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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2248节

  如此,中国无扰,边境无虞,陛下可安枕矣。”

  奉天殿内静得出奇,

  连朱元璋起身踱步的脚步声都有意放缓。

  他走到考生案前,

  偶尔驻足翻看考卷,眉头一直紧锁。

  当走到许观案前时,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纸上,眼中闪过一丝亮色。

  待看完许观写的‘引种甘薯、修通官道’的内容,

  他微微点头,却未说话,转身继续踱步。

  时间缓缓流逝,考生们在奉天殿内答卷。

  六部诸位大人在偏殿等候,等待阅卷。

  这段时间,是这些学子们最为意气风发的时候。

  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朝廷大员争相露面,与他们和蔼交谈,甚至一同饮酒用饭。

  这让许多学子产生了一种错觉,

  朝廷大员也就这么回事。

  不过,今日之后,科举结束,一切都将回到原本的轨迹。

  朝廷大员们依旧待在皇城,久不露面。

  而学子们也将离开一直被保护的温床,

  真正走进厮杀遍地的大明官场。

  偏殿内,翰林学士刘三吾老神在在。

  其他几位大学士也同样笑意吟吟。

  六部尚书以及诸位侍郎脸色沉重,不知在想什么。

  轻松与沉重的气氛同时存在,

  就如现在的京城一般。

  时间流逝,眨眼间就到了酉时。

  考生们陆续交卷,礼部官员将考卷整理好。

  先呈给主考官刘三吾、礼部尚书李原名审阅。

  确定答卷与答题无误后,

  再分别发放给六部诸位尚书以及大学士,

  按“优、良、中、差”给答卷打分,用“○”“△”“□”“×”来标记。

  而后所有大臣集中讨论,汇总打分,按总分高低排出初步名次。

  后殿,酉时的余晖透过偏殿窗棂,在堆积如山的考卷上投下斑驳光影。

  礼部尚书李原名将最后一叠考卷分到案上,长长叹了口气:

  “年纪大了,才等了一日就有些受不住。”

  说完,他看向在场的一众大人,沉声道:

  “诸位,今日须将这二百余份考卷评出,明日一早还要呈给陛下,咱们得快一些了。”

  偏殿内分设了四张长案。

  刘三吾与何子诚、钱悠谨三位大学士共坐一案,专看策论的立论与文采。

  李原名与詹徽坐一案,查核典故与格式。

  秦逵、沈溍两位尚书看实务细节,尤其是涉及军务的表述。

  赵勉则单独坐在角落,面前摊着北方舆图,显然要与卷子相互对比。

  烛火渐次点亮,噼啪声在寂静殿内格外清晰。

  一众太监侍者慢慢退了出去,并且给房舍上了一把大锁,守卫的禁军千户郭镇也站在门前。

  屋内,刘三吾拿起最顶上一份考卷,刚看两行便皱起眉:

  “通篇引经据典,却说不出一句边防实务,这等腐儒之论,怎能入甲?”

  他随手将考卷推到中等一堆里,

  又拿起下一份,正是许观的卷子。

  才看几行,刘三吾的手指顿住了。

  一旁的何子诚凑过来,随意一瞥便点了点头:

  “这立论倒实在,不似旁人空谈垂衣而治。”

  钱悠谨也探过头,目光落在“大宁扼辽蒙之冲,可增筑堡垒,令军卒垦荒”一句上,轻声道:

  “大宁都司的事,他倒查得仔细,连军卒垦荒的事都知道。”

  刘三吾没说话,继续往下看,直到看到“引种甘薯、修通官道”,才抚着胡须轻笑:

  “太子在山西推种甘薯,陆云逸在大宁修官道,

  他竟能将这两件事串进策论,可见不是死读书的人。”

  他将考卷放在身前,特意压了块镇纸,显然是归入上佳之列。

  另一边,秦逵也拿起了这份唯一归入上佳之列的考卷,仔细看着。

  他最近因军械交付拖延十分闹心,对实务尤为敏感,便说道:

  “这人倒懂些工程,知道堡垒要跟垦田结合,不然光修堡垒,军卒吃什么?”

  沈溍凑过来,看罢也点头:

  “来则拒之,去则耕之,这法子比单纯增兵省粮,也稳妥,算是个懂军务的。”

  唯独赵勉拿起许观的考卷时,脸色沉了沉。

  他看着“辽东多沃野,可招流民安居”,手指在舆图上的辽东位置敲了敲,冷声道:

  “流民安置哪有这么容易?

  粮草、农具、户籍,哪一样不要银子?说得倒是轻巧。”

  詹徽闻言抬头,放下手中的笔:

  “赵大人这话偏颇了,策论是论方略,不是写细则,

  这个学子能想到流民实边,已是比旁人强出不少。”

  赵勉瞥了他一眼,没再反驳,却还是将考卷放回案上,迟迟没归入“优”等。

  夜色渐深,烛泪堆了厚厚一层,殿内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墨香。

  李原名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看着案上分成“优、良、中、差”的四堆考卷,沉声道:

  “优等卷子约莫有二十份,得从这里面选出一甲三份、二甲头七份,诸位说说,哪几份最拔尖?”

  “屯变这份定然要算一份。”

  刘三吾率先开口,将压着镇纸的考卷推到中间:

  “立论实、对策细,还懂北方实务,比旁人强太多。”

  沈溍立刻附和:

  “没去过边疆能写成这样,已经是不容易。”

  秦逵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赵勉却慢悠悠开口:

  “诸位不觉得,他这策论太偏向北方了?

  如今朝廷争论迁都,他却一个劲说大宁、辽东的事,怕是别有用心。”

  何子诚皱起眉:

  “赵大人,策论是论边防,又不是论迁都,何来别有用心?难道提北方就是错?”

  詹徽也道:

  “正是,考生只论题目中的‘妥内外’,

  许观的对策既能守边,又能安民,正合题意。

  若因他提了北方就否定,未免太牵强。”

  赵勉见众人都反对,便不再说话,只是端起凉透的茶盏抿了一口,神色依旧冷淡。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大臣们围着“优”等的考卷反复讨论。

  直到寅时,窗外泛起鱼肚白,才终于定出结果。

  一甲三人,许观居首,其次是论“吏治澄清”的吴伯宗、论“农桑水利”的周衡。

  二甲前七人,则多是在实务或文采上有亮点,但不如前三者。

  刘三吾将定好的十份考卷整理成册,用黄绫包了封面,递给一旁的吏员:

  “好生收着,明日一早呈给陛下。”

  吏员连忙应下,小心翼翼地捧着册子退了出去。

  门口,有几位大太监正在等候,见状连忙迎了上去,接过试卷离开。

  而殿内的诸位大人则各自起身,

  一夜未眠,众人脸上都带着疲惫。

  翌日清晨,武英殿的烛火还未熄灭,朱元璋已坐在御案后,面前摆着那册十份考卷。

  他穿着常服,头发用玉簪束着,神色比昨日殿试时缓和了些,却依旧透着威严。

  刘三吾侍立在侧,手里捧着茶盏,等着陛下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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