”

  三法司会审!

  三司。

  源于战国时期太尉、司空、司徒三法官,也称三法司。

  秦之一统,太尉、司空、司徒不常设,便转为朝廷中三个主要的司法衙署,在大汉,一廷尉卿,二御史中丞,三司隶校尉。

  本来,在没有旨意的情况下,以三法官的级别,是没有资格会审皇太子和三公的。

  就像北军亏空那案,刘据入兰台受审,是得了天子诏令,不然,时任御史大夫的李蔡也不敢审案,也不会事后丢掉性命。

  眼下,张汤主动要求三法官会审自己,是另外一种会审之事。

  但和北军亏空案一样,不论审没审出问题,都要死人。

  是张汤的问题,张汤授首,张汤没有问题,那就有人要授首了。

  张汤,搏命了!

  赵周和所有皇臣都变了颜色。

  “不论是家财,或是酒色,或是家族,或是其他问题,臣都愿意接受会审,有任何问题,臣都无怨无悔。”

  张汤没有再看赵周,“臣是什么人,典属国说的不算,对我在这数十年为官生涯中的是非功过,上君和百姓自有评价,史书自有评价!

  百年之后,站到高皇帝、孝文帝面前,臣也敢向先帝们汇禀说:臣张汤这个御史大夫为了上君,为了朝廷尽心了,尽力了,也拼了老命了!

  臣智谋短浅,有着自己力所不能及的地方,在为官中犯过很多错误,以后免不了还要犯这样那样的错误,可有一点臣俯仰无愧,臣从没背叛过一个大汉公卿的良知!”

  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让所有的人心中同时升起一个问题,“谁背叛了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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